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到目前为止，两名受害人被杀害的第一现场都还没有被发现。抛弃尸体的落樱河石桥上也没有搜集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落樱河景区范围很大，又是不收取门票的开放式景区，石桥附近没有视频监控，而且因为景区范围内以前有一些零星的村落，拆迁后原本连接这些村落的道路仍然还在，所以周围公路上的岔道很多，四通八达，凶手可能从任意一条小路，从任意一个方向进入景区，狡滑地避开景区管理处和几处主干道路口设置的监控。我们搜索了离石桥最近的有监控的路段在两次发现尸体的当天24小时内的全部录像，但目前都还没有发现有可疑人员及车辆的线索。说明凶手一定在事前做了周密的计划，而且对落樱河景区的地理条件非常熟悉。”
一位专案组同事正在作正式并案后的第一次调查汇报。
“两名受害人是高中时期的同学，根据我们的调查，两人工作上基本没有交集，私下虽然有联络，但结合各方面情况分析，两人之间没有明显的矛盾，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共同的重大利益关联。同时也基本可以排除两个人在工作中有共同的敌人。虽然目前依然无法绝对排除两人被杀之事仍然可能由于近期产生的某种矛盾或仇恨引发……”
“不要念稿，你就说……下一步怎么办？”铁暨山抬起夹着烟的右手，打断了对方。
“对不起，好的……我们认为，尤理提出的，目前要集中梳理受害人的早期关系，也就是高中时期的同学关系的建议是可行的，应该可以作为下一阶段的主要侦破方向。”
“高中时期？”一个显然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的员警显得有些惊讶。“高中时期的学生，也不过是倒大不小的孩子吧，哪怕有再大的矛盾，打个架什么的……也就是一时血气冲上头吧？来得快也去得忆，怎么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十几年后才来杀人？这有点……不太可能吧？”
那位同事之前就一直倾向于推断是李承瀚杀死金奉城后畏罪潜逃。但事情的后续发展否定了那样的推测，他应该是一时还无法转换过来。对嫌疑人指向高中同学一事，应该还有人也有相似疑虑。但鉴于莫憬宜一案事涉敏感，铁暨山认为目前还不宜公布莫家女儿被绑架一事，因此，仍然只有少数几名干警知道此事。
“一切都有可能，任何线索都不能大意……我告诉大家，就在刚才，秦市长才亲自打电话来，要求加紧侦办此案。我看这样，大家都沉下去，深入地，一个一个地，把当年他们的同学都找来谈话，重点看看沿着这条线有没有什么突破的可能性。所有的谈话，都要录音下来，最后汇总交到我这里来。”铁暨山环视四周，故意拖长了声调，“秦市长……市长日理万机……还要特地关心这个案子，大家知道份量了吧……一定要打足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一定要早出结果来……”
会议室里的人们面面相觑，多数人明显有些吃惊，不敢相信这个案子居然惊动了市长。铁暨山只得补充道：
“我们还真是有一二十年没有遇到过连环杀人案了，是不是？所以秦市长特别要求加大办案力量！”
尤理当然感觉到了铁暨山的言不由衷。他知道秦市长亲自打电话来应该是真的，这种事情上铁暨山不能说谎。但一定不是因为近二十年没出现过的连环杀人案，凭着金李这两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被杀这样的案件，即便是连环杀人案，也不一定就会惊动市长层级的大人物。唯一可能的就是莫家女儿被绑架的风声业已传到市长耳中了。
会议结束后，尤理和另外三个被安排秘密调查莫憬宜案的同事被留下。
“秦市长知道了莫家女儿失踪的事情了，要求我们尽一切力量，确保莫憬宜的人身安全。”铁暨山的神情严肃更甚平常，“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六天了，时间不等人，莫憬宜的生命更是不能等。多在嫌疑人手中一天，生命就多一分危险。”
