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鬼的巢窟
沈既白又拿出那些报告单，研究了一下说，“不如我们去问一下村长这里的情况吧。”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我实在是受不了被人盯着的感觉。香孜乡的村长是德吉，他和我们所长据说关系很好，我也见过几次，但是主要见的还是他的女儿卓玛，要说这阿里的汉子都像骏马一样英勇，那么阿里的姑娘就是像湖水一样美丽，而这里最美丽的姑娘就是卓玛了，美的如同羊卓雍错湖淡然清澈。
到了村长家，倒是没看见卓玛，沈既白也不含糊，将体检单摆在桌子上，直接说明来意，”村长，您对这几户人家有印象吗？“
村长拿起资料看了看，没有直接回答我们，而是问道，“你们已经过去了？”
小林头点点头，“是的，我们刚从那边回来，只见到了一个老大爷。“
”没错了“，村长说，”这个地方很早之前就有了，地处偏僻，我在上任的时候去过几次，一直没见到人，还以为是被废弃的。“
”那您是了解的不多了？“我问道。
村长摸了摸胡子，随后说，”是了解不多，你们要是不提，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地方了，甚至连它怎么兴起的都不知道了。“
”不过“，村长接着说，”卓玛过会子回来，让她带你们去央金婆婆那里她是我们这里活得时间最长久的人了。“
差不多到了饭点，卓玛也回来了，德吉村长跟她说了几句，只见她笑了笑转身又出去了，过会儿又端来一些风干的牛肉和酥油糌粑放在桌上，又给我们倒了一杯酥油茶，德吉笑着说，”这也没料到会有客人过来，先吃吧，吃饱了我让卓玛带你们去找央金婆婆。“
我们笑着点点头，连忙谢过德吉村长，吃的正高兴，沈既白有些为难，也是，毕竟我每次给他带的都是汉人吃的，这突然吃藏餐也有些不习惯，我好笑地说，”着还有几年，总不能一直吃中餐吧。“
沈既白苦笑说，”倒是也还好。“
德吉哈哈大笑了一声，沈既白他是见过的，体检这种事，自然是村长带头进行，于是德吉笑着说，“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德吉叔，央金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好奇地问。
“央金婆婆是一名藏医，在沈医生没来之前，就是她给我们治病的”，卓玛笑着回答我。
“刚才德吉叔说她是全村年龄最大的，是多大？”
“113”，卓玛说。
那确实是非常高寿了，等吃了饭，就又去了央金婆婆家，她家倒是好找，就在村长家不远处，据说央金婆婆一生未嫁，故而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卓玛敲了几下门，过了几分钟才有人应声，来开门的应该就是央金婆婆，穿着传统的藏服，头发花白，拄着拐杖，一看是卓玛便邀请我们一行人进去，早在很久之前，这里就通了电，可是央金婆婆家还是用的蜡烛。
让我们坐下后，央金婆婆就准备去倒茶，被我给拦下了，“婆婆不用麻烦了，我们问您几件事就走。”
央金婆婆也不推辞，就问道，“你们说吧，是什么事？”
”婆婆知不知道香孜乡的西南部那个偏僻的角落有十几户人家？“，小林头问道。
婆婆点点头，”我倒是记得，这个地方从我出生的时候就有了，那时候我阿爹告诉我，不要去那里，有怪物存在，也是当阿爹吓唬我，我还是和小伙伴悄悄地去了，不想真的是魔鬼的巢穴，一起去了五六个同伴，只有我一个活着回来，当时我阿爹带着一个村子的人去找，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人，后来搜索了大约七八天都没有找到，有人说是以前草鬼婆的灵魂带走了他们，自那以后那里就被封为了禁区，再后来共产党解放了西藏，就更无人问津了。“
”草鬼婆？“沈既白问道，作为一个才来不久的汉人，不知道也是很正常。
