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仙罗怪七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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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厌胜之术

    魏教授听了我愣神后的回答,被乐的不行。稍做平复之后说到:“要说这沙玉堂自作孽障,被那黑幽反一噬了性命,也怪不得谁,却可怜他那两个儿子儿媳,却受了惊吓。三魂丢了七魄,整日胡言乱语。这说明人的精神世界真的很复杂,是我们还无法研究透彻的领域。”

    “嗯…,人的内心世界真的很复杂,所以诸子百家有人性本善本恶之辩。人之所以为人,就是人的思想领域有一个大宝库,可以让我们去打开去发现。”我附和着回答道。

    “你会不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叫你收集这些?”魏教授严肃的问道。

    我十分肯定的说到:“我很想知道做这些的意义,莫非要如蒲松龄一样,写成个聊斋志异?”

    魏教授慢慢的说道:“先前赵朗提起过一部叫鬼吹灯的小说,我抽出时间看了。那是关于盗墓体材的,我们做古物与盗墓不同,盗墓是主动性的,就是千方百计去寻找古墓古遗址。而我们是被动性的,就是民不报,官不纠。若非有某些学术上的需要,我们就只有等它们自己出来,我们才进行抢救性发掘。等待有时是漫长的,而民间所谓的传说,有时会蕴藏着大量的信息可以让我们尽早的找到它们,既而能够保护它们。我们与盗墓者有者相同的工作方法,却也有着最根本的差别,他们图的只有利,而我们所做的学术价值远高于器物本身的价值。他们可以肆意破坏买卖,而我们不仅要珍视每一个细小的物件,还不能进行买卖,甚至还要出钱出力的修复保存它们,并且不一定能保护的好,很多无价之宝出土后,也多是锁进仓库中。”

    “所以,每一场发掘,都宣示着要花钱了,这也是不主动发掘的一些原因。但我们是做这个的,就必然要做这方面的准备,从民间找线索也是可行的参考,你可明白?”魏教授慢条斯理的细细道来。

    “我明白了,教授。”我又是肯定的回应道。

    “教授,你说的这些民间线索,我给整理了,可以相互连续,已不同于单篇单章,下面这个讲的就是他大儿子柳稍冬娶李家集吕氏世家姑娘,吕红娟家族的事,你读读看。”我为了让魏教授继续看下去而提醒到。魏教授听我这么一说之后,扶了扶眼镜,又继续看了起来。

    如是我闻,上章是陈团所讲,此章是吕颜所述。说这李家集在焦阳城东北二十里方向的古青河东岸,而吕氏一门在李家集南二里,李家集和焦阳周边的好多集镇相似,也是明末灾荒时山东枣连流动难民聚集而成的小镇。

    古来山东泰山就有封禅慕仙传统,东岳既是五岳之首山东东岳泰山崇拜自然是十分兴盛,东岳庙宇遍及神州大地。李家集因是山东枣连人建成的集镇,此处南十里也建有一座与焦阳城规模不相上下的东岳帝君道场:“东岳庙”。那东庙大帝庙庙前为古青流河,到此变得九曲八弯,弯处又有小河汇入,犹如带爪蛟龙龙蜿蜒曲折一般,此庙又被乡人唤作弯而庙。

    明朝朱洪武以来,道教城隍、东岳、真武等庙宇曾盛极一时,洪武皇帝设都、府、县各级城隍庙,永乐皇帝也为真武帝君在武当山大兴庙观。其香火直至清朝时,由于统治者至王祖常月之后不再皈信道教,而白莲、罗等教教众,却借助庙宇寺观进行反清聚会,清廷进而限制道教的宗教活动,弯而东岳庙逐渐颓废。

    清末时,李家集南有一吕秀才,倡议兴捐募化,东岳庙才得以重修宝殿山门,又出资建单眼拱桥一座,一时进香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那吕秀才有三儿两女,大女儿嫁于焦阳西北三星集的大户倪家,二儿娶了焦阳西二十里赵家集的大户柴家千金,小儿娶了焦阳东北十五里朱家集田家庄田姓地主的女儿,小女儿嫁于会盟集聂家。

    这二儿与小儿,妻子娘家俱无兄弟,却偏偏又是独女,偌大的家产都留于女儿一人,待二人成婚,都去了妻家生活,只有大儿留于身边,至此一吕分三地,互有来往,那吕红娟,便是吕秀才大儿子吕经陆的孙女。

    这吕秀才大儿名经陆,二儿名经海,小儿名经天。大儿经陆在李家集育有三子,名兴国、兴邦、兴业,吕红娟便是是经陆第三子吕兴业之女;二儿经海育有三子,名兴寰、兴宇、兴恒,小儿经天育有两子,名兴平、兴安;吕秀才堂下八孙,也算是人丁兴旺了。

