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我开着卡车去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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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雪夜谋杀

    何遇开着车带我去诊所,可是晚上关门了,跑了一大圈,才问人说镇上有个卫生所,摸着黑我俩才去了。下车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浑身都疼起来,是真的发烧了,眼一黑就要往前倒。

    卫生所晚上还有一个老头值班,老头是这里唯一的大夫,但是到了11点就回家了,他给我量了体温。

    “怎么说,大夫?”

    “39度,得吊水。”

    “能开药吗?我这有急事。”

    “什么急事比身子重要,吃药不管用,吊水好的快。”

    卫生所原来是县里面政府办公的地方,两层的平房,很多房间都是空的。我坐在木质椅子上晕沉沉的,天冷药水输入血管里都是冷的,胳膊一处都是青的。我和何遇说胳膊冷,他也挺有良心的,找了热水瓶,将管子放在上面,药水捂热了,然后把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下来给我盖在身上了。

    我肚子饿了,这卫生所有点偏僻,周围也没什么店,何遇说上街上看看有没有吃的。

    何遇走了之后,我躺在椅子上睡觉,周围静悄悄的,我又就睡着了。迷迷糊糊我听着有滴滴的声音,醒来屋子里还空荡荡的,何遇还没回来,吊瓶里的药水却已经输完了。我把针头拔下来,光着脚站起身来头还晕乎乎的,想看看时间,发现房间里的钟停留在11:43分,已经没电不走了。

    外面黑布隆冬的没一点亮光,耳边的滴滴声音一直没断,我找了会,看见木椅子上有个塑料袋,翻腾后,在塑料袋下面发现何遇的bb机。

    一般性何遇都都把bb机放在身上,今天估计走的时候忘记了,我拿起来看,上面发送过来一条短信,我按键查看,短信上的内容看的我毛骨悚然起来,上面写着:赶快离开那里,有人要害你。

    谁通过寻呼台给何遇发这种信息,我一开始觉得可能是个恶作剧,坐在椅子上躺着了会,可是坐在那里越来越不安了,又站起来往外面看,何遇的车还没有来,这到街上买份饭怎么这么长时间。

    我浑身冷,将何遇盖在我身上的衣服穿上了,湿漉漉的棉鞋被我扔在了门口,穿进去刚捂热的脚碰到里面瞬间冷下来,另一只棉鞋不知道被我踢到哪里去了,我光着脚到处找鞋子怎么都找不到。

    我扒拉着何遇留在这里的袋子,里面一只矿泉水瓶,两件毛衣,还有一只牙刷,还有一只单独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双皮鞋。

    我把皮鞋穿上,试上大小没想到这么合适我。我拉开房门,从卫生所出来,这一路上都是黑的,我感觉头还是很晕,身上很沉,像驼了一个人一样,一路往前走。

    雪花淅沥沥下着,我扬着脸,雪花落在脸上有股糊味,我伸出手,这次落在我手上的,却是纸灰。

    我回望着四周,周围不见任何火光,这纸灰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接下来我犯了一个错,我在空旷无人的马路上,喊了一声,有人吗?

    喊完我后悔了,我看见旁边的河上有座桥,而桥上坐了一个人,而那准确来说是个像人的东西,因为它眼睛能发光,这哪个正常的人的眼睛能冒光,而那个东西,朝我看了过来。

    我看着腿就软了,这一切都他妈太诡异了,我不信有鬼,但现在我都不敢不信。我想转头回去,但是身后的卫生所更让我害怕,我想着,就算那个是鬼,不同路,鬼也懒得招惹人,只要不怕,平平常常走过去就好了。

    我硬着头皮往前走,也不敢四处看,只盯着自己脚下,余光里看着那个东西的腿一直在荡来荡去。我想着开始幻想,桥上站着的可能是个妖艳女鬼等着我,我定力不好,瞧她看上一眼,可能我的性命就没了。

    等我快走过那桥的时候,心里的一口气快咽下去的时候,桥上那个影子突然“咚”一声跳了下来,声音特别响,我吓得赶紧就朝前跑,也不知道方向了,撒丫子就跑,跑到路口的时候,突然蹿出一辆电动三轮车,一声刹车,我撞了上去。

    三轮车轧到了我右脚,我疼的大叫一声,车子的轮子又往后退回去,我的右脚才挣脱出来,但是脚踝的骨头被轧折了,根本动弹不了。

    车上下来一个男的,三轮车根本就没有打车灯,我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他声音很冷问着,“还好吗?”