“同憬集团虽然是本地发家的企业，但现在已经成为全国布局的大型企业集团，如果他们从本地撤资，无论迁移到哪里，对本市整体经济、就业市场以及税收，都会有重大影响，因此，市长特别强调，一定要高度重视，绝对不能有闪失！”
尤理在投影仪上播放了监控摄像头取得的记录影像。
莫憬宜失踪当天，视频监控显示，她独自一人驾驶一台红色法拉利敞篷跑车，在引澜大桥前右转，随即不知去向。由于悦河沿岸的小道上，监控多半集中在市区和靠近市区的邻近地段，凶手应该是精心选择了这个路段，挟持莫憬宜后向西沿悦河逃离，从而避开了所有有监控的路段。但是，那辆过度招摇的红色法拉利跑车，要如何才能逃离周围数平方公里范围内的为数众多的摄像头监控，目前还不得而知。显然，嫌疑人同样非常熟悉城西到西郊片区的道路系统，或者说，对方一定是仔细研究过这片道路系统。
从莫家人提供的资料来看，莫憬宜自幼年就出国留学，长期远离家人生活，独立能力很强，学习成绩也不错，智商和情商显然都并不低。为何她会选择独自一人出行，为何会轻易地堕入嫌疑人的陷阱，这到目前也还是一个谜。
“你们有没有觉得……”尤理有些迟疑，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有道理。
“觉得什么？”铁暨山的眼神里明显有鼓励。
“嗯……我感觉莫憬宜有可能是去赴约。”尤理试着分析道。
“赴约？你倒说说看。”铁暨山调整了一下坐姿，显然对尤理的分析很有兴趣。另几位同事相互看了几眼，彼此之间，心领神会。
“是的，从她开车的方向推断：第一种可能是回雪城老家，但我查过，莫家在雪城现在已没有保留下的房产，也没什么近亲属还留在在雪城的，所以不太像是回雪城。而且她走引澜大桥，这肯定也不是去雪城最近和最好走的路……”尤理啜了一口水，继续说道，“第二，视频里面，她在引澜大桥前最后一个岔路口突然急着向右转，显然目的地是桥下周围的绿地或江边。注意，她的车是在引澜大桥前紧急转向的，显然并不是临时起意要去桥下看风景……更像是专程要去那里……可是大桥下只是一大片普普通通的绿地而已，景色并不算多好，比这里风景好的地方，悦河沿岸太多了，人相对多，游玩也相对安全的选择很多，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这说不通。所以，我觉得，那多半更像是，她是不是和谁约定好了在那个地方？甚至，有没有可能就是嫌疑人本人和她约好的。”
“也就是说，不是嫌疑人尾随她，然后找机会强行挟持她的吗？”同事接过话去。
“从种种迹像来看，应该不是。视频里，莫憬宜急转下桥后，半小时之内都没有车从那里右转下去，如果有人跟踪，光这一点就不符合。关键是，据我所知，像莫家这样的巨富之家，对子女都会进行系统的安全教育，防止被跟踪挟持是必修课。莫憬宜从小应该就经常受到这种教育，理论上，以她的智商和情商，不像是会轻易把自己一个人陷身于这样的险境的人。”
“这件事你有问过莫迪安吗？”铁暨山追问道。
“是的，我专门问过他，他说过他们从小会教育她这种安全常识，所以也觉得她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突然去那里。”
“那也就是说，你更倾向于认为她是和嫌疑人约定好去见面的？”
“是的！”
“如果是和嫌疑人约好见面的，那嫌疑人不是很容易就露出马脚吗？”同事质疑道。
“什么马脚？”
“首先，假定嫌疑人是金李二人和莫楠声的高中同学，那应该和莫憬宜不会太熟悉，那她怎么联系上莫憬宜的？莫家千金的手机号并不是电话本上随便能查得到的。显然也不可能是嫌疑人亲自找到莫家大门口去要来的。而且，嫌疑人即使是通过电话约的她。可是如果一旦通过电话，那只要一个一个比对一下莫憬宜的电话记录，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出可疑通话记录来，嫌疑人不是自己就暴露出来了吗？”