我解释说，”草鬼是速成的蛊，而会用蛊的女子就是草鬼婆。“
既白点点头，倒也没说什么，我见央金婆婆没有继续说，我就问道，”那您就只知道这些吗？“
”嗯，我知道的东西也不多，但是那里很危险是真的，你们要是去的话，还是小心点好”，央金婆婆答道。
我接着掏出那几张体检报告单，问道，“那您认不认识这几个姑娘，她们就住在那里。”
央金婆婆接过报告单，带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大惊道，”这几个姑娘！“
”这几个姑娘就是那些被草鬼婆灵魂带走的人！！！“央金婆婆大叫，用藏语念我们听不懂的东西，我看向小林头，见他皱着眉头，定然也是不知道央金婆婆在念叨什么，不过她这话倒是让我们浑身一颤。
我拉着沈既白和小林头就向央金婆婆告辞了，卓玛将我们送到了门口，对我说，“陆大哥，我在这里陪一下央金婆婆，就不送你们了。”
我点点头，对她说，“你小心一点。”
“嗯，你也是”，卓玛目送我们走远便关了门。
我们三个人走在回派出所的路上，沈既白率先打破沉默，“央金婆婆肯定有问题”
这一点不止是沈既白这样想，我和小林头也点点头，我想了想说，“不如我们晚上再去一趟吧。”
小林头没有意见，沈既白反而面露苦色，“要不...还是明天早上？”
我笑着说，“打草惊蛇，打草惊蛇，无论是那个小村子还是这个央金婆婆，草已经打了，怕是也惊了蛇，要是不跟进怕是案子就丢了。”
半晌，沈既白没说话，我瞧了他一眼，好笑地说，“你不是害怕吧。”
“浑说！”沈既白憋红着脸回说道。
夜里十点多，等我们准备好了东西，就出门和小林头回合，小林头是瞒着他老爹，说是出来和我们一起喝酒去了，这次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并没有开车。
“为什么来这里？”沈既白问道。
小林头答道，“因为这个央金婆婆确实很有问题。”
我们躲在央金婆婆家对面的两个碉房的过道里，她的家里还亮着蜡烛，影影绰绰还没看到人影，等再过一会儿灯灭了，就瞧见从门口出来了一个人。
“卓玛？”，小林头说道。
没错，是卓玛！她怎么在央金婆婆家呆到现在？
“你看！“，沈既白用胳膊撞了我一下，”她没有往村长家走！“
”那个方向是...“，小林头眉头一皱，望着卓玛喃喃道，”难道她要去那个村子？“
我连忙起身准备追过去，却被沈既白抓了回来，沈既白低声恼怒道，”你疯了？“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还没说完，小林就低声打断道，“别说了！卓玛走远了！”
“可是央金婆婆怎么办？”沈既白一愣说道。
也就趁着他这一愣，我赶紧跳了出去，“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先去那个村子里看看。”
咬咬牙，他们两个也就跟上来了，一路尾随卓玛，快跟到那个小村子，沈既白发话了，“你们觉不觉得卓玛有些奇怪？”
“什么？”我问道。
“你们看她走路一晃一晃的，看着像是要跌倒，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支撑着”，既白此话一出，我暗道不好，招呼他们两起身悄悄地加快速度追过去，从不远处看，果然是这个物件。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这东西竟然是个纸人？！扎得面色红润，擦了胭脂，衣服也做的一模一样，还描了细眉，尤其是眉目间一点双眼，被点上的惟妙惟肖。
“这东西太瘆人了”，小林头说道。
是的，自从鬼戏以后，再碰上这种东西我都是绕道走的，没曾想到在西藏又会碰到这个东西，沈既白颤着身子，抓着我说，“这东西怎么会自己走路？”
小林头怕是越看越慎得慌，想出去把这东西给收拾了，察觉到他的动作我赶忙拉住他，“使不得！这是给那些入不了轮回鬼魂在阳间用的身体，若里面是厉鬼我们碰了都活不下来！”
”那怎么办?”
