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师徒
整个道观加起来也一共只有十个人，除却黄芪道人与其师妹茯苓，只有门徒三男两女，另外就是黄昊与茯玄外加老仆黎叔。男徒皆师从黄芪道人，首徒黄谦，以及张之清，张之雅两兄弟。女徒拜在茯苓座下，以茯为姓，分别是二徒茯馨，五徒茯茵。
这几名弟子均是黄芪道人师兄妹早年在世间行走闯荡时收下的，身份背景皆有不同，入门之时均已远远超出了修习道法的最佳时机，起初修行境界有限，在七绝谷中颇招冷眼，但短短时日之间，竟都一一突飞猛进，叫人大跌眼镜。
从半山腰处离开，沿着蜿蜒崎岖的小路，听着耳边滴答不停的雨打叶，风吹树。小跑着的茯玄也终究明白哪怕走得再急也毫无意义的境况，索性悠然地迈着步子，在雨帘中感受一番生机勃勃的山中野趣。
待到浑身湿透的茯玄进了山中，顺着溪流寻到瀑布边上的那处小竹屋前，已是花了半日的观景，雨虽已经停歇了，一身道袍湿哒哒地披在身上却叫人感觉十分难受。
雨后的瀑布水量激增，虽只是离地数十丈的落差，却也是挥洒出了与以往不同的磅礴气势。湖水夹杂着大量泥杀而有些浑浊，却与清新的雨后空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几分意识上的清爽。
竹屋之前茯玄便来过了，只是此时却变了个样，原先简陋小屋旁立起了一栋三层高的竹楼，楼前清理出了一片平整的土地，铺上了潭边细碎的沙石。
而此刻黎叔正在平地边上架着锅烧着火，茯玄来到之时，正将一大盆冒着烟气的深黑色液体加入到一个木桶之中。
没有废话，在黎叔指了指自己和木桶之后，茯玄就乖巧地扒掉了粘在身上的小道袍，伸手试了试水温正合适，便跳进了黑漆漆的药浴之中。
舒经健骨活络的药浴对于茯玄黄昊两人而言，已经如同家常便饭一般自懂事开始便不曾停止过的待遇。只是今天这桶药汁，茯玄也只是从气味中辨别出龙血藤与赤鸿草两种药物，竟是与往常的配方完全不同，原本从外到内暖洋洋的感觉却是不再，只感觉一身皮肤慢慢有些失去知觉一般。
待到全身泡得通红，黎叔这才伸手递过来一条毛巾与一身新衣，示意茯玄可以从中解脱出来。
黑褐色的长裤，在裤头与脚腕皆有处有皮筋缩紧，上身是一件圆领的白色短袖衫，无纽无扣，直接从头套入，再从两侧伸出手来，虽是茯玄未曾见过的着装，却十分轻便舒适。
黎叔将茯玄披在后脑的长发随手一笼，扎成一条马尾辫子，便领着他来到竹楼之前。
茯玄伸手拍了拍脸，整理了一番心情，这才隔着门喊了一声茯苓师傅。
“进来吧。”茯苓语气冷淡地吩咐道。
推门而入，内里却是一间空无一物的静室，无窗无灯，茯苓师傅背对着大门，静静地坐在房屋中间。
茯玄反身将门关上，室内顿时全然漆黑一片。
茯苓的身上有暗伤，见不得光亮。
“在开始教授你修行之法前，有一些事情是需要提前告诉你的。”房中一片黑暗，茯玄无法得知茯苓师傅是否转过身来，或是依然背对着自己。
“整个无常道门之中，除了张之清张之雅两人另有机缘以外，其实黄谦，茯馨与茯茵三人，修行的都是师兄的无常道传承。吾所获之机缘，乃是一座联通剑魂界的剑冢。”
“剑冢的修行方式，与当下所有的修行方式都截然不同。如同始祖所创的七门功法一般，剑冢乃是太古剑仙成道之后，特意留传于下界的传承。作为第一位以后天大道成仙的修士，其经历具的绚丽奇诡根本不具备任何的可复制性。是以其以无上法力，将空寂的太古界强行改造为剑魂栖息之所。”
“以仙界作为桥接，此剑魂界联通万界，接引一切诞生了剑灵的碎灭之剑。进而通过剑冢，使传承者引入一道道剑魂，铸练其肉身，进而在体内凝聚出剑胆，以此容纳后天大道，极致身与剑合，便可劈开下界壁障，飞升仙界。”
