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化神诀
红红的日头已落在山后，南岭山脉大大的影子投在广阔的草地上，暮色渐生，牛羊归家。
羊肠村道上，一个青年和一个少年正慢悠悠地把牛羊往凉水村方向赶。
叶小七骑在一头小黄牛身上，神气十足，有模有样地霍霍挥舞着手里的牛棍，稚嫩的童声时不时喊两句，驾，驾……
萧清寒则骑着一头老黑牛与叶小七并行，花痴般看着叶小七，一路嘿嘿傻笑。
叶小七摸摸了脸，眨着扑扑闪的大眼睛，疑惑问道：“公子，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萧清寒不准叶小七叫他神仙，认为这个称呼太大了，他怕压不住，会折寿。
“嗯，没有。”萧清寒柔声说道。
“公子，要是村长不答应我跟你学剑怎么办？”叶小七有点担心。
“那我就把他给办了。”萧清寒漫不经意道。
叶小七心里又是一阵惊慌，村长你可要答应啊。
……
……
凉水村，村长叶大富家中。
丰盛的晚餐已经张罗好，饭桌上摆了五六个热气腾腾的常家菜。
一个淳朴农夫打扮的中年人正在忙着给萧清寒和叶小七夹菜，笑脸憨厚，露出一排大黄牙。
“公子，多吃点。”叶小七嘴里含饭说道。
萧清寒也没客气，面前的那盘蒜苗腊肉被他一箸没了小半盘，呼呼地三碗白米饭顷刻便见底，吧唧着嘴，吃相忒难看。
叶小七看着那只剩头的白斩鸡，一脸委屈，对萧清寒的行为敢怒不敢言，扁着嘴，都快哭出来了。
叶大富在旁笑得见牙不见眼，他做得菜上仙都喜欢吃，在村里说起，那面子可大到天上去了，连忙再给萧清寒倒上一杯用大米自酿的土炮。
叶大富心里美滋滋，小七这孩子真是天大的福分，被上仙看上了，还要去学剑，日后那可了不得。
想着叶小七从小父母双亡，无亲无故，自己老伴早逝，膝下也无儿无女，便收养小七，当爹又当妈地拉扯大，教他读书认字放牧，其实心里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但自己毕竟不是小七的真正的父亲，故只让小七喊他村长。
萧清寒看双眼微红的叶大富，知道他在想什么，用手拍拍他的肩膀，举起酒杯，跟叶大富碰了一下。
男人的话，都在杯中。
叶小七是个聪明的孩子，看到这种情形，隐约晓得了什么，懂事地对陈大富说道：“村长，我会回来看你的，给你带醉梦楼最好喝的花酒。”
听了这话，陈大富有点难为情，老脸微红：“你跟萧公子好好修行学剑，回来看我不用带花酒，带点烧鸡王的火焰熏鸡就行。”
夜未央，酒继续。
……
……
夜幕当空，月华如水，星光显得有点黯淡。
凉水村在一片寂静的包围中，白日辛勤劳作的人们已安然入睡，偶有狗吠蛙叫虫鸣响起。
陈大富早就醉了，四脚八叉躺在床上，呼噜震天。
院子里，萧清寒和叶小七却还没睡。
萧清寒正笑嘻嘻地把玩着一块巴掌宽厚的乌黑石块，与他之前还给禽骨犁的那块一模一样。
萧清寒剑心微动，剑识传到石块上，只见石块漆黑的表面出现四个白色古拙的刻字，正是“大取小取”。
“墨门剑谱果然有非凡之处，巡剑山有点相形见拙了，没有极致，稍显中庸，倔强的老头子不肯承认罢了。那扶桑忍宗的手段跟六合门派确有不同，连墨门剑谱都能如字碑般拓出来，下次碰到断水流要问他多拿张双开封印卷轴，把无涯峰的《弱水三千》也弄出来看看……。”
萧清寒想起禽骨犁那张有点营养不良的老脸，不由满怀感叹：“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果然是这样的。”语气满是得意和嘚瑟。
“公子，镇上梨园的伶人张演的角儿倒是很出彩，我好久没去看了。”叶小七双手托着下巴说道，眼神满是憧憬。
萧清寒眼噙笑意，叶小七小小年纪，花花肠子倒是挺多的，不是想着喝花酒就是看唱戏，倒是跟自己小时候挺像的，这也许就是岭南禅宗那帮光头所说的缘吧。
萧清寒轻抚着叶小七的头，叶小七不解地看着他，眼眸如明月般清澈。
院子里，风起无由，萧清寒双手掐诀，体内剑心大作，早已离手悬空的墨门剑谱顿时青光大盛，宛如大火烛照亮了院子的每个角落，大取小取四个刻字愈发显眼，像要从石块脱落般颤动着。
萧清寒咬了咬牙，回响出鞘，铮的一声，剑鸣撕开了夜空，将萧清寒布在院子的禁制冲得叭叭作响，有如爆竹。
