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倚了窗台，断了过往（中）
好清凉的一天。
星期一，又是新一周的开始，伴着一场秋雨的结束，随之而来的是清朗的天空与凉爽的空气。——很舒服的天气。
今天的云高出奇地安静，本该喧嚷的周一，却听不到一点学生叫喊的声音，甚至是课堂上老师讲课的声音都没有。
万人空巷。
今天是云高的高考动员大会，全部的高三学生都聚在了礼堂，等待校领导送上祝福。云高的动员会非常隆重，以至于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也需要在礼堂旁听，算是一种另类的鞭策。
宽阔的大礼堂，挤满了整个云高所有的学生和老师。礼堂内的大型音响播放着振奋人心的音乐，气势恢宏。
主席台上坐满了学校领导，对于极度重视升学的云高而言，没有哪位领导会无故缺席高考动员大会。
“所以，大学，将会是一段全新的人生。”
“不必苛求上哪一所大学，但我们必须准备好迎接新的人生的勇气！”
校长的发言虽短，但却简明有力，绝不含糊。所以他一直是一位受人尊重的校长。
然后是教师代表送上祝福。
校友代表送上祝福。
……
整整三个多小时的大会，作为看客高一高二学生们却丝毫不觉得疲倦，因为他们都在等着这场大会最后一个环节：学生代表发言。
刘忻！
云高每年都会有学生考上名校，只是从来没有人敢在高考前说自己一定能考上。
但刘忻敢说。
非常简短的逻辑：云城一定有人能考上名校，刘忻是云城第一，所以他必然能考上。
在这所学业至上的重点高中，刘忻是当之无愧的偶像，甚至隐隐成为了整个云高的精神信仰。因为他每次联考都将其他重点高中的第一名死死压住。
是的，每次。
这种情况在云高十几年的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三年前的萧景暄学长便是这样的一个奇迹，而他最终也没有进入国内名校，而是进入了一所欧洲地中海地区的世界知名大学。
云高学生之间一直有传言，说萧景暄学长就是在动员大会的晚上收到的邀请函，国外大学主动发出的邀请函。
所以，除了瞻仰偶像，大家心里其实还有一些莫名的期盼，希望刘忻可以延续萧景暄学长的传奇，希望那所世界名流的大学再一次注意到云高，如三年前一般发出一张邀请函。
……
刘忻的演讲非常精彩，从激励自我到明确未来，从高考誓师到学长祝福。台下同为考生的高三学生激情澎湃，高一高二的学生内心都是满满的温暖。
萧易文坐在人群当中，身旁的那个座位空着，它的主人在台上演讲。
他到学校之后发现没有被老师追究，就知道一定是刘忻帮他撒了谎，但他还是一直回避着刘忻，可能是出于对刘忻的气愤，不满于刘忻与沈洛馨私下的亲密。也可能是想逃避那日的狼狈，觉得丢人。
但刘忻还是主动坐到了他的边上，连手上的演讲稿都没有看过，一直偷偷把目光瞥向萧易文，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
现在刘忻不得不上台了。萧易文以为自己会轻松一点，可现在他才发现，刘忻在主席台上的锋芒毕露，才真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礼堂的大门关闭之后，里面几乎没有自然光可以渗透，环境显得有些昏暗。
越是昏暗的环境，礼堂内的灯光便越显得绚丽，灯光下的人便越显得光彩。
“刘忻真的很厉害。”
“每次都是第一，而且跟第二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人家是天才，我们羡慕不来的。”
“你们说，刘忻有没有可能再现萧景暄学长的传奇？”
……
台上是刘忻谈笑风生的演讲，周围是同学们羡慕的声音，萧易文觉得第一次觉得，自己跟刘忻似乎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高考还没开始，刘忻几乎已经进入了清北，即将成为学术界的上流社会，他跟刘忻之间的距离，原来这么远。