“是以剑冢的传承，每代仅有一人，也只能是一人。”茯苓真人淡淡地开口说道，简短的言语，却是带有着海量的讯息，听得茯玄云里雾里。
“有什么疑惑，便问。”
“师傅方才所言太古，却知是何段时间，为何徒儿从未在书籍中发现过。且太古界，又是何处所在？”
“你且往后退却几步。”茯苓真人开口命令道，“以你自书中所学，可知这个世间有多大呢？”
“吾等所处乃是神州大地，分为中南北三州，人族本居于中州平原，以五大上仙门为首，下有七十二下仙门，分置管理七十二郡一百零八城，而后毁于妖族大战之中，成为一片水土皆无的荒漠。而南州则为妖族所居，期内高山峻岭比比皆是，水系丰富，植被密集，乃是分属于娲皇统治下的五大尊者的上万部落聚居繁衍之地。至于北州，在原本的记载之中乃是极寒的灭绝之地，不想却是万年前始祖以大法力生生凝聚而成的封印，造就了如今七绝谷这片辽阔乐土。”
“除此之外，亦有东海南海两海，其上有岛屿无数，有许许多多未曾开化灵智的生灵存在。”
“那么你可知，北州之北，南州之南，东海之东，南海之南，这些地方，又是什么样子？”茯苓真人接着问道。
“弟子也曾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以吾所见，天圆而地方，边界之处，怕便是虚无飘渺的界限所在？”
“仔细看好了！”话语刚落，一颗光点便在茯玄身前亮起，随后剧烈燃烧起来，成为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火球，那火球仿佛很热很热，即便是幻觉，也让茯玄感觉光芒极为炽烈，无法直视。
“你觉得这个火球像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太阳……”茯玄眨了眨眼，伸手去触碰那颗火球，却轻易地洞穿过去。
“你再注意看。”茯苓话说未完，火球徐徐上升，定在了半空之中，随即有几颗散发着各种奇异色彩的光球出现在四周，似乎是围绕在这个火球周围慢慢旋转。
随后其中一颗泛着蓝光的光球从中漂浮而下，来到茯玄的面前，而其他的一切缓缓逝去，乌黑中只遗留下这散发蓝色光芒表面色彩斑斓的球体。
“这就是我们的神州浩土，乃至于这浩土以外的蛮荒极地，万万里海域，而你，在这里！”
随即那颗光球不断地放大，茯玄仿佛间似从九天之上坠落，越坠越快，那光球里的一切越来越近，从隔绝于蓝色的斑斓，到那斑斓中的一个灰色小点，再到这小点之中还有的一个环型山谷，再到山谷前一间小竹屋，然后穿过小竹屋，屋子中那人分明却是自己，正沉醉着盯着眼前一颗光球……刹那间仿佛灵魂出体，神游天外的感觉让他竟然没有缓过神来。
“够了！”随着茯苓的一声冷喝，茯玄猛然惊醒过来，眼前依旧只是那发着幽蓝光芒的怪球。随即这个球体开始不断缩小后退，然后出现了那个如太阳般光明的火球，那个火球也不断地缩小，最后只变成了一个由光点组成的旋涡中的一个，随后这个旋涡也成为了一条光河中的一个小点，整间小屋中便化作闪烁不定的星空。
“吾等所谓之神州，便只是这无量量星空其中一颗光点。且只是这附属行星之上的一部分。”
“就目前而言，你只需要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有多么的广阔即可，其余的一切，你尽可以在未来慢慢的地去探索。吾辈修士，终其一生，其实也只能够在这颗小小的星球上活动，无法探索到以外的世界。它们太遥远太遥远了。”茯苓真人轻轻地感叹着，伸手一挥，房中便有重新陷入了灰暗之中。
茯玄点了点头，竭力地把自己从刚才的震惊之中转移过心神来。
