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柳叶风刀
fri oct 16 08:22:29 cst 2015
那琴声并非寻常青楼里的陈词滥调，而是时而如切切私语，婉转动听，时而如嘈嘈急雨，汹涌滂湃，琴声亦短亦长，亦悲亦喜，亦拙亦巧，仿佛万千个人在诉说万千种思绪，听者无不迷失在这错综复杂的琴声中难以自拔。
曲终，众人皆自叹不如，明知这曲子包含种种曲折，心里也着实被其感动，但却难以道出弹琴之人的琴心何在，毕竟他们在音乐上的造诣实在不高。
贾俊杰也愣在原地，脸色十分难看。前面三关虽然有些小麻烦，终究一一解决了，然而第四关这琴声，自己却怎么也听不透。贾家在河阴郡富甲一方，族内也养了不少技艺高超的乐师，他对曲艺方面多少也有些涉猎。可是刚才所听的和那些名曲迥然不同，也不拘泥于曲调的形式，无穷无尽的感情犹如滔滔江水，又像是潺潺溪流，实在是把握不住。
贾俊杰微怒：“这四姑娘难道是不会弹琴么？随手胡诌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曲子就来招摇撞骗？”
中年妇女不屑地答道：“贾公子，不要怪我说话太直，今天望江楼百十号人可都听见这曲儿了，敢问，还有哪位和这位公子一样，说四姑娘是在乱弹琴的？”
楼下一阵起哄声，那个钱老板酒喝得更多了，直嚷嚷：“依我看，不是四姑娘乱弹琴，应该说，她在对牛弹琴。”
钱老板身旁的一个酒友调侃道：“钱老板，你要当牛做马你去就是，我们不拦着你，你别带上哥几个。”
和贾少爷一起的那个高瘦男子喝道：“蠢驴，你再说一遍试试！”
钱老板愈发得意：“哎呦，这牛脾气倒挺倔。”
众人哈哈一笑。高瘦男子顿时额上青筋暴起，大喝一声就从三楼一跃而下，身形颇为矫健，几个跟头便蹿到钱老板面前，一个巴掌将他打得人仰马翻，酒菜洒了一地。
虽然钱老板在许州的名声不见得有多好，但好歹也是本地人，仅仅因为几句话不对付就被这些外来的甩个大嘴巴子，传出去许州人颜面何存。当时就有好几个脾气暴躁的人拍案而起，准备给高瘦男子一个下马威。
但这些人都是普通人，长得五大三粗而已，真正和习武之人较起真来，只有挨打的份儿。高瘦男子并没有拔剑，双拳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将那些人打得满地找牙。
这一下可就犯了众怒了。那些行走江湖的剑客再也坐不住，纷纷摔杯拔剑，直指高瘦男子。高瘦男子奋力一跃，跳出人群，他的那帮兄弟也都持剑赶来相助，两帮人剑拔弩张，在大厅里对峙起来。
中年妇女镇定地说道：“贾公子，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个鲁莽的人，是不是应该好好管教一下你的手下？”
贾俊杰暗忖：这次父亲派他来摸望江楼的底，以正常的手段恐怕很难达到目的，不如将错就错，给它来个釜底抽薪，看看这望江楼到底有什么本事！就算捅破天，在这河阴郡也有贾家顶着，还畏手畏脚作什么！
贾俊杰用眼神示意，高瘦男子和那十几个劲装大汉便不再顾忌，一齐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刀剑舞得密不透风，相互之间配合非常默契，不一会儿就稳稳地压制住了那帮江湖中人。
贾俊杰也故技重施，翻身上了五楼，喝道：“五姑娘你听着，我数到三，要是你不出来，别怪我无礼了！一……二……”
吱溜一声，房门从内打开，走出来一个身穿白底蓝边、绣满青花的锦衣的姑娘，她头戴一顶小巧的蓑帽，帽沿围着一圈白色的面纱，脸上也用白纱蒙住了口鼻，只能隐约看见一双如盈盈秋水般的眼睛。
贾俊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五姑娘果然是国色天香，在下还以为是望江楼故弄玄虚呢，没想到今日能够一见，也算是缘分了。姑娘能否摘下面纱，以真面目示人？”
五姑娘朗朗地答道：“这位公子为何要这般无理取闹呢？既然公子没有听懂四姐的琴声，又何必在此咄咄逼人？”
