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十 迪伏尔特的孩子们
迪伏尔特浮空城，阿帕瓦尔诸多浮空城中毫不起眼的一座，虽然‘迪伏尔特’在天民的语言中有着‘战斗’的意思，但在过去这里却是一座不折不扣的经济类城市。
翼民的社会发展很是奇怪，一方面，在天民的帮助下他们能在星空之间穿梭，能造出自己工作的机器，但是另一方面，由于希瓦之力的便捷和缺少敌人，翼民又不需要刻意地去追求发展。所以像迪伏尔特这样，很多翼民的城市虽然有着一些便捷的机械，比如自动机械和传音设备之类的，但却没有代步设备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代表着文明发展的基础设施。和天民一样，翼民也高傲地认为只有希瓦之力才是高贵的象征，其他的外物都是会使自己掉价的低级玩意。
总之，这些不思进取的家伙虽然已经诞生了几十万年，但社会成分和技术水平却和过去差别不大。
迪伏尔特城原本是克洛伊德家族下属的一座小城市，但随着克洛伊德家族在十年前的‘血灾’中被屠戮殆尽，迪伏尔特也随着所有克洛伊德家族的浮空城一样被标记为空闲。但好在迪伏尔特的直接管理者家族还有人员流存下来，所以还不会被定义为无主之物。这意味着还能生存，还不用背井离乡。
索亚思从角斗场那银色的传送门被押解出来之后，便来到了这座城市。
索亚思的买家是一个叫做斯内亚?戴尔的翼民，据说是主管这座城市的戴尔家族最后的遗民。在几百年以前，戴尔家族便被克洛伊德家族的代行者安排为这座城市的管理者，被授予了高等公民的阶位。
这对索亚思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因为买主的地位越高，他才越有可能见到希蒂。
索亚思被自动机械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一个比起猪圈来好不了多少的阴冷而昏暗的地下群居所。里面有着一股刺鼻的腐败的味道，肮脏的污水不断从天花板上滴落下来，抬头的话则可以看到其上已经汇聚成锥子一样垂下来的钙化污垢。房间里除了新来的索亚思，还有不少的角斗士以及…孩子？
这里为什么会有小孩？索亚思有些奇怪地看着那几个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地的孩子，其中绝大的多数都是女孩，毕竟男孩是未来的劳动力，不会有多少家庭会缺心眼到把男孩给送出去。
“喂，小子！”一个中年的壮汉冲着索亚思大步走了过来，目光中带着贪婪地看着索亚思手中的五个袋子，“新来的？知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啊！”
“啊~”索亚思仿佛想起来了什么的样子，“的确，是该做些什么。”
“那还不块点！”男人冷笑一声，露出了他那满嘴泛黄的烂牙，伸出手来示意了下。
“好啊。”索亚思很友善地握住了他伸出来的手。
“好了，小女孩，你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两分钟后，索亚思蹲在那几个缩在墙角发抖的女孩的边上，露出了一个稍显亲切的笑脸。
“姐，姐姐…”一个个头很是瘦小的小女孩往边上大一点的女孩怀里缩了缩。
“这个…我不是坏人…”索亚思挠了挠头，不过他看着小女孩看着自己身后一脸的不信，显然一个人在放到五六个大汉之后再说这话是没有多少说服力的，“好吧，早知道刚才下手轻点了。”
“这样吧。”索亚思想了想，从手上的物资里拿出一袋，“这里面主要是食物，如果你们愿意回答我一些问题，这些东西就归你们了。”
“真…真的吗？”那些孩子顿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然后那个显然是领头的女孩开口问道。
索亚思这才发现以这个女孩的声音来看，至少是有十岁了，不过看她那瘦弱的身形却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当然，”索亚思把袋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速食丸，“只要你们有足够的水的话。”
“你你想问些什么？”女孩看着袋子里的速食丸咽了口口水，声音大得把她自己都下了一跳，“事先说好，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啊。”
“没事，”索亚思从袋子里抓了一点速食丸交到了女孩的手里，“首先，还是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可不记得有听说过翼民会用孩子，尤其还是小女孩来进行角斗的。”
“我们也不知道，”女孩摇了摇头，“我们只知道有时候神仆大人会送几个孩子过来，然后再带走几个。不过…被带走的人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过了。所以不知道神仆大人到底要我们做些什么。”
“好吧。”索亚思想了想，发现以自己一个地民的角度实在搞不明白那些翼民到底想干些什么，不过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接下来，你们为什么这么瘦弱？翼民应该没有那么吝啬吧？”索亚思接着问道。
“翼…神仆大人。”女孩的小脸变了一下，显然是对翼民忌讳颇深，“大人们并没有虐待我们，只是那些人…”
索亚思顺着女孩所指的方向看了一下，发现是之前被自己打趴下，正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们，当下了然地点了点头。