    我没理他,转过头看,桥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我悬着的心落下来,这时候天上落下来的脸上,是真实冰凉的雪。我想撑着车站起来,但脚使不上力气,又坐回去了。“大哥,能带我去镇上去,随便哪里,人多的地方。”

    “可以。”

    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没有任何询问的话,我听着更怕了些。这时候没有任何光,黑布隆冬,他伸出手要拉我一把的时候,我吓得往后爬,但是我动作没他快,他却已经抓住了我的手,“你别怕,我不会害你。”

    声音很冷,手也很冷,但是却有温度,他是个人。

    我被拉起来,抓着车站稳之后,一蹦一跳爬上了车厢里。车上有好几个油漆桶,有股说不好的气味,像是腐臭味。我摸着一个东西坐下来,可是摸着软软就像人的皮肤,“你这这,车上是什么东西?”

    他坐上副驾驶,钥匙旋开,车子发动起来。“收的猪牛羊。”

    “都是死的?”

    “村里死了的家畜,我就上门花低价钱给收了。”

    “你这是要去把它们卖掉吗?”

    “不,再去收。”

    “这要下大雪了。”

    “下大雪死的才更多。”

    他说话渗人的慌,我抓着车边沿坐着,心里怀疑他是不是好人,可想想自己穷的一分钱没有,他要谋财没有,那害命呢?

    他带着我一路向前开,周围黑糊糊的,我心里滴滴溜溜的,等后来看见路灯,我才有点心安,看清楚驾驶座上的人,穿着一件大袄子,头上戴着一个针织帽子,帽子挺脏的,好像都是泥。

    我安稳了些,往车厢里坐稳了些。一路上我半个身子都侧坐着,准备着不对劲,我就从车上跳下来。

    车厢里都是雪,各种猪、鸭子、还有没了头的牛,风雪很大也没掩盖住臭味,我用脚将猪头往外面踹了踹,突然下面露出一个尼龙袋,而尼龙袋的绳子解开了,露出一双脚。

    大雪下得大,那双脚冻得发红,我碰了下,那双脚突然动弹起来了,但是好像被绑着,咚咚开始撞击着车厢。

    我抬起头,司机转过头看着我,昏暗不明的光线下,我看清楚他的脸,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去,竟然是在去县城路上和发子撞上出事故的男人。

    他看着我,我吓得顺手就抄起手边的猪头,朝他脸上砸去,车子行驶不稳,撞上了路边的一个桩子,我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

    他被撞到地上了,我的右脚之前被轧伤了,根本跑不起来,连跑带爬朝后面跑去。

    而他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朝我追过来,抓着我的腿,就将我拖在地上拽回来,我使足了力气,皮鞋就踹在他的脸上,他吃痛松开了手,我立马发疯一样往回跑。

    前面有座两层楼的房子,赶紧跑过去,“有人吗,快救我,要杀人了。”我大叫起来。

    一楼所有的房间都上了锁,也没有人理我,我爬上了二楼,拼命敲门,房门却开了,我立马从里面上了锁。

    屋内有盏煤油灯点着,看着扔在地上的吊水瓶,有点不可思议,我怎么又回到了卫生所了。

    屋外咚咚的踹门声,我立马去顶住门,那人力气极大,木门被踹得快支离破碎,这时候滴滴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看着椅子上亮起的bb机,走过去,拿起来,上面写着,“快出去,这里面有人要害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