萧易文低下头，觉得大礼堂里的空气有些闷，也可能是因为太过昏暗，让他觉得浑身不适。
有点光就好了……
刘忻的演讲进入了尾声，校长已经开始喝茶清嗓子准备上台宣布结束，一个行政楼工作的老师，却在这么隆重的场合，就这么匆匆忙忙跑向了主席台。
不等校长发问，那位老师就低头在校长耳边说了几句话。
而校长听着那位老师说的话，脸上疑惑的表情逐渐变成惊喜，甚至有几分难以置信的激动蔓延开来。
几乎在刘忻结束讲话的瞬间，校长就直接走上了讲台，连主持人都还没来得及过场。
“对不起同学们，我们的动员会需要延长一段时间。”
第一句话刚落，全校的学生直接就炸锅了，耐着性子等了这么久，纯粹只是因为想看偶像发言，现在偶像发言结束了，居然还要延时？！
“我们的友校戴安斯学院，今天将出席我们的高考动员会！”
第二句话，整个大礼堂鸦雀无声，然后是更加夸张地一波炸锅，喧哗声此起彼伏，礼堂内一阵吵杂。
这一次的喧闹绝不再是抱怨，而是惊喜。
自从三年前的传奇学长萧景暄被戴安斯学院录取之后，因为萧景暄足够的优秀，作为国际知名高校的戴安斯学院与云城高级中学建立了一份名义上的友好关系。
每年校庆，戴安斯学院都会有代表出席送上祝贺。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友谊，但一个是世界名校，一个是城市内的高中，这份微薄的友谊使得云高第一高中的地位更加不可动摇。
只是为什么，今年的动员会，戴安斯学院会不请自来？
校长激动地讲述着云高与戴安斯三年来的“深厚”友谊，刘忻因为震惊还停留在下主席台的阶梯上面，萧易文有些茫然，心想难道刘忻真的要成为第二个传奇了吗？
全校的学生都在蠢蠢欲动，甚至已经将呐喊声堵在了喉咙口——因为他们猜到了一种可能，唯一可以解释戴安斯学院突兀来访的可能。
三年前的萧景暄学长，传闻是在动员会的晚上收到的邀请，那么又是谁能让堂堂世界级名校戴安斯这般沉不住气，在动员会当场就要发出邀请？
礼堂的大门轰然开启，外界的自然光终于透过门缝，划破了礼堂内的昏暗。
有光了。
萧易文觉得舒服了些。
戴安斯代表一共九人，皆身着蓝黑色学生制服，没有任何昂贵名牌的雕饰，仅仅进门的几步路，便将欧洲地中海的礼仪教养展现得一丝不苟，严谨中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如开在极北冰原上的玫瑰，骄傲而又温和。
这才是贵族！
总共不过九人的戴安斯代表团，一步步向着主席台走来，却在气势上将整个礼堂的学生压得死死，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响。
这不是畏惧的缄默，而是害怕发出任何声响，都会将自己的素养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就好像，被扒光了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一样窘迫。
代表团以一个年轻女子为首，精致的制服将少女高挑的身材勾勒地淋漓尽致，少女身后是四男四女，女子都是灿金色的卷发，男子则是干净利落的短发，鼻梁高挺，目光炯炯。唯有为首的少女，披散着东方女子的黑色长发，是标志性的东方美女。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戴安斯代表团从打开礼堂大门到走上主席台，云高的学生却宛如度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他们开始相信，有些人，真的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
比如萧景暄学长，完美如他就不像是生活在云高的人。所以他被戴安斯匆匆忙忙地带走。
再比如……真的会是刘忻吗？
