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NO.1 欧文教授与伦特先生的会面
“教授，您应该去睡一会。”
莫特合上手里的文件，他计算了一下这应该是他第三次重复这句话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这不仅代表着原本现在应该起效的镇定药物没有发挥任何作用，而且他不能在重复这种催促来引起怀疑了。
但是欧文随即给了他一个最好不过的回答：
也许我真应该去睡了，莫特先生，我有些困了。”
莫特起身朝着欧文走了过去，因为后者伸出手示意他扶他一下，欧文感觉到莫特在扶着他躺下的同时摸了摸他的脉搏。
“教授。”
安静了几分钟之后，莫特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口叫了一声，欧文没有回答，似乎已经真的完全睡着了，莫特伸手关上台灯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走出门外。
办公室门外一个穿着大衣并且有意把帽檐拉得很低的男人正在等他，他朝着那个人点了点头，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又等了一会，确定办公室里没有声响了之后才离开。
“把这个处理掉。”
莫特把手里拿着的杯子递给走在他身后的人，与此同时他的前面飞快的闪过一束手电光，两个人同时顺着手电光看去但是对面的人极有经验的立刻关闭了手电。
“谁？”
莫特抢在那个人的前面喊道，声音不高但是也能让对方立刻听出了他的声音：
“莫特先生，您要出去？”
巡夜的守卫重新打开手电并且似乎有意的提高声音，莫特感觉到站在他身后的人正在不易察觉的掏枪，于是他点了一下头。
“是的。”
“但是......”
守卫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拦住继续朝着门外走去的两个人，与此同时莫特突然闪身避开他身后正被他正挡住的枪口，从枪**出来的两发子弹几乎同时打在守卫的前胸，开枪的人怔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朝着已经跑出门的莫特再开上一枪，但随后从他身后飞来的一颗子弹很快给了他一个答复。
欧文收起手里的无声手枪，跨过脚下横躺着的两具尸体来到门外，一辆黑色的轿车很快悄无声息的停在他的正前方，等待着他上车之后疾驶而去。几分钟之后，莫特看了看后视镜里那辆正在他后面不疾不徐跟进的车掏出了正在嗡嗡作响的手机。
“很高兴你能接电话，莫特先生。”
电话另一端一个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今晚我派去接应你的人已经被欧文换掉了。
“教授已经出去了，正跟在我后面。”
“那么带着他绕远一些，需要甩掉他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好的。”
两声枪响，紧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玻璃碎裂和酒吧老板在厨房里都能听见从外面传来的推椅子的声音，等到他出去的时候空空如也的店里只看到开枪的人正朝着他走来。
“听说有一位先生等了我一个下午。”
“您好像弄错了，教授。伦特先生并不在这里。”
欧文看着目瞪口呆的老板下意识的朝着他身后的那间包厢门口移了移：
“我并没有说要找伦特先生。”
“...........”
老板有些绝望的看着欧文推开了他身后的那扇门，门并没有完全敞开，但已经能清楚地看见门后的轮椅。
“今晚就当作没看见我。”
欧文转身，反手将枪口抵在已经快要哭出来的老板的下巴上，也没等到后者的答复就用枪口指了指门外。
“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在半夜才能来。”
伦特抬头看着推门而入的欧文，把手里刚刚点燃的一支烟插进烟灰缸里：
“我的酒吧老板还好吧？”
“事实上我的确为你的安全问题所担忧。”
欧文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答非所问：
“你至少应该叫莫特过来。”
“他很快就会过来，毕竟我不能叫你送我回去。”
伦特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倒进面前的两个杯子里，瓶子里剩下的酒并不多，两个杯子刚好被倒了相同分量的半杯。
“你还是习惯用酒来引入正题。”
欧文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没有片刻的停顿或者丝毫的沉默。伦特看着他，端起酒杯不置可否。