贾俊杰冷笑：“你们望江楼难道是说书的地方？是不是应该尊称一声望江五美啊？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否则我这短剑可不讲情面！”
五姑娘说；“我要是不从呢？”
“那我只好有辱斯文了！”
说着他便身体向前微倾，左脚使劲儿一蹬，刹那间冲到五姑娘面前，伸出右手抓向蓑帽。五姑娘往左边一侧身，躲过这一抓，然而还未稳住身形，贾俊杰的右手又作势横扫过来，走廊里地方狭小，这一扫速度极快，五姑娘避之不及，只得顺势后仰，同时右脚踢向贾俊杰的下巴。贾俊杰身手非常敏捷，几个疾步便退到了安全的距离。而五姑娘则在空中倒翻一圈，轻巧地双脚落地。
一番交手，看似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其实胜负已分。贾俊杰的轻功要高于五姑娘，因为五姑娘的蓑帽已经在她翻身落地前被贾俊杰夺去了。五姑娘细眉紧蹙，显然是有些气愤。贾俊杰可不管这些，仍旧扑上来试图去揭开那层最后的面纱。
五姑娘这次却没有避让，反而站在那儿骂道：“叶来！你还不出手！”
贾俊杰心一惊，连忙止住脚步，正准备搜寻五姑娘叫的那个帮手的位置，只见寒光一闪，一把柳叶般的双刃飞刀破开窗纸，从窗格中射出来，擦过他的左眉，钉死在对面的木柱子上，而刀柄上系着的绿稠仍在左右摇摆。
飞刀闪过的时候，贾俊杰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那简直就像是快要踏入了鬼门关，他在那一刹那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哪怕是那薄薄的刀片再向后偏半寸距离，现在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射出这柄飞刀之人对飞刀的飞行轨迹和速度的把握已经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显而易见，那个人并不想取贾俊杰的性命，而是用这样夸张的方式对他进行警告，而他也不能确定是否能避开下一把飞刀。
贾俊杰微微松了松身上紧绷的肌肉，朝着飞刀射出的方向恭敬地问道：“敢问阁下和这五姑娘是何关系？阁下今日一定要趟这趟浑水么？”
屋内传出一青年的声音：“我本不想管你们的闲事，是那位五姑娘逼我出手的。”
“大侠可知在下身份？”
“与我无干。”
贾俊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好，今日我看在大侠面上，暂且放她一次。吴振，我们走！”
楼下那高瘦男子答应一声，招呼剩下的兄弟，一齐撤出了望江楼。
十余人只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眨眼间便策马奔出几条街。
吴振忙于和那些江湖客交手，没有看到那柄令人胆寒的飞刀，他不解地问道：“少爷，我们已经制住了楼下那些人，为何要撤退？”
“因为楼上有一位高手。”
“何不一起灭了他？”
“不妥。他的武功不好对付，容易打草惊蛇。”
“那就飞鸽传书，让老爷派府里顶级高手过来？”
贾俊杰摇头道：“时辰赶不上，走，直接去许州城衙，我想余城主不会不卖我这个面子。”
就在贾俊杰一行人策马奔向许州城衙的时候，五姑娘正在望江楼第五层的一间屋子里生闷气。此时，她已经将面罩摘下，露出十分清秀、细腻的脸庞来。桌子上摆着一碟枣泥山药糕，每当她心情不愉快的时候，她都会找些东西来吃。
一个十七八岁的紫衣少年双手叉在胸前，懒散地坐在窗边的一张四方椅上，眼睛却一直盯着五姑娘。
五姑娘瞪了他一眼，说道：“叶来，许州城里没有比你更加恬不知耻的人了！赖在人家闺房里有半个月了吧，还没看够？”
叶来答道：“许州城的男人要是知道你这么能吃，望江楼早晚会被掀了。”
五姑娘笑道：“本姑娘乐意，你要是瞧不惯大可以从那窗户跳下去，别在这儿指指点点，你以为你一天到晚穿那件紫不拉几的衣服就帅得不行了？”
