尘埃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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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算是同居吗?

    mon jul 11 20:38:16 cst 2016

    幸福来得太突然,这次打工居然把小洲洲背回家了。

    辜少爷一想到这个,笑容就这么堆在脸上,像奔涌出堤坝的洪水,怎么收都收不住。

    “妈,这是我同学李世洲。他居然跟我在同一家餐厅打工,我带他来咱们家住上一段儿时间。”辜一鸣笑着跟他妈妈介绍。

    林文漪看着眼前这个跟儿子身高超不多却单薄许多的少年,满眼都是怜爱:“你就住一鸣的房间吧,一鸣没有兄弟姐妹,你俩住一起有个伴儿。要不要喝杯茶?”

    这话正中辜一鸣的下怀,立即笑着道:“妈,你别忙了啊,茶我们就不喝了,我带他上楼了,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呢!”说罢便急不可耐地推搡着李世洲上楼。

    “阿姨,谢谢啊!我这就上去了。”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纯真笑容。

    看着这张干净的脸,林文漪突然觉得很安心。以前辜一鸣交的朋友都是些抽烟喝酒染头发纹身的队伍,从来不往家里带朋友,当然,她知道辜一鸣不往家里带完全是碍于辜海源的暴脾气。“这孩子,这一次真的是要改邪归正吗?”林文漪庆幸地想着。

    走进自己的卧室,还不忘跟辜海源分享儿子的巨大变化。辜海源最近也是心情奇好,对于儿子最近的表现深感欣慰,特别是那一声“爸”让他心花怒放,他甚至反思起自己来:“以前的高压政策是不是适得其反了,让孩子更加叛逆?”

    他满意地妻子额前一吻,温柔道:“儿子学不学土木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成才。睡吧,别打扰孩子们了。”

    不过,如果辜一鸣的爹妈知道儿子是另有所图,不知道会不会气绝身亡。

    辜一鸣才不管他爹妈怎么想,屁颠屁颠地给李世洲找牙刷、毛巾和睡衣,就差亲自提供搓背的服务了。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对谁献过如此的殷勤,包括安静,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如此殷勤。

    李世洲洗澡出来的时候,碎发上挂着水珠,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淌到他的脖颈、锁骨,一直流到睡衣里。辜一鸣就这么傻呆呆地望着,足足望了10秒钟。

    “额,是不是很狼狈?赶紧给我个吹风机吧。”

    “哦哦,我去拿。”辜一鸣这时才回过神来,舔了舔嘴唇。

    根本不是很狼狈好吗?是很性感好吗?是超级性感好吗?

    不过,今天干了一天体力活,已经累得腰酸背痛了,想想小洲洲也肯定是很累了,便给他取了吹风机,叮嘱道:“你吹完赶紧睡吧!”

    第二天,一向爱睡懒觉的辜一鸣却起得特别早。奇怪的是,并没有因睡眠不足而头昏脑胀,相反,浑身轻松。他小心地走下床,怕吵到李世洲,光着脚走到楼下去洗漱,洗漱完毕之后便破天荒地出门买早餐。热干面、蒸饺、面窝、糊汤米酒……不知道李世洲喜欢吃什么,索性就买了一大堆。不夸张的说,这堆东西决定够七八个大汉吃个十分饱。

    他回来的时候,见李世洲还舒适地躺在床上,头埋在两个枕头之间,手脚都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巨型的婴儿,那模样可爱至极,便不忍心打扰他,而是把他的鞋子整齐地摆在床边,在牙刷上挤上了牙膏,静静地等着他醒来。

    约摸过了5分钟,辜一鸣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实在是等不了了,搓着他的大手走到床边,轻轻地推着李世洲的肩膀:“懒猪,起床了!”

    李世洲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慢慢摊开蜷缩成一团的身体,揉揉惺忪的睡眼,双眼皮都快被他揉成了四层,懒懒地问道:“几点了?”

    “8点钟了。”

    “竟然已经8点了,我好久没有睡上这么安稳的觉了。”

    虽然李世洲此时脸上的笑容就跟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夺目,但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阳光却如同千百根细针一样,扎到辜一鸣的心里:“‘好久’是多久?他睡不着的时候我在哪里?我是不是没心没肺地睡得昏天黑地?”

    正想着,洗手间传来李世洲的惊呼:“哇塞,你这服务真周到啊,连牙膏都挤好了。”

    辜一鸣傻傻干笑两声:“谁让你是客人呢?赶紧刷牙洗脸完去楼下吃饭。”

    李世洲的嘴里含着水,想说声“谢谢”,舌头却要跟满嘴的漱口水抗争,于是,那想说的话最终变成含混不清的咕噜声。

    托李世洲的福,辜一鸣的爸妈,哦不,爸爸,18年来第一次吃到儿子亲自买的早餐,尽管离亲自做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他爸的嘴真的合不拢了。吃着并不是主观意愿为自己买的早饭,当然,他爸也不清楚实情,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开车送你们去餐厅吧!”

    “那中午回来吃饭吗?吃绿豆稀饭还是红豆薏米粥,或者炒几个菜?”

