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尸油鬼烛
就歇一会儿，烛光又变成了幽绿色，蜡烛也叫香烛，灯火柔和，属阴火，除了照明，也是供奉给鬼神用的，传说有些精了道行的鬼都可以通过蜡烛来传递些信息，像是红色就是在阳间，阳气充足，黄色就是临界点，蓝色就是阴气偏重了，而绿色……就是厉鬼将至……蜡烛灭了，则是鬼吹烛……九死一生……
我咽了口唾沫，问他们，“怎么办？看这架势，心里发毛。”
“我们进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小林头提议说。
这家伙是真的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沈既白就不乐意了，说白了还是害怕，我笑了笑说，“你一个医生，不应该是相信科学的吗？干嘛听信这种没有任何根据的东西。”
沈既白翻了个白眼对我说，“你懂个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我们进去看看到底有没有呗”，我逗他说。
“我不，要去你们去。”
我佯装起身说，“那我们去了。”
小林头忽然低声怒斥，“你们别说了，快看！”
凑过去一瞧，是那个央金婆婆！她怎么到这里了？难道她一直在我们后面？我和他们俩递了个眼神，都没有察觉到央金婆婆到底是不是跟在我们后面过来的，眼看她就走进了那个方才纸人进入的房间，我打了个手势，招呼他们俩一起过去。
小林头缓缓推开门，我就拉着沈既白一起进去了，这里的房子是西藏特有的碉房，故而下宽上窄，房子建的有三层的样式，门是漆的朱红漆，有些旧了。
进去后看见的则是两个纸人端坐在椅子上，这个纸人有八分面熟，倒像是今天给我们开门的老大爷，面前有一个供桌，上面放着三盏冒着绿光的香烛，旁边摆供两盘香果，房间很暗，虽然借着光也很难看见大部分东西。一楼没看见央金婆婆，应该是在往上一层，我使了个眼色，摸起角落一把锄头带在身上，小林头也摸了把镐头，他带头缓缓向上走，我跟在后面，这时沈既白害怕地说，“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我扭头瞪了他一眼，准备骂他没事找事时，不想当真看见了那边的两个纸人的脸转过来对着我们！我脚一顿，差点跌在小林头身上，小林头狐疑地转过身看着那两个纸人，也露出了骇人的表情。
“先上去！”我说道，这蜡烛还没熄灭，这东西还没有想动我们的心！
小林头听闻也没放慢脚步，赶忙上了二楼，这里有两个房间，沈既白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不敢放手，说不害怕是假的，硬着头皮推开了一间房门，这里像是厨房，吊着一口大锅，边上还有柴火，只是这味道着实不好闻，而且这墙上的油渍发黑扣都扣不下来……沈既白捏着鼻子瞟了几眼，就看见角落里有个东西，拍了拍我的胳膊，示意我们看那边，“这一锅的味道比较刺鼻，以我多年所学，应该是在熬尸油，而人肉应该是从那个人身上剥的。”
沈既白到底是见过大世面，去过停尸房的人，凑过去研究起了角落那具尸体，“性别男，大概有三十岁的样子，死因是被扒了皮，然后又被慢慢削了肉疼死的，但是只是部分带有油脂多的肉，这里连筋的肉还是贴在身上，看样子死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
说完又拿棍子霍了霍那锅尸油说，“这也是厉害，只是这么大一锅尸油不可能是一具尸体，应该还有，表层浮了一层油脂，看样子也是不间断地在熬，只是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我忍住恶心将沈既白拉了出来，又去了另一个房间，别无二致，只是这里面堆满了尸体，按照沈既白所言，熬尸油的尸体应该全在这里了，没看见有锅炉，里面的尸体新鲜的，不新鲜的都有，有的血液渗透到了地板，有的残留肉质风干太久发黑直接贴在了骨头上。
“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太恶心了”，我忍不住问。
“也许我知道为什么……”小林头顿了顿说，“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很正常，七几年那会儿，村子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来了几个外地人，说是北京过来探测矿石的，接待的是我老爹，那会儿天天在驼背山那块儿挖来挖去，后来动工的时候一天死一个人，然后还没怎么深入，这个项目就被停了，也被下了封口。”
“那这和尸油有什么关系呢？”我问道
“我这不是准备说来着嘛”，小林头说，“事实上第一天他们就挖出来一尊黑色佛像，四面三耳，面容凶狠，所以是一尊凶佛。然后当时有一个喇嘛听说了，就过去瞧，这一瞧不得了，说这是一尊凶佛，传说被一名心系邪念的假佛陀杀光了寺里所有的僧人，熬制尸油不停地浇灌寺内的释迦牟尼像，然后形成了这个凶佛以求魔鬼重生，后来被高僧镇压在那里的。只是那批人都是学者，不信这个，继续挖，然后真的一天死一个，太慎人了。”