“先跟着”，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央金婆婆倒也是个厉害人物，只是扎纸匠这个物件向来是中原信奉的东西，没想到在这佛教的传承地还能遇到这门手艺。到了那个小村落，里面的屋子都是暗着的，没有亮起灯，而这个纸人进了第一个房间，也就是大白天那个老大爷开门的那个屋子。没过一会儿，所有屋子都亮起了蓝色的光，沈既白吓得腿软，被我一把扶住了。
这次倒是有幸，竟然在西藏看见百鬼夜行。
(本章完)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我实在是受不了被人盯着的感觉。香孜乡的村长是德吉，他和我们所长据说关系很好，我也见过几次，但是主要见的还是他的女儿卓玛，要说这阿里的汉子都像骏马一样英勇，那么阿里的姑娘就是像湖水一样美丽，而这里最美丽的姑娘就是卓玛了，美的如同羊卓雍错湖淡然清澈。
到了村长家，倒是没看见卓玛，沈既白也不含糊，将体检单摆在桌子上，直接说明来意，”村长，您对这几户人家有印象吗？“
村长拿起资料看了看，没有直接回答我们，而是问道，“你们已经过去了？”
小林头点点头，“是的，我们刚从那边回来，只见到了一个老大爷。“
”没错了“，村长说，”这个地方很早之前就有了，地处偏僻，我在上任的时候去过几次，一直没见到人，还以为是被废弃的。“
”那您是了解的不多了？“我问道。
村长摸了摸胡子，随后说，”是了解不多，你们要是不提，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地方了，甚至连它怎么兴起的都不知道了。“
”不过“，村长接着说，”卓玛过会子回来，让她带你们去央金婆婆那里她是我们这里活得时间最长久的人了。“
差不多到了饭点，卓玛也回来了，德吉村长跟她说了几句，只见她笑了笑转身又出去了，过会儿又端来一些风干的牛肉和酥油糌粑放在桌上，又给我们倒了一杯酥油茶，德吉笑着说，”这也没料到会有客人过来，先吃吧，吃饱了我让卓玛带你们去找央金婆婆。“
我们笑着点点头，连忙谢过德吉村长，吃的正高兴，沈既白有些为难，也是，毕竟我每次给他带的都是汉人吃的，这突然吃藏餐也有些不习惯，我好笑地说，”着还有几年，总不能一直吃中餐吧。“
沈既白苦笑说，”倒是也还好。“
德吉哈哈大笑了一声，沈既白他是见过的，体检这种事，自然是村长带头进行，于是德吉笑着说，“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德吉叔，央金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好奇地问。
“央金婆婆是一名藏医，在沈医生没来之前，就是她给我们治病的”，卓玛笑着回答我。
“刚才德吉叔说她是全村年龄最大的，是多大？”
“113”，卓玛说。
那确实是非常高寿了，等吃了饭，就又去了央金婆婆家，她家倒是好找，就在村长家不远处，据说央金婆婆一生未嫁，故而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卓玛敲了几下门，过了几分钟才有人应声，来开门的应该就是央金婆婆，穿着传统的藏服，头发花白，拄着拐杖，一看是卓玛便邀请我们一行人进去，早在很久之前，这里就通了电，可是央金婆婆家还是用的蜡烛。
让我们坐下后，央金婆婆就准备去倒茶，被我给拦下了，“婆婆不用麻烦了，我们问您几件事就走。”
央金婆婆也不推辞，就问道，“你们说吧，是什么事？”
”婆婆知不知道香孜乡的西南部那个偏僻的角落有十几户人家？“，小林头问道。
婆婆点点头，”我倒是记得，这个地方从我出生的时候就有了，那时候我阿爹告诉我，不要去那里，有怪物存在，也是当阿爹吓唬我，我还是和小伙伴悄悄地去了，不想真的是魔鬼的巢穴，一起去了五六个同伴，只有我一个活着回来，当时我阿爹带着一个村子的人去找，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人，后来搜索了大约七八天都没有找到，有人说是以前草鬼婆的灵魂带走了他们，自那以后那里就被封为了禁区，再后来共产党解放了西藏，就更无人问津了。“
”草鬼婆？“沈既白问道，作为一个才来不久的汉人，不知道也是很正常。
我解释说，”草鬼是速成的蛊，而会用蛊的女子就是草鬼婆。“
既白点点头，倒也没说什么，我见央金婆婆没有继续说，我就问道，”那您就只知道这些吗？“