“嫌疑人怎么取得莫憬宜的手机号码，这个暂时我们还不清楚，可能是用电话，也可能没有用。就算是用电话，手机来电也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造假的，甚至通过网络打过来，根本不经过电信公司，那样我们就查不到任何线索。如果我是嫌疑人，我可能一定会用这样的方式。而且，还有很多其它可能，比如电子邮件，信件，快递，包括手机应用，都可能作为用来和莫憬宜联系的渠道。莫憬宜在国外长期生活，一般来说会有用国外社交软件的习惯，如果嫌疑人也用国外的社交软件和她取得联系，我们是查不到任何记录的。”
同事点点头。
“这个问题先放下，先想一想，如果莫家女儿是去赴的约，那你们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她为什么会愿意一个人去面对嫌疑人？”铁暨山问道，目光却转向尤理。
“如果嫌疑人真像我们推测的，是莫楠声的某个高中同学的话，这也说得通了。”
“因为她可能认识对方，或者是至少听说过对方？对方随便找个什么理由，也不是不可能……”同事接过话去。
“不一定，莫楠声读高中时，莫憬宜就已经出国了，他的高中同学，莫憬宜不一定认识！”另一位同事显然不以为然。
“如果是高中同学，那也有可能是见过莫楠声的高中同学毕业照什么的，认识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尤理道。“嫌疑人说是要讨债，那应该不是讨莫憬宜欠下的债，她也不太可能欠嫌疑人什么债，但是，如果是莫楠声欠下的债，她作为妹妹，去帮哥哥还债，这也还算是比较合理的推测。也就是说，嫌疑人声称莫楠声欠了他什么，威胁莫憬宜前去处理，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让一个见多识广的姑娘愿意只身前去。而且不提前告知家人……”
“可是，如果嫌疑人是以所谓的债为由约见，那以莫家的财富，什么债不是小事一桩呢？莫憬宜为什么不告诉他父亲，由她父亲出面处理这件事不是简单得多，也安全得多吗？”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威胁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是什么样的债，让她愿意一个人，或者说不得不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呢？”铁暨山问道。
“恐怕只能从十一年前去找答案了！”尤理若有所思地回答。
(本章完)
一位专案组同事正在作正式并案后的第一次调查汇报。
“两名受害人是高中时期的同学，根据我们的调查，两人工作上基本没有交集，私下虽然有联络，但结合各方面情况分析，两人之间没有明显的矛盾，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共同的重大利益关联。同时也基本可以排除两个人在工作中有共同的敌人。虽然目前依然无法绝对排除两人被杀之事仍然可能由于近期产生的某种矛盾或仇恨引发……”
“不要念稿，你就说……下一步怎么办？”铁暨山抬起夹着烟的右手，打断了对方。
“对不起，好的……我们认为，尤理提出的，目前要集中梳理受害人的早期关系，也就是高中时期的同学关系的建议是可行的，应该可以作为下一阶段的主要侦破方向。”
“高中时期？”一个显然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的员警显得有些惊讶。“高中时期的学生，也不过是倒大不小的孩子吧，哪怕有再大的矛盾，打个架什么的……也就是一时血气冲上头吧？来得快也去得忆，怎么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十几年后才来杀人？这有点……不太可能吧？”
那位同事之前就一直倾向于推断是李承瀚杀死金奉城后畏罪潜逃。但事情的后续发展否定了那样的推测，他应该是一时还无法转换过来。对嫌疑人指向高中同学一事，应该还有人也有相似疑虑。但鉴于莫憬宜一案事涉敏感，铁暨山认为目前还不宜公布莫家女儿被绑架一事，因此，仍然只有少数几名干警知道此事。