“别人不知道，我爹也是当初害怕，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喝多酒才告诉我的，他告诉我，那个喇嘛说，‘这是原始邪教的做法，用人骨做器皿，以人血做血肉，以处女做祭祀，供奉凶佛，魔鬼重现，天下大变。’”
我翻了个白眼，“瞎说，讲的跟真的一样。”
谁瞎说了，你看那楼下蜡烛亮那个颜色，保不准是尸油做的……”
还未等小林头说完便感觉到了沈既白又在拍我，侧身暼了他一眼已经害怕的不敢动了，而真正拍我的人是小林头，事情不对劲儿，我立刻扭头就看见，在楼梯口站着方才那两个纸人。
它们一动不动地瞧着我们，脸色变得更加红润了，我们仨站这儿不敢动，直勾勾地盯着这两个纸人，而楼下幽绿色的烛火已经灭了……遭了……
握紧手中的锄头，悄悄地撞了一下小林头，却不想他没反应，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想他的眼睛微红，又看了一眼沈既白，他也是眼神越来越红，来不及了，我抬起手就给了小林头一巴掌，咬破食指的指头往小林头眉心画了一竖，看他有所好转，又咬破另一个指尖给沈既白画了一竖。
“接下来怎么办？”沈既白恢复意识后问道。
“干他！”我和小林头相互对视一眼说，二人举起手中的武器冲了过去，这纸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里面有了宿主，更可怕的是，里面的宿主还是个厉害的东西，而这里面就有两个厉害的东西。不论我们怎么轮锄头和镐头砸过去，都能被它们巧妙地躲过去。
“怎么办？”小林头问。
我大骂道，“什么破玩意儿，还不是一堆破纸，不正好有一堆尸油嘛，烧了它。”
掏出打火机扔给了沈既白，他离那个满是尸油的房间最近，一把过点燃就好了，在沈既白动身之际，纸人后面又传出了苍老的声音，“倒是后生可畏，你们两个混东西还想烧了我老太婆的东西？”
我冷笑一声，“央金婆婆，你当老子警察是白混的吗？”
央金婆婆，不，央金老太婆用拐杖在地上点了三下，那两个纸人就又飘下去了，她身后跟了几个三十来岁的壮汉，倒是在村里没见过，但是……其中一个用刀抵着的就是卓玛！
“我们也是倒霉，今天是最后一天，偏偏被你们发现”，央金老太婆嘲讽道，“也是你们倒霉，什么时候不来，偏要今天来。”
“你把她放了！”我吼道。
只见那壮汉的刀又深入了一分，血从卓玛的脖子上流出，小林头准备上前被我拦住了，丢下了手中的锄头踢了过去，小林头见此也照做了。
“好了，你可以放了她了吧”，我说道。
央金老太婆笑了笑说，“那可不行，她是我们最后的祭祀品。”
“呸……死老太婆……真恶心……”
(本章完)
我咽了口唾沫，问他们，“怎么办？看这架势，心里发毛。”
“我们进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小林头提议说。
这家伙是真的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沈既白就不乐意了，说白了还是害怕，我笑了笑说，“你一个医生，不应该是相信科学的吗？干嘛听信这种没有任何根据的东西。”
沈既白翻了个白眼对我说，“你懂个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我们进去看看到底有没有呗”，我逗他说。
“我不，要去你们去。”
我佯装起身说，“那我们去了。”
小林头忽然低声怒斥，“你们别说了，快看！”
凑过去一瞧，是那个央金婆婆！她怎么到这里了？难道她一直在我们后面？我和他们俩递了个眼神，都没有察觉到央金婆婆到底是不是跟在我们后面过来的，眼看她就走进了那个方才纸人进入的房间，我打了个手势，招呼他们俩一起过去。
小林头缓缓推开门，我就拉着沈既白一起进去了，这里的房子是西藏特有的碉房，故而下宽上窄，房子建的有三层的样式，门是漆的朱红漆，有些旧了。
进去后看见的则是两个纸人端坐在椅子上，这个纸人有八分面熟，倒像是今天给我们开门的老大爷，面前有一个供桌，上面放着三盏冒着绿光的香烛，旁边摆供两盘香果，房间很暗，虽然借着光也很难看见大部分东西。一楼没看见央金婆婆，应该是在往上一层，我使了个眼色，摸起角落一把锄头带在身上，小林头也摸了把镐头，他带头缓缓向上走，我跟在后面，这时沈既白害怕地说，“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我扭头瞪了他一眼，准备骂他没事找事时，不想当真看见了那边的两个纸人的脸转过来对着我们！我脚一顿，差点跌在小林头身上，小林头狐疑地转过身看着那两个纸人，也露出了骇人的表情。
“先上去！”我说道，这蜡烛还没熄灭，这东西还没有想动我们的心！
小林头听闻也没放慢脚步，赶忙上了二楼，这里有两个房间，沈既白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不敢放手，说不害怕是假的，硬着头皮推开了一间房门，这里像是厨房，吊着一口大锅，边上还有柴火，只是这味道着实不好闻，而且这墙上的油渍发黑扣都扣不下来……沈既白捏着鼻子瞟了几眼，就看见角落里有个东西，拍了拍我的胳膊，示意我们看那边，“这一锅的味道比较刺鼻，以我多年所学，应该是在熬尸油，而人肉应该是从那个人身上剥的。”
