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以血瞑目
一个退伍军人，一个检察长，一个刑警副队长，一个退休法医，被七八个保安向外推去，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毫不留情面。刘向将火了，抓起一个保安就甩出去。贾先令顺势擒住一个，姚献忠身手也不差，轻松一档三。陈伟加油助威：“加油，对！打的好！摔摔！”可没叫几声就被揪住，连喊救命。更多的保安冲来，也不能将他们全部制伏，龙三看不下去，只好亲自出场。
“都下去！”龙三一声喝令，所有保安拖着伤体纷纷退场，她躬身拱手，“我就是龙三，员工莽撞，失礼了。”
刘向将阴沉着脸，这个小姑娘不简单，绝对不是普通的调酒师，看来这样“请”是对了。
贾先令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她，静如止水，幽如寒潭，一个小姑娘就如此干练，地位不低。
“阳春白雪？”姚献忠试探性的问。
陈伟脱口而出“下里巴人！”说完才想到多嘴了，装模作样咳嗽起来。
龙三瞬间明白他们的用意，带他们去包房。
“我还以为宜城警察都是白痴，随便抓两个人就结案，看来还有几个正常的。”
姚献忠尴尬的笑笑，不知是夸还是骂，不过他肯定龙三知道些什么。“我想知道你2月8号晚上八点在干嘛。”
龙三转着眼睛：“喝酒，弹琴，上网，谁知道呢？时间对我就是虚无的东西，完全不会记。”
“为什么你拿重金要阻止‘刘言菲语’探险？那么多钱是你从哪里来的？”
“完全是一时兴起。我有我的公司，用钱去改变别人的选择是很有意思的事。”
龙三的回答很轻浮，姚献忠板着脸，神情极为严肃：“希望你认真回答，你所有的话要负法律责任。”
“笑话！我看你们该认真点。真凶逍遥法外，老是找人顶包。”
姚献忠气的要逮捕她，审个通宵肯定老实了！贾先令很快制止他，眯起眼睛笑道，“警方内部确实有些问题，所以要检查部门来监管。大法官休尼特说过，‘正义也许会迟到，但决不会缺席！’”
龙三嘴角微杨，满是不屑：“是嘛！97年和03年的合庆事故真相是什么呢？你们该不会不知道吧！”
……
合庆大火，夺去三十万人性命，无数居民遇难，部队牺牲，是大央建国后最严重的灾难，一座石油城市在烈火中成为地狱，而且烈火至今还还在燃烧，无人敢靠近。
97年合庆事故给刘向将带来巨大的痛苦，刘向将的妻儿在大火中失踪，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贾先令和妻子参与03年的“捕鸟”行动，爱妻丧生，队伍几乎全灭。合庆真相远远没有大火那么简单。
素来冷静的贾先令青筋暴起，怒目凶光：“你！到底是谁！和合庆事故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我，一个失败的杰作。”龙三用指甲划开自己的掌心，殷虹的血顺着伤口缓缓流淌，淡淡的说，“看来你们没被宣传洗脑，去查李开阳！”
陈伟年纪最大的，可仍然不认识李开阳。
“李开阳是谁？”
龙三微微一笑，她手上的伤口在缓慢愈合：“看来你们还是想不起来，我帮你们想一想！”浓郁的死亡气息汇聚到她的双眼，清丽的眼睛被染成重墨。四莽汉就觉心脏被冻住，瞬间失去意识。
记忆同潮水涌来，龙三唤醒他们内心本质，藏的越深，挖的越痛。
常年灼烧令钢筋水泥变得松散不堪，新生的太阳在废墟中缓缓升起，摇摇欲坠的高楼在阳光推动下瞬间崩塌，周围都是队友的尸体，全军覆没。一条条生命被无情收割，而自己只能僵直在原地，连哀嚎都做不到，队友一个个死去独活简直就是耻辱！绝望像流沙、像泥沼、像冰潭，不会马上要了性命但是会让人饱受恐惧和无望。
满身是血的胡丽华用生命中最后的气力让贾先令瞑目，在她心里有万般不舍，仍然将最后的爱给予对方。
