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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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仙翁秘籍多

    fri jul 24 19:53:15 cst 2015

    十九和银月以为武仙发现了他们,正不知所措,却见武仙拿起短剑看了看,慢慢地回到了自己屋里。

    银月道:“看来这个老头儿,年轻时也曾魅力不凡,竟让一个女子为他苦守了六十年。唉,真够可怜的!”

    十九道:“我不太明白,她既然喜欢武仙,直说便是,却为何要修建那座什么贞操楼故意为难他?我觉得武仙说得对,不吃凉粉腾板凳,破不了机关,走就走了,这有何错?她现在为何又来寻仇?怪就怪她自己多此一举立那毒誓,作茧自缚,怨不得别人!”

    银月听他如此说,心里隐隐有些失望,幽幽地道:“问天下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之一事,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那女子如此痴情,到头来却得了个如此下场。看来书上说的是对的,自古以来,都是多情女子薄情郎。”

    十九却不同意,道:“多情不怕,怕的是自做多情。武仙分明不喜欢那女子,那女子却白白为他苦守六十年,实在不解。我觉得,两人若是真心喜欢,就应该珍惜彼此,而不是故弄玄虚地所谓考验。”

    银月道:“不考验怎知真心?”

    十九道:“若喜欢他,则为他好,为他付出,为他受苦受难,甚至为他死;若对方也能以此待她,则证明对方也是真心喜欢她,却为何非要弄个毫无意义的机关来考验他?如果那破得机关之人娶了她,却不真心待她,又有何益?”

    银月本来同情那女子,起先听十九说她是作茧自缚,心里很是不高兴,此时又听了这番言语,虽然直白,缺少所谓浪漫情怀,却是字字在理,当下心里舒展开来,道:“嗯,你说得对!”

    第二天,十九和银月早早起床,刚洗漱毕,就听一个童子在外敲门道:“武仙请姑娘过去正堂叙话!”

    银月道:“就让我一人过去吗?”

    童子道:“是的,武仙正是如此吩咐,让那位小哥就在房中歇息,不用过去。”

    十九道:“看看,果真不让我过去。”

    银月想了想,冲门外道:“好的,我知道了,马上过去!”又向十九道:“管他呢,你自去你的,他还吃了你不成?”

    武仙正在正堂上翻看几上的一堆书籍,见银月领着十九过来,有些不悦,道:“莫非是童子传错了话吗?”

    银月道:“不怪童子,是小女子自作主张。我的这个哥哥,博学多才,精通奇门八卦;心思细密,长于推算论证,只是拙于口舌,不善表达,才会让别人误以为他什么也不会。其实若论学问,却在小女子之上。昨天能逃离未家庄的地宫,多是他的功劳。所以,武仙欲请小女子参详武学秘籍,没有他,自是不会突破。”

    武仙看看十九,半信半疑,道:“你叫什么?”

    银月道:“小女子名叫银月,哥哥名叫十九。”

    武仙拿起一本书,道:“也罢,量你们两个,也耍不出什么花样――过来,这就是我昨天所说的那本武学秘籍,你们先自翻看一下,其中不懂处,我们再一起研究。”

    银月上前接过,见此书厚约五六寸左右,四角均已折成圆形。随意翻了翻,纸张极是古旧,已被揉成绵布一般,个别章节有损毁痕迹。有的粘上了,有的却空缺,想是已遗失。还有的页面上似有斑斑血迹,隐隐可闻见一股血腥之气,想是世人为了争夺此书,曾流过无数鲜血。封皮上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大字:神大离法。

    银月回身,将书递给十九,道:“哥哥看看,能知其意否?”她回身的目的,是要避开武仙的目光,而给十九使眼色。十九战战兢兢地接过书,奈何他不会掩饰,面上为难之色尽显无遗,好在被银月挡着,武仙并没注意。

    十九虽识得些字,却是难解文意,胡乱地翻了翻,快要急出汗来,微微摇摇头,又将书递给银月。银月接过,转身向武仙道:“我们翻看了一下,概是因为武学基础欠缺,其中语句含义只字未解,如视天书,还请武仙暂且收回,待我们学得一些知识后再来研究,那时应知其一二。”

    武仙接过书,审视的目光看了看银月,又看了看十九,疑道:“我见你的这位十九哥哥并未声言,你怎知他看不懂?”

    银月道:“我们兄妹二人心灵相通,他的心思只有我能领会。”

    武仙觉得可疑,却也无奈,只得将书放下,道:“好吧,且信你们一回!唉,不想老夫一世未曾教学,及至终老之年,却为了求学而教学,也罢。事不宜迟,咱们此时便开始如何?”

    银月道:“但凭武仙吩咐!”