“没事，以后他们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索亚思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女孩楞了一下，“那是什么东西？”
“呃？”这下换到索亚思愣住了，“你不知道名字是什么吗？那平时别人都是怎么叫你的？”
“他们叫我们幼崽多少多少号啊。”
索亚思猛地一噎，说不出话来，气氛就这么诡异地凝固了下来，只剩下那些角斗士的哀嚎与屋顶上不断低落的浑浊水滴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充斥于耳中。
“好吧。”索亚思叹了口气，说出的话语里带着一种沙哑的感觉，“但是那样不是不好区别吗，那我就叫你‘希雅’好了，至于你妹妹，就叫‘蒂雅’好了。”
“这两个名…字，”女孩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词怎么念，“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你在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呃…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索亚思看着女孩的眼睛，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果然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吗，“希蒂是我亲人的名字，不过她现在不在我身边。而‘雅’，在天民语言里的发音里意思是平等。这是我和她所追求的目标。”
“这样啊。”女孩点了点头，拉了拉旁边胆小的小女孩的衣袖，“那我就叫希雅了。蒂雅，以后要叫我希雅姐姐，知道吗？”
“希…雅姐姐。”小女孩乖巧地喊了一声，但是那奇怪的发音让她有些为难。
“至于你们呢，”索亚思看着后面的小孩子们，他们正期待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大哥哥，“别急，一个个来。”
“你就叫索姆洛好了，意思是强壮的孩子。”
“你叫迪芙好了，意思是幸运。”
“你叫…”
很快，索亚思便凭借着起名字跟这些孩子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突然，希雅开口问道。
“我啊…”索亚思愣了一下，“我叫索亚思，你们叫我索亚就好了。”
“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意义…”索亚思突然低下了头，他的名字的意义，实在不是一个他想提起的问题。
这个名字还是麦卡起的，当时他和迪亚拉遇到了正在荒野上刨食的自己，收留了自己以后起的名字。这个名字可是把他们原本就不多的脑细胞消耗了大半，不过说是作为朋友的义务，所以虽然想得头昏脑涨，那两个家伙还是从自己贫乏的词库里想到了个不错的名字——索亚思，意思是…
“意思是…”索亚思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地上那些灰色砖石间的缝隙，恍惚间宛如时光流逝的痕迹，“我最好的朋友。”
……
浮空城斯蒂亚奇，作为镇守洛萨星系的六个代行者家族之一，斯蒂亚奇家族本家位于以自己的姓氏命名的浮空城之上。
“索菲亚大人…”银色瞳仁的女孩紧张地将两只手掌搅在一起，“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金发女孩索菲亚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我就叫索菲亚！不要叫我什么大人！”
“但是…”
“代行者在等级上是平等的。”索菲亚打断了女孩的话，“所以希蒂，你必须明白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所谓的地民女孩了。你是希蒂?克洛伊德，洛萨星系的先贤代行者之一。除了先贤，没有人能让你低头，没有人有资格做你的大人！”
“所以你该叫我什么？”索菲亚金色的大眼睛瞪视着希蒂。
“索…菲亚。”希蒂憋了半天才把‘大人’两个字憋回去。
“这才对嘛。”索菲亚露出一个小女孩般的笑容。
“我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忙。”索菲亚从椅子上跳下来，拉着希蒂的手说。
“我什么都做不了…”希蒂摇了摇头，被强行带离亲人身边的感觉化作深深的无力感烙印在女孩心灵的最深处。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就拒绝了…”索菲亚顿时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要是不帮忙的话我可是就要死了的啊！”
“这…”希蒂被吓了一跳，但是她怎么看这个健康活泼的女孩都不会有任何性命之忧的样子，但她还是出言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嘿嘿…”索菲亚搓了搓手，“你不觉得天天待在这边太无聊了吗，要不要我们偷偷溜出去？”
“溜出去？”希蒂吓了一跳，银色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可是那位大人说…”
