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NO.2 金色徽章
欧文教授已经消失了一个星期，各路小道消息纷纷扬扬，有消息称他躲在某个地方，也有消息称他已经被伦特派人暗杀了，甚至还有详细的描绘了发现尸体的情况，一时间欧文教授的尸体堪比瞬间移动一般的出现在树林里、小溪边、矿井等各个地方。
除此之外，伦特公司的不满情绪已经达到了最高点，原因不是因为伦特在欧文入狱的一段时间里突击检查了他的办公室，也不是欧文教授明明已经得到保释却迟迟不见回来，而是因为欧文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没人在凌晨四点钟的时候放音乐了。
这似乎是一个在外人看来难以置信，却又让内部成员哭笑不得的结论。欧文教授的夜半歌声在大楼里可谓是人人皆知，音量强大到让加夜班的人见了面就互相抱怨，被扫卫生的大叔威胁要天天往他办公室门外倒肥皂水，甚至伦特本人也找到莫特暗示性的提出他可不可以早点敲门进去关了这音乐。
但是现在在凌晨终于一片寂静的时刻，无论是加班到两点才刚刚躺下的夜班人员，还是执勤大叔都发现了这样一种奇怪的现象，无论他们在几点钟睡下，却在凌晨四点的同一时刻同时醒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奇特的召唤。
于是，在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星期的情况下，伦特亲自领着人打开了欧文办公室的门锁，整栋大楼终于又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沉沉入睡。
这些消息基本上一条不漏的被贝尔摩德传递进boss的办公室，而女性似乎对于这类消息的灵通程度向来是拥有异常优异的天赋，于是桌子上各种版本的文件数量多到足以可以为尚且下落不明的欧文教授编写出一本孤岛求生的长篇小说。
当然领导们向来仅用一句话就可以无比清晰的回复所有的猜疑和议论：
“去看看就知道了。
似乎像是为了应和这句话，一个小时之后，无论是伦特公司还是组织大楼的里，只要是还在挑灯夜战的上中下层人员几乎是同时接到了这个消息：
“欧文教授回来了。”
欧文教授就是在这种奇特的气氛下回来的，并且恰恰是在伦特破门而入的第二天，其巧合程度不得不算得上是匪夷所思，更巧合的是也是组织派人来到伦特公司的同一天。
经过会客厅的时候莫特看了看墙上挂表，指针刚刚指向凌晨六点，但在他左侧的沙发上却已经坐着两个人，像是已经等候多时。
“早上好，莫特先生。”
琴酒把手里的烟头插进烟灰缸，却没有起身的意思。莫特朝着两个人点点头说了一句“稍等”，然后匆匆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
伏特加微微松了口气，在之前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除了一直站在他们旁边监视的那个人之外，总是会有不同身份的人借着不同的原因从他们的面前经过，有的只是匆匆而过，有的会朝他们打招呼，或者为他替换他根本没用过的烟灰缸和茶杯里还是满满的茶水，但是无论他们做什么目光都会落在他上身的那件西装上，更确切的说是那个商标的位置，就好像那根本不是个商标而是个红字。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迟迟没有出现的欧文教授让会客厅里的气氛又重新变得紧张了一些，还处于坐立不安中的伏特加感觉琴酒推了推他，他抬头才感觉到额头上汗已经顺着鬓角淌了下来。
琴酒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烟盒递给他。伏特加不想抽烟但还是抽出一根握在手里，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先生。”
这个称呼让他呛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的人俯身，用打火机把他手里的烟点燃，整个过程中伏特加感觉到他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上衣，直到琴酒抬头看他的时候才迅速收回目光，他们对视了一下，后者的脸上正呈现出一种介于惊愕和恐惧之间的表情。
“早上好，先生们，欧文教授......”