回响剑悬在院子上空，发出源源剑意，墨门剑谱像是感受到了回响的剑意，院子的青光慢慢消散，乌黑的石块开始变得通透虚化，幽幽地泛着柔和青光。
萧清寒十指迅速打出多串复杂的法诀，那块看起来不真实的石头缓缓移动，直接穿透了叶小七身体，消失在他的胸膛，不着痕迹。
萧清寒苍白的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席地而坐，有气无力说道：“开始吧。”
叶小七“嗯”的一声，重重地点了下头，双腿盘膝坐在地上，按照萧清寒之前在院子里教他的方式开始吐纳起来。
叶小七只觉自己的气息逐渐收敛起来，呼吸缓慢，而且有种奇怪的节奏，却很通畅舒服。但是胸口感觉气鼓鼓的，有东西在乱动，非常别扭和难受，却又有种挥之不去的亲切感。
他知道，这是萧清寒之前说过墨门剑意。
只是墨门剑意过于凌厉强大，被萧清寒以化神诀强行打入叶小七的气海。此时，叶小七体内气海翻腾，剑意乱窜，一股身体要裂开的感觉让叶小七痛苦不堪，强忍着，努力定下心神，想着萧清寒教的法诀。
萧清寒脸色凝重地看着满头大汗，时不时发出哼哼声的叶小七，颇有担心之意。
先天剑心非常罕见，就算是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并不知道先天剑心能够承受多强的剑意。
当年他师傅陆山越同样与化神诀将百道剑意打入自己的气海，以他的天赋，跳过初荒一举进入域成境界，已是极限。
先天剑心的器量究竟有多深，萧清寒也没准，而他之前用剑心窥视墨门剑谱时，《大取小取》的剑意足有千道。
如果先天剑心真的有传说中那么神的话，区区千道剑意也如池塘里的泥鳅，翻不起大浪。如果先天剑心并没有那么神的话，千道剑意则如火中竹节里的空气，冲破叶小七的气海，爆体而出，后果不堪设想。
萧清寒望着脸色苍白痛苦的叶小七，心里一阵内疚，可能自己太赌了，就不能慢慢来吗？眼里满是自责之意。
这时的萧清寒纵然是重楼境界的强者也无能为力，生死造化只能看叶小七自己了。
叶小七牙关紧要，不知是适应了体内剑意的冲击，还是体内剑意变弱了，感觉胸口没有那么涨了，痛苦的感觉渐渐消失。
他发现居然能看见自己体内的浩浩汤汤气海，那块乌黑通透的墨门剑谱宛如湖中的大石般泡在水中，孤峰崛起。
由于受到墨门剑意的召唤，叶小七的先天剑心逐步觉醒，凌乱的千道剑意有如涓涓流水，汇入成气海中。
缓缓流淌的时光，渐渐驱散了夜的寂静和黑暗，村里鸡鸣此起彼伏。天色既白，日出而作的人们开始了新的一天。
院子里，一片樟叶落在叶小七的脑袋，他缓缓睁开双眼，瞳仁明亮，目光清澈。
还没等叶小七开口，萧清寒激动得双手一揽把他紧紧抱了起来，大叫大跳，俊朗的双眸噙着泪花。
“公子，公子……”怀里的叶小七被萧清寒勒得小脸通红，双手乱锤。
萧清寒急忙把叶小七放下地，双眼认真打量着，皱了皱眉，他发现自己窥探叶小七境界的那道剑意没有丝毫反馈，犹如泥牛入海。
萧清寒双手抱头，躺在地上，一脸疑惑，口里呐呐有词，“怎么回事，跟想象的不一样，难道我出错了，只能去问老头子了，小七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旁边的叶小七一脸无奈：“公子，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
……
……
凉水村口，陈大富将一个早上就收拾好的小包袱递给叶小七，脸上充满期望和不舍，摸着叶小七的头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别学我在山沟沟里啃泥，牛羊我叫二狗子放就行了，跟着萧公子我很放心。”
叶小七接过包袱低头不语，眼角泛红。
“走吧。”萧清寒轻声说道。
“村长，我会好好修行的，等我回来看你。”叶小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却有着许多藏不住的忧伤。
叶小七斜挎着小包袱像个书童般跟在负剑而行的萧清寒身旁，走起路来蹦蹦跳跳，像只活泼的鸟儿。毕竟还是个八岁的孩子，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师傅，我们是要去哪啊。”
“巡剑山。”
“巡剑山在哪？”
“北邙地。
“我门走路吗？”
……