“别提我老爸了，他就是个死脑筋。”索菲亚一点也不忌讳对长辈妄加评论这件事情，“整天小心翼翼地，害怕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先贤责罚。”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叫上我？”希蒂奇怪地问道，“你不不是可以自由地传送吗？”
“狗屁自由！”索菲亚毫不淑女地骂道，“我身上的传送装置被做了记号，只要一用它传输到斯蒂亚奇外面就会被标记出来。我前脚刚落地他们后脚就会跟过去把我抓回来。”
“但是我有没有传送装置…”希蒂说，银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对这个被关在城堡里的公主的一丝同情，“我真的帮不了你。”
“这个没关系，”索菲亚在自己的床底下拿出来一本皮革制成的书，“你按照这上面的方法做一条空间隧道出来，自然就可以带我一起出去了。”
“空…空间隧道？！”这个听起来就很厉害的词吓得希蒂的声音都跑调了，“我可做不出来那种东西！”
“哈？你可是银翼代行者。”索菲亚硬生生地把书塞到希蒂的手里，“银翼代行者所司掌的就是时空啊！”
“我…”希蒂显然还想说些什么。
“哦？你难道不想去地上看看你的那个男朋友？”索菲亚抛出自己的王牌，“那就算了吧，毕竟实在不行的话我只有等到下一个开放日了，而你…我才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说完，便假装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希蒂用力地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那本书，“我学！”
“嘻嘻~”索菲亚捂着嘴偷偷地笑了一下，“果然上钩了！”
“那你慢慢学吧，我先去外面逛逛了。”索菲亚冲着希蒂挥了挥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那扇厚重的木门在自己眼前关上，希蒂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她看着窗户外面一尘不染的天空，感受着手中的的书本那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的封面，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小时候索亚思给自己讲的那些童话故事里被邪恶的巫婆囚禁在城堡里的公主，除了天空，连能与自己相伴的云彩都没有。
一滴眼泪从她银色的眼睛中流淌出来，顺着光滑的脸颊滴落在书上。她翻出口袋里的那颗劣质的银松石，轻轻地抚摸着它那粗糙的表面，似乎是担心自己稍稍用力就会把它损坏掉，一如那美好而脆弱的回忆。
“索亚，我好想你们啊。”
与此同时，远在世界的另一面的索亚思看着铁窗外明亮的星空，仿佛心有所感，低声念叨着；
“希蒂，再等一等…”
(本章完)
翼民的社会发展很是奇怪，一方面，在天民的帮助下他们能在星空之间穿梭，能造出自己工作的机器，但是另一方面，由于希瓦之力的便捷和缺少敌人，翼民又不需要刻意地去追求发展。所以像迪伏尔特这样，很多翼民的城市虽然有着一些便捷的机械，比如自动机械和传音设备之类的，但却没有代步设备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代表着文明发展的基础设施。和天民一样，翼民也高傲地认为只有希瓦之力才是高贵的象征，其他的外物都是会使自己掉价的低级玩意。
总之，这些不思进取的家伙虽然已经诞生了几十万年，但社会成分和技术水平却和过去差别不大。
迪伏尔特城原本是克洛伊德家族下属的一座小城市，但随着克洛伊德家族在十年前的‘血灾’中被屠戮殆尽，迪伏尔特也随着所有克洛伊德家族的浮空城一样被标记为空闲。但好在迪伏尔特的直接管理者家族还有人员流存下来，所以还不会被定义为无主之物。这意味着还能生存，还不用背井离乡。
索亚思从角斗场那银色的传送门被押解出来之后，便来到了这座城市。
索亚思的买家是一个叫做斯内亚?戴尔的翼民，据说是主管这座城市的戴尔家族最后的遗民。在几百年以前，戴尔家族便被克洛伊德家族的代行者安排为这座城市的管理者，被授予了高等公民的阶位。
这对索亚思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因为买主的地位越高，他才越有可能见到希蒂。
索亚思被自动机械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一个比起猪圈来好不了多少的阴冷而昏暗的地下群居所。里面有着一股刺鼻的腐败的味道，肮脏的污水不断从天花板上滴落下来，抬头的话则可以看到其上已经汇聚成锥子一样垂下来的钙化污垢。房间里除了新来的索亚思，还有不少的角斗士以及…孩子？
这里为什么会有小孩？索亚思有些奇怪地看着那几个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地的孩子，其中绝大的多数都是女孩，毕竟男孩是未来的劳动力，不会有多少家庭会缺心眼到把男孩给送出去。
“喂，小子！”一个中年的壮汉冲着索亚思大步走了过来，目光中带着贪婪地看着索亚思手中的五个袋子，“新来的？知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啊！”
“啊~”索亚思仿佛想起来了什么的样子，“的确，是该做些什么。”
“那还不块点！”男人冷笑一声，露出了他那满嘴泛黄的烂牙，伸出手来示意了下。
“好啊。”索亚思很友善地握住了他伸出来的手。