从门外传来的一阵脚步声终于打破了会客厅里沉闷的气氛，莫特从门外快步走到沙发前，却突然停住了，他看着伏特加几乎是完全愣住了，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欧文教授请你们去他的办公室。”
&&&
三个人走出会客厅，朝着前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走去，期间他们受到了不仅仅是警卫部门的全体迎接，莫特表示对于这种情况他已经安抚了一个星期才刚刚有所好转，却仍然有想睡却睡不着的卫兵像夜游神一样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欧文的办公室门外或者走廊里的各个地方。
走在最后的伏特加听见一些小声的窃窃私语，他低头避开那些无形中朝着他直射过来的目光和谈论。
“欧文教授换了一间办公室？”
当他们终于停下来之后琴酒问道，因为他们明显和那间放着音乐的办公室隔着一段距离，莫特没有回答，只是敲了敲面前的办公室门而后推门而入。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芳香，像是香水瓶被打碎之后香味挥发的味道，办公室里的摆设没有什么新奇，只不过更宽敞明亮一些。欧文躺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看到他们进来之后才刚刚起身。
“早上好，教授。我能开一下窗户吗？”
琴酒进门之后的开场白让本来就有些尴尬的气氛显得更为奇特，欧文坐在沙发上看着径自走过去开窗的琴酒微微一笑，而后回复了三个字：
“熟悉吗？”
熟悉，非常熟悉。伏特加屏住呼吸，想要避开这种让他头晕却又非常熟悉的香味，并且毫无缘由的他觉得这个问题像是在问他一样。
琴酒沉默，继而用力把窗户全部推开，从窗外涌进来的空气把香水的味道吹散了一些。
欧文微笑，用手势示意莫特出去。
“你应该比我熟悉这间办公室，不久之前我的一个手下在新闻社门前被人暗杀了，公司里的有些人坚持说这是本杰明的手法。”
“但看起来和他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关系。”
“我是一个比较怀旧的人，琴酒先生，并且我知道你也是。”
“也许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愁善感。”
“但是你们却想用本杰明来引起我的注意，为什么？他教你刀法的时间比我长，但是你却始终无法做到和他一模一样，又是为什么？”
琴酒没有回答，两个人的同时沉默让办公室里的空气凝结了几秒钟，伏特加下意识的握住枪柄，但是没有人掏枪。
“因为你一直在刻意回避。”
欧文再次开口说道，语调略有嘲讽却丝毫没有挑衅的成分，他突然温和下来，像是心理医师在劝导他的一个病人开口说话一样：
“但事实就是这样，你越是想要忘记的事情，却往往却更容易记起，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忘记，只是你暂时想不起来，或者不愿意回忆而已。”
“您的水开了，教授先生。”
琴酒冷冷的打断，伏特加顺着两个人的目光看去，桌子上透明的加热壶里沸腾着一种红色的液体，宛如血液一般鲜红。
“这算得上是一种果茶，是我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发现的，当然我按照它的牌子买了新的。”
伏特加在琴酒的示意下走向那个仍在沸腾的水壶，但他的脑海中却略过这样的一句话：
“你为什么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像吸血鬼一样？”
“帮我放在桌子上，谢谢。”
欧文像是无意的用手里的笔敲打着笔记本，伏特加克制住由于果茶和屋子里的香味而产生的眩晕从底座上取下加热壶，目光却随着声音落在那个黑色的笔记本上，笔记本的封面上印刻着伦特公司独有的标识，一个王冠形状的金色徽章。
一模一样。
西装上的商标，他莫名所熟悉的那个图案和伦特公司的徽章近乎完全一致。这种香水的味道，这种鲜红色的果茶，以及黑色上的那个金色的徽章，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似曾相识。
为什么他会对于象征着伦特公司的徽章如此熟悉。
伏特加手里的加热壶开始摇晃，欧文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蓦然响起，如同很久以前有人在他的床边低语吟诵，用同样温和、断续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为他打开故事中那个神奇世界的大门。
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忘记，只是你想不起来，或者不愿意回忆......