少年将行，天涯路远。
此去经年，何日相见。
(本章完)
羊肠村道上，一个青年和一个少年正慢悠悠地把牛羊往凉水村方向赶。
叶小七骑在一头小黄牛身上，神气十足，有模有样地霍霍挥舞着手里的牛棍，稚嫩的童声时不时喊两句，驾，驾……
萧清寒则骑着一头老黑牛与叶小七并行，花痴般看着叶小七，一路嘿嘿傻笑。
叶小七摸摸了脸，眨着扑扑闪的大眼睛，疑惑问道：“公子，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萧清寒不准叶小七叫他神仙，认为这个称呼太大了，他怕压不住，会折寿。
“嗯，没有。”萧清寒柔声说道。
“公子，要是村长不答应我跟你学剑怎么办？”叶小七有点担心。
“那我就把他给办了。”萧清寒漫不经意道。
叶小七心里又是一阵惊慌，村长你可要答应啊。
……
……
凉水村，村长叶大富家中。
丰盛的晚餐已经张罗好，饭桌上摆了五六个热气腾腾的常家菜。
一个淳朴农夫打扮的中年人正在忙着给萧清寒和叶小七夹菜，笑脸憨厚，露出一排大黄牙。
“公子，多吃点。”叶小七嘴里含饭说道。
萧清寒也没客气，面前的那盘蒜苗腊肉被他一箸没了小半盘，呼呼地三碗白米饭顷刻便见底，吧唧着嘴，吃相忒难看。
叶小七看着那只剩头的白斩鸡，一脸委屈，对萧清寒的行为敢怒不敢言，扁着嘴，都快哭出来了。
叶大富在旁笑得见牙不见眼，他做得菜上仙都喜欢吃，在村里说起，那面子可大到天上去了，连忙再给萧清寒倒上一杯用大米自酿的土炮。
叶大富心里美滋滋，小七这孩子真是天大的福分，被上仙看上了，还要去学剑，日后那可了不得。
想着叶小七从小父母双亡，无亲无故，自己老伴早逝，膝下也无儿无女，便收养小七，当爹又当妈地拉扯大，教他读书认字放牧，其实心里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但自己毕竟不是小七的真正的父亲，故只让小七喊他村长。
萧清寒看双眼微红的叶大富，知道他在想什么，用手拍拍他的肩膀，举起酒杯，跟叶大富碰了一下。
男人的话，都在杯中。
叶小七是个聪明的孩子，看到这种情形，隐约晓得了什么，懂事地对陈大富说道：“村长，我会回来看你的，给你带醉梦楼最好喝的花酒。”
听了这话，陈大富有点难为情，老脸微红：“你跟萧公子好好修行学剑，回来看我不用带花酒，带点烧鸡王的火焰熏鸡就行。”
夜未央，酒继续。
……
……
夜幕当空，月华如水，星光显得有点黯淡。
凉水村在一片寂静的包围中，白日辛勤劳作的人们已安然入睡，偶有狗吠蛙叫虫鸣响起。
陈大富早就醉了，四脚八叉躺在床上，呼噜震天。
院子里，萧清寒和叶小七却还没睡。
萧清寒正笑嘻嘻地把玩着一块巴掌宽厚的乌黑石块，与他之前还给禽骨犁的那块一模一样。
萧清寒剑心微动，剑识传到石块上，只见石块漆黑的表面出现四个白色古拙的刻字，正是“大取小取”。
“墨门剑谱果然有非凡之处，巡剑山有点相形见拙了，没有极致，稍显中庸，倔强的老头子不肯承认罢了。那扶桑忍宗的手段跟六合门派确有不同，连墨门剑谱都能如字碑般拓出来，下次碰到断水流要问他多拿张双开封印卷轴，把无涯峰的《弱水三千》也弄出来看看……。”
萧清寒想起禽骨犁那张有点营养不良的老脸，不由满怀感叹：“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果然是这样的。”语气满是得意和嘚瑟。
“公子，镇上梨园的伶人张演的角儿倒是很出彩，我好久没去看了。”叶小七双手托着下巴说道，眼神满是憧憬。
萧清寒眼噙笑意，叶小七小小年纪，花花肠子倒是挺多的，不是想着喝花酒就是看唱戏，倒是跟自己小时候挺像的，这也许就是岭南禅宗那帮光头所说的缘吧。
萧清寒轻抚着叶小七的头，叶小七不解地看着他，眼眸如明月般清澈。
院子里，风起无由，萧清寒双手掐诀，体内剑心大作，早已离手悬空的墨门剑谱顿时青光大盛，宛如大火烛照亮了院子的每个角落，大取小取四个刻字愈发显眼，像要从石块脱落般颤动着。
萧清寒咬了咬牙，回响出鞘，铮的一声，剑鸣撕开了夜空，将萧清寒布在院子的禁制冲得叭叭作响，有如爆竹。
回响剑悬在院子上空，发出源源剑意，墨门剑谱像是感受到了回响的剑意，院子的青光慢慢消散，乌黑的石块开始变得通透虚化，幽幽地泛着柔和青光。