“一个修士的眼界有多远，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的修为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就好象一个棋盘，只懂得下五子之棋的人永远也不可能了解围棋的广博与深邃，即便他们可能用的是相同的棋子，相同的棋盘。”
“弟子受教！”茯玄本就是灵惠聪明之极的人，即便年少，却也明了这番话意在让他放下心中疑问种种，但知所知，不求甚解。
“之所以大致地向你解释了一番剑冢的传承，是表示并非我不愿教导你剑修之法，而是无法教导。而且你既被师兄安排到此处，此时大概也知道无常道法你也是同样无法修行的。”
沉默了一阵，茯苓真人接着开口说道：“你的身体有些特殊，不管是七绝门的，或是无常道法，但凡是以天地元气作为媒介的功法，你均是无法修行的。”
茯苓真人言罢，深吸一口气，顿时漆黑密闭的屋内大风骤起，一缕缕散发淡淡光芒的雾气自黑暗中浮现。
风熄，雾聚，布满整间小屋的光雾却仅仅只是在茯玄身周空出了三寸的距离。
茯玄伸出手去，想要尝试着去触碰眼前的光雾，那光雾却仿佛有所意识般地退避开来。
“基于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天地元气会自然地抗拒你的存在。这也就几乎断却了你修行的道路。”
茯玄有些不死心地向前踏出了一步，试图伸手抓住点什么。
而在那光雾避之不及地窜逃之下，茯玄于它们之间的距离，依然还有三寸。
试了几次之后，茯玄方自有些气馁地放弃了无用功，却并没有什么懊恼失望的情绪存在，依然面色平静地站在原地。
“好了，我也不卖关子了，原本剑冢的传承却是可以规避这这一点，以剑魂入道，以剑驭气却是无碍，它不就我，我凌驾之便是。只是剑冢只有一座，吾虽可抽取出剑魂来与你修行，然这般倒腾之下，却是大道无望，终你一生，怕只能止步于二境，是以剑修法门仅只用来兼修即可。”
“至于你的主修功法，名为寂灭，来源于当年大战时南荒的主宰——邪尊日暮。”
这几名弟子均是黄芪道人师兄妹早年在世间行走闯荡时收下的，身份背景皆有不同，入门之时均已远远超出了修习道法的最佳时机，起初修行境界有限，在七绝谷中颇招冷眼，但短短时日之间，竟都一一突飞猛进，叫人大跌眼镜。
从半山腰处离开，沿着蜿蜒崎岖的小路，听着耳边滴答不停的雨打叶，风吹树。小跑着的茯玄也终究明白哪怕走得再急也毫无意义的境况，索性悠然地迈着步子，在雨帘中感受一番生机勃勃的山中野趣。
待到浑身湿透的茯玄进了山中，顺着溪流寻到瀑布边上的那处小竹屋前，已是花了半日的观景，雨虽已经停歇了，一身道袍湿哒哒地披在身上却叫人感觉十分难受。
雨后的瀑布水量激增，虽只是离地数十丈的落差，却也是挥洒出了与以往不同的磅礴气势。湖水夹杂着大量泥杀而有些浑浊，却与清新的雨后空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几分意识上的清爽。
竹屋之前茯玄便来过了，只是此时却变了个样，原先简陋小屋旁立起了一栋三层高的竹楼，楼前清理出了一片平整的土地，铺上了潭边细碎的沙石。
而此刻黎叔正在平地边上架着锅烧着火，茯玄来到之时，正将一大盆冒着烟气的深黑色液体加入到一个木桶之中。
没有废话，在黎叔指了指自己和木桶之后，茯玄就乖巧地扒掉了粘在身上的小道袍，伸手试了试水温正合适，便跳进了黑漆漆的药浴之中。
舒经健骨活络的药浴对于茯玄黄昊两人而言，已经如同家常便饭一般自懂事开始便不曾停止过的待遇。只是今天这桶药汁，茯玄也只是从气味中辨别出龙血藤与赤鸿草两种药物，竟是与往常的配方完全不同，原本从外到内暖洋洋的感觉却是不再，只感觉一身皮肤慢慢有些失去知觉一般。