“看来你和他们谈好价格了。”
两个模糊的人影，由远及近。他触摸不到他们。
模糊的影子微微举起双臂，他对面的影子举枪，他面前的整个世界如同被他打翻的果茶，鲜血四溢。
(本章完)
除此之外，伦特公司的不满情绪已经达到了最高点，原因不是因为伦特在欧文入狱的一段时间里突击检查了他的办公室，也不是欧文教授明明已经得到保释却迟迟不见回来，而是因为欧文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没人在凌晨四点钟的时候放音乐了。
这似乎是一个在外人看来难以置信，却又让内部成员哭笑不得的结论。欧文教授的夜半歌声在大楼里可谓是人人皆知，音量强大到让加夜班的人见了面就互相抱怨，被扫卫生的大叔威胁要天天往他办公室门外倒肥皂水，甚至伦特本人也找到莫特暗示性的提出他可不可以早点敲门进去关了这音乐。
但是现在在凌晨终于一片寂静的时刻，无论是加班到两点才刚刚躺下的夜班人员，还是执勤大叔都发现了这样一种奇怪的现象，无论他们在几点钟睡下，却在凌晨四点的同一时刻同时醒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奇特的召唤。
于是，在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星期的情况下，伦特亲自领着人打开了欧文办公室的门锁，整栋大楼终于又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沉沉入睡。
这些消息基本上一条不漏的被贝尔摩德传递进boss的办公室，而女性似乎对于这类消息的灵通程度向来是拥有异常优异的天赋，于是桌子上各种版本的文件数量多到足以可以为尚且下落不明的欧文教授编写出一本孤岛求生的长篇小说。
当然领导们向来仅用一句话就可以无比清晰的回复所有的猜疑和议论：
“去看看就知道了。
似乎像是为了应和这句话，一个小时之后，无论是伦特公司还是组织大楼的里，只要是还在挑灯夜战的上中下层人员几乎是同时接到了这个消息：
“欧文教授回来了。”
欧文教授就是在这种奇特的气氛下回来的，并且恰恰是在伦特破门而入的第二天，其巧合程度不得不算得上是匪夷所思，更巧合的是也是组织派人来到伦特公司的同一天。
经过会客厅的时候莫特看了看墙上挂表，指针刚刚指向凌晨六点，但在他左侧的沙发上却已经坐着两个人，像是已经等候多时。
“早上好，莫特先生。”
琴酒把手里的烟头插进烟灰缸，却没有起身的意思。莫特朝着两个人点点头说了一句“稍等”，然后匆匆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
伏特加微微松了口气，在之前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除了一直站在他们旁边监视的那个人之外，总是会有不同身份的人借着不同的原因从他们的面前经过，有的只是匆匆而过，有的会朝他们打招呼，或者为他替换他根本没用过的烟灰缸和茶杯里还是满满的茶水，但是无论他们做什么目光都会落在他上身的那件西装上，更确切的说是那个商标的位置，就好像那根本不是个商标而是个红字。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迟迟没有出现的欧文教授让会客厅里的气氛又重新变得紧张了一些，还处于坐立不安中的伏特加感觉琴酒推了推他，他抬头才感觉到额头上汗已经顺着鬓角淌了下来。
琴酒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烟盒递给他。伏特加不想抽烟但还是抽出一根握在手里，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先生。”
这个称呼让他呛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的人俯身，用打火机把他手里的烟点燃，整个过程中伏特加感觉到他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上衣，直到琴酒抬头看他的时候才迅速收回目光，他们对视了一下，后者的脸上正呈现出一种介于惊愕和恐惧之间的表情。
“早上好，先生们，欧文教授......”