沈既白到底是见过大世面，去过停尸房的人，凑过去研究起了角落那具尸体，“性别男，大概有三十岁的样子，死因是被扒了皮，然后又被慢慢削了肉疼死的，但是只是部分带有油脂多的肉，这里连筋的肉还是贴在身上，看样子死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
说完又拿棍子霍了霍那锅尸油说，“这也是厉害，只是这么大一锅尸油不可能是一具尸体，应该还有，表层浮了一层油脂，看样子也是不间断地在熬，只是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我忍住恶心将沈既白拉了出来，又去了另一个房间，别无二致，只是这里面堆满了尸体，按照沈既白所言，熬尸油的尸体应该全在这里了，没看见有锅炉，里面的尸体新鲜的，不新鲜的都有，有的血液渗透到了地板，有的残留肉质风干太久发黑直接贴在了骨头上。
“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太恶心了”，我忍不住问。
“也许我知道为什么……”小林头顿了顿说，“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很正常，七几年那会儿，村子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来了几个外地人，说是北京过来探测矿石的，接待的是我老爹，那会儿天天在驼背山那块儿挖来挖去，后来动工的时候一天死一个人，然后还没怎么深入，这个项目就被停了，也被下了封口。”
“那这和尸油有什么关系呢？”我问道
“我这不是准备说来着嘛”，小林头说，“事实上第一天他们就挖出来一尊黑色佛像，四面三耳，面容凶狠，所以是一尊凶佛。然后当时有一个喇嘛听说了，就过去瞧，这一瞧不得了，说这是一尊凶佛，传说被一名心系邪念的假佛陀杀光了寺里所有的僧人，熬制尸油不停地浇灌寺内的释迦牟尼像，然后形成了这个凶佛以求魔鬼重生，后来被高僧镇压在那里的。只是那批人都是学者，不信这个，继续挖，然后真的一天死一个，太慎人了。”
“别人不知道，我爹也是当初害怕，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喝多酒才告诉我的，他告诉我，那个喇嘛说，‘这是原始邪教的做法，用人骨做器皿，以人血做血肉，以处女做祭祀，供奉凶佛，魔鬼重现，天下大变。’”
我翻了个白眼，“瞎说，讲的跟真的一样。”
谁瞎说了，你看那楼下蜡烛亮那个颜色，保不准是尸油做的……”
还未等小林头说完便感觉到了沈既白又在拍我，侧身暼了他一眼已经害怕的不敢动了，而真正拍我的人是小林头，事情不对劲儿，我立刻扭头就看见，在楼梯口站着方才那两个纸人。
它们一动不动地瞧着我们，脸色变得更加红润了，我们仨站这儿不敢动，直勾勾地盯着这两个纸人，而楼下幽绿色的烛火已经灭了……遭了……
握紧手中的锄头，悄悄地撞了一下小林头，却不想他没反应，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想他的眼睛微红，又看了一眼沈既白，他也是眼神越来越红，来不及了，我抬起手就给了小林头一巴掌，咬破食指的指头往小林头眉心画了一竖，看他有所好转，又咬破另一个指尖给沈既白画了一竖。
“接下来怎么办？”沈既白恢复意识后问道。
“干他！”我和小林头相互对视一眼说，二人举起手中的武器冲了过去，这纸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里面有了宿主，更可怕的是，里面的宿主还是个厉害的东西，而这里面就有两个厉害的东西。不论我们怎么轮锄头和镐头砸过去，都能被它们巧妙地躲过去。
“怎么办？”小林头问。
我大骂道，“什么破玩意儿，还不是一堆破纸，不正好有一堆尸油嘛，烧了它。”
掏出打火机扔给了沈既白，他离那个满是尸油的房间最近，一把过点燃就好了，在沈既白动身之际，纸人后面又传出了苍老的声音，“倒是后生可畏，你们两个混东西还想烧了我老太婆的东西？”
我冷笑一声，“央金婆婆，你当老子警察是白混的吗？”
央金婆婆，不，央金老太婆用拐杖在地上点了三下，那两个纸人就又飘下去了，她身后跟了几个三十来岁的壮汉，倒是在村里没见过，但是……其中一个用刀抵着的就是卓玛！
“我们也是倒霉，今天是最后一天，偏偏被你们发现”，央金老太婆嘲讽道，“也是你们倒霉，什么时候不来，偏要今天来。”
“你把她放了！”我吼道。
只见那壮汉的刀又深入了一分，血从卓玛的脖子上流出，小林头准备上前被我拦住了，丢下了手中的锄头踢了过去，小林头见此也照做了。
“好了，你可以放了她了吧”，我说道。
央金老太婆笑了笑说，“那可不行，她是我们最后的祭祀品。”
“呸……死老太婆……真恶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