    “我中午回来吃。老婆,能不能做个番茄炒蛋,加个小葱拌豆腐,凉拌牛肉也来一盘,很久没吃你做的菜了。”

    “要不要什么青菜?”

    “行了啊!”辜一鸣实在受不了这对强行秀恩爱的夫妻,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还特地跟李世洲将了他健身护母的英勇故事,这下李世洲会不会认为他在骗人?管不了那么多三七二十一了,辜一鸣终于说出了重点:“我们上班呢?哪有时间回来吃饭?中饭吃什么你们自己慢慢商量啊,怎么突然在我同学面前秀起恩爱呀。对了,晚上也上班,也不回来吃,不用等我们。还有啊,爸,你别送我们了,我们吃完饭要去江边背英语呢。”说完便闷头啃油条。

    本来是很美好的一天,辜大少却很不高兴,起因并不是事情太多太累,而是一个女人的电话。

    不用想也知道,能让辜一鸣不爽的女人自然是他的情敌高希希。中午吃饭的时候,高希希就一个劲儿地打电话。开始,李世洲还能忍着不接,但是这个姑娘也是太锲而不舍了,一连拨了十来个电话。

    “喂,有事儿吗?”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啊。”

    “哦,我在忙呢!没听到手机响。”李世洲真是个傻子,也不知道干脆果断点,竟然还解释起不接电话的原因,这不是在增加高希希的威风么?

    果然,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就知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过几天来武汉。”

    “我,我挺忙的,你来了也没时间陪你玩。”

    “不要紧,我就来看看你。就这么定了啊!”对方似乎很愉快地挂断了电话。

    what?excuse me?什么叫“就这么定了啊”?

    辜一鸣贴着耳朵听了半天,这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如同一只毫无征兆地踩到鞭炮的猫,大喊道:“凭什么就这么定了?谁允许的?谁给她的勇气?梁静茹吗?”

    李世洲被辜一鸣的话逗笑了:“你干嘛这么生气啊?”

    “我,我就是不待见她……”

    后半句“因为他是我的情敌”肯定是不敢轻易说出来的。辜一鸣红着脖子,突然有点语塞,终于有点理解他以前跟他妈妈看的电视剧的情节。有的话的确的事实,可是男女主角定然是不会说出口的。同理,他作为他人生这部大戏当之无愧的男主角,为了确保剧情稳定地发展,他明智地认为这些话还是留到后几集再说比较有赢的把握。

    “那她如果来了,你帮我把她打发走吧!”

    辜一鸣一愣,不说话。

    “你不愿意帮忙啊,不愿意就算了。”

    辜一鸣连忙跟孙子一样频频点头,眼中露出谄媚而又得意的光芒:“愿意愿意,一万个愿意!”

    “对了,虽然我早上吃饭的时候从始至终只说了句‘叔叔阿姨早’,但你们这一家三口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半天,让我觉得甚是温馨啊?你确定你爸有家暴倾向?”

    辜一鸣知道李世洲会问,但是不知道这孩子的好奇心这么强,有点不知道所以地挠了挠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爸最近怎么了。你别怀疑我啊,他小时候打我打得可凶了。”

    说着,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后背:“你看,好长一条疤呢!小时候我不听话我爸打的,虽然是不小心用刀砍的,但是我再离近一点我就没命了。”

    他隐隐觉得李世洲的指腹顺着疤痕轻轻划了一遍,但是看不到李世洲眼中片刻闪过的惊恐和怜爱,又补充了一句:“你没听到他早上说很久没吃我妈做的饭了么?我爸妈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从你一住进我们家,他们的关系好像就升温了,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

    “哈哈,你这么说的话,我就心安理得在你家蹭吃蹭住了。”李世洲很抗拒寄人篱下的感觉,可是辜一鸣家确实让他感受了到了家的温暖,他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继续住下去的理由。

    晚上,辜一鸣主动要求给李世洲做一个“马杀鸡”。

    “‘马杀鸡’是个什么鬼?”

    “我从我们班女生那儿学到的,就是韩语按摩的意思。”

    “就你,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还会按摩?”

    “你过来过来,给我躺着,让你见识一下哥的技术。”其实呢,辜一鸣哪有什么技术,只是单纯地想帮李世洲解解乏。

    辜一鸣的手因为常年握毛笔,手腕力度极足,双手握东西时十分平稳,但双手触到李世洲的肩胛骨时,他的手竟然有一点颤抖。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也不知道穴位在哪里,装模作样地捏着,还问李世洲:“力度够不够?”

    没想到李世洲竟然说:“很舒服,你继续。”

    辜一鸣本来就像坐着火箭准备直冲上天,此时的李世洲的话无疑是给他的火箭增加了燃料和动力,让他感觉自己瞬间就能冲出地球,于是更卖力地按摩着。

    被按摩的人哼哼唧唧发出“嗯、唔”这些细碎的声音,引得辜一鸣的小心脏跟着一颤一颤的。

    “一鸣,等我们打完工,你陪我回家一趟吧。”李世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想把自己的一切义无反顾地把他的一切剖析在辜一鸣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