    于是武仙命二人坐下,自己便站在堂中,开始讲解起来。

    不愧是武者仙家,对于武学精通程度叹为观止,讲解起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先从人体器官的位置和功用,到各处穴位及奇经八脉,再到基础武学原理等,本是些艰涩难懂的课题,讲得却风生水起,银月听得如醉如痴。只是十九不曾识字,理解能力低于常人,每每听得囫囵吞枣似懂非懂,却也不敢放松,脑子飞速运转,尽量能多吸收一些。

    不知不觉已到中午,武仙停止讲解,叫童子备来饭食吃了,因急切求教于银月,稍事休息后,又开始讲解,这次从招式起步,到招式变化,再到招式的衔接与过渡等逐一讲开,又是讲得天昏地暗。

    银月道:“武仙大人,你只是这般讲,类于纸上谈兵,我们多有不懂,左耳进,右耳出,不如边讲边演示一番,以便理解。”

    武仙冷笑一声,道:“小丫头想偷学些真才实学,也罢,就依了你!量你二人仓促之间,学几个简单招式,怎能超越老夫终生所学?”说罢,步出正堂,就在院子里演示起来。十九和银月跟着学练,一招一式,却也一丝不苟。

    很快,夜幕降临,武仙又教了几十种招式,方才教二人回房休息,明早接着教授。

    二人早已疲惫不堪,尤其是十九,自小从未习武,筋骨肌肉尚不适应,浑身疼痛难忍,一进屋便躺在床上呻唤不止。

    银月道:“哥哥,知道让你受苦了,可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切不可怠慢!这老头心急,一天竟教了这么多,料你不曾尽会。你就再忍一忍,我将一些较难的招式,再给你分解细讲一下。错过今日,明天又有新课程,怕你越发跟不上。”

    十九知道银月一心只为他好,虽然累极,但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挣扎着起身,又跟着银月学了起来。银月天赋异禀,加以曾学过武功,有些基础,今日武仙所教,竟全会了,只是熟练程度和体质还须进一步锻炼。当晚,银月从理论开始,一点一滴,细致耐心地讲给十九,直到他彻底听懂为止;又将所学招式分解演示,每个细枝末节,都精益求精。及至学完,已是凌晨时分。刚睡下不久,又被武仙叫起来学习。

    就这样,十九和银月每日早起晚睡,天天跟着武仙学艺,不知不觉不知过了多时日。武仙将各种外功都已尽数传授给二人。当然只是限于招式变化而已,若要实战,尚须勤学苦练,非一朝一夕之功。尽管如此,二人已是得益非浅。

    这日,武仙又将二人叫到正堂,道:“时至今日,所有外功都已教完,从现在开始,老夫再教你们内功。内功之法,在于领悟,无法实教,况非三年五载不能习其一二,所以老夫只传你们一些基本的运气之法。天下武学,其宗不变,有了这些基础,想必二位帮助老夫参详神大离法,应是得心应手了。”

    于是,武仙又将各种运气之法口头传授了一遍,见时近中午,道:“下午许你二人休息半日,老夫也出去走走,这几日实是闷了。从明天起,你二人再不得推托,定要将那神大离法的秘籍仔细研读,尽快参透其中奥妙。若不成,别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银月道:“我们自会极尽所能,若不成,任凭处置便是。”

    二人回到房间,吃了午饭,听得武仙向两个童子交待了几句话,便自出了大门,不知哪里去了。银月喜道:“老头儿走了,我们也出去转转,说不定能逃离此处。”

    十九道:“不知那两位童子的武功如何,我们能不能打过他们?若打不过,惹得武仙发怒,反而不好了。”

    银月道:“我们且去试试。”

    二人出了房间,见大门大开,两个童子正在院子里清扫。银月道:“两位小哥,武仙可在?”

    一个童子道:“武仙出去会友,明晨方回。临走时安顿,务要照顾好二位。不知二位有何吩咐?”

    银月拉着十九下了石阶,装作不经意地向大门靠近,一边道:“不知这观外风景如何,几日只是埋头苦学,实在闷得慌,若能出去走走多好!两位小哥若不放心,陪我们同去一遭,回来我们帮你们打扫庭院。”

    那个童子道:“观外四周的风景好得很,每有客人到此,必要游玩一番。二位若想出去,敬请自便,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些粗活儿,岂能劳烦客人?若要武仙知道,必要责怪。”

    银月仍是担心两个童子会阻拦他们,试探着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拉着十九慢慢踱到大门边上。

    那个童子道:“不用客气!只是听得暮鼓响,便是用餐之时,二位务要回来。”

    银月拉着十九几步迈出大门,见两个童子并无异动,便拔腿跑了起来。跑出很远,回头望见并无有人追出,再放眼望望四周,也不见人影。银月喜道:“老头儿此番大意了,以为教了我们点武功,我们就真认他做师父了,竟忘了嘱咐手下照看我们!”

    十九也高兴地道:“是啊,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