叶来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望江楼的主人是谁？你说完我立马在你眼前消失。”
五姑娘恼道：“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倔，我说了多少次，我也不知道望江楼是哪家公子哥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开的，我就是一个卖艺的小女子，无才无德，连那个霸道的贾公子都打不过，你干嘛这样纠缠不清？”
叶来站起身来，踱到桌子前，指着碟子里的枣泥山药糕问道：“看你吃着挺香，我能不能尝一块？”
五姑娘听罢赶紧用胳膊将碟子护住，喝道：“手拿开！得寸进尺了你！你这样欺负我，我为什么要给你吃？”
“因为你刚才坏了我的计划。”
“那个蠢材差点把我的面纱都给扯掉了，你还跟个木头人一样。难道你不仅喜欢欺负我，还喜欢看别的男人欺负我？”
叶来面露微笑，静静地看着她。
五姑娘本来一肚子怨气，但是叶来的微笑简直像女人的笑一样，能够一下子让人感觉心里暖洋洋的，让人狠不下心去骂他。不过她嘴上却不会把这种感觉说出来，那样只怕又会被这个混蛋笑话。
叶来在桌子对面坐下，解释道：“第一，他不过是扯你脸上那面纱，又不是夺你性命；第二，直觉告诉我，你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武功；第三，也正是我的计划，望江楼开了这么多年，高手如云，又怎么会惧怕那个姓贾的？就算我不出手，他们也会出手，这样我岂不是安安逸逸地坐山观虎斗？”
五姑娘莞尔一笑：“但是你还是输了。”
叶来叹息道：“是的，他们料到我一定会出手，我也的确出手了，所以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
五姑娘调侃道：“至少我知道你这把刀为什么叫‘柳叶风刀’了。”
叶来答道：“因为它像风一样。”
那琴声并非寻常青楼里的陈词滥调，而是时而如切切私语，婉转动听，时而如嘈嘈急雨，汹涌滂湃，琴声亦短亦长，亦悲亦喜，亦拙亦巧，仿佛万千个人在诉说万千种思绪，听者无不迷失在这错综复杂的琴声中难以自拔。
曲终，众人皆自叹不如，明知这曲子包含种种曲折，心里也着实被其感动，但却难以道出弹琴之人的琴心何在，毕竟他们在音乐上的造诣实在不高。
贾俊杰也愣在原地，脸色十分难看。前面三关虽然有些小麻烦，终究一一解决了，然而第四关这琴声，自己却怎么也听不透。贾家在河阴郡富甲一方，族内也养了不少技艺高超的乐师，他对曲艺方面多少也有些涉猎。可是刚才所听的和那些名曲迥然不同，也不拘泥于曲调的形式，无穷无尽的感情犹如滔滔江水，又像是潺潺溪流，实在是把握不住。
贾俊杰微怒：“这四姑娘难道是不会弹琴么？随手胡诌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曲子就来招摇撞骗？”
中年妇女不屑地答道：“贾公子，不要怪我说话太直，今天望江楼百十号人可都听见这曲儿了，敢问，还有哪位和这位公子一样，说四姑娘是在乱弹琴的？”
楼下一阵起哄声，那个钱老板酒喝得更多了，直嚷嚷：“依我看，不是四姑娘乱弹琴，应该说，她在对牛弹琴。”
钱老板身旁的一个酒友调侃道：“钱老板，你要当牛做马你去就是，我们不拦着你，你别带上哥几个。”
和贾少爷一起的那个高瘦男子喝道：“蠢驴，你再说一遍试试！”
钱老板愈发得意：“哎呦，这牛脾气倒挺倔。”
众人哈哈一笑。高瘦男子顿时额上青筋暴起，大喝一声就从三楼一跃而下，身形颇为矫健，几个跟头便蹿到钱老板面前，一个巴掌将他打得人仰马翻，酒菜洒了一地。
虽然钱老板在许州的名声不见得有多好，但好歹也是本地人，仅仅因为几句话不对付就被这些外来的甩个大嘴巴子，传出去许州人颜面何存。当时就有好几个脾气暴躁的人拍案而起，准备给高瘦男子一个下马威。