“你提起的这件事情，我考虑过，也犹豫过，甚至当我把他关进瓦斯室的时候我几乎就放弃了这个计划。但是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我同意。”
伦特脸上淡淡的微笑表示他并不意外。
“就这样？我还以为作为回报你总应该要点什么。”
“我只想看看明天欧文教授的表情。”
欧文微笑，他握住伦特朝他伸来的右手。
贝尔摩德刻意放慢着车速以避免让他们的车过于引人注意，两辆警车和不知道多少辆伦特公司的白色轿车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车道上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疾驶而过，但是和她竟然载着欧文教授返程相比，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莫特先生。”
贝尔摩德试探性的开口说道，一阵从窗外吹进来的狂风让她想去关窗，但是boss用手势示意让她开着。
“他倒是无关紧要，但是你也许需要点音乐放松下情绪。”
这是一种贝尔摩德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的，平和而略带幽默的口吻，她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接话而是打开车上的收音机调到午夜的音乐频道。安静的车厢里随即回荡着一首古老的水手歌谣。歌谣里用优美却略带悲伤的语调和旋律，讲述着在大海之上，勇敢的水手们笑着把烈酒一饮而尽，然后压下酒里的无尽苦涩冲向黑暗中最深处的暴风雨。
&&&
云淡风轻。
似乎一切都像窗外的天气一样平静的异常，没有类似于老套电影里街头的暗杀或者枪战等情节，也没有最初想象中可怕的训练，有的还是报纸上的各种头条新闻，例如欧文教授被指控枪击了一家酒吧刚刚得到保释的这类消息。
“看报纸么？”
贝尔摩德从后面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膀，看到他疼的抽搐了一下，很显然这又是昨天耗时一上午的搏击训练的结果，不过这算是好很多，之前很多人几乎不能走路的情形她也见过不少。
“刚刚看过了。”
伏特加转身远远地瞥了瞥报纸上的超大字的头条，虽然更好奇里面的具体内容但是肩上的疼痛还是让他放弃了伸手去拿的打算。
“看上去这家新闻社很快就会收到伦特公司的礼物。”
“.....炸弹吗？”
伏特加只是笑笑，因为贝尔摩德的话听上去也完全像是在开玩笑的语气。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但是没说话，之后他们同时听见了办公室门被人推开的声音，走进办公室的琴酒看着站起来的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车钥匙扔给伏特加。
“五点钟派车去广场接我们。”
贝尔摩德点头，似乎对于琴酒把她叫进办公室等一下午只为了一句话这样的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伏特加则还在看着手里车钥匙，盘算着这出车祸而且还能生还的几率有多大，他看了看贝尔摩德，贝尔摩德只是示意让他跟上已经走出门外的琴酒。
天气确实很好，入春以来午后的阳光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伏特加在强忍着身上的各种疼以及副驾驶上的人各种导航的情况下最后也管不了那么多，于是乎车就在其他司机一片“会不会开车啊”之类友善的鼓励声中横冲直撞的往前开，最后等他们平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伏特加足足停顿了半分钟才终于相信了他们还活着这样的好运。
琴酒整理着大衣的袖口让其自然垂下，伏特加看见在其手套指尖的一端微微显露出的刀尖。
“下车之后跟着我一直向前走，如果发生意外你就自己去广场。”
伏特加怔了一下，相当于做出他听懂了的回应。
下午四点钟的街道正值闹市，他们朝着下车的反方向走了十分钟，穿过几条马路来到另外一条街道上，透过人群已经能看到前方新闻社的牌子，一个穿着灰色西服的男人正站在新闻社下方三级台阶的最高一层，也是靠近门边却在不显眼的一个位置，脚边放着一个纯白色的皮箱。他看了看表，然后把手插进裤子右侧的口袋里。
琴酒略微加快了脚步，如同他们前面厌烦了拥挤的人群而想要走到对面去获取清凉的人群一样，当他们离台阶上的男人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伏特加听到了一声轻微的惊呼，更准确的说是一声因为叫不出声音而变成惊呼的叫喊，台阶上的男人似乎在极度的惊慌中几乎朝着他们一跃而下。
伏特加下意识的上前准备挡住这一击，但是一把匕首远比他更快的几乎贴着他的脸擦了过去，琴酒伸手推开倚在他身上的尸体拽着他向前走。