“一切都有可能，任何线索都不能大意……我告诉大家，就在刚才，秦市长才亲自打电话来，要求加紧侦办此案。我看这样，大家都沉下去，深入地，一个一个地，把当年他们的同学都找来谈话，重点看看沿着这条线有没有什么突破的可能性。所有的谈话，都要录音下来，最后汇总交到我这里来。”铁暨山环视四周，故意拖长了声调，“秦市长……市长日理万机……还要特地关心这个案子，大家知道份量了吧……一定要打足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一定要早出结果来……”
会议室里的人们面面相觑，多数人明显有些吃惊，不敢相信这个案子居然惊动了市长。铁暨山只得补充道：
“我们还真是有一二十年没有遇到过连环杀人案了，是不是？所以秦市长特别要求加大办案力量！”
尤理当然感觉到了铁暨山的言不由衷。他知道秦市长亲自打电话来应该是真的，这种事情上铁暨山不能说谎。但一定不是因为近二十年没出现过的连环杀人案，凭着金李这两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被杀这样的案件，即便是连环杀人案，也不一定就会惊动市长层级的大人物。唯一可能的就是莫家女儿被绑架的风声业已传到市长耳中了。
会议结束后，尤理和另外三个被安排秘密调查莫憬宜案的同事被留下。
“秦市长知道了莫家女儿失踪的事情了，要求我们尽一切力量，确保莫憬宜的人身安全。”铁暨山的神情严肃更甚平常，“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六天了，时间不等人，莫憬宜的生命更是不能等。多在嫌疑人手中一天，生命就多一分危险。”
“同憬集团虽然是本地发家的企业，但现在已经成为全国布局的大型企业集团，如果他们从本地撤资，无论迁移到哪里，对本市整体经济、就业市场以及税收，都会有重大影响，因此，市长特别强调，一定要高度重视，绝对不能有闪失！”
尤理在投影仪上播放了监控摄像头取得的记录影像。
莫憬宜失踪当天，视频监控显示，她独自一人驾驶一台红色法拉利敞篷跑车，在引澜大桥前右转，随即不知去向。由于悦河沿岸的小道上，监控多半集中在市区和靠近市区的邻近地段，凶手应该是精心选择了这个路段，挟持莫憬宜后向西沿悦河逃离，从而避开了所有有监控的路段。但是，那辆过度招摇的红色法拉利跑车，要如何才能逃离周围数平方公里范围内的为数众多的摄像头监控，目前还不得而知。显然，嫌疑人同样非常熟悉城西到西郊片区的道路系统，或者说，对方一定是仔细研究过这片道路系统。
从莫家人提供的资料来看，莫憬宜自幼年就出国留学，长期远离家人生活，独立能力很强，学习成绩也不错，智商和情商显然都并不低。为何她会选择独自一人出行，为何会轻易地堕入嫌疑人的陷阱，这到目前也还是一个谜。
“你们有没有觉得……”尤理有些迟疑，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有道理。
“觉得什么？”铁暨山的眼神里明显有鼓励。
“嗯……我感觉莫憬宜有可能是去赴约。”尤理试着分析道。
“赴约？你倒说说看。”铁暨山调整了一下坐姿，显然对尤理的分析很有兴趣。另几位同事相互看了几眼，彼此之间，心领神会。
“是的，从她开车的方向推断：第一种可能是回雪城老家，但我查过，莫家在雪城现在已没有保留下的房产，也没什么近亲属还留在在雪城的，所以不太像是回雪城。而且她走引澜大桥，这肯定也不是去雪城最近和最好走的路……”尤理啜了一口水，继续说道，“第二，视频里面，她在引澜大桥前最后一个岔路口突然急着向右转，显然目的地是桥下周围的绿地或江边。注意，她的车是在引澜大桥前紧急转向的，显然并不是临时起意要去桥下看风景……更像是专程要去那里……可是大桥下只是一大片普普通通的绿地而已，景色并不算多好，比这里风景好的地方，悦河沿岸太多了，人相对多，游玩也相对安全的选择很多，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这说不通。所以，我觉得，那多半更像是，她是不是和谁约定好了在那个地方？甚至，有没有可能就是嫌疑人本人和她约好的。”
“也就是说，不是嫌疑人尾随她，然后找机会强行挟持她的吗？”同事接过话去。