    古语常讲,月无常圆,花无常开,物极必衰是自然之道,这不幸之事,就让吕兴平、吕兴安兄弟给赶上了。要说平安平安,多是人的美好愿景,天,又岂能尽如人愿呢!这吕家兄弟接了祖上产业,又娶妻生子,正是享那美好日子的时候,偏偏吕兴平闹着要与弟弟分家,非要另盖房屋居住,一家人拧不过,也随他意了。吕兴平偏偏又是个急脾气,盖房子的泥瓦匠工们被他不停的催着赶工,稍稍三两言不合便要骂娘,可气的这些工人一肚子火,可又贪他这份工钱,只得忍气吞声,但心中早已怨言满腹。

    这古往今来,各行有各行的道道,这泥瓦匠行中便有“厌胜之法”。胜,传说是住在昆仑山脉玉山瑶池之上西王母的头饰,形状是两个三角,一个圆圈,组合形式比较接近蝴蝶结,《山海经》讲西王母蓬发戴胜,掌管灾疫与五刑残杀,在道教信仰中,胜是一种吉祥符号,可以避灾疫与五刑残杀。

    所谓厌胜之法,分为厌和胜,厌与胜相反,就是能够招致灾疫与五刑残杀的方法。胜可以禳福去祸,厌可以杀人无形,个中厉害,全在泥瓦匠手中运筹。那些个性格差些的泥瓦匠受不得这份气,其中满怀怒气的泥瓦匠起了杀心,便在房门之上暗藏匕刃,大梁之上暗绘影符。

    由此可想这房屋盖齐落成会如何,吕家只等选个吉日吉时入驻,却不想却闹起鬼来,这便是泥瓦匠所为。

    只见这房建的倒也巧夺堂皇,但却有说不出的压抑感,进入便使人心慌,体弱者更是有心痛之感;更可怕是,每到夜晚,总有荧光闪动、人影飘荡,急打马灯去寻,又不见了踪影。

    吕兴平本就脾气不佳,又是熊心豹胆,那把这幽冥鬼道之事放在意上,众人尚且不敢谈论鬼怪作乱之事,他却道:“你们无用,我定住给你们看”。便收拾物品,一人住进去。

    说来也怪,打他进去,每日进出,倒也无事,这一住便是半年,就在家人渐渐淡化了此前种种不祥之时,吕兴平在一次酒醉回家后,躺在了大门门槛之上,再也没起来。

    此后吕家人便把这房封了,不再居住,后来若干年,赶上改朝换代,村中大小财物,悉数充公,此宅也被村里征用做了村委会。

    吕兴平虽死于非命,所幸留下一儿,唤作吕红伟,弟弟吕兴安生得两儿一女,依次叫红集、红星、红云。

    那是吕红集六岁,红星三岁,红云刚满月之时,吕兴安勤劳能干,却也生来风流,在红云尚在腹中时,不能行房,这吕兴安那里忍得住这男女云雨之事,可巧村中有个田寡妇,早年丧夫,也是不甘寂寞的人,趁吕兴安妻子怀孕之时,与他勾搭成奸,红云办满月酒之时,田寡妇与吕兴安仍不减色心,躲在柴房私会,被儿子吕红星瞧见,告诉了他妈妈,二人被情色所迷,也没注意,直到被抓个正形。

    吕兴安妻子整日里与他打闹撕骂,恼得这吕兴安一条绳子,上吊而死。可怜这一家人丧了家中劳力,生活也变得困难起来,幼小的孩子们也不得不承担起家里的活。

    这田家庄有一片南北向的湖泊,呈月牙形,唤作月牙湖,湖南端是农田,湖北端东西是村庄房屋,北端西侧湖边有一口古井,称之为月西泉,井口由青石条和青石板围成,长一米宽不足一米,没有井栏,只比地面稍高一些,井水清润甘甜,是全村人的生活用水,那已经磨的光滑的青石板,向人们诉说着它悠久的历史。

    只有十二岁的吕红集,也不得不每日来挑水,还要割草喂猪喂羊喂兔鸡,每当这时,九岁的弟弟红星和六岁的妹妹红云,就成了小尾巴一样,跟在哥哥的屁股后面。

    虽然吕红集一直不让弟弟妹妹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就在吕红集打水的时候,一直嚷着要帮哥哥提水的红云,被吊桶上的绳子拌倒,滑进了井里,打水的众人都吓坏了,红星更是大叫着去找妈妈,吕红集出奇的冷静,迅速跑向不远处堆放的竹子,他想让在水中挣扎的妹妹抓住竹杆。