他们继续向前走，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当他们身后传来第一声尖叫的时候他们已经离新闻社很远了，伏特加回头之后注意到之前他们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轿车已经不见了，之前的灰衣男人仰面躺在台阶的下方，从新闻社里出来的工作人员似乎正在打开那个白色的箱子，从而又引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尖叫让他身后的凉意也在逐渐冻结。
琴酒在街道的转角处停下，伏特加在他点烟的空隙里想问他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但是他发现他说不出话来。
“先去换衣服。”
琴酒用手里的烟头指了指在他们不远处的一家服装店：
”街上看到你的人也许不会记住你的脸，但是他们会记住你的衣服。另外明天要去伦特公司，你不能就穿着这一身去。”
警车远比预想中来得要快，通常的解释往往是可能恰逢一辆警车正在闹市区附近巡逻，服装店里冷清的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现在更是连售货员都跑出去看热闹了，伏特加看出来琴酒有意等着门外陆续经过的警车和救护车开远一些，所以也就没催还在看热闹的收银员继续看着手里拿着的衣服，衣服是他在随意看着西装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黑色西服，款式依然是西服普通不过的款式，但是他注意到西服的左边用金色的丝线绣着的一个王冠形状的徽章。
琴酒轻咳了两声示意离开，伏特加用手敲了敲柜台提醒收银员结账，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问了收银员关于衣服上那个徽章的问题，后者回答只是衣服上的一个普通的商标。
伏特加皱了皱眉，这个商标，好熟悉。
他们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到之前要去的那个广场，但是和接应的时间竟然分毫不差。站在车门前的贝尔摩德看了看琴酒身上的那件蓝不蓝灰不灰的大衣强忍笑意示意他们上车。
伏特加倚在后座的车门上看着窗外入春了的景色，傍晚时分的夕阳洒在已经装点新绿的草丛和树林上，映照着广场里还在散步的情侣和玩耍的孩子们，这一切让他想起一个星期前他在医务室里的那个下午，同样安静而温暖的落日以及因为某一个似曾相识的介质点而被唤起的，也正在默默流转着的情愫。
至于那辆停在路边之后消失不见的黑色轿车在深夜时分被开了回来，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朝着他们做了标准的、一个贝尔摩德式的手势示意一切顺利，毕竟在警察局因为当街的一起谋杀案而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没人会过多的关注一辆超速了的轿车。
(本章完)
莫特合上手里的文件，他计算了一下这应该是他第三次重复这句话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这不仅代表着原本现在应该起效的镇定药物没有发挥任何作用，而且他不能在重复这种催促来引起怀疑了。
但是欧文随即给了他一个最好不过的回答：
也许我真应该去睡了，莫特先生，我有些困了。”
莫特起身朝着欧文走了过去，因为后者伸出手示意他扶他一下，欧文感觉到莫特在扶着他躺下的同时摸了摸他的脉搏。
“教授。”
安静了几分钟之后，莫特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口叫了一声，欧文没有回答，似乎已经真的完全睡着了，莫特伸手关上台灯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走出门外。
办公室门外一个穿着大衣并且有意把帽檐拉得很低的男人正在等他，他朝着那个人点了点头，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又等了一会，确定办公室里没有声响了之后才离开。
“把这个处理掉。”
莫特把手里拿着的杯子递给走在他身后的人，与此同时他的前面飞快的闪过一束手电光，两个人同时顺着手电光看去但是对面的人极有经验的立刻关闭了手电。
“谁？”
莫特抢在那个人的前面喊道，声音不高但是也能让对方立刻听出了他的声音：
“莫特先生，您要出去？”
巡夜的守卫重新打开手电并且似乎有意的提高声音，莫特感觉到站在他身后的人正在不易察觉的掏枪，于是他点了一下头。
“是的。”
“但是......”