血液顺着眼睑盖如眼球，眼前的世界拉上红色帷幕。爱人的手已经失去气力，放大的瞳孔满是焦虑。原本最后的愿望是和爱人共赴黄泉，可老天偏偏捉弄他，丽华的血破除黑鬼瞳带来的强大心理暗示，身体逐渐恢复自主权。自责、痛苦、懊恼、悲伤积压已久，一下子向血色天空哭喊，本以为会喊声很响，却很苍茫无力。
如何活着出去的贾先令一点记忆都没有，被发现时已在百里开外的猪圈中吃糟糠，喝馊水。问起后才得知已经过去整整一天，就在一天前，也就是03年5月28号凌晨，他失去了队友，失去了妻子，也失去了自己。
6月1号是快乐的儿童节，也是贾君十三生日。自己和爱人允诺会有最特别的生日礼物，可是生日那天带来的是妈妈干瘪的尸体。胡丽华裹着大央国旗安静的躺在灵柩里，本以为小贾君会大哭一场，可是她揪住衣角，嘤嘤啜泣，问：“妈妈是把自己献给国家了吗？”
任何回答在此刻都太无力，在整理遗物的同时发现爱人留下的u盘，收录贾君成长的点点滴滴，还有给贾君录制的话，十三岁到二十四岁共十二段，特别注明贾君到十三岁时可播放、贾君十四岁时可播放、贾君十五岁时可播放……
“嗨！小君很高兴你已经十三岁啦！有没有听爸爸话呢？呵呵，当你听到妈妈的声音时妈妈已经去了天堂，天堂是很美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唱歌跳舞、喂兔子、种花、还有养小狗小猫。我们的布丁也在我身边呢，天堂还有你的姥爷，有数不尽的地方可以玩，这下可以溜达了。很抱歉妈妈在的时候没有好好陪你，妈妈的背后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家，涉及千千万万有孩子有父母的幸福家庭，如果妈妈不走这一步就有很多家庭破碎，这是君君也不想看到的哦！所以要支持妈妈！妈妈给你个小任务，督促爸爸戒烟。嘻嘻，能不能完成呢？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的表现，加油！到君君十四岁时妈妈还会跟你说的哟！”
听到妈妈留给她的话后贾君彻底大哭，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有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每一年都会给贾君播放妈妈留给女儿的话，一直支持她毕业。
胡丽华的血让自己再次感受生命的卑微，面对“白色恶魔”及其同类只能暂时屈服。他们都有漆黑如墨的眼睛，体格异常，即使是小孩也难以对付。他们种族远在人类之上，不过数量稀少，更愿意叫他们“邪鬼”。他们的存在对人类是极大威胁，在任期间不断向最高军区密电可回复都不尽如人意，不久就被劝退，真相到底是什么！为探究真相入警界，再进入检察院，将二十年收集到的所有证据记录在a字档案簿中，拼凑出的真相令人不寒而栗。
在即将揭开真相时这本档案簿像沙土般崩碎，眼前的一切开始失真，像镜子般崩碎，再次回到被大火烧灼的合庆。
03年5月28号凌晨四点，按照最高军区密令捕鸟小队已经到达合庆搜寻平民。97年的大火使一座靠石油发展的新兴城市一夜间成为人间地狱，鬼烂神焦。城市的欣荣已不在，但满是硫味的火焰还在城市各处散发阵阵毒烟，原本纯白的雪花在这里都会成为滚烫的酸雨。多年来大央尝试各种办法扑灭火焰，可都是徒劳，井口的温度足以让沙子烧成玻璃，穿防护服也撑不过五分钟。就是在这种极端环境下还真有儿童，他们身穿囚服，满身是伤，最小的大概七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二。他们的眼神充满惊恐，和他们目光接触瞬间即便在炽热的高温中仍然感到无尽的寒意，眼看刻队友一个个死去心痛无比，自己却无能为力，直到胡丽华倒下，她沾满了鲜血的手将眼睛盖住才的到些许慰藉。