从门外传来的一阵脚步声终于打破了会客厅里沉闷的气氛，莫特从门外快步走到沙发前，却突然停住了，他看着伏特加几乎是完全愣住了，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欧文教授请你们去他的办公室。”
&&&
三个人走出会客厅，朝着前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走去，期间他们受到了不仅仅是警卫部门的全体迎接，莫特表示对于这种情况他已经安抚了一个星期才刚刚有所好转，却仍然有想睡却睡不着的卫兵像夜游神一样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欧文的办公室门外或者走廊里的各个地方。
走在最后的伏特加听见一些小声的窃窃私语，他低头避开那些无形中朝着他直射过来的目光和谈论。
“欧文教授换了一间办公室？”
当他们终于停下来之后琴酒问道，因为他们明显和那间放着音乐的办公室隔着一段距离，莫特没有回答，只是敲了敲面前的办公室门而后推门而入。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芳香，像是香水瓶被打碎之后香味挥发的味道，办公室里的摆设没有什么新奇，只不过更宽敞明亮一些。欧文躺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看到他们进来之后才刚刚起身。
“早上好，教授。我能开一下窗户吗？”
琴酒进门之后的开场白让本来就有些尴尬的气氛显得更为奇特，欧文坐在沙发上看着径自走过去开窗的琴酒微微一笑，而后回复了三个字：
“熟悉吗？”
熟悉，非常熟悉。伏特加屏住呼吸，想要避开这种让他头晕却又非常熟悉的香味，并且毫无缘由的他觉得这个问题像是在问他一样。
琴酒沉默，继而用力把窗户全部推开，从窗外涌进来的空气把香水的味道吹散了一些。
欧文微笑，用手势示意莫特出去。
“你应该比我熟悉这间办公室，不久之前我的一个手下在新闻社门前被人暗杀了，公司里的有些人坚持说这是本杰明的手法。”
“但看起来和他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关系。”
“我是一个比较怀旧的人，琴酒先生，并且我知道你也是。”
“也许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愁善感。”
“但是你们却想用本杰明来引起我的注意，为什么？他教你刀法的时间比我长，但是你却始终无法做到和他一模一样，又是为什么？”
琴酒没有回答，两个人的同时沉默让办公室里的空气凝结了几秒钟，伏特加下意识的握住枪柄，但是没有人掏枪。
“因为你一直在刻意回避。”
欧文再次开口说道，语调略有嘲讽却丝毫没有挑衅的成分，他突然温和下来，像是心理医师在劝导他的一个病人开口说话一样：
“但事实就是这样，你越是想要忘记的事情，却往往却更容易记起，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忘记，只是你暂时想不起来，或者不愿意回忆而已。”
“您的水开了，教授先生。”
琴酒冷冷的打断，伏特加顺着两个人的目光看去，桌子上透明的加热壶里沸腾着一种红色的液体，宛如血液一般鲜红。
“这算得上是一种果茶，是我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发现的，当然我按照它的牌子买了新的。”
伏特加在琴酒的示意下走向那个仍在沸腾的水壶，但他的脑海中却略过这样的一句话：
“你为什么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像吸血鬼一样？”
“帮我放在桌子上，谢谢。”
欧文像是无意的用手里的笔敲打着笔记本，伏特加克制住由于果茶和屋子里的香味而产生的眩晕从底座上取下加热壶，目光却随着声音落在那个黑色的笔记本上，笔记本的封面上印刻着伦特公司独有的标识，一个王冠形状的金色徽章。
一模一样。
西装上的商标，他莫名所熟悉的那个图案和伦特公司的徽章近乎完全一致。这种香水的味道，这种鲜红色的果茶，以及黑色上的那个金色的徽章，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似曾相识。
为什么他会对于象征着伦特公司的徽章如此熟悉。
伏特加手里的加热壶开始摇晃，欧文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蓦然响起，如同很久以前有人在他的床边低语吟诵，用同样温和、断续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为他打开故事中那个神奇世界的大门。
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忘记，只是你想不起来，或者不愿意回忆......
“看来你和他们谈好价格了。”
两个模糊的人影，由远及近。他触摸不到他们。
模糊的影子微微举起双臂，他对面的影子举枪，他面前的整个世界如同被他打翻的果茶，鲜血四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