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坊沉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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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八章

    tue feb 17 07:00:00 cst 2015

    第廿八章 卜辞道尽生死局,痴女笑纳锁魂儿

    月朦朦朦月色昏黄,云烟烟烟云罩奴房。

    冷清清玉奴亭中坐,寒凄凄雨打碧纱窗。

    呼啸啸千根琅玕竿,草青青几枝秋海棠。

    呜咽咽本是多愁女,阴惨惨奈何痛心伤。

    薄悠悠一件罗纱衫,寒凛凛不能暖胸膛。

    眉戚戚抬头天空望,眼忪忪满眼别离怆。

    气闷闷有话无处说,孤零零身靠栏杆上。

    静悄悄一座雕花楼,一阵阵细雨最难挡。

    可怜奴气喘喘心荡荡,嗽声声泪汪汪,血斑斑,泪滴奴衣裳。

    生离离别家乡,孤单单在他方。

    路迢迢千万里,渺茫茫寻兄长。

    虚缥缥逼我走上黄泉路,倒不如让我做那同命鸳鸯。

    只听得风冽冽冽风风凄凄,雨霏霏霏雨雨茫茫。

    滴沥沥铜壶漏不尽,珰琅琅铁马难归乡。

    咚隆隆风吹帘钩动,思茫茫恼被无情伤。

    叮当当何处钟声响,扑隆隆更声在楼上。

    多愁女犯了多愁病,断肠人越想越断肠。

    原本是武陵碧玺玉,因爱恨纠结性成狂。

    为情痴执起手中剑,杀尽这天下多情郎。

    讪笑接过了锁魂儿,定要紧拴他于身旁。

    倘若还有那两两意,待一剑送他见阎王。

    韩家妹子这首词道尽了一位痴情女子不遇良人的感慨,心灰意冷之下,只觉周遭一切事物都具凄凄之意。有的就此郁郁而终,有的却变本加厉,非要弄个鱼死网破方才罢休。本文中也有一位女子,与上面一词不谋而合,各位看官请往下看。

    夜色之下,只见山脚至祭火那条小路之上,到处都是火把,那火光遥遥望去,竟似一条长龙,颇为壮观。无痕见此,抬脚来于路口,准备下山。那路口站两大汉,各自挽一皮鞭,凶神恶煞,见无痕站定,使一眼色,两条皮鞭破空而来,啪啪两声击于无痕后背,后背衣衫裂开,只见粉背之上两条紫黑血印,映目生怖。那无痕闷哼一声,咬牙挺住。

    空谷在后一见,大为恼怒,大叫一声,“尔等安敢如此。”拨出长剑,竟欲上前拼命。无痕伸手拦住,说道,“这是我的罪孽,我自要承担,就算我被他们打死,你也不可动手。”空谷听得,一脸愤然,说道,“主人,你何苦如此,凭你我之能,就算不胜,逃去却是轻而易举。这几十鞭受将下来,哪能吃的住,白白送了性命。”

    无痕一笑,“他们要我命却也不易,我命还得留着有他用。你在后跟着我就是。”说罢,又再举步向前,行的十几米,又有两人站于路边,各执一鞭往无痕后背击来。如此这般四十下,八十鞭受将下来,那无痕哪还能站定,只见她口中冒血,趴于地下,这几里山路大多是用手爬下来的,双手十指被坚硬土石所磨。鲜血淋淋。背上衣衫早成血蝶翻飞不见,后背之上血肉模糊,哪还有一块好肉。

    空谷在后面一路跟着,几次想伸手去扶无痕,都被她回绝,看到无痕满身伤痕,怒不敢言,双手紧握,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流出血来。无痕牙关紧咬,嘴唇尽破,眼中一副倔强坚韧神色,正如她从来不肯低头性格。空谷不忍再看,脱下外衣,遮住无痕粉背。

    终于来到小桥,那和尚凛凛站立正守侯于此。无痕一见,凄然一笑道,“师兄,该到你了。”和尚面无表情,一挽手中长鞭,那鞭疾驰而来,啪的一声,响若奔雷,打在无痕后背。空谷见和尚如此无情,再忍不住,跳上前去,双眼圆瞪,大呼,“兀那和尚,对自已师妹怎地如此狠毒,看我今日不跟你拼个你死我活。”说罢,拂袖就欲上前,无痕见此忙叫住道,“空谷不得无礼,师兄有意让我,空有其势而已,我等不能不知好歹。”