”嗯，我知道的东西也不多，但是那里很危险是真的，你们要是去的话，还是小心点好”，央金婆婆答道。
我接着掏出那几张体检报告单，问道，“那您认不认识这几个姑娘，她们就住在那里。”
央金婆婆接过报告单，带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大惊道，”这几个姑娘！“
”这几个姑娘就是那些被草鬼婆灵魂带走的人！！！“央金婆婆大叫，用藏语念我们听不懂的东西，我看向小林头，见他皱着眉头，定然也是不知道央金婆婆在念叨什么，不过她这话倒是让我们浑身一颤。
我拉着沈既白和小林头就向央金婆婆告辞了，卓玛将我们送到了门口，对我说，“陆大哥，我在这里陪一下央金婆婆，就不送你们了。”
我点点头，对她说，“你小心一点。”
“嗯，你也是”，卓玛目送我们走远便关了门。
我们三个人走在回派出所的路上，沈既白率先打破沉默，“央金婆婆肯定有问题”
这一点不止是沈既白这样想，我和小林头也点点头，我想了想说，“不如我们晚上再去一趟吧。”
小林头没有意见，沈既白反而面露苦色，“要不...还是明天早上？”
我笑着说，“打草惊蛇，打草惊蛇，无论是那个小村子还是这个央金婆婆，草已经打了，怕是也惊了蛇，要是不跟进怕是案子就丢了。”
半晌，沈既白没说话，我瞧了他一眼，好笑地说，“你不是害怕吧。”
“浑说！”沈既白憋红着脸回说道。
夜里十点多，等我们准备好了东西，就出门和小林头回合，小林头是瞒着他老爹，说是出来和我们一起喝酒去了，这次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并没有开车。
“为什么来这里？”沈既白问道。
小林头答道，“因为这个央金婆婆确实很有问题。”
我们躲在央金婆婆家对面的两个碉房的过道里，她的家里还亮着蜡烛，影影绰绰还没看到人影，等再过一会儿灯灭了，就瞧见从门口出来了一个人。
“卓玛？”，小林头说道。
没错，是卓玛！她怎么在央金婆婆家呆到现在？
“你看！“，沈既白用胳膊撞了我一下，”她没有往村长家走！“
”那个方向是...“，小林头眉头一皱，望着卓玛喃喃道，”难道她要去那个村子？“
我连忙起身准备追过去，却被沈既白抓了回来，沈既白低声恼怒道，”你疯了？“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还没说完，小林就低声打断道，“别说了！卓玛走远了！”
“可是央金婆婆怎么办？”沈既白一愣说道。
也就趁着他这一愣，我赶紧跳了出去，“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先去那个村子里看看。”
咬咬牙，他们两个也就跟上来了，一路尾随卓玛，快跟到那个小村子，沈既白发话了，“你们觉不觉得卓玛有些奇怪？”
“什么？”我问道。
“你们看她走路一晃一晃的，看着像是要跌倒，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支撑着”，既白此话一出，我暗道不好，招呼他们两起身悄悄地加快速度追过去，从不远处看，果然是这个物件。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这东西竟然是个纸人？！扎得面色红润，擦了胭脂，衣服也做的一模一样，还描了细眉，尤其是眉目间一点双眼，被点上的惟妙惟肖。
“这东西太瘆人了”，小林头说道。
是的，自从鬼戏以后，再碰上这种东西我都是绕道走的，没曾想到在西藏又会碰到这个东西，沈既白颤着身子，抓着我说，“这东西怎么会自己走路？”
小林头怕是越看越慎得慌，想出去把这东西给收拾了，察觉到他的动作我赶忙拉住他，“使不得！这是给那些入不了轮回鬼魂在阳间用的身体，若里面是厉鬼我们碰了都活不下来！”
”那怎么办?”
“先跟着”，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央金婆婆倒也是个厉害人物，只是扎纸匠这个物件向来是中原信奉的东西，没想到在这佛教的传承地还能遇到这门手艺。到了那个小村落，里面的屋子都是暗着的，没有亮起灯，而这个纸人进了第一个房间，也就是大白天那个老大爷开门的那个屋子。没过一会儿，所有屋子都亮起了蓝色的光，沈既白吓得腿软，被我一把扶住了。
这次倒是有幸，竟然在西藏看见百鬼夜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