代表团走上主席台的时候，校长让开了讲台的位置与话筒，微笑致意；刘忻这才回过神来，走下阶梯在阶梯旁的空座位顺势坐下；萧易文感受着台上美女的气质，目瞪口呆；全校学生翘首以待，期许着戴安斯会再度发出一份邀请函……
领头的东方少女微微欠身，向侧面让出一步，身后一名男子会意，前行，致意，然后手指轻柔地调整了话筒的位置，用流利的中文开口道：“冒昧打扰，深感歉意。”
然后，深深鞠了一躬，用行动表明了这不是一句客套话。
“但希望贵校可以理解我们求贤心切，贵校某位毕业生品学兼优，我戴安斯学院心仪已久，为防有错失之憾，故此登临，多有冒犯。”
真的！真的是来送邀请函的！
云高的学生，甚至是主席台上的校领导，都听懂了男子的意思，他们看中了云高的某位学生，急切到直接打断云高的动员大会。
刘忻，居然真的创造了新的传奇！
“校长先生，是否可以允许我们，在此直接送出我们最真挚的邀请？”
愿意啊。当然愿意啊！
“我们云高与戴安斯学院交好已久，先生无需这般见外，请便。”
“感谢校长先生。”男子看了一眼为首的黑发女子，女子向他微微点头。
“萧易文先生，您是否愿意接受我们戴安斯学院发出的诚挚邀请，成为我们戴安斯学院的一员。”男子说完这句官方的邀请语，为了表示亲切，还刻意开了一句玩笑：“亲爱的学弟，我急切地等待着你叫我一声学长。”
“哇哦——”
这下，人群再也抑制不住冲动，开始了欢呼，三年两传奇，起码在未来四年内，云高在云城的地位无可动摇！
然而，人群的呼声很快便消了下去，开始互相窃窃私语，确认自己刚才是否听错；刘忻刚刚在座位上起身，却惹得一阵尴尬，不得不又坐了下去；校领导们面面相觑，对脸懵逼；萧易文低头坐在座位上，木讷地为朋友鼓着掌，苦涩而无力……
然后萧易文发现，礼堂内的喧哗声瞬间小了下去，周围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向自己，眼眸中泛着不可思议的光。他抬起头，发现台上那位高贵的“贵族”也在对着自己微笑。
他有些不明所以，左顾右盼，手上鼓掌的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
……
星期一，又是新一周的开始，伴着一场秋雨的结束，随之而来的是清朗的天空与凉爽的空气。——很舒服的天气。
今天的云高出奇地安静，本该喧嚷的周一，却听不到一点学生叫喊的声音，甚至是课堂上老师讲课的声音都没有。
万人空巷。
今天是云高的高考动员大会，全部的高三学生都聚在了礼堂，等待校领导送上祝福。云高的动员会非常隆重，以至于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也需要在礼堂旁听，算是一种另类的鞭策。
宽阔的大礼堂，挤满了整个云高所有的学生和老师。礼堂内的大型音响播放着振奋人心的音乐，气势恢宏。
主席台上坐满了学校领导，对于极度重视升学的云高而言，没有哪位领导会无故缺席高考动员大会。
“所以，大学，将会是一段全新的人生。”
“不必苛求上哪一所大学，但我们必须准备好迎接新的人生的勇气！”
校长的发言虽短，但却简明有力，绝不含糊。所以他一直是一位受人尊重的校长。
然后是教师代表送上祝福。
校友代表送上祝福。
……
整整三个多小时的大会，作为看客高一高二学生们却丝毫不觉得疲倦，因为他们都在等着这场大会最后一个环节：学生代表发言。
刘忻！
云高每年都会有学生考上名校，只是从来没有人敢在高考前说自己一定能考上。
但刘忻敢说。
非常简短的逻辑：云城一定有人能考上名校，刘忻是云城第一，所以他必然能考上。
在这所学业至上的重点高中，刘忻是当之无愧的偶像，甚至隐隐成为了整个云高的精神信仰。因为他每次联考都将其他重点高中的第一名死死压住。
是的，每次。
这种情况在云高十几年的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三年前的萧景暄学长便是这样的一个奇迹，而他最终也没有进入国内名校，而是进入了一所欧洲地中海地区的世界知名大学。