痛苦的记忆像车轮般再次将自己碾成碎渣，好不容易拼凑起来又回到过去再次碾压，像无尽轮回的噩梦般不断循环，直到最后在a字档案簿里写上李开阳后无休止的循环世界在最后一次崩塌中回到现实，感觉一下子老了十岁。
黑夜深沉，寒风冻骨，废楼危耸。姚献忠，刘向将，陈伟僵直的躺在雪地里，瞪大眼睛极为惊悚，仿佛是三具受到诅咒的蜡像。贾先令顾不上冻僵四肢挣扎着爬起来，无论摇晃拍打还是喊叫，他们三人都无法从噩梦醒来，若不是还有脉搏肯定以为是三具尸体。贾先令万万没想到她的眼睛比史馆长更为恐怖，如果他的眼睛是威慑，那龙三完全可以将主体意识剥离，陷入噩梦般的回忆漩涡。
等他们自然醒来很有可能冻死，普通干预无法帮他们破除梦境，不禁骂道：“妈的！在宜城混了那么多年居然还有邪鬼没发现！真是白痴！”
一道灵光从脑海中闪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这样完全是在测试自己是不是颗有用的棋子，如果真是白痴就弃之不用。在梦境前她划开手掌，掌心的血印证胡丽华生前最后的意志，以血瞑目！不然就是多此一举。
事实证明贾先令的推测完全正确，他们三人眼睛接触到血手后僵硬的身体已经放松，没过多久姚献忠最先醒来，他好像刚经历过死里逃生，蜷起身体惊恐的看着周围。
贾先令将手包好，点起一根利群。妻子死后他已经戒烟，可是在一筹莫展时他仍然会适当放松身心，这点丽华不会反对吧。
“小姚，刚才你都梦到什么了？”
“大火，疼，爸妈都死了，整个城市血一样的红……”姚献忠惊魂未定，说话语无伦次。
二十年前一个浑身赤裸的小男孩在滚烫的街道边走边哭，他的衣服已经被烧光，浑身多处烧伤。不知道他是如何活着出来的。贾先令丢下枪抱起小男孩交给军医紧急处理，由于最高军区密令军医不敢救治，贾先令用枪抵住军医的脑袋这小男孩才捡回一条命。
这小男孩就是姚献忠。贾先令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违抗密令，也许是天意，也许是救赎。
刘向将和陈伟相继醒来，他们擦擦眼睛的血连叫带骂。每个人心里都有无法忘却的痛苦回忆，埋的越深就越难释怀。
“都下去！”龙三一声喝令，所有保安拖着伤体纷纷退场，她躬身拱手，“我就是龙三，员工莽撞，失礼了。”
刘向将阴沉着脸，这个小姑娘不简单，绝对不是普通的调酒师，看来这样“请”是对了。
贾先令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她，静如止水，幽如寒潭，一个小姑娘就如此干练，地位不低。
“阳春白雪？”姚献忠试探性的问。
陈伟脱口而出“下里巴人！”说完才想到多嘴了，装模作样咳嗽起来。
龙三瞬间明白他们的用意，带他们去包房。
“我还以为宜城警察都是白痴，随便抓两个人就结案，看来还有几个正常的。”
姚献忠尴尬的笑笑，不知是夸还是骂，不过他肯定龙三知道些什么。“我想知道你2月8号晚上八点在干嘛。”
龙三转着眼睛：“喝酒，弹琴，上网，谁知道呢？时间对我就是虚无的东西，完全不会记。”
“为什么你拿重金要阻止‘刘言菲语’探险？那么多钱是你从哪里来的？”
“完全是一时兴起。我有我的公司，用钱去改变别人的选择是很有意思的事。”
龙三的回答很轻浮，姚献忠板着脸，神情极为严肃：“希望你认真回答，你所有的话要负法律责任。”
“笑话！我看你们该认真点。真凶逍遥法外，老是找人顶包。”
姚献忠气的要逮捕她，审个通宵肯定老实了！贾先令很快制止他，眯起眼睛笑道，“警方内部确实有些问题，所以要检查部门来监管。大法官休尼特说过，‘正义也许会迟到，但决不会缺席！’”
龙三嘴角微杨，满是不屑：“是嘛！97年和03年的合庆事故真相是什么呢？你们该不会不知道吧！”
……
合庆大火，夺去三十万人性命，无数居民遇难，部队牺牲，是大央建国后最严重的灾难，一座石油城市在烈火中成为地狱，而且烈火至今还还在燃烧，无人敢靠近。
