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施压莫副局长
sun aug 09 06:56:12 cst 2015
天依旧阴着，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相比起前两天下雪的时候，现在的气温倒是下降了。但这阵子张启文刚刚做完透析，身上的毒素去除了不少，感觉倒是不那么畏寒。看看此刻时间刚刚四点半，张启文便让秀英乘公交回家，他跟严亚军、李冲锋驱车到工业局去找一下莫副局长。
汽车启动之后，张启文跟严亚军和李冲锋谈起了自己的想法：昨天下午找市长，今天上午找书记，市里的主要领导应该说都找过了，事到如今，继续找下去也是枉然；再一个，人家对我们已经有了警惕，估计也难得见到面了，现在我们不如刺激一下莫副局长，就说厂里被万老板骗钱的事已经被下边职工知道了，他们正组织人马去市政府上访。
李冲锋闻言立刻踩刹车减速，打算找地方掉头，一边说：“张厂长，你回家先休息一下，这事让我跟严副厂长去办，厂里那些职工如今心里都窝着火呢，好动员！”
张启文说：“你可真叫糊涂！我说群众要闹事，你就真去组织他们闹啊？我的意思是借莫副局长的嘴巴做传声筒，用这招来提醒一下上边的领导，如果找不回我们厂被骗去的那笔钱，结果将是什么样。说句实在话，厂里遭人骗的事还是瞒着为宜，传出去上上下下都没个好。”
这时严亚军插话道：“这事我早叮嘱过吴芸，她坐守办公室，免不了有职工去她那里走动，我怕她无意中说漏嘴。”
张启文想想有些不放心，便又拨通吴芸的手机再次叮嘱她一遍，吴芸的回话很令人满意：“放心吧张厂长，这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刚才机修车间林美珍来这里闲坐，告诉我她在外边听到一个传闻，说我们厂被哪里的商人骗走了几百万块钱。我说这事纯粹是造谣，厂里的钱被没被人骗，我这个管钱的出纳还不知道？这事你得信我的，我最有发言权。”张启文听后表扬了她几句，接着就他们三个去工业局的目的跟她作了简单说明，叫她到时配合一下。
想必莫副局长也在为水泥厂的事发愁，张启文他们三个人来到莫副局长办公室时，他正紧锁眉头坐在办公桌前想心事。这时见了张启文，莫副局长连忙起身询问他的病情，接着说：张科长，你身体都这样了，还操心工作上的事干什么，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吧，厂里那些烦心事，让老严他们忙就是！
张启文说：“莫副局长你说得对，我是该休息了，眼下万老板骗走厂里钱的事传出去了，厂里职工正准备集体上访呢，这事我就是想管也没这个能力了！”
莫副局长大惊：“这么弄事情可就大了，那怎么办啦？”
严亚军见他把目光转向自己，忙说：“莫副局长，你莫指望我，我现在是来跟你辞职的。厂子垮了，医保、社保都没有，眼下虽然局里封我个副厂长，但我究竟还是个下岗工人，到头来还得外出找工作去，还不如早点辞职，给自己谋生路去。”
严亚军话音刚落，李冲锋又说：“莫副局长，我也不想做了，城东极速运输公司你知道吧，那里的老板是我战友，他都邀我好几回了，叫我去他们公司打工开车去……”
莫副局长见他们三个进屋后也不坐下，就这么站着跟他搭话，一副马上就要撂挑子的架势，立时乱了方寸：“哎哟，这事我们可得慢慢商量一下，虽说是改制企业，但我们也得管好它来呀！――这样，你们几个弄着这么个烂摊子，也够不容易的，我跟局里其他几个领导沟通一下，给你们几个加点工资，张科长编制还在局里，最近又查出这么个大病来，局里工会理应给你发点补助。”
这话说过，严亚军马上接了腔：“给启文发多少补助那是你们工业局的事，但给我们加工资我们不敢要。这钱说到底得从厂里财务上拿。厂里被人家骗走500万后，就剩几万块钱零头了，这时候我们若是还动那点钱的脑筋，下面的职工还不把我们吃了呀！”
