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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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医之德

    sat apr 04 18:00:00 cst 2015

    一天过去了,吴清坚依然没有醒。小蛮直呆呆地守候着他二十多个小时,眼睛都哭肿了。张溪客也劝过小蛮,他向小蛮保证吴清坚会醒过来的。对于张溪客的话小蛮不怀疑。但是,小蛮担心的是吴清坚醒过来后他们又该如何?张溪客对小蛮谈了很多,就是没答应救吴清坚。

    张溪客说﹕“三个月前,解杰突然来找他,手里还拿着一株‘醉红颜’。解杰说他有个仇人想杀他,他要在仇人动手之前除掉他,但是那个仇人的武功很高,他让张溪客为他提供一种伤人于无形的毒药。”

    这几年,张溪客虽隐居于此,但他不是聋子,对江湖之事还是很了解。“解剑山庄”在江湖中名声他也知道。当时,他心里就犹豫该不该给解杰提供毒药?最后,他还是遵守的当初的誓言,他告诉了解杰“无毒软骨散”配置方法和所需药品。解杰走后,他日夜不安,唯有祈求解杰的仇人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这样他内心才安稳些。

    几天前,阿蒂带他救两个落水的人,那时他就知道吴清坚中了“无毒软骨散”之毒,看吴清坚的相貌,不像坏人,他善良的内心又开始愧疚了。在誓言与现实面前,他选择了回避,他想,只要自己再也不见这个人就好了。谁知,命运偏偏把吴清坚送到他面前,逼迫着他做出选择。这几日,他心中的纠结丝毫不亚于小蛮。

    “老人家,你就救救他吧,我求你了。”小蛮见到他只剩下这句话了。

    他也很为难地说﹕“孩子,不是我心硬,你也要了解我的苦衷,我不能违背当初的誓言啊。”

    “难道为了你的誓言就要牺牲一个人命吗?”小蛮问。

    “这件事只有你二叔答应才可以救他。”张溪客说。

    “要我二叔答应只能去那边求他了。”小蛮绝望地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张溪客问。

    “我二叔已经死了。”小蛮说。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张溪客问。

    “一个月前。”小蛮说。

    “他死了,他死了。”张溪客喃喃地说。

    突然,他大声叫﹕“有救了,有救了。”

    小蛮兴奋地问﹕“你决定要救他了。”

    张溪客边点头边说﹕“我当初与他的誓言是在我两都活着时我才对他做过的事情不反悔,现在他死了,我这条誓言就没有用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小蛮高兴地说,“老人家,你赶快去救他啊。”

    张溪客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他神色黯淡下来。小蛮担心地问﹕“有什么不妥吗?”

    张溪客讪讪地说﹕“‘无毒软骨散’是要五种带毒动物的分泌液以一定的比例配合而成,但是再配制过程中这五种动物放入的先后顺序不同就有不同的药性。而在解毒时也要不同的手段。”

    小蛮补充道﹕“你的意思是要知道‘无毒软骨散’五种毒药的放置顺序你才可以解毒?”

    “不错。”张溪客说,“五种毒药有一百二十种放置方法,也就是有一百二十种解毒方法,若用错一种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你知道五种动物的放置顺序就可以解毒了”小蛮问。

    “当然,只要我知道那种毒药居于首位,我就可以以毒攻毒了。”张溪客说,“但是现在解杰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无毒软骨散’的配制方法了。”

    “我有办法。”小蛮说。

    “你有什么办法?”张溪客问。

    “我要离开三五日,不耽误为他治病吧?”小蛮问。

    “不是老夫自夸,以我的医术延续他三五日毒发时间还是没有问题,但是时间再长我就不敢保证了。”张溪客说。

    “好,我就要五日时间。五天后我会告诉你五种毒物的放置顺序。”小蛮信誓旦旦地说。

    小蛮回到房里,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她再次来到吴清坚床前,看着昏迷中的吴清坚,小蛮低下头在他脸上吻了口转身离开。张溪客在窗外看到这一幕,他摇了摇头,神情很是痛苦。

    一个日暖风清的傍晚,“醉红颜”绽放了。晶莹的花瓣,血红的色彩,还有浓浓的酒香,顿时让这个平淡的傍晚不再平淡了。在花飘酒香中,吴清坚醒了过来。他活动了活动四肢,然后慢慢地下地,走出房外。张溪客正在院子里下棋。吴清坚悄悄地走过去,安静地站在他背后看他一会手执黑棋,一会手执红棋,忙的不亦乐乎。等黑子被红子围困住,不得弃将投降后,张溪客才注意到了吴清坚。他边收拾棋子边说﹕“醒过来了?”