97年合庆事故给刘向将带来巨大的痛苦，刘向将的妻儿在大火中失踪，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贾先令和妻子参与03年的“捕鸟”行动，爱妻丧生，队伍几乎全灭。合庆真相远远没有大火那么简单。
素来冷静的贾先令青筋暴起，怒目凶光：“你！到底是谁！和合庆事故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我，一个失败的杰作。”龙三用指甲划开自己的掌心，殷虹的血顺着伤口缓缓流淌，淡淡的说，“看来你们没被宣传洗脑，去查李开阳！”
陈伟年纪最大的，可仍然不认识李开阳。
“李开阳是谁？”
龙三微微一笑，她手上的伤口在缓慢愈合：“看来你们还是想不起来，我帮你们想一想！”浓郁的死亡气息汇聚到她的双眼，清丽的眼睛被染成重墨。四莽汉就觉心脏被冻住，瞬间失去意识。
记忆同潮水涌来，龙三唤醒他们内心本质，藏的越深，挖的越痛。
常年灼烧令钢筋水泥变得松散不堪，新生的太阳在废墟中缓缓升起，摇摇欲坠的高楼在阳光推动下瞬间崩塌，周围都是队友的尸体，全军覆没。一条条生命被无情收割，而自己只能僵直在原地，连哀嚎都做不到，队友一个个死去独活简直就是耻辱！绝望像流沙、像泥沼、像冰潭，不会马上要了性命但是会让人饱受恐惧和无望。
满身是血的胡丽华用生命中最后的气力让贾先令瞑目，在她心里有万般不舍，仍然将最后的爱给予对方。
血液顺着眼睑盖如眼球，眼前的世界拉上红色帷幕。爱人的手已经失去气力，放大的瞳孔满是焦虑。原本最后的愿望是和爱人共赴黄泉，可老天偏偏捉弄他，丽华的血破除黑鬼瞳带来的强大心理暗示，身体逐渐恢复自主权。自责、痛苦、懊恼、悲伤积压已久，一下子向血色天空哭喊，本以为会喊声很响，却很苍茫无力。
如何活着出去的贾先令一点记忆都没有，被发现时已在百里开外的猪圈中吃糟糠，喝馊水。问起后才得知已经过去整整一天，就在一天前，也就是03年5月28号凌晨，他失去了队友，失去了妻子，也失去了自己。
6月1号是快乐的儿童节，也是贾君十三生日。自己和爱人允诺会有最特别的生日礼物，可是生日那天带来的是妈妈干瘪的尸体。胡丽华裹着大央国旗安静的躺在灵柩里，本以为小贾君会大哭一场，可是她揪住衣角，嘤嘤啜泣，问：“妈妈是把自己献给国家了吗？”
任何回答在此刻都太无力，在整理遗物的同时发现爱人留下的u盘，收录贾君成长的点点滴滴，还有给贾君录制的话，十三岁到二十四岁共十二段，特别注明贾君到十三岁时可播放、贾君十四岁时可播放、贾君十五岁时可播放……
“嗨！小君很高兴你已经十三岁啦！有没有听爸爸话呢？呵呵，当你听到妈妈的声音时妈妈已经去了天堂，天堂是很美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唱歌跳舞、喂兔子、种花、还有养小狗小猫。我们的布丁也在我身边呢，天堂还有你的姥爷，有数不尽的地方可以玩，这下可以溜达了。很抱歉妈妈在的时候没有好好陪你，妈妈的背后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家，涉及千千万万有孩子有父母的幸福家庭，如果妈妈不走这一步就有很多家庭破碎，这是君君也不想看到的哦！所以要支持妈妈！妈妈给你个小任务，督促爸爸戒烟。嘻嘻，能不能完成呢？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的表现，加油！到君君十四岁时妈妈还会跟你说的哟！”
听到妈妈留给她的话后贾君彻底大哭，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有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每一年都会给贾君播放妈妈留给女儿的话，一直支持她毕业。