待到全身泡得通红，黎叔这才伸手递过来一条毛巾与一身新衣，示意茯玄可以从中解脱出来。
黑褐色的长裤，在裤头与脚腕皆有处有皮筋缩紧，上身是一件圆领的白色短袖衫，无纽无扣，直接从头套入，再从两侧伸出手来，虽是茯玄未曾见过的着装，却十分轻便舒适。
黎叔将茯玄披在后脑的长发随手一笼，扎成一条马尾辫子，便领着他来到竹楼之前。
茯玄伸手拍了拍脸，整理了一番心情，这才隔着门喊了一声茯苓师傅。
“进来吧。”茯苓语气冷淡地吩咐道。
推门而入，内里却是一间空无一物的静室，无窗无灯，茯苓师傅背对着大门，静静地坐在房屋中间。
茯玄反身将门关上，室内顿时全然漆黑一片。
茯苓的身上有暗伤，见不得光亮。
“在开始教授你修行之法前，有一些事情是需要提前告诉你的。”房中一片黑暗，茯玄无法得知茯苓师傅是否转过身来，或是依然背对着自己。
“整个无常道门之中，除了张之清张之雅两人另有机缘以外，其实黄谦，茯馨与茯茵三人，修行的都是师兄的无常道传承。吾所获之机缘，乃是一座联通剑魂界的剑冢。”
“剑冢的修行方式，与当下所有的修行方式都截然不同。如同始祖所创的七门功法一般，剑冢乃是太古剑仙成道之后，特意留传于下界的传承。作为第一位以后天大道成仙的修士，其经历具的绚丽奇诡根本不具备任何的可复制性。是以其以无上法力，将空寂的太古界强行改造为剑魂栖息之所。”
“以仙界作为桥接，此剑魂界联通万界，接引一切诞生了剑灵的碎灭之剑。进而通过剑冢，使传承者引入一道道剑魂，铸练其肉身，进而在体内凝聚出剑胆，以此容纳后天大道，极致身与剑合，便可劈开下界壁障，飞升仙界。”
“是以剑冢的传承，每代仅有一人，也只能是一人。”茯苓真人淡淡地开口说道，简短的言语，却是带有着海量的讯息，听得茯玄云里雾里。
“有什么疑惑，便问。”
“师傅方才所言太古，却知是何段时间，为何徒儿从未在书籍中发现过。且太古界，又是何处所在？”
“你且往后退却几步。”茯苓真人开口命令道，“以你自书中所学，可知这个世间有多大呢？”
“吾等所处乃是神州大地，分为中南北三州，人族本居于中州平原，以五大上仙门为首，下有七十二下仙门，分置管理七十二郡一百零八城，而后毁于妖族大战之中，成为一片水土皆无的荒漠。而南州则为妖族所居，期内高山峻岭比比皆是，水系丰富，植被密集，乃是分属于娲皇统治下的五大尊者的上万部落聚居繁衍之地。至于北州，在原本的记载之中乃是极寒的灭绝之地，不想却是万年前始祖以大法力生生凝聚而成的封印，造就了如今七绝谷这片辽阔乐土。”
“除此之外，亦有东海南海两海，其上有岛屿无数，有许许多多未曾开化灵智的生灵存在。”
“那么你可知，北州之北，南州之南，东海之东，南海之南，这些地方，又是什么样子？”茯苓真人接着问道。
“弟子也曾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以吾所见，天圆而地方，边界之处，怕便是虚无飘渺的界限所在？”
“仔细看好了！”话语刚落，一颗光点便在茯玄身前亮起，随后剧烈燃烧起来，成为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火球，那火球仿佛很热很热，即便是幻觉，也让茯玄感觉光芒极为炽烈，无法直视。
“你觉得这个火球像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太阳……”茯玄眨了眨眼，伸手去触碰那颗火球，却轻易地洞穿过去。
“你再注意看。”茯苓话说未完，火球徐徐上升，定在了半空之中，随即有几颗散发着各种奇异色彩的光球出现在四周，似乎是围绕在这个火球周围慢慢旋转。
随后其中一颗泛着蓝光的光球从中漂浮而下，来到茯玄的面前，而其他的一切缓缓逝去，乌黑中只遗留下这散发蓝色光芒表面色彩斑斓的球体。
