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债血偿的复仇
“来龙去脉呢？”
他嘿嘿一笑，“你看，谁不好奇点事情？”
“别磨叽了。”我不耐烦。
陈主任抿着唇，酝酿着，“你们昨天不是问我，郁含梅为什么杀那几个人吗？，刚开始我不确定，所以没告诉你们。”
我看他昨天一脸懵的样子，真以为他是个糊涂官，什么都不懂。
“但是我今天去找方平之后，我就确定了。那六个人都有一个关联，都是当年害死郁含梅家两个女儿的人。”
我想起最开始的时候，方平和我们说起郁含梅两个女儿的死因，但只是一笔带过，说郁含梅走了之后，上山烧香的人很多，估计那时候谁不小心落下个火，就烧起来了。
“那天晚上，是我们这里祭神的日子，那山上除了是个坟地，山顶上还有个庙，祭祀的就是马仙河的蛇神，家长带着小孩上山上求着蛇神保佑，一群小孩也凑到一起。一群孩子凑在一起能干啥，就是到处放炮，正好点着了山上的杂草，树也点着了，火势上来了，就把房子烧着了。”
“一群孩子的贪玩引起的火灾？”我问着。
“我当时第一个赶过去的，那群小孩也只是站在那里没动，火势很大，他们就在旁边看着，我事后问他们，怎么不救火，那群孩子竟然说着天冷正好想烤火暖手，我当时都惊了，说什么人之初性本善的都是屁话。”
“后来你怎么处置这群孩子的？”
“村子定义是孩子无心放炮着火的，不是故意的，警察局都没办法判刑，放火的小孩都没有事。”
陈主任说到这里，眼眶里竟然冒出点泪，“你们知道郁含梅当时什么反应吗？她问我，如果发现是故意纵火会有什么惩罚，我说就算发现是故意的，他们也还是孩子，没有惩罚。她当时说也对，死太简单了。整个事情前后，不争不吵，默默就接受了。我当时真的觉得她心死了，认命了，遭遇丈夫儿女都死的情况，保不准在之后哪天就在家里发现她吊死的尸体，实在没想到她花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都在报复那些人。”
陈主任告诉我们，郁含梅种树的那块地就是在那之后买的，家那么穷，真不知道她哪来的钱买下的地，当时觉得可能是她老公死前给她留着养孩子用的，而且她挑个这么偏而且土质不好的地，那可是高兴坏村子，因为没有桥，平常也没有人过去，成了郁含梅杀人藏尸的地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郁含梅是真的做到了，而且仇恨依旧不减当年。她装作老好人，勤奋乐观在这个村子里面，慢慢的计划着，等待着，装傻充愣，为了不让他人怀疑，让那群孩子一个个消失，而且她身有残疾，根本没人怀疑到她身上。
“这中间有多长的时间？”
“大儿子刚死，后脚两个女儿就死，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说到这里，陈主任声音都颤抖起来，“二十年，不是一年两年，始终如一怀着那个恨，这个信念，就是个大男人都难以坚持，太固执了，何必要耗自己那么半辈子，活着痛苦，也牺牲了所有。”
陈主任说着，“可是我又想着，不是真正有仇恨的人，才会解脱，而真正有仇恨的人，那就是个复仇的命，解脱不了的。。
事情一步步发展，我从开始觉得郁含梅可怜，好像她只能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女人，只能被苦难所操，到现在觉得她是杀人魔的恐怖，一面是展现在外的可怜，一面是恶魔中的内在，再到现在我也说不清这个人是可怜还是可怕可恨，她不是个圣人，对人没有宽恕，而是完全的血债血偿。
事情的外表会掩盖本质，迷惑人心，人的外表也会掩盖她的内心。而郁含梅的复仇不仅仅是肉体折磨那个人，而是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消失掉。
“所以说到这里，和方平都有什么关系？”
“你还真是脑子不转圈，说到这分子上了还不懂，那群放火的小孩一共有七个人，死了六个，还有一个就是方平。”
我一听，没想到郁含梅和方平还有这层关系，“那郁含梅要复仇为什么不把方平给杀了，都结束了再自杀？”
“其实你知道方平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有点能猜到郁含梅这么做的理由。方平这个人学问多，心眼多，疑神疑鬼比谁都严重，以前家里面出过好多次怪事，床上好好睡着就摔下床断了腿。他和我说是有人在背后搞他，我都怀疑是不是他自己疑心太重，作茧自缚自己搞成这样的。”
“所以郁含梅故意这么做，杀六人恐吓最后一个，让他这辈子都不得安生的吗？”
“我不知道郁含梅是不是这么想的，但是方平可能真的这辈子不可能安生了，我去他家的时候，他把家里面的门窗都用木条夯死了，一家老小都锁在房间里，我怎么喊，他都不愿意出去，说郁含梅要害他。”
“可那些人不都郁含梅活着的时候杀的吗？死了他为什么还怕？”
“他说郁含梅死了之后，还照样把老高杀了，一个老头怎么可能在冬天被旋耕机给杀了。”
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主任，杀老头还有打米厂着火的事情，都是发子做的。
生前郁含梅的复仇的信念足够强大，花费二十年的时间去让仇人血债血偿，连死后也依旧在执行自己的复仇计划，让对方痛苦的活着，而不是痛苦的死去，除非所有牵连的人都死了，这场属于她的复仇才真正结束了。
“还有个事，那盆红烧肉确实是人肉，有个小拇指她没切细。”
陈主任说着，眯着眼睛感觉有点反胃，“想着很后怕，郁含梅就是卖卤菜，做的菜特别好吃，村里人都爱买，我也特别爱吃，她经常还会白送给大家。”
他说到这里不敢说了，“所以很多事情根本都不敢细想，人真的是可怜又可怕，太复杂了。”