“好了，小女孩，你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两分钟后，索亚思蹲在那几个缩在墙角发抖的女孩的边上，露出了一个稍显亲切的笑脸。
“姐，姐姐…”一个个头很是瘦小的小女孩往边上大一点的女孩怀里缩了缩。
“这个…我不是坏人…”索亚思挠了挠头，不过他看着小女孩看着自己身后一脸的不信，显然一个人在放到五六个大汉之后再说这话是没有多少说服力的，“好吧，早知道刚才下手轻点了。”
“这样吧。”索亚思想了想，从手上的物资里拿出一袋，“这里面主要是食物，如果你们愿意回答我一些问题，这些东西就归你们了。”
“真…真的吗？”那些孩子顿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然后那个显然是领头的女孩开口问道。
索亚思这才发现以这个女孩的声音来看，至少是有十岁了，不过看她那瘦弱的身形却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当然，”索亚思把袋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速食丸，“只要你们有足够的水的话。”
“你你想问些什么？”女孩看着袋子里的速食丸咽了口口水，声音大得把她自己都下了一跳，“事先说好，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啊。”
“没事，”索亚思从袋子里抓了一点速食丸交到了女孩的手里，“首先，还是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可不记得有听说过翼民会用孩子，尤其还是小女孩来进行角斗的。”
“我们也不知道，”女孩摇了摇头，“我们只知道有时候神仆大人会送几个孩子过来，然后再带走几个。不过…被带走的人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过了。所以不知道神仆大人到底要我们做些什么。”
“好吧。”索亚思想了想，发现以自己一个地民的角度实在搞不明白那些翼民到底想干些什么，不过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接下来，你们为什么这么瘦弱？翼民应该没有那么吝啬吧？”索亚思接着问道。
“翼…神仆大人。”女孩的小脸变了一下，显然是对翼民忌讳颇深，“大人们并没有虐待我们，只是那些人…”
索亚思顺着女孩所指的方向看了一下，发现是之前被自己打趴下，正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们，当下了然地点了点头。
“没事，以后他们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索亚思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女孩楞了一下，“那是什么东西？”
“呃？”这下换到索亚思愣住了，“你不知道名字是什么吗？那平时别人都是怎么叫你的？”
“他们叫我们幼崽多少多少号啊。”
索亚思猛地一噎，说不出话来，气氛就这么诡异地凝固了下来，只剩下那些角斗士的哀嚎与屋顶上不断低落的浑浊水滴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充斥于耳中。
“好吧。”索亚思叹了口气，说出的话语里带着一种沙哑的感觉，“但是那样不是不好区别吗，那我就叫你‘希雅’好了，至于你妹妹，就叫‘蒂雅’好了。”
“这两个名…字，”女孩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词怎么念，“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你在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呃…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索亚思看着女孩的眼睛，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果然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吗，“希蒂是我亲人的名字，不过她现在不在我身边。而‘雅’，在天民语言里的发音里意思是平等。这是我和她所追求的目标。”
“这样啊。”女孩点了点头，拉了拉旁边胆小的小女孩的衣袖，“那我就叫希雅了。蒂雅，以后要叫我希雅姐姐，知道吗？”
“希…雅姐姐。”小女孩乖巧地喊了一声，但是那奇怪的发音让她有些为难。
“至于你们呢，”索亚思看着后面的小孩子们，他们正期待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大哥哥，“别急，一个个来。”
“你就叫索姆洛好了，意思是强壮的孩子。”
“你叫迪芙好了，意思是幸运。”
“你叫…”
很快，索亚思便凭借着起名字跟这些孩子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突然，希雅开口问道。
“我啊…”索亚思愣了一下，“我叫索亚思，你们叫我索亚就好了。”
“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意义…”索亚思突然低下了头，他的名字的意义，实在不是一个他想提起的问题。
这个名字还是麦卡起的，当时他和迪亚拉遇到了正在荒野上刨食的自己，收留了自己以后起的名字。这个名字可是把他们原本就不多的脑细胞消耗了大半，不过说是作为朋友的义务，所以虽然想得头昏脑涨，那两个家伙还是从自己贫乏的词库里想到了个不错的名字——索亚思，意思是…