    吴清坚打了个礼道﹕“谢前辈相救。”

    张溪客纠正道﹕“我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前辈。”

    吴清坚乖巧地道﹕“在下记住了。请问老人家,和我一块来的那个女孩那里去了?”

    张溪客把棋子放入四方盒子,盖好盖,站起来捋了捋胡子说﹕“她有点事,要三五日回来。”

    “什么事?”吴清坚担忧地问。

    “等她回来她自然会告诉你。”张溪客说。

    吴清坚没在言语。张溪客拿起盒子说﹕“走吧,里面有饭。”

    吴清坚跟张溪客来到屋内,在一个不大的桌子上摆着三菜一汤。吴清坚仔细辨认,里面有人参子,甘草,白扁豆,枸杞子等等,全是些补品。看来张溪客没少为他操了心。

    吃饭期间,有个女子从外面走来。还未进屋就喊﹕“张伯伯在里面吗?”

    张溪客没有太大反应,吴清坚却坐不住了。因为他听出来的人是阿蒂。还未等吴清坚躲开,阿蒂就进了房间。她也没有想到吴清坚会在这里。她看到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吴清坚尴尬地笑了笑。阿蒂从他身边走过,把随身带着的篮子放到桌子上。

    “张伯伯,这是我今天刚摘的蔬菜,很新鲜。阿爸要我送过来。”阿蒂看着张溪客说。

    张溪客捋着胡子笑道﹕“你阿爸最近身子骨还好吧?”

    “好着哪。”阿蒂说。

    “恩,我给你阿爸的九香虫要经常吃,没有了在向我要。”张溪客说。

    “知道了。张伯伯。”阿蒂说,“如果没有事我走了。”

    “你不坐下来吃饭?”张溪客问。

    “不了,阿爸还等着我回去,我呆久了阿爸会着急。”阿蒂说。

    “天气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你慢走啊。”张溪客说。

    阿蒂瞟了吴清坚一眼,吴清坚站起来想要送她,谁知阿蒂无视他的存在,转身离开了。吴清坚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张溪客看着吴清坚为难地样子,捋着胡子大笑。

    “你这人麻烦还真不少。”张溪客说。

    “我们刚认识。”吴清坚想要解释。

    张溪客忙道﹕“我知道,当初还是阿蒂叫我为你治病。”随即,他叹了口气说﹕“阿蒂这孩子没经历过,还很单纯,你千万不要伤害她。”

    “前辈这话晚辈不明白。”吴清坚道。

    “旁观者清,阿蒂对你的心思我刚才看的一清二楚。本来你两也是天设的一对,只是还有一个小蛮。小蛮也是个好女孩,以后有你头大的时候。”张溪客说。

    吴清坚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张溪客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烦心的事不要谈了,赶快吃饭吧。”

    夜,风清月明。一宿无话。

    次日早晨,天刚放亮,吴清坚就被外面的吵吵声惊醒了。细听之,说话的两个人是司徒雷和司徒登。

    “我说向左拐。”司徒雷说。

    “向右拐。”司徒登说。

    “左面有荷叶,师叔说过他住的地方有荷花。”司徒雷说。

    “右面也有啊。”司徒登说。

    司徒雷沉默片刻方道﹕“你为什么老是和我抬杠。”

    司徒登顶了句道﹕“你怎么不说你老是和我抬杠。”

    司徒雷说﹕“是我先说向左的。”

    司徒登说﹕“是我先想到向右的。”

    你只是想又没有说出了有什么用。”司徒雷说。

    “我不是说出来了吗?”司徒登说。

    “是我说出来以后你又说的。”司徒雷说。

    “那又能怎么着。”司徒登说。

    “我先说出来自然就要听我的。”司徒雷说。

    “为什么?”司徒登问。

    “因为,因为…”司徒雷挠挠头皮说,“你到底要怎么办?”