    空谷一听,半信半疑,讪讪退下,背起无痕,就欲离去。那和尚叫道,“师妹且慢。”空谷停步而望,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递于无痕道,“大巫师待你如亲女,实不忍你遭此大劫,这内中之物可解你一时之危,但此物一损,你必要回头,不然负了大巫师心意。”

    无痕折开一看,竟是刚才所见那枚肩骨,骨上裂纹做那暗红之色,若布血丝于上,无痕知其是大巫师精血所化,大为感动,抬头对和尚道,“替我谢过大巫师,就说我无痕无以为报,唯有年年隔空顿首矣。”和尚又道,“师妹,大巫师有一卜辞予你。一箭穿心过,诸事皆惘然,京中多是非,且莫久顾盼。这骨你藏于胸口,但只可保你一命,若肩骨碎裂,你当速速离去。切记,切记。”说罢,竟自去了。

    那无痕思之良久,难明其意,只得做罢,把骨藏于怀中。空谷足运轻功,一道流星疾逝,下山而来。

    惶惶十数日,那鞭伤已然结痂,幸得空谷细心照料,已然大好,两人又重新上路。不日来于渝州城内,听得分坛中人讲起,知晓右灵双等人已然离去。无痕暗思,“七姑娘与左文久历江湖,遇事倒能应付,只那右灵双虽然武艺超绝,但不知怎的,让人放心不下。”遂决定北上寻那右灵双。

    出得分坛,往北门行来,只见一处花楼,本该是莺歌燕舞之地,此时却闻哭爹叫妈之声,一行人从花楼中奔出,面色惊恐,口中大叫,“女魔头杀人啦,女魔头杀人啦。”四散而去。无痕与空谷好奇心起,飞身进屋,欲看个究竟。好家伙,只见里面,横七竖八全是尸体,有男有女。

    听得里面还有哀嚎之声和一女子声音,那女子骂道,“你们这些负心薄幸之人,与这楼中女子勾三搭四成何道理,也不想想自己已是有妇之身,全然没有夫妻情份。”说罢,只听一声惨叫,再不闻声。想那人也被刺死,不一会,一个绿衣女子走将出来,衣裙之上沾满鲜血,犹似绿叶众中点缀了几朵红花,娇艳欲滴,面容姣好,只是满脸戾气,眉间眼底,一股恨意透心凉,甚觉诡异,哪还似当初那位灵秀女子。

    这人正是布非烟,她一见无痕两人,阴深深的问道,“尔等何人?”无痕是何等聪明之人,早从刚才的话中知晓此女子定是被负心郎所弃,因爱生恨,心继成魔。只见她咯咯咯,掩嘴而笑,“妹子如此人物,是那个负心人这般没有眼光,说来我听,我与妹子寻来,谅他不敢离你而去。”

    那布非烟自从山中出来,一直独来独往,加之心狠手辣,众人惧怕,难有知心之人,今一见无痕,听的她似有妙法,顿生知已之感,忙跑了过来,急切问道,“你有办法让他重回我身边么?”无痕左右看了一眼,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俩出城在说。”

    说罢,携布非烟出的北门,来于无人之处,再从怀中取出一小瓶与一香囊,递于布非烟,“此物名叫锁魂儿,无色无味,入酒即化,你见着那人,从瓶中倒出一粒让他吃食,此物入腹即育成一长虫,缠于心上,你配此香囊,在百步之内。那虫闻得此香,不能异动,若离百步之外,那虫就会缠心咬肺,让人心痛不止,一时三刻之间,口鼻冒血而亡,你想那人还敢离你而去么,呵呵呵!”

    布非烟闻言大喜,双手接过,“这东西竟有如此妙用,我那师兄吃了之后,我要刺瞎他的双眼,让他不能再见世间其他女子,挑了他双足,他就再也不能离我而去,哈哈哈。”说罢竟手舞足蹈,不能自抑。无痕见那布非烟痴痴笑笑已做颠狂之状,心下怜悯,“这女子为情所困,竟成如此模样,当真可怜之极。”摇一摇头,与空谷悄然离去。只没想到这一番心意,却歪打正着,要了白衣性命。

    各位看官,新年快乐,我在这里向你们道贺了,大家发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