但这些人都是普通人，长得五大三粗而已，真正和习武之人较起真来，只有挨打的份儿。高瘦男子并没有拔剑，双拳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将那些人打得满地找牙。
这一下可就犯了众怒了。那些行走江湖的剑客再也坐不住，纷纷摔杯拔剑，直指高瘦男子。高瘦男子奋力一跃，跳出人群，他的那帮兄弟也都持剑赶来相助，两帮人剑拔弩张，在大厅里对峙起来。
中年妇女镇定地说道：“贾公子，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个鲁莽的人，是不是应该好好管教一下你的手下？”
贾俊杰暗忖：这次父亲派他来摸望江楼的底，以正常的手段恐怕很难达到目的，不如将错就错，给它来个釜底抽薪，看看这望江楼到底有什么本事！就算捅破天，在这河阴郡也有贾家顶着，还畏手畏脚作什么！
贾俊杰用眼神示意，高瘦男子和那十几个劲装大汉便不再顾忌，一齐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刀剑舞得密不透风，相互之间配合非常默契，不一会儿就稳稳地压制住了那帮江湖中人。
贾俊杰也故技重施，翻身上了五楼，喝道：“五姑娘你听着，我数到三，要是你不出来，别怪我无礼了！一……二……”
吱溜一声，房门从内打开，走出来一个身穿白底蓝边、绣满青花的锦衣的姑娘，她头戴一顶小巧的蓑帽，帽沿围着一圈白色的面纱，脸上也用白纱蒙住了口鼻，只能隐约看见一双如盈盈秋水般的眼睛。
贾俊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五姑娘果然是国色天香，在下还以为是望江楼故弄玄虚呢，没想到今日能够一见，也算是缘分了。姑娘能否摘下面纱，以真面目示人？”
五姑娘朗朗地答道：“这位公子为何要这般无理取闹呢？既然公子没有听懂四姐的琴声，又何必在此咄咄逼人？”
贾俊杰冷笑：“你们望江楼难道是说书的地方？是不是应该尊称一声望江五美啊？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否则我这短剑可不讲情面！”
五姑娘说；“我要是不从呢？”
“那我只好有辱斯文了！”
说着他便身体向前微倾，左脚使劲儿一蹬，刹那间冲到五姑娘面前，伸出右手抓向蓑帽。五姑娘往左边一侧身，躲过这一抓，然而还未稳住身形，贾俊杰的右手又作势横扫过来，走廊里地方狭小，这一扫速度极快，五姑娘避之不及，只得顺势后仰，同时右脚踢向贾俊杰的下巴。贾俊杰身手非常敏捷，几个疾步便退到了安全的距离。而五姑娘则在空中倒翻一圈，轻巧地双脚落地。
一番交手，看似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其实胜负已分。贾俊杰的轻功要高于五姑娘，因为五姑娘的蓑帽已经在她翻身落地前被贾俊杰夺去了。五姑娘细眉紧蹙，显然是有些气愤。贾俊杰可不管这些，仍旧扑上来试图去揭开那层最后的面纱。
五姑娘这次却没有避让，反而站在那儿骂道：“叶来！你还不出手！”
贾俊杰心一惊，连忙止住脚步，正准备搜寻五姑娘叫的那个帮手的位置，只见寒光一闪，一把柳叶般的双刃飞刀破开窗纸，从窗格中射出来，擦过他的左眉，钉死在对面的木柱子上，而刀柄上系着的绿稠仍在左右摇摆。
飞刀闪过的时候，贾俊杰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那简直就像是快要踏入了鬼门关，他在那一刹那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哪怕是那薄薄的刀片再向后偏半寸距离，现在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射出这柄飞刀之人对飞刀的飞行轨迹和速度的把握已经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显而易见，那个人并不想取贾俊杰的性命，而是用这样夸张的方式对他进行警告，而他也不能确定是否能避开下一把飞刀。