莫副局长心烦意乱地在办公室里走了好几个来回，然后收住脚步对严亚军和李冲锋说：“那这样行不行？你们厂里几个留守干部加薪的事也由局里解决，你们呢，再坚持着把留守工作做完来。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人心，叫下边职工不要上访。”
张启文见莫副局长真信了他们三个，便顺势给吴芸去电话，询问厂里职工的具体动静，随即将手机递给莫副局长，让他听吴芸介绍情况。
接罢吴芸的电话，莫副局长神情越发凝重，立刻向王市长去电话汇报。这一来王市长也着了慌，跟莫副局长没通几句话，便叫莫副局长把听筒交给张启文，让他跟张启文说话，请他从大局出发，为政府分忧解难。张启文说：
“王市长，我倒是想这么做，可厂里那些下岗职工天不怕地不怕，到时他们动手打人怎么办？我身体不好，跑又跑不赢。要不你们上面委派几个身体健壮的干部到水泥厂留守去，那样万一职工控制不住情绪要打人，也逃得快些……”
接下来王市长又是安慰又是请求，莫副局长也时不时在一旁插话帮腔，张启文这才答应他们马上返回水泥厂找职工做工作去。
三个人离开时，莫副局长将他们一直送到了汽车边，临上车时，张启文忽然对严亚军和李冲锋说：“我还是想直接回家，厂里的事你们两个去处理吧。”
听了这话，莫副局长和李冲锋一时都愣住了。李冲锋说：“张厂长，你怎么又不去了？刚才你不是答应王市长会去吗？”
严亚军却立刻回过神来，跟张启文唱起了双簧：“你不去可不行，今日晚上光是我和冲锋留在厂里怕是压不住阵脚，不为别的，就为找不回那500万块钱，到时职工们问起这事来，我该怎么回话呀？”
张启文说：“这事我去了，不也是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嘛！”
两人站在那里斗了一阵“闷气”，终于等来了莫副局长的话：“我看可以这样，你们就说上面领导正在想办法帮助厂里挽回这个损失，叫职工们不要着急，问题最终一定会解决的。”
张启文心里暗暗吁出一口气：“好，那我就跟你们一起回厂里去，到时见了下边职工，就按莫副局长的话说！”
天依旧阴着，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相比起前两天下雪的时候，现在的气温倒是下降了。但这阵子张启文刚刚做完透析，身上的毒素去除了不少，感觉倒是不那么畏寒。看看此刻时间刚刚四点半，张启文便让秀英乘公交回家，他跟严亚军、李冲锋驱车到工业局去找一下莫副局长。
汽车启动之后，张启文跟严亚军和李冲锋谈起了自己的想法：昨天下午找市长，今天上午找书记，市里的主要领导应该说都找过了，事到如今，继续找下去也是枉然；再一个，人家对我们已经有了警惕，估计也难得见到面了，现在我们不如刺激一下莫副局长，就说厂里被万老板骗钱的事已经被下边职工知道了，他们正组织人马去市政府上访。
李冲锋闻言立刻踩刹车减速，打算找地方掉头，一边说：“张厂长，你回家先休息一下，这事让我跟严副厂长去办，厂里那些职工如今心里都窝着火呢，好动员！”
张启文说：“你可真叫糊涂！我说群众要闹事，你就真去组织他们闹啊？我的意思是借莫副局长的嘴巴做传声筒，用这招来提醒一下上边的领导，如果找不回我们厂被骗去的那笔钱，结果将是什么样。说句实在话，厂里遭人骗的事还是瞒着为宜，传出去上上下下都没个好。”
这时严亚军插话道：“这事我早叮嘱过吴芸，她坐守办公室，免不了有职工去她那里走动，我怕她无意中说漏嘴。”
张启文想想有些不放心，便又拨通吴芸的手机再次叮嘱她一遍，吴芸的回话很令人满意：“放心吧张厂长，这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刚才机修车间林美珍来这里闲坐，告诉我她在外边听到一个传闻，说我们厂被哪里的商人骗走了几百万块钱。我说这事纯粹是造谣，厂里的钱被没被人骗，我这个管钱的出纳还不知道？这事你得信我的，我最有发言权。”张启文听后表扬了她几句，接着就他们三个去工业局的目的跟她作了简单说明，叫她到时配合一下。