    “剪子包袱锤。”司徒登说,“谁赢了听谁的。”

    “好吧,三局两胜。” 司徒雷说。

    “剪子包袱锤,剪子包袱锤,剪子包袱锤。”

    “呵呵…我赢了,向左拐。”司徒雷得意地说。

    “赢一次有什么好得意的,要不咱们再来一次。”司徒登不服气道。

    “你想耍赖?”司徒雷道。

    “谁说我要耍赖,我只是喜欢玩剪子包袱锤罢了。”司徒登说。

    “那你自己没事在这里玩吧。”司徒雷说。

    “你是看着我一只手才这么说的吧。”司徒登说,“你取笑我。”

    “我取笑你干什么。”司徒雷说,“你没看到我也一只手,我取笑你不就等于取消我自己了,我才没那么笨自己笑自己。”

    两人说说闹闹就来到了张溪客院子里。“师叔,师叔在里面吗?”司徒雷大声喊。

    “喊什么喊,你不是确定师叔在这里吗?”司徒登取笑道。

    “我啥时候说师叔在这里?”司徒雷问。

    “既然你不确定师叔在这里为什么还要朝这个方向拐?”

    司徒登显然为刚才的输不服气,他故意找茬为难司徒雷。司徒雷也不是好惹的,他反问﹕“你说朝右拐,难道你就确定师叔一定在哪个方向吗?”

    “咱们不是没有朝右拐吗?”司徒登说。

    “那是你输了。”司徒雷说。

    “我什么时候输了,要不咱们再来一次。”司徒登说。

    正在两人争吵时,张溪客从房间内走出。他看到司徒雷和司徒登都用自己的一只手捂着脸在那里口吐唾沫地辩论。

    “你两个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张溪客说。

    两人看到张溪客出来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师叔,快给我吃药,我中毒了。”司徒雷说。

    “还有我。”司徒登在后面说道。

    “中毒?什么毒?”

    张溪客走到他两中间,司徒雷和司徒登拿开自己的手,只见司徒雷的左边脸和司徒登的右边脸都变成了黑色,并且还鼓鼓的,像个馒头,比他们的另边脸大了好多。张溪客从衣服里拿出一枚针在司徒雷脸上扎了一个小口,一股黑血留了出来,张溪客用针尖挑了点,放到鼻子上闻了闻说﹕“是鹤顶红。你们得罪了四川唐门了?”

    “师叔怎么知道的?”司徒登惊讶地问。

    张溪客淡淡地说﹕“这没什么,我是从下毒的手段和用量中判断出的。”

    “不错,是唐门‘无影手’唐超。”司徒雷说。

    “昆仑门规明确规定禁止本门弟子在中原走动,你两怎么来中原了,还与唐门的人结上了仇?”张溪客问。

    “这说来话长。”司徒雷说。

    “一言难尽。”司徒登说。

    这时,吴清坚从房间内走出。司徒雷和司徒登看到吴清坚竟然在这里,他大为惊讶。吴清坚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两个活宝,并且张溪客还是他们的师叔,真是超乎想象。司徒雷拉着张溪客到一旁,一边看着吴清坚一边小声对张溪客说﹕“师叔你怎么把他留在你这里?”

