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太监:左相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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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章醉饮月下

    半空中只剩下陆渐离那修长白皙的手莫名其妙的停留,缓缓抬头看向钥染,眸子深邃深沉的仿佛要把天地万物都吸进去,整个人虽然淡淡的,但是钥染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陆渐离周围深深的冷气,酷暑的八月天仿佛能把人冻僵。

    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太过于莫名其妙,带着解释性的继续说下去“额,我的意思是伤的

    根本就不严重,我自己稍微坐会儿就能走动了”

    陆渐离起身转身,明明步伐从容却带起半卷衣袂,就这样负手缓缓离开

    钥染内心焦急呼出的声音却是微弱的“哎,那个…,“看着陆渐离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独自垂首叹息“唉!意不起啊惹不起,可,也不能扔我一个人在这小胡同里啊!“钥染四下环

    顷,除了漆黑还是漆黑,再次无奈嘀咕“就算走也要把灯留给我吧,这人真是”钥染把曲起

    的双腿随意的伸直,整个脑袋都靠在身后的柜子上,想到也不知道陆渐高能不能通知白珠她

    们来接自己,想着想着,发现漆黑一片的视线里傲光出现,渐渐扩大,最后晕染了整个胡同,又明亮了,钥染扔保持刚刚的姿势,看向头顶那个明显不悦的人,正是去而复返的陆渐离。

    陆渐离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钥染,讨厌的表情一览无余,钥染被盯得也十分的不高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渐离对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他的招牌表情了,所谓的温润如玉,优雅从容,钥染心里嘀咕,还不如那个虚伪的温柔来的赏心悦目了。

    陆渐离无奈的蹲在钥染身前,钥染愣住,不明所以,陆渐离冷冷说道“督主想要在胡同里待上一晚上吗?”

    钥染暗暗白了一眼陆渐离,缓缓的爬上陆渐离的后背,没办法,不敢明着怼他,怕人家不高兴又把她扔胡同里了,钥染下意识的把双手护在脚前。

    陆渐离面无表情的背上钥染就向胡同外走路去,耳边缓缓想起了钥染施施的声音“正所谓丞相的肚里能撑船,你这也太小气了”闻言,陆渐离突然站定。

    钥染察觉到陆渐离的不高兴,连忙说到“唉?你是不是又要扔下我,不准扔,先等我说完嘛,我刚刚那么冲不是针对你,只是受伤之后的本能反应,之后也不是想跟你解释来着,可是你呢?

    根本就不听转身就走,你是左相,百官之首,应该稳重些,你学学我,我就比你沉稳许多,有什么事情当场弄明白,当场解决,走了算是怎么回事”

    钥染就是想膈应膈应陆渐离,根本没指望能得到陆渐离的回复,可耳边却想起陆渐离幽幽的声音“怎么个解决法,比如呢?”

    “比如我的性格,从来都不记仇,因为我都是当场就报仇,省的过两天忘了”

    陆渐离都佩服自己,居然能耐心的听完,最后还是把钥染放在院子里的一把椅子上,似是叹息“你先在这儿坐会儿吧,一会儿我让梓初去找你婢女”

    钥染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打量着周遭,发现院子里四处围满了银烛,很是明亮,钥染旁边是张石桌,石桌上有兩坛酒,隔着距离钥染都能闻到酒香。钥染挑眉讶然,当时只当是陆渐离戏弄她,没想到真的有两坛酒。

    陆渐离就坐在石桌边低头写着什么,一会儿,武渊走了进来,似在等候陆渐离的命令,看到钥染明显愣住“染公公,是你啊!”没有惊喜,只是惊讶,原来刚刚在外面愉听的是染公公啊,怪不得相爷当时没有直接让人抓起来。

    “恩,是我”钥染讪讪的回道,不明白自己和陆渐高本就是同朝为官,在一个院子里议事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武渊,这个时候的武渊明明应该在京都,却在这里看见了,该惊讶的应该是自己吧!

    陆渐离落笔,抬首,把信交给武渊,吩咐“武渊,这是余风行军的路线图纸,交给武将军,这几天你就待在那边,这边的一些暗号那边不懂,打起仗来会有不方便,还有,注意安

    全”

    武渊蹙眉,不赞同道“相爷是文官,怎么能让相爷独自面对北战天的大军呢,我还是留下来吧”

    陆渐离调侃道“你的意思我会输了?你放心,本相是文臣,可是这儿不有个武官吗”武渊顺着陆渐离的目光看向钥染。

    本来钥染听得津津有味,根据刚才所见的情形也能屡清楚一二,只是没想在这样严肃的时候,陆渐离会以这样的方式提到自己,钥染淡淡的迎上陆渐离那玩味的眼神和武渊那吃惊的表情,很“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相爷此话甚是有理,鹤林军督主似乎也是个武将,却从来也没机会指挥个千军万马,这次相爷让咱家也威风一回,这样的为咱家处心积虑,甚是感动”,令钥染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一次调侃戏弄,在几天之后却是应验了,只是,是那样的猝不及防与惊心动魄。