胡丽华的血让自己再次感受生命的卑微，面对“白色恶魔”及其同类只能暂时屈服。他们都有漆黑如墨的眼睛，体格异常，即使是小孩也难以对付。他们种族远在人类之上，不过数量稀少，更愿意叫他们“邪鬼”。他们的存在对人类是极大威胁，在任期间不断向最高军区密电可回复都不尽如人意，不久就被劝退，真相到底是什么！为探究真相入警界，再进入检察院，将二十年收集到的所有证据记录在a字档案簿中，拼凑出的真相令人不寒而栗。
在即将揭开真相时这本档案簿像沙土般崩碎，眼前的一切开始失真，像镜子般崩碎，再次回到被大火烧灼的合庆。
03年5月28号凌晨四点，按照最高军区密令捕鸟小队已经到达合庆搜寻平民。97年的大火使一座靠石油发展的新兴城市一夜间成为人间地狱，鬼烂神焦。城市的欣荣已不在，但满是硫味的火焰还在城市各处散发阵阵毒烟，原本纯白的雪花在这里都会成为滚烫的酸雨。多年来大央尝试各种办法扑灭火焰，可都是徒劳，井口的温度足以让沙子烧成玻璃，穿防护服也撑不过五分钟。就是在这种极端环境下还真有儿童，他们身穿囚服，满身是伤，最小的大概七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二。他们的眼神充满惊恐，和他们目光接触瞬间即便在炽热的高温中仍然感到无尽的寒意，眼看刻队友一个个死去心痛无比，自己却无能为力，直到胡丽华倒下，她沾满了鲜血的手将眼睛盖住才的到些许慰藉。
痛苦的记忆像车轮般再次将自己碾成碎渣，好不容易拼凑起来又回到过去再次碾压，像无尽轮回的噩梦般不断循环，直到最后在a字档案簿里写上李开阳后无休止的循环世界在最后一次崩塌中回到现实，感觉一下子老了十岁。
黑夜深沉，寒风冻骨，废楼危耸。姚献忠，刘向将，陈伟僵直的躺在雪地里，瞪大眼睛极为惊悚，仿佛是三具受到诅咒的蜡像。贾先令顾不上冻僵四肢挣扎着爬起来，无论摇晃拍打还是喊叫，他们三人都无法从噩梦醒来，若不是还有脉搏肯定以为是三具尸体。贾先令万万没想到她的眼睛比史馆长更为恐怖，如果他的眼睛是威慑，那龙三完全可以将主体意识剥离，陷入噩梦般的回忆漩涡。
等他们自然醒来很有可能冻死，普通干预无法帮他们破除梦境，不禁骂道：“妈的！在宜城混了那么多年居然还有邪鬼没发现！真是白痴！”
一道灵光从脑海中闪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这样完全是在测试自己是不是颗有用的棋子，如果真是白痴就弃之不用。在梦境前她划开手掌，掌心的血印证胡丽华生前最后的意志，以血瞑目！不然就是多此一举。
事实证明贾先令的推测完全正确，他们三人眼睛接触到血手后僵硬的身体已经放松，没过多久姚献忠最先醒来，他好像刚经历过死里逃生，蜷起身体惊恐的看着周围。
贾先令将手包好，点起一根利群。妻子死后他已经戒烟，可是在一筹莫展时他仍然会适当放松身心，这点丽华不会反对吧。
“小姚，刚才你都梦到什么了？”
“大火，疼，爸妈都死了，整个城市血一样的红……”姚献忠惊魂未定，说话语无伦次。
二十年前一个浑身赤裸的小男孩在滚烫的街道边走边哭，他的衣服已经被烧光，浑身多处烧伤。不知道他是如何活着出来的。贾先令丢下枪抱起小男孩交给军医紧急处理，由于最高军区密令军医不敢救治，贾先令用枪抵住军医的脑袋这小男孩才捡回一条命。
这小男孩就是姚献忠。贾先令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违抗密令，也许是天意，也许是救赎。
刘向将和陈伟相继醒来，他们擦擦眼睛的血连叫带骂。每个人心里都有无法忘却的痛苦回忆，埋的越深就越难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