    有什么不妥吗?”张溪客问。

    “当然,师叔你不知道,他这人…”

    司徒雷还未说完,吴清坚大声说﹕“不要偷偷摸摸了,让我告诉老先生,最近江湖中人都叫在下淫贼。”

    “哦。”张溪客感到很意外。“我看你清秀文雅,怎么会…”张溪客说。

    “如果我告诉老先生在下是被人诬陷的,老先生相信吗?”吴清坚问。

    “呵呵…”张溪客捋着胡子笑道,“老夫为何不信。老夫长这么大,其他的本事没有学到,但老夫对自己的眼睛还是很信任,我从第一眼看你就不是邪恶之人,老夫现在依然如此认为。”

    张溪客的一番话让司徒雷和司徒雷目瞪口呆。张溪客转过身训斥他两道﹕“你们两个不说好好的呆在昆仑,跑出来干什么,你们也是闯江湖的料?别人说什么你们都信?真是胡闹。”

    司徒雷和司徒登被张溪客训斥的毫无脾气。他两向前一步,一手捂着脸一手朝吴清坚示意,嘴里还嘟囔着“误会,误会。”吴清坚看他两的样子就是个小丑,不仅笑了。司徒雷和司徒登见吴清坚笑了,他两也如释重负。

    张溪客在他们道歉时已经回到房内。“你们两个不要在那里丢人现眼了,还不快过来。”张溪客说。两人听到张溪客的话,像憋急的兔子,急急地跑进屋内。

    张溪客让他两规矩地坐下,他打开一个医箱,从里面拿出无根金针,分别扎他们脸上,毒血顺着针眼留了出来。张溪客让吴清坚端了盆清水,毒血流入清水后发出难闻的臭味,吴清坚握了握鼻子。张溪客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依然认真地为他两医治。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张溪客把医用工具放回箱子,长出一口气,算是大功告成。司徒雷与司徒登互望着对方的脸,发现肿块消失了,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润了。司徒雷与司徒登相视着笑了。

    “好了,我已经把毒放出来了,没事了。”张溪客说,“你们现在该说说怎么中的毒了。”

    听到师叔的指示,他两都想在师叔面前表现一下,抢着先说。结果他两人同时开口,各说各的,谁也没听明白他们说些什么。张溪客大呵一声,道﹕“好了,司徒雷说,司徒登做补充。”

    司徒雷骄傲地看了司徒登一眼,清了清嗓子,及其认真地说﹕“那天我们回到平安客栈…”

    司徒登忙插道﹕“他说的那天是四月二十,离现在有一个月了。”

    司徒雷白了司徒登一眼,司徒登无所谓的望着远处。司徒雷继续说﹕“我们来到‘平安客栈’时,发现只有岳天一人在那里,‘雌雄双煞’。还有赵大和他丐帮的弟子,他们都是我们感到后才到的。”

    司徒雷说完刚要缓缓气,司徒登又插道﹕“当时我两个是边跑边说这话,如果我两尽力岳天也不会跑到我两前面去。”

    司徒雷没好气地说﹕“你不说别人也知道。”

    司徒登反驳道﹕“我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张溪客知道他们要是吵起来又会没完没了。“司徒登闭口,司徒雷说。”张溪客道。

    司徒雷得意地扬了扬头说﹕“当我们所有的人都赶到后就去了‘平安客栈’的后院,因为玫瑰娘说她把富贵图钉在后墙壁上。你们猜,我们来到后院时看到了什么?”

    司徒雷买了个关子,他眼望着其他人,似乎在暗示他的问题很有意思,又或是问题的答案很出人意料。“还用说,我们看到了墙壁上钉满了富贵图。”司徒登不屑地说。

    司徒雷不干了,他冲着司徒登大声喊﹕“我又没让你猜,你说什么。”

    司徒登奸笑地看着司徒雷气的变形的脸说﹕“你不是让我们猜吗?我们自然也包括我了。”

    司徒雷忙道﹕“我没说包括你。”

    司徒登说﹕你也没说不包括我。”

    “你…”

    司徒雷看到张溪客愤怒地目光把要说的话吞了下去。司徒登也不敢捣乱了。司徒雷接着道﹕“我们看到有好多富贵图都贴在墙上,就疯狂的抢。我拿了一张…”

    司徒登又禁不住要插话了。“我也拿了一张。”

    司徒雷看了他一眼,司徒登这次识趣的低下了头。司徒雷接着说﹕“就在我们要离开时,没影子的手突然说,腾冲剑就一把,咱们这么多人都知道了,那这把剑到底归谁?”