贾俊杰微微松了松身上紧绷的肌肉，朝着飞刀射出的方向恭敬地问道：“敢问阁下和这五姑娘是何关系？阁下今日一定要趟这趟浑水么？”
屋内传出一青年的声音：“我本不想管你们的闲事，是那位五姑娘逼我出手的。”
“大侠可知在下身份？”
“与我无干。”
贾俊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好，今日我看在大侠面上，暂且放她一次。吴振，我们走！”
楼下那高瘦男子答应一声，招呼剩下的兄弟，一齐撤出了望江楼。
十余人只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眨眼间便策马奔出几条街。
吴振忙于和那些江湖客交手，没有看到那柄令人胆寒的飞刀，他不解地问道：“少爷，我们已经制住了楼下那些人，为何要撤退？”
“因为楼上有一位高手。”
“何不一起灭了他？”
“不妥。他的武功不好对付，容易打草惊蛇。”
“那就飞鸽传书，让老爷派府里顶级高手过来？”
贾俊杰摇头道：“时辰赶不上，走，直接去许州城衙，我想余城主不会不卖我这个面子。”
就在贾俊杰一行人策马奔向许州城衙的时候，五姑娘正在望江楼第五层的一间屋子里生闷气。此时，她已经将面罩摘下，露出十分清秀、细腻的脸庞来。桌子上摆着一碟枣泥山药糕，每当她心情不愉快的时候，她都会找些东西来吃。
一个十七八岁的紫衣少年双手叉在胸前，懒散地坐在窗边的一张四方椅上，眼睛却一直盯着五姑娘。
五姑娘瞪了他一眼，说道：“叶来，许州城里没有比你更加恬不知耻的人了！赖在人家闺房里有半个月了吧，还没看够？”
叶来答道：“许州城的男人要是知道你这么能吃，望江楼早晚会被掀了。”
五姑娘笑道：“本姑娘乐意，你要是瞧不惯大可以从那窗户跳下去，别在这儿指指点点，你以为你一天到晚穿那件紫不拉几的衣服就帅得不行了？”
叶来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望江楼的主人是谁？你说完我立马在你眼前消失。”
五姑娘恼道：“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倔，我说了多少次，我也不知道望江楼是哪家公子哥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开的，我就是一个卖艺的小女子，无才无德，连那个霸道的贾公子都打不过，你干嘛这样纠缠不清？”
叶来站起身来，踱到桌子前，指着碟子里的枣泥山药糕问道：“看你吃着挺香，我能不能尝一块？”
五姑娘听罢赶紧用胳膊将碟子护住，喝道：“手拿开！得寸进尺了你！你这样欺负我，我为什么要给你吃？”
“因为你刚才坏了我的计划。”
“那个蠢材差点把我的面纱都给扯掉了，你还跟个木头人一样。难道你不仅喜欢欺负我，还喜欢看别的男人欺负我？”
叶来面露微笑，静静地看着她。
五姑娘本来一肚子怨气，但是叶来的微笑简直像女人的笑一样，能够一下子让人感觉心里暖洋洋的，让人狠不下心去骂他。不过她嘴上却不会把这种感觉说出来，那样只怕又会被这个混蛋笑话。
叶来在桌子对面坐下，解释道：“第一，他不过是扯你脸上那面纱，又不是夺你性命；第二，直觉告诉我，你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武功；第三，也正是我的计划，望江楼开了这么多年，高手如云，又怎么会惧怕那个姓贾的？就算我不出手，他们也会出手，这样我岂不是安安逸逸地坐山观虎斗？”
五姑娘莞尔一笑：“但是你还是输了。”
叶来叹息道：“是的，他们料到我一定会出手，我也的确出手了，所以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
五姑娘调侃道：“至少我知道你这把刀为什么叫‘柳叶风刀’了。”
叶来答道：“因为它像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