萧清寒十指迅速打出多串复杂的法诀，那块看起来不真实的石头缓缓移动，直接穿透了叶小七身体，消失在他的胸膛，不着痕迹。
萧清寒苍白的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席地而坐，有气无力说道：“开始吧。”
叶小七“嗯”的一声，重重地点了下头，双腿盘膝坐在地上，按照萧清寒之前在院子里教他的方式开始吐纳起来。
叶小七只觉自己的气息逐渐收敛起来，呼吸缓慢，而且有种奇怪的节奏，却很通畅舒服。但是胸口感觉气鼓鼓的，有东西在乱动，非常别扭和难受，却又有种挥之不去的亲切感。
他知道，这是萧清寒之前说过墨门剑意。
只是墨门剑意过于凌厉强大，被萧清寒以化神诀强行打入叶小七的气海。此时，叶小七体内气海翻腾，剑意乱窜，一股身体要裂开的感觉让叶小七痛苦不堪，强忍着，努力定下心神，想着萧清寒教的法诀。
萧清寒脸色凝重地看着满头大汗，时不时发出哼哼声的叶小七，颇有担心之意。
先天剑心非常罕见，就算是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并不知道先天剑心能够承受多强的剑意。
当年他师傅陆山越同样与化神诀将百道剑意打入自己的气海，以他的天赋，跳过初荒一举进入域成境界，已是极限。
先天剑心的器量究竟有多深，萧清寒也没准，而他之前用剑心窥视墨门剑谱时，《大取小取》的剑意足有千道。
如果先天剑心真的有传说中那么神的话，区区千道剑意也如池塘里的泥鳅，翻不起大浪。如果先天剑心并没有那么神的话，千道剑意则如火中竹节里的空气，冲破叶小七的气海，爆体而出，后果不堪设想。
萧清寒望着脸色苍白痛苦的叶小七，心里一阵内疚，可能自己太赌了，就不能慢慢来吗？眼里满是自责之意。
这时的萧清寒纵然是重楼境界的强者也无能为力，生死造化只能看叶小七自己了。
叶小七牙关紧要，不知是适应了体内剑意的冲击，还是体内剑意变弱了，感觉胸口没有那么涨了，痛苦的感觉渐渐消失。
他发现居然能看见自己体内的浩浩汤汤气海，那块乌黑通透的墨门剑谱宛如湖中的大石般泡在水中，孤峰崛起。
由于受到墨门剑意的召唤，叶小七的先天剑心逐步觉醒，凌乱的千道剑意有如涓涓流水，汇入成气海中。
缓缓流淌的时光，渐渐驱散了夜的寂静和黑暗，村里鸡鸣此起彼伏。天色既白，日出而作的人们开始了新的一天。
院子里，一片樟叶落在叶小七的脑袋，他缓缓睁开双眼，瞳仁明亮，目光清澈。
还没等叶小七开口，萧清寒激动得双手一揽把他紧紧抱了起来，大叫大跳，俊朗的双眸噙着泪花。
“公子，公子……”怀里的叶小七被萧清寒勒得小脸通红，双手乱锤。
萧清寒急忙把叶小七放下地，双眼认真打量着，皱了皱眉，他发现自己窥探叶小七境界的那道剑意没有丝毫反馈，犹如泥牛入海。
萧清寒双手抱头，躺在地上，一脸疑惑，口里呐呐有词，“怎么回事，跟想象的不一样，难道我出错了，只能去问老头子了，小七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旁边的叶小七一脸无奈：“公子，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
……
……
凉水村口，陈大富将一个早上就收拾好的小包袱递给叶小七，脸上充满期望和不舍，摸着叶小七的头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别学我在山沟沟里啃泥，牛羊我叫二狗子放就行了，跟着萧公子我很放心。”
叶小七接过包袱低头不语，眼角泛红。
“走吧。”萧清寒轻声说道。
“村长，我会好好修行的，等我回来看你。”叶小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却有着许多藏不住的忧伤。
叶小七斜挎着小包袱像个书童般跟在负剑而行的萧清寒身旁，走起路来蹦蹦跳跳，像只活泼的鸟儿。毕竟还是个八岁的孩子，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师傅，我们是要去哪啊。”
“巡剑山。”
“巡剑山在哪？”
“北邙地。
“我门走路吗？”
……
少年将行，天涯路远。
此去经年，何日相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