“意思是…”索亚思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地上那些灰色砖石间的缝隙，恍惚间宛如时光流逝的痕迹，“我最好的朋友。”
……
浮空城斯蒂亚奇，作为镇守洛萨星系的六个代行者家族之一，斯蒂亚奇家族本家位于以自己的姓氏命名的浮空城之上。
“索菲亚大人…”银色瞳仁的女孩紧张地将两只手掌搅在一起，“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金发女孩索菲亚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我就叫索菲亚！不要叫我什么大人！”
“但是…”
“代行者在等级上是平等的。”索菲亚打断了女孩的话，“所以希蒂，你必须明白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所谓的地民女孩了。你是希蒂?克洛伊德，洛萨星系的先贤代行者之一。除了先贤，没有人能让你低头，没有人有资格做你的大人！”
“所以你该叫我什么？”索菲亚金色的大眼睛瞪视着希蒂。
“索…菲亚。”希蒂憋了半天才把‘大人’两个字憋回去。
“这才对嘛。”索菲亚露出一个小女孩般的笑容。
“我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忙。”索菲亚从椅子上跳下来，拉着希蒂的手说。
“我什么都做不了…”希蒂摇了摇头，被强行带离亲人身边的感觉化作深深的无力感烙印在女孩心灵的最深处。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就拒绝了…”索菲亚顿时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要是不帮忙的话我可是就要死了的啊！”
“这…”希蒂被吓了一跳，但是她怎么看这个健康活泼的女孩都不会有任何性命之忧的样子，但她还是出言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嘿嘿…”索菲亚搓了搓手，“你不觉得天天待在这边太无聊了吗，要不要我们偷偷溜出去？”
“溜出去？”希蒂吓了一跳，银色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可是那位大人说…”
“别提我老爸了，他就是个死脑筋。”索菲亚一点也不忌讳对长辈妄加评论这件事情，“整天小心翼翼地，害怕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先贤责罚。”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叫上我？”希蒂奇怪地问道，“你不不是可以自由地传送吗？”
“狗屁自由！”索菲亚毫不淑女地骂道，“我身上的传送装置被做了记号，只要一用它传输到斯蒂亚奇外面就会被标记出来。我前脚刚落地他们后脚就会跟过去把我抓回来。”
“但是我有没有传送装置…”希蒂说，银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对这个被关在城堡里的公主的一丝同情，“我真的帮不了你。”
“这个没关系，”索菲亚在自己的床底下拿出来一本皮革制成的书，“你按照这上面的方法做一条空间隧道出来，自然就可以带我一起出去了。”
“空…空间隧道？！”这个听起来就很厉害的词吓得希蒂的声音都跑调了，“我可做不出来那种东西！”
“哈？你可是银翼代行者。”索菲亚硬生生地把书塞到希蒂的手里，“银翼代行者所司掌的就是时空啊！”
“我…”希蒂显然还想说些什么。
“哦？你难道不想去地上看看你的那个男朋友？”索菲亚抛出自己的王牌，“那就算了吧，毕竟实在不行的话我只有等到下一个开放日了，而你…我才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说完，便假装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希蒂用力地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那本书，“我学！”
“嘻嘻~”索菲亚捂着嘴偷偷地笑了一下，“果然上钩了！”
“那你慢慢学吧，我先去外面逛逛了。”索菲亚冲着希蒂挥了挥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那扇厚重的木门在自己眼前关上，希蒂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她看着窗户外面一尘不染的天空，感受着手中的的书本那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的封面，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小时候索亚思给自己讲的那些童话故事里被邪恶的巫婆囚禁在城堡里的公主，除了天空，连能与自己相伴的云彩都没有。
一滴眼泪从她银色的眼睛中流淌出来，顺着光滑的脸颊滴落在书上。她翻出口袋里的那颗劣质的银松石，轻轻地抚摸着它那粗糙的表面，似乎是担心自己稍稍用力就会把它损坏掉，一如那美好而脆弱的回忆。
“索亚，我好想你们啊。”
与此同时，远在世界的另一面的索亚思看着铁窗外明亮的星空，仿佛心有所感，低声念叨着；
“希蒂，再等一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