(本章完)
他嘿嘿一笑，“你看，谁不好奇点事情？”
“别磨叽了。”我不耐烦。
陈主任抿着唇，酝酿着，“你们昨天不是问我，郁含梅为什么杀那几个人吗？，刚开始我不确定，所以没告诉你们。”
我看他昨天一脸懵的样子，真以为他是个糊涂官，什么都不懂。
“但是我今天去找方平之后，我就确定了。那六个人都有一个关联，都是当年害死郁含梅家两个女儿的人。”
我想起最开始的时候，方平和我们说起郁含梅两个女儿的死因，但只是一笔带过，说郁含梅走了之后，上山烧香的人很多，估计那时候谁不小心落下个火，就烧起来了。
“那天晚上，是我们这里祭神的日子，那山上除了是个坟地，山顶上还有个庙，祭祀的就是马仙河的蛇神，家长带着小孩上山上求着蛇神保佑，一群小孩也凑到一起。一群孩子凑在一起能干啥，就是到处放炮，正好点着了山上的杂草，树也点着了，火势上来了，就把房子烧着了。”
“一群孩子的贪玩引起的火灾？”我问着。
“我当时第一个赶过去的，那群小孩也只是站在那里没动，火势很大，他们就在旁边看着，我事后问他们，怎么不救火，那群孩子竟然说着天冷正好想烤火暖手，我当时都惊了，说什么人之初性本善的都是屁话。”
“后来你怎么处置这群孩子的？”
“村子定义是孩子无心放炮着火的，不是故意的，警察局都没办法判刑，放火的小孩都没有事。”
陈主任说到这里，眼眶里竟然冒出点泪，“你们知道郁含梅当时什么反应吗？她问我，如果发现是故意纵火会有什么惩罚，我说就算发现是故意的，他们也还是孩子，没有惩罚。她当时说也对，死太简单了。整个事情前后，不争不吵，默默就接受了。我当时真的觉得她心死了，认命了，遭遇丈夫儿女都死的情况，保不准在之后哪天就在家里发现她吊死的尸体，实在没想到她花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都在报复那些人。”
陈主任告诉我们，郁含梅种树的那块地就是在那之后买的，家那么穷，真不知道她哪来的钱买下的地，当时觉得可能是她老公死前给她留着养孩子用的，而且她挑个这么偏而且土质不好的地，那可是高兴坏村子，因为没有桥，平常也没有人过去，成了郁含梅杀人藏尸的地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郁含梅是真的做到了，而且仇恨依旧不减当年。她装作老好人，勤奋乐观在这个村子里面，慢慢的计划着，等待着，装傻充愣，为了不让他人怀疑，让那群孩子一个个消失，而且她身有残疾，根本没人怀疑到她身上。
“这中间有多长的时间？”
“大儿子刚死，后脚两个女儿就死，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说到这里，陈主任声音都颤抖起来，“二十年，不是一年两年，始终如一怀着那个恨，这个信念，就是个大男人都难以坚持，太固执了，何必要耗自己那么半辈子，活着痛苦，也牺牲了所有。”
陈主任说着，“可是我又想着，不是真正有仇恨的人，才会解脱，而真正有仇恨的人，那就是个复仇的命，解脱不了的。。
事情一步步发展，我从开始觉得郁含梅可怜，好像她只能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女人，只能被苦难所操，到现在觉得她是杀人魔的恐怖，一面是展现在外的可怜，一面是恶魔中的内在，再到现在我也说不清这个人是可怜还是可怕可恨，她不是个圣人，对人没有宽恕，而是完全的血债血偿。
事情的外表会掩盖本质，迷惑人心，人的外表也会掩盖她的内心。而郁含梅的复仇不仅仅是肉体折磨那个人，而是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消失掉。
“所以说到这里，和方平都有什么关系？”
“你还真是脑子不转圈，说到这分子上了还不懂，那群放火的小孩一共有七个人，死了六个，还有一个就是方平。”
我一听，没想到郁含梅和方平还有这层关系，“那郁含梅要复仇为什么不把方平给杀了，都结束了再自杀？”
“其实你知道方平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有点能猜到郁含梅这么做的理由。方平这个人学问多，心眼多，疑神疑鬼比谁都严重，以前家里面出过好多次怪事，床上好好睡着就摔下床断了腿。他和我说是有人在背后搞他，我都怀疑是不是他自己疑心太重，作茧自缚自己搞成这样的。”
“所以郁含梅故意这么做，杀六人恐吓最后一个，让他这辈子都不得安生的吗？”
“我不知道郁含梅是不是这么想的，但是方平可能真的这辈子不可能安生了，我去他家的时候，他把家里面的门窗都用木条夯死了，一家老小都锁在房间里，我怎么喊，他都不愿意出去，说郁含梅要害他。”
“可那些人不都郁含梅活着的时候杀的吗？死了他为什么还怕？”
“他说郁含梅死了之后，还照样把老高杀了，一个老头怎么可能在冬天被旋耕机给杀了。”
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主任，杀老头还有打米厂着火的事情，都是发子做的。
生前郁含梅的复仇的信念足够强大，花费二十年的时间去让仇人血债血偿，连死后也依旧在执行自己的复仇计划，让对方痛苦的活着，而不是痛苦的死去，除非所有牵连的人都死了，这场属于她的复仇才真正结束了。
“还有个事，那盆红烧肉确实是人肉，有个小拇指她没切细。”
陈主任说着，眯着眼睛感觉有点反胃，“想着很后怕，郁含梅就是卖卤菜，做的菜特别好吃，村里人都爱买，我也特别爱吃，她经常还会白送给大家。”
他说到这里不敢说了，“所以很多事情根本都不敢细想，人真的是可怜又可怕，太复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