想必莫副局长也在为水泥厂的事发愁，张启文他们三个人来到莫副局长办公室时，他正紧锁眉头坐在办公桌前想心事。这时见了张启文，莫副局长连忙起身询问他的病情，接着说：张科长，你身体都这样了，还操心工作上的事干什么，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吧，厂里那些烦心事，让老严他们忙就是！
张启文说：“莫副局长你说得对，我是该休息了，眼下万老板骗走厂里钱的事传出去了，厂里职工正准备集体上访呢，这事我就是想管也没这个能力了！”
莫副局长大惊：“这么弄事情可就大了，那怎么办啦？”
严亚军见他把目光转向自己，忙说：“莫副局长，你莫指望我，我现在是来跟你辞职的。厂子垮了，医保、社保都没有，眼下虽然局里封我个副厂长，但我究竟还是个下岗工人，到头来还得外出找工作去，还不如早点辞职，给自己谋生路去。”
严亚军话音刚落，李冲锋又说：“莫副局长，我也不想做了，城东极速运输公司你知道吧，那里的老板是我战友，他都邀我好几回了，叫我去他们公司打工开车去……”
莫副局长见他们三个进屋后也不坐下，就这么站着跟他搭话，一副马上就要撂挑子的架势，立时乱了方寸：“哎哟，这事我们可得慢慢商量一下，虽说是改制企业，但我们也得管好它来呀！――这样，你们几个弄着这么个烂摊子，也够不容易的，我跟局里其他几个领导沟通一下，给你们几个加点工资，张科长编制还在局里，最近又查出这么个大病来，局里工会理应给你发点补助。”
这话说过，严亚军马上接了腔：“给启文发多少补助那是你们工业局的事，但给我们加工资我们不敢要。这钱说到底得从厂里财务上拿。厂里被人家骗走500万后，就剩几万块钱零头了，这时候我们若是还动那点钱的脑筋，下面的职工还不把我们吃了呀！”
莫副局长心烦意乱地在办公室里走了好几个来回，然后收住脚步对严亚军和李冲锋说：“那这样行不行？你们厂里几个留守干部加薪的事也由局里解决，你们呢，再坚持着把留守工作做完来。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人心，叫下边职工不要上访。”
张启文见莫副局长真信了他们三个，便顺势给吴芸去电话，询问厂里职工的具体动静，随即将手机递给莫副局长，让他听吴芸介绍情况。
接罢吴芸的电话，莫副局长神情越发凝重，立刻向王市长去电话汇报。这一来王市长也着了慌，跟莫副局长没通几句话，便叫莫副局长把听筒交给张启文，让他跟张启文说话，请他从大局出发，为政府分忧解难。张启文说：
“王市长，我倒是想这么做，可厂里那些下岗职工天不怕地不怕，到时他们动手打人怎么办？我身体不好，跑又跑不赢。要不你们上面委派几个身体健壮的干部到水泥厂留守去，那样万一职工控制不住情绪要打人，也逃得快些……”
接下来王市长又是安慰又是请求，莫副局长也时不时在一旁插话帮腔，张启文这才答应他们马上返回水泥厂找职工做工作去。
三个人离开时，莫副局长将他们一直送到了汽车边，临上车时，张启文忽然对严亚军和李冲锋说：“我还是想直接回家，厂里的事你们两个去处理吧。”
听了这话，莫副局长和李冲锋一时都愣住了。李冲锋说：“张厂长，你怎么又不去了？刚才你不是答应王市长会去吗？”
严亚军却立刻回过神来，跟张启文唱起了双簧：“你不去可不行，今日晚上光是我和冲锋留在厂里怕是压不住阵脚，不为别的，就为找不回那500万块钱，到时职工们问起这事来，我该怎么回话呀？”
张启文说：“这事我去了，不也是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嘛！”
两人站在那里斗了一阵“闷气”，终于等来了莫副局长的话：“我看可以这样，你们就说上面领导正在想办法帮助厂里挽回这个损失，叫职工们不要着急，问题最终一定会解决的。”
张启文心里暗暗吁出一口气：“好，那我就跟你们一起回厂里去，到时见了下边职工，就按莫副局长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