    钥染甚至能看到武渊本来就显得僵硬笨拙的脸庞抽不止,武渊看向陆渐离欲言又止,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相爷,还是让我留下来吧”

    陆渐离却摆摆手,示意武渊退下“本相自有考量,就按照本相说的去做吧”

    武渊退下,陆渐离看向钥染似笑非笑,钥染也静静看向陆渐离,绽放出来的却是花儿般的笑容,耸耸肩,清澈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没劲,武渊也真不禁逗”

    陆渐离微笑,仿佛已经习惯了钥染的赖皮,瞟了一眼钥染便饮下一杯酒,缓缓的,暗夜中虽只有银烛与月光,通身散发着逼人的贵气与寂寥的清晖。

    钥染暗自皱眉:怎

    么会觉得身影寂寥呢?堂堂左相,不说权倾天下,就是红粉知己更是无数,一定是看错了。钥染独自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陆渐离的对面坐好,顺手捞起桌上

    的碗,“喝酒呢,是要用碗的”也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钥染朝着陆渐离努努嘴,示意陆渐离也换上碗“既然相爷不喜欢对影成三人,那本座就换个说法,当做提前庆祝相爷凯旋了”

    陆渐离倒真的换上了碗,明月之下,与钥染一饮而尽。相顾无言,钥染没想到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陆渐离此时却通身笼罩着淡淡的忧伤,却不明白此刻的忧伤为何而来。钥染轻声开口“孟奔将军的驻军加上原有守军一共八万人,可是如今却因为瘟疫袭击,剩下不到五万人,可是这次光是北战天就是二十万大军,更别说再加上余风的那支部队,不知相爷可有应对之策”

    陆渐离轻抚衣袖,烛火在清风浮动下摇摇坠坠,忽明忽暗的身影格外缥缈神秘,钥染看得清楚,陆渐离那俊美无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屑,薄唇轻吐“就算是二十万大军本相也会让他有来无回”那幽静的凤眸里凸显锋芒。钥染心知陆渐离这样说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便不再想问。

    陆渐离挑眉,缓缓看向钥染“不过…督主这与本相共同进退的情谊实属让人感动,快让本相想想,本相要如何报答”钥染一看到陆渐离漏出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陆渐离又开始不正经,不悦的回道“怕是相爷觉得我染公公跟其他人一样跑路才是正常的?”不去理会陆渐离的无聊,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倒是悠然自酌。

    “听说你明天又有行动了”陆渐离的声音缓缓传来,仔细听下,还有难以觉的温柔。

    不过钥染却不会仔细听,无奈的说道“太不公平了,我的探子怎么也探听不到相爷的情况,可我的情况相爷倒是摸得一清二楚的”钥染嘟起嘴吧,颓败的低下头。

    以陆渐离的角度只能看见钥染那因不满而弯下的嘴角,额前的碎发随风摆动平添了一丝妩媚,一闪而过的清澈瞳孔水汽氤氲,陆渐离有些不可置信的小声问道“你这是…又哭了?”似

    又觉得不大可能,随即想到了什么,看向钥染好笑道“你不会喝醉了?”

    钥染不屑的警了一眼陆渐离。钥染属于沾点酒精就脸红的,但若说喝醉了也不是。处于关键时刻所以陆渐离住处严防死守,出不去消息很正常,自己这块倒是无关紧要的,陆渐离又是有意要打探消息,知道自己的动作很正常,钥染刚刚也就是发发牢骚,没想到陆渐离竟然会以为自己是哭了,钥染实属无奈。

    “疫情发展的是越来越凶了,远远超出当初的预计,现在连一些御医都感染上了,所以

    我明天打算换一种方式”单独的药物处理痊愈的根本比不上死去的,所以钥染打算往患者身上直接注入挨过了癌疫的幸存者的血清,兴许这个方式会救下剩余的人。

    陆渐离优雅的斟满一碗酒,端起碗,一饮而尽,只剩那一滴残酒顺着嘴角缓缓滑落,月光下晶莹剔透,久久无语,钥染看不懂陆渐高那满身的落寞由何而来,难道他也在为死去的人悲哀吗?会吗?

    “你也时常避开着点儿,丫头随从都让你支开在外围,自己却亲力亲为”陆渐离顿了顿,继续道“接下来就让痊愈的人直接接触患者,你只负责煎药吧”陆渐离缓缓嘱咐道,目光并无看向钥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