云高学生之间一直有传言，说萧景暄学长就是在动员大会的晚上收到的邀请函，国外大学主动发出的邀请函。
所以，除了瞻仰偶像，大家心里其实还有一些莫名的期盼，希望刘忻可以延续萧景暄学长的传奇，希望那所世界名流的大学再一次注意到云高，如三年前一般发出一张邀请函。
……
刘忻的演讲非常精彩，从激励自我到明确未来，从高考誓师到学长祝福。台下同为考生的高三学生激情澎湃，高一高二的学生内心都是满满的温暖。
萧易文坐在人群当中，身旁的那个座位空着，它的主人在台上演讲。
他到学校之后发现没有被老师追究，就知道一定是刘忻帮他撒了谎，但他还是一直回避着刘忻，可能是出于对刘忻的气愤，不满于刘忻与沈洛馨私下的亲密。也可能是想逃避那日的狼狈，觉得丢人。
但刘忻还是主动坐到了他的边上，连手上的演讲稿都没有看过，一直偷偷把目光瞥向萧易文，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
现在刘忻不得不上台了。萧易文以为自己会轻松一点，可现在他才发现，刘忻在主席台上的锋芒毕露，才真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礼堂的大门关闭之后，里面几乎没有自然光可以渗透，环境显得有些昏暗。
越是昏暗的环境，礼堂内的灯光便越显得绚丽，灯光下的人便越显得光彩。
“刘忻真的很厉害。”
“每次都是第一，而且跟第二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人家是天才，我们羡慕不来的。”
“你们说，刘忻有没有可能再现萧景暄学长的传奇？”
……
台上是刘忻谈笑风生的演讲，周围是同学们羡慕的声音，萧易文觉得第一次觉得，自己跟刘忻似乎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高考还没开始，刘忻几乎已经进入了清北，即将成为学术界的上流社会，他跟刘忻之间的距离，原来这么远。
萧易文低下头，觉得大礼堂里的空气有些闷，也可能是因为太过昏暗，让他觉得浑身不适。
有点光就好了……
刘忻的演讲进入了尾声，校长已经开始喝茶清嗓子准备上台宣布结束，一个行政楼工作的老师，却在这么隆重的场合，就这么匆匆忙忙跑向了主席台。
不等校长发问，那位老师就低头在校长耳边说了几句话。
而校长听着那位老师说的话，脸上疑惑的表情逐渐变成惊喜，甚至有几分难以置信的激动蔓延开来。
几乎在刘忻结束讲话的瞬间，校长就直接走上了讲台，连主持人都还没来得及过场。
“对不起同学们，我们的动员会需要延长一段时间。”
第一句话刚落，全校的学生直接就炸锅了，耐着性子等了这么久，纯粹只是因为想看偶像发言，现在偶像发言结束了，居然还要延时？！
“我们的友校戴安斯学院，今天将出席我们的高考动员会！”
第二句话，整个大礼堂鸦雀无声，然后是更加夸张地一波炸锅，喧哗声此起彼伏，礼堂内一阵吵杂。
这一次的喧闹绝不再是抱怨，而是惊喜。
自从三年前的传奇学长萧景暄被戴安斯学院录取之后，因为萧景暄足够的优秀，作为国际知名高校的戴安斯学院与云城高级中学建立了一份名义上的友好关系。
每年校庆，戴安斯学院都会有代表出席送上祝贺。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友谊，但一个是世界名校，一个是城市内的高中，这份微薄的友谊使得云高第一高中的地位更加不可动摇。
只是为什么，今年的动员会，戴安斯学院会不请自来？
校长激动地讲述着云高与戴安斯三年来的“深厚”友谊，刘忻因为震惊还停留在下主席台的阶梯上面，萧易文有些茫然，心想难道刘忻真的要成为第二个传奇了吗？
全校的学生都在蠢蠢欲动，甚至已经将呐喊声堵在了喉咙口——因为他们猜到了一种可能，唯一可以解释戴安斯学院突兀来访的可能。
三年前的萧景暄学长，传闻是在动员会的晚上收到的邀请，那么又是谁能让堂堂世界级名校戴安斯这般沉不住气，在动员会当场就要发出邀请？
礼堂的大门轰然开启，外界的自然光终于透过门缝，划破了礼堂内的昏暗。
有光了。