    吴清坚插话道﹕“没影子的手又是谁?”

    司徒雷笑了笑说﹕没影子的手就是‘无影手’。‘无影手’虽然做事很离谱,但他说话还是有点靠谱。腾冲剑就一把,总不能把它分了吧。丐帮要饭的头头赵大就放屁了。他说,为了减少富贵图的外流,他建议要销毁一部分富贵图。赵大刚说完,司徒登就嚷着说这个主义好。”

    司徒登又打断司徒雷的谈话。他抢着说﹕“我当时是嚷着说了,但是我没有说赵大的注意好。”

    “那你当时说什么了?”司徒雷问。

    “我忘了。”司徒登说。

    “后来那?”吴清坚问。

    “后来赵大就指明说我和司徒登是一伙的,要一份地图就可以了。我一听立马就恼火了。”司徒雷说。

    “我也恼火了。”司徒登说。

    “我骂赵大乱放屁。”司徒雷说。

    “乱放屁也没什么,可他放的屁太臭了,要饭的就是要饭的,放个屁也拿不出门。”司徒登说。

    “我还说,赵大是个花痴,和吴清坚那个淫贼一样。”司徒雷说。司徒登用胳膊肘顶了顶司徒雷,示意他吴清坚就在他面前,司徒雷意识到自己失口了,他抱歉地看着吴清坚,吴清坚冲他笑了笑。司徒雷又放心的说下去。

    “赵大问我他怎么花痴了?我说﹕‘你赵大只敢对了我们兄弟放屁,为什么不对着雌雄双煞?’司徒登说﹕‘因为雌雄双煞有个女的,赵大想上哪女的,他自然就不对着她放屁了。’司徒登还未说完,赵大就拿着他那要饭的棍子要和我们拼命。没有影的手揽住了赵大。他对赵大说﹕‘赵帮主,刚才只是一阵狗叫,我们都没有听到,想必马竹兄也不会在意狗叫。’那个马竹对着他笑了笑,唐超转过身问我们说那么多话是不是累了。我说累不累关你龟儿子什么事?没有影子的手冲我温柔地笑了笑,我以为他怕我,想和我和好,我们也是大侠,也就不计较他骂我们的话了。就在我们要伸过手和他和解时,他却朝我们脸上甩了几根细针。当时主要是我们离得太近,要不他的阴谋也不会得逞。我就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地,耳朵嗡嗡响,都快要听不到声音了。”

    司徒登反驳道﹕“那里,听得到一点声音。”

    司徒雷疑惑地问﹕“你听到什么了?”

    司徒登说“我听到岳天说在七月初一时在阴山举行一个‘挖宝大会’。到时他会宣布腾冲剑的处理方法。”

    吵吵闹闹,他两总算把事情的经过交代的差不多了。张溪客不无担心的说﹕“几日没过问江湖事,竟不知江湖又要波涛汹涌了。”

    吴清坚也担忧地说﹕“看来江湖又要有劫难发生了。”

    张溪客叹了口气坦然地说﹕“也没有什么好猜疑的。古人云,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江湖也如此,平静后就要起波澜。十年了,从上次召开武林大会分出四大高手到如今已经十年了,难得十年的平静。”

    吴清坚悲哀地问﹕“老先生认为这次江湖之乱将始于何时何事?”

    张溪客看了吴清坚一眼说︰“还用说,当然是富贵图了。”

    ,也就是腾冲剑。”吴清坚说。

    “不错,腾冲剑就是一个鱼饵。”张溪客说。

    “鱼饵?”吴清坚想不明白。

    “你可知道腾冲剑的来历?”张溪客问。

    吴清坚摇了摇头。

    “据说,在上古时期,颛顼帝与共工争天下时,颛顼帝曾有两把宝剑,一是腾空,一是画影。这两把剑是通神灵的。假使四方有兵起,这二剑飞指其方,则打起仗来无不胜利。颛顼帝就是凭这两把剑打败共工。后来,画影在两军交战时不幸折断。剩下的一把腾空则流失民间。千年后,汉高祖斩白蛇起义据说就是用的腾空剑,不过你是腾空已改名为腾冲。自高祖后,腾冲剑又失落了。三十年前,‘九天神魔’凭一把利刃独霸天下十多年。这把利刃就是腾冲剑。后来,不知是何原因,‘九天神魔’突然失踪,而他手中的腾冲剑也不知了去向。现在江湖又传出腾冲剑的下落,哎,不是件好事。”张溪客说。