守卫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拦住继续朝着门外走去的两个人，与此同时莫特突然闪身避开他身后正被他正挡住的枪口，从枪**出来的两发子弹几乎同时打在守卫的前胸，开枪的人怔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朝着已经跑出门的莫特再开上一枪，但随后从他身后飞来的一颗子弹很快给了他一个答复。
欧文收起手里的无声手枪，跨过脚下横躺着的两具尸体来到门外，一辆黑色的轿车很快悄无声息的停在他的正前方，等待着他上车之后疾驶而去。几分钟之后，莫特看了看后视镜里那辆正在他后面不疾不徐跟进的车掏出了正在嗡嗡作响的手机。
“很高兴你能接电话，莫特先生。”
电话另一端一个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今晚我派去接应你的人已经被欧文换掉了。
“教授已经出去了，正跟在我后面。”
“那么带着他绕远一些，需要甩掉他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好的。”
两声枪响，紧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玻璃碎裂和酒吧老板在厨房里都能听见从外面传来的推椅子的声音，等到他出去的时候空空如也的店里只看到开枪的人正朝着他走来。
“听说有一位先生等了我一个下午。”
“您好像弄错了，教授。伦特先生并不在这里。”
欧文看着目瞪口呆的老板下意识的朝着他身后的那间包厢门口移了移：
“我并没有说要找伦特先生。”
“...........”
老板有些绝望的看着欧文推开了他身后的那扇门，门并没有完全敞开，但已经能清楚地看见门后的轮椅。
“今晚就当作没看见我。”
欧文转身，反手将枪口抵在已经快要哭出来的老板的下巴上，也没等到后者的答复就用枪口指了指门外。
“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在半夜才能来。”
伦特抬头看着推门而入的欧文，把手里刚刚点燃的一支烟插进烟灰缸里：
“我的酒吧老板还好吧？”
“事实上我的确为你的安全问题所担忧。”
欧文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答非所问：
“你至少应该叫莫特过来。”
“他很快就会过来，毕竟我不能叫你送我回去。”
伦特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倒进面前的两个杯子里，瓶子里剩下的酒并不多，两个杯子刚好被倒了相同分量的半杯。
“你还是习惯用酒来引入正题。”
欧文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没有片刻的停顿或者丝毫的沉默。伦特看着他，端起酒杯不置可否。
“你提起的这件事情，我考虑过，也犹豫过，甚至当我把他关进瓦斯室的时候我几乎就放弃了这个计划。但是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我同意。”
伦特脸上淡淡的微笑表示他并不意外。
“就这样？我还以为作为回报你总应该要点什么。”
“我只想看看明天欧文教授的表情。”
欧文微笑，他握住伦特朝他伸来的右手。
贝尔摩德刻意放慢着车速以避免让他们的车过于引人注意，两辆警车和不知道多少辆伦特公司的白色轿车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车道上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疾驶而过，但是和她竟然载着欧文教授返程相比，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莫特先生。”
贝尔摩德试探性的开口说道，一阵从窗外吹进来的狂风让她想去关窗，但是boss用手势示意让她开着。
“他倒是无关紧要，但是你也许需要点音乐放松下情绪。”
这是一种贝尔摩德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的，平和而略带幽默的口吻，她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接话而是打开车上的收音机调到午夜的音乐频道。安静的车厢里随即回荡着一首古老的水手歌谣。歌谣里用优美却略带悲伤的语调和旋律，讲述着在大海之上，勇敢的水手们笑着把烈酒一饮而尽，然后压下酒里的无尽苦涩冲向黑暗中最深处的暴风雨。
&&&
云淡风轻。
似乎一切都像窗外的天气一样平静的异常，没有类似于老套电影里街头的暗杀或者枪战等情节，也没有最初想象中可怕的训练，有的还是报纸上的各种头条新闻，例如欧文教授被指控枪击了一家酒吧刚刚得到保释的这类消息。
“看报纸么？”
贝尔摩德从后面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膀，看到他疼的抽搐了一下，很显然这又是昨天耗时一上午的搏击训练的结果，不过这算是好很多，之前很多人几乎不能走路的情形她也见过不少。
“刚刚看过了。”
伏特加转身远远地瞥了瞥报纸上的超大字的头条，虽然更好奇里面的具体内容但是肩上的疼痛还是让他放弃了伸手去拿的打算。
“看上去这家新闻社很快就会收到伦特公司的礼物。”
“.....炸弹吗？”