    就在他将竹子伸向井中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只见红云在缓缓上升,她似乎坐在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这时找来各种工具救人的人们,还有急忙跑来的红云母亲,都陆续赶来了!同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红云在接近井口那一刻便跑向了妈妈,而众人此时才看清,那是一条比人腰还要粗的青色大蛇,那脑袋也是不小,像个大盆一样,更奇者头上长出一对羊角,最是奇特。

    众人见此纷纷后退,更有胆小者伏跪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视若真龙临凡。

    那青蛇未做其它,而是绕了井前房屋三圈,待蛇尾出了井口便一头扎进了月牙湖中。

    那房屋是前后六间,中有院子,那青蛇能绕三圈,可见有多长的蛇身。想那青蛇也懂人性,知道若是不出井,村民必不敢再来打水,于是潜入湖中,消了众人恐惧之心。

    此后数月,村民都试着在湖中寻找青蛇,可是青蛇再也没有出现,而让村民异常兴奋的是,在湖中居然发现了一条

    大鲤鱼,那鱼约有一二百斤重,鱼网对它基本没了用武之地,轻易就被它拍烂,鱼叉竹箭也能被它带进水里。

    就在人们似乎忘记了青蛇出现过,也对抓住大鱼失去信心时,在河滩边割草的吕红集发现了那只身上插了数把钢叉的大鱼,它伤的很重,使得吕红集轻易就能抓住它。可是它对于十多岁的少年来说,还是太大了。小尾巴吕红星、吕红云也上去帮忙,吕红集抓着鱼嘴,弟弟妹妹抓着鱼鳍,硬是拖回了家,这条鱼一时吃不完,腌了好几坛。

    转眼间兄妹几人也大了,家境的困难,使得吕红集过了二十好几也没找到合适的媳妇,眼见着近三十了才娶了一户打鱼的人家的姑娘,虽说姑娘长的并不好看,思维又有些木讷,也算了却了一桩婚事,在穷苦人家,那里有的挑呢!

    这老大的事儿刚办完,吕红星的终身大事又撵了上来,却也迟迟没有人说媒,既使媒人上门,不提红星婚事,却要与红云作媒,吕家那里肯先给红云嫁了,只推说谁为红星成了婚事,可谈红云亲事。

    这焦阳城东六里,有一吕家庄,是灵全市“全河”边的吕家寨迁来的,那吕家寨据说是吕望的家乡,本与吕望同族。吕望既是周朝开国名相姜子牙,因祖先被封在吕,又称之为吕望,后来姜子牙因功被封到了齐,做了齐国开国大公。吕家寨此处确留下了吕姓,周时以封地为姓的很多,这吕姓与来自山东枣连的田家庄吕姓不是同祖同宗。

    这吕家庄有一家叫吕奇的,便是向吕红云提亲的其中之一。要说为什么吕奇的母亲,正是田家庄的姑娘田翠娥,每次都是到娘家,看见小红云,整个儿喜欢的不得了,而家的情况她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在吕家庄西边有个刘庄,有一户穷苦人家的姑娘刘玉梅,那姑娘是个养女,胎带来的兔唇儿,在出生后便被狠心的父母抛弃在野河边,若不是由一个年过半百的瞎老汉路过,听到哭声捡了回来并养大,恐怕就死在了野河边,也不定就被野狗子叼了去啃了。刘姑娘也是孝顺,很感谢养父的恩情,对养父就如亲生父亲般。

    田翠娥把她家情况与红星母亲一说,只说养父双目失明,行动不便,其女聪慧又待父甚孝,想来必是孝顺婆婆之人,红星母说到:“穷苦人家儿娶媳妇那里能够挑来捡去,我父曾有言语,莫挑其它,能下雨知道收衣服,饿了知道煮饭吃,便可娶了,她这般聪慧明事理,当是我们家的福气了。”

    田翠娥又道:“姑娘家并无它求,唯求要嫁之时带上眼瞎不便的养父一同生活。”吕母并无异议,讲于吕红星,吕红星也感其孝顺,此事也答应下来。田翠娥又提了打小喜欢红云这孩子,真个如亲闺女一般,只说嫁进门来,绝亏待不了她,吕母也道这知根知底儿,当是放心。这便成了两门婚亲。

    吕红云嫁到吕家庄的吕奇,是吕颜生父,这是讲的他家门之事。吕家庄虽叫吕家庄,是一个并不大的小庄,三面被王杨村包围着,只算王杨村八庄中的一个小庄子,庄内虽都姓吕,却只有十多户人家,建庄时间也很短,所以人口没法与王、杨二姓相比。

    吕奇有兄弟四人、姐妹六人,父亲名吕古离,爷爷名吕修志。吕修志在早些年月里是掌香看堂的人,所谓的掌香看堂,就是先前所讲,那山精海怪中的胡、黄、笀、常、柳、灰、黑之属的人间弟马,是可以为百姓解惑、寻求查事的山精走兽的人间凡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