萧易文觉得舒服了些。
戴安斯代表一共九人，皆身着蓝黑色学生制服，没有任何昂贵名牌的雕饰，仅仅进门的几步路，便将欧洲地中海的礼仪教养展现得一丝不苟，严谨中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如开在极北冰原上的玫瑰，骄傲而又温和。
这才是贵族！
总共不过九人的戴安斯代表团，一步步向着主席台走来，却在气势上将整个礼堂的学生压得死死，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响。
这不是畏惧的缄默，而是害怕发出任何声响，都会将自己的素养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就好像，被扒光了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一样窘迫。
代表团以一个年轻女子为首，精致的制服将少女高挑的身材勾勒地淋漓尽致，少女身后是四男四女，女子都是灿金色的卷发，男子则是干净利落的短发，鼻梁高挺，目光炯炯。唯有为首的少女，披散着东方女子的黑色长发，是标志性的东方美女。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戴安斯代表团从打开礼堂大门到走上主席台，云高的学生却宛如度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他们开始相信，有些人，真的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
比如萧景暄学长，完美如他就不像是生活在云高的人。所以他被戴安斯匆匆忙忙地带走。
再比如……真的会是刘忻吗？
代表团走上主席台的时候，校长让开了讲台的位置与话筒，微笑致意；刘忻这才回过神来，走下阶梯在阶梯旁的空座位顺势坐下；萧易文感受着台上美女的气质，目瞪口呆；全校学生翘首以待，期许着戴安斯会再度发出一份邀请函……
领头的东方少女微微欠身，向侧面让出一步，身后一名男子会意，前行，致意，然后手指轻柔地调整了话筒的位置，用流利的中文开口道：“冒昧打扰，深感歉意。”
然后，深深鞠了一躬，用行动表明了这不是一句客套话。
“但希望贵校可以理解我们求贤心切，贵校某位毕业生品学兼优，我戴安斯学院心仪已久，为防有错失之憾，故此登临，多有冒犯。”
真的！真的是来送邀请函的！
云高的学生，甚至是主席台上的校领导，都听懂了男子的意思，他们看中了云高的某位学生，急切到直接打断云高的动员大会。
刘忻，居然真的创造了新的传奇！
“校长先生，是否可以允许我们，在此直接送出我们最真挚的邀请？”
愿意啊。当然愿意啊！
“我们云高与戴安斯学院交好已久，先生无需这般见外，请便。”
“感谢校长先生。”男子看了一眼为首的黑发女子，女子向他微微点头。
“萧易文先生，您是否愿意接受我们戴安斯学院发出的诚挚邀请，成为我们戴安斯学院的一员。”男子说完这句官方的邀请语，为了表示亲切，还刻意开了一句玩笑：“亲爱的学弟，我急切地等待着你叫我一声学长。”
“哇哦——”
这下，人群再也抑制不住冲动，开始了欢呼，三年两传奇，起码在未来四年内，云高在云城的地位无可动摇！
然而，人群的呼声很快便消了下去，开始互相窃窃私语，确认自己刚才是否听错；刘忻刚刚在座位上起身，却惹得一阵尴尬，不得不又坐了下去；校领导们面面相觑，对脸懵逼；萧易文低头坐在座位上，木讷地为朋友鼓着掌，苦涩而无力……
然后萧易文发现，礼堂内的喧哗声瞬间小了下去，周围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向自己，眼眸中泛着不可思议的光。他抬起头，发现台上那位高贵的“贵族”也在对着自己微笑。
他有些不明所以，左顾右盼，手上鼓掌的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