“从种种迹像来看，应该不是。视频里，莫憬宜急转下桥后，半小时之内都没有车从那里右转下去，如果有人跟踪，光这一点就不符合。关键是，据我所知，像莫家这样的巨富之家，对子女都会进行系统的安全教育，防止被跟踪挟持是必修课。莫憬宜从小应该就经常受到这种教育，理论上，以她的智商和情商，不像是会轻易把自己一个人陷身于这样的险境的人。”
“这件事你有问过莫迪安吗？”铁暨山追问道。
“是的，我专门问过他，他说过他们从小会教育她这种安全常识，所以也觉得她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突然去那里。”
“那也就是说，你更倾向于认为她是和嫌疑人约定好去见面的？”
“是的！”
“如果是和嫌疑人约好见面的，那嫌疑人不是很容易就露出马脚吗？”同事质疑道。
“什么马脚？”
“首先，假定嫌疑人是金李二人和莫楠声的高中同学，那应该和莫憬宜不会太熟悉，那她怎么联系上莫憬宜的？莫家千金的手机号并不是电话本上随便能查得到的。显然也不可能是嫌疑人亲自找到莫家大门口去要来的。而且，嫌疑人即使是通过电话约的她。可是如果一旦通过电话，那只要一个一个比对一下莫憬宜的电话记录，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出可疑通话记录来，嫌疑人不是自己就暴露出来了吗？”
“嫌疑人怎么取得莫憬宜的手机号码，这个暂时我们还不清楚，可能是用电话，也可能没有用。就算是用电话，手机来电也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造假的，甚至通过网络打过来，根本不经过电信公司，那样我们就查不到任何线索。如果我是嫌疑人，我可能一定会用这样的方式。而且，还有很多其它可能，比如电子邮件，信件，快递，包括手机应用，都可能作为用来和莫憬宜联系的渠道。莫憬宜在国外长期生活，一般来说会有用国外社交软件的习惯，如果嫌疑人也用国外的社交软件和她取得联系，我们是查不到任何记录的。”
同事点点头。
“这个问题先放下，先想一想，如果莫家女儿是去赴的约，那你们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她为什么会愿意一个人去面对嫌疑人？”铁暨山问道，目光却转向尤理。
“如果嫌疑人真像我们推测的，是莫楠声的某个高中同学的话，这也说得通了。”
“因为她可能认识对方，或者是至少听说过对方？对方随便找个什么理由，也不是不可能……”同事接过话去。
“不一定，莫楠声读高中时，莫憬宜就已经出国了，他的高中同学，莫憬宜不一定认识！”另一位同事显然不以为然。
“如果是高中同学，那也有可能是见过莫楠声的高中同学毕业照什么的，认识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尤理道。“嫌疑人说是要讨债，那应该不是讨莫憬宜欠下的债，她也不太可能欠嫌疑人什么债，但是，如果是莫楠声欠下的债，她作为妹妹，去帮哥哥还债，这也还算是比较合理的推测。也就是说，嫌疑人声称莫楠声欠了他什么，威胁莫憬宜前去处理，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让一个见多识广的姑娘愿意只身前去。而且不提前告知家人……”
“可是，如果嫌疑人是以所谓的债为由约见，那以莫家的财富，什么债不是小事一桩呢？莫憬宜为什么不告诉他父亲，由她父亲出面处理这件事不是简单得多，也安全得多吗？”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威胁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是什么样的债，让她愿意一个人，或者说不得不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呢？”铁暨山问道。
“恐怕只能从十一年前去找答案了！”尤理若有所思地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