伏特加只是笑笑，因为贝尔摩德的话听上去也完全像是在开玩笑的语气。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但是没说话，之后他们同时听见了办公室门被人推开的声音，走进办公室的琴酒看着站起来的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车钥匙扔给伏特加。
“五点钟派车去广场接我们。”
贝尔摩德点头，似乎对于琴酒把她叫进办公室等一下午只为了一句话这样的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伏特加则还在看着手里车钥匙，盘算着这出车祸而且还能生还的几率有多大，他看了看贝尔摩德，贝尔摩德只是示意让他跟上已经走出门外的琴酒。
天气确实很好，入春以来午后的阳光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伏特加在强忍着身上的各种疼以及副驾驶上的人各种导航的情况下最后也管不了那么多，于是乎车就在其他司机一片“会不会开车啊”之类友善的鼓励声中横冲直撞的往前开，最后等他们平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伏特加足足停顿了半分钟才终于相信了他们还活着这样的好运。
琴酒整理着大衣的袖口让其自然垂下，伏特加看见在其手套指尖的一端微微显露出的刀尖。
“下车之后跟着我一直向前走，如果发生意外你就自己去广场。”
伏特加怔了一下，相当于做出他听懂了的回应。
下午四点钟的街道正值闹市，他们朝着下车的反方向走了十分钟，穿过几条马路来到另外一条街道上，透过人群已经能看到前方新闻社的牌子，一个穿着灰色西服的男人正站在新闻社下方三级台阶的最高一层，也是靠近门边却在不显眼的一个位置，脚边放着一个纯白色的皮箱。他看了看表，然后把手插进裤子右侧的口袋里。
琴酒略微加快了脚步，如同他们前面厌烦了拥挤的人群而想要走到对面去获取清凉的人群一样，当他们离台阶上的男人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伏特加听到了一声轻微的惊呼，更准确的说是一声因为叫不出声音而变成惊呼的叫喊，台阶上的男人似乎在极度的惊慌中几乎朝着他们一跃而下。
伏特加下意识的上前准备挡住这一击，但是一把匕首远比他更快的几乎贴着他的脸擦了过去，琴酒伸手推开倚在他身上的尸体拽着他向前走。
他们继续向前走，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当他们身后传来第一声尖叫的时候他们已经离新闻社很远了，伏特加回头之后注意到之前他们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轿车已经不见了，之前的灰衣男人仰面躺在台阶的下方，从新闻社里出来的工作人员似乎正在打开那个白色的箱子，从而又引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尖叫让他身后的凉意也在逐渐冻结。
琴酒在街道的转角处停下，伏特加在他点烟的空隙里想问他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但是他发现他说不出话来。
“先去换衣服。”
琴酒用手里的烟头指了指在他们不远处的一家服装店：
”街上看到你的人也许不会记住你的脸，但是他们会记住你的衣服。另外明天要去伦特公司，你不能就穿着这一身去。”
警车远比预想中来得要快，通常的解释往往是可能恰逢一辆警车正在闹市区附近巡逻，服装店里冷清的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现在更是连售货员都跑出去看热闹了，伏特加看出来琴酒有意等着门外陆续经过的警车和救护车开远一些，所以也就没催还在看热闹的收银员继续看着手里拿着的衣服，衣服是他在随意看着西装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黑色西服，款式依然是西服普通不过的款式，但是他注意到西服的左边用金色的丝线绣着的一个王冠形状的徽章。
琴酒轻咳了两声示意离开，伏特加用手敲了敲柜台提醒收银员结账，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问了收银员关于衣服上那个徽章的问题，后者回答只是衣服上的一个普通的商标。
伏特加皱了皱眉，这个商标，好熟悉。
他们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到之前要去的那个广场，但是和接应的时间竟然分毫不差。站在车门前的贝尔摩德看了看琴酒身上的那件蓝不蓝灰不灰的大衣强忍笑意示意他们上车。
伏特加倚在后座的车门上看着窗外入春了的景色，傍晚时分的夕阳洒在已经装点新绿的草丛和树林上，映照着广场里还在散步的情侣和玩耍的孩子们，这一切让他想起一个星期前他在医务室里的那个下午，同样安静而温暖的落日以及因为某一个似曾相识的介质点而被唤起的，也正在默默流转着的情愫。
至于那辆停在路边之后消失不见的黑色轿车在深夜时分被开了回来，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朝着他们做了标准的、一个贝尔摩德式的手势示意一切顺利，毕竟在警察局因为当街的一起谋杀案而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没人会过多的关注一辆超速了的轿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