“这就是我们的神州浩土，乃至于这浩土以外的蛮荒极地，万万里海域，而你，在这里！”
随即那颗光球不断地放大，茯玄仿佛间似从九天之上坠落，越坠越快，那光球里的一切越来越近，从隔绝于蓝色的斑斓，到那斑斓中的一个灰色小点，再到这小点之中还有的一个环型山谷，再到山谷前一间小竹屋，然后穿过小竹屋，屋子中那人分明却是自己，正沉醉着盯着眼前一颗光球……刹那间仿佛灵魂出体，神游天外的感觉让他竟然没有缓过神来。
“够了！”随着茯苓的一声冷喝，茯玄猛然惊醒过来，眼前依旧只是那发着幽蓝光芒的怪球。随即这个球体开始不断缩小后退，然后出现了那个如太阳般光明的火球，那个火球也不断地缩小，最后只变成了一个由光点组成的旋涡中的一个，随后这个旋涡也成为了一条光河中的一个小点，整间小屋中便化作闪烁不定的星空。
“吾等所谓之神州，便只是这无量量星空其中一颗光点。且只是这附属行星之上的一部分。”
“就目前而言，你只需要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有多么的广阔即可，其余的一切，你尽可以在未来慢慢的地去探索。吾辈修士，终其一生，其实也只能够在这颗小小的星球上活动，无法探索到以外的世界。它们太遥远太遥远了。”茯苓真人轻轻地感叹着，伸手一挥，房中便有重新陷入了灰暗之中。
茯玄点了点头，竭力地把自己从刚才的震惊之中转移过心神来。
“一个修士的眼界有多远，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的修为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就好象一个棋盘，只懂得下五子之棋的人永远也不可能了解围棋的广博与深邃，即便他们可能用的是相同的棋子，相同的棋盘。”
“弟子受教！”茯玄本就是灵惠聪明之极的人，即便年少，却也明了这番话意在让他放下心中疑问种种，但知所知，不求甚解。
“之所以大致地向你解释了一番剑冢的传承，是表示并非我不愿教导你剑修之法，而是无法教导。而且你既被师兄安排到此处，此时大概也知道无常道法你也是同样无法修行的。”
沉默了一阵，茯苓真人接着开口说道：“你的身体有些特殊，不管是七绝门的，或是无常道法，但凡是以天地元气作为媒介的功法，你均是无法修行的。”
茯苓真人言罢，深吸一口气，顿时漆黑密闭的屋内大风骤起，一缕缕散发淡淡光芒的雾气自黑暗中浮现。
风熄，雾聚，布满整间小屋的光雾却仅仅只是在茯玄身周空出了三寸的距离。
茯玄伸出手去，想要尝试着去触碰眼前的光雾，那光雾却仿佛有所意识般地退避开来。
“基于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天地元气会自然地抗拒你的存在。这也就几乎断却了你修行的道路。”
茯玄有些不死心地向前踏出了一步，试图伸手抓住点什么。
而在那光雾避之不及地窜逃之下，茯玄于它们之间的距离，依然还有三寸。
试了几次之后，茯玄方自有些气馁地放弃了无用功，却并没有什么懊恼失望的情绪存在，依然面色平静地站在原地。
“好了，我也不卖关子了，原本剑冢的传承却是可以规避这这一点，以剑魂入道，以剑驭气却是无碍，它不就我，我凌驾之便是。只是剑冢只有一座，吾虽可抽取出剑魂来与你修行，然这般倒腾之下，却是大道无望，终你一生，怕只能止步于二境，是以剑修法门仅只用来兼修即可。”
“至于你的主修功法，名为寂灭，来源于当年大战时南荒的主宰——邪尊日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