    “以老先生之说,腾冲剑突然重现江湖是件异事,依我看更为可疑的是有人竟把腾冲剑的藏身之地告白于天下。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吴清坚说。

    “你说的有道理。”张溪客说。

    “老先生也可想到了背后的阴谋?”吴清坚问。

    “我?”张溪客干笑了两声说,“我没敢想。”

    说话间,外面有人吵吵。张溪客无奈地笑了笑说﹕“现在连我这里也不太平了。”

    话音刚落,就有三个人进来。一个是虬髯壮汉,胸部有伤。一个冷面无常,腿部有刀伤,一个病态书生,腹部有刀伤。三人相互搀扶进了房门。虬髯大喊粗声问﹕“那位是医生。”

    张溪客慢慢地站了起来,捋着胡子说﹕“老夫就是。”

    虬髯大汉抱了抱拳说﹕“请先生为我们医治,我们会有重金酬谢。”

    张溪客笑了笑,显然是对他后面那句重金酬谢而回以的讥笑。虬髯大汉也看出张溪客笑声中的内容。他红着脸把衣服扒开,让张溪客观看伤口。张溪客打开医箱,从中拿出一个镊子,在虬髯大汉伤口处拔了拔,张溪客放下镊子说﹕“伤你们的是官府中人?”

    病态书生怔了下问﹕“你怎么知道?”

    张溪客笑了笑说﹕“官家用的刀比普通的刀宽了半寸,我是从伤口的宽度猜出的。还有,伤你们的人武功远远高于你们。”

    “这你也看得出来?”虬髯大汉问。

    “你们的伤口整齐,说明对方下手时非常从容,又或者说是对方出手很快,你们还未来得及反映就受伤了。”张溪客说。

    冷面无常不耐烦了,他阴着脸说﹕“少说废话,我们是来看病而不是来听你说的。”张溪客摇了摇头没和他计较。

    张溪客把镊子放回医箱。然后他站起身,想去另个房间拿金创药。就在他刚迈出门槛时,一个小孩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小孩一时没看到张溪客,他和张溪客撞了个满怀。张溪客后退了半步,小孩仰面倒下。张溪客也顾不得自己的疼痛,忙弯腰扶起小孩。边拍打小孩身上的灰尘边说﹕“阿狗,跑这么快干什么,后面又没人追你。”

    小孩眼含泪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爷爷,去…阿妈…你快去…阿妈…有血…了。”

    张溪客扶着小孩慈善地说﹕“不要着急,是不是你阿妈的病又犯了。”

    小孩拼命地点了点头。张溪客安慰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

    张溪客撒开小孩,小孩转身就跑了。刚跑没几步就摔了一个跟头,爬起来也没看伤口又是没命的跑。

    张溪客回到房内,对着有伤拿三位抱歉地说﹕“实在对不住几位了,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回来再给你们医治。”

    虬髯大汉不乐意了,他板着脸说﹕“先生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先来后到之理?”

    张溪客笑了笑说﹕“先来后到是你们的规矩,对于我来说,在我眼里。只有病人的病情轻重,轻者让重者。刚才那小孩母亲已经病入膏肓了,我若不及时赶到就有生命危险。而你们的伤势则无大碍。”

    冷面无常阴沉地说﹕“你就不怕我病好了杀了你?”

    张溪客冷笑两声说﹕“即便你现在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是要去。”

    虬髯大汉见张溪客注意已决,他用目光制止冷面无常,毕竟他们现在有求与他。虬髯大汉不阴不阳地说“希望先生快点回来。”

    张溪客没答理他们,拿了医药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