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夜访新桥
mon feb 02 00:38:46 cst 2015
我的心情异常烦躁，我想出去，但一直有着一种不安的预兆萦绕，郭小雨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她照顾我妈，说义工张阿姨回去了，让我放心。
我还真有些想郭小雨了，莫名奇妙的。
我下载了qq，用手机玩起了游戏，一直到了晚上八点。
我打电话给郭正义叔叔，他关机了，我悄悄跑到隔壁的罗洪林叔叔那里，想和他聊聊天，解解心情。
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弄得他妈我有些紧张了起来，罗洪林叔叔让我保持镇静，并且让我把免提打开。
“喂，喂，怎么不说话？”电话那头大喊。
声音十分熟悉，我听出来了，是“禽兽”秦水。
我悄悄告诉了罗叔叔，并问他怎么办？
他拿过电话，说了几句：“我听不清楚，你声音大点，你是谁啊？”
“我是东城派出所，这个这个……郭所让我和你联系，想和你……了解一些情况。”
秦水那边有些支支吾吾。
“喔，那么你想了解什么，郭正义同志怎么不亲自给我电话，同志？”罗洪林凛然正气道。
“郭所出勤了，这个这个……临走交代我的……这个这个……”
“你这个同志，怎么说个话不全呢，你们东城派出所的我大多数都认识，你是……你是这个小秦，秦水是吧？”罗叔叔单刀直入。
“喔，是是是，我是秦水，你是？”
“我是全胜集团的罗洪林啊，我们家罗宇出勤没有？”
“喔，是罗哥啊，小宇没有出勤，在所里面呢。”
“对了，小秦啊，正义让你向我了解什么情况，是不是罗宇出什么事情了啊？”罗叔叔紧追不舍。
“没有没有，罗哥，可能郭所给我的电话给错了，或者是我打错到你这里来了，哎，真是的，打错了？我翻一下，郭所给我的是另一个电话，对不起啊，罗哥。”
秦水那边也给自己解围，不知道他是在翻电话本还是翻树叶子，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夹杂着风声。
“这样啊，那小秦，罗哥就挂了。”
罗叔叔大拇指向红色按键，用力按去，挂了：“妈的，想和我老罗来这一套，你他妈还嫩了一点。”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对着罗洪林叔叔笑了起来。
“不能向外界打电话了，要不然你小子死得快很，记住没有？”
“是。”
“可以主动出击了，浩子，不，阿智。”
“什么主动出击？”
“就今晚，我老罗就带你出击去，对了，快回去收拾一下，等小秦给你输液后，罗叔叔来叫你，还有，那个秦梅，整一个美人胚子，罗叔叔还是主张你拿下的，拿下她，你小子有这个胆量不？”
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又悄悄回到房间。
我推开门，秦梅正在里面，坐在沙发上发呆，有些愠怒。
“你去哪里了？你是我的病人，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是不能出去的，知道吗，余浩？”
我没有理她，径直向病床躺去，我的小鸡鸡，把睡裤顶起很高的帐篷，大概是刚才罗叔叔那句话的挑逗，让我有一种要拿下秦梅的冲动。
“余浩，你正经点，睡进去，该输液了。”
我看到秦梅的脸又刷的一下子红了，虎牙咬着下唇，酒窝泛动。
“真美。”我说了一句。
这一下我真心的没有侮辱秦梅的意思，这丫头，真他娘的就是美人胚子，尽管她和秦霜扯上关系，我真的没有亵渎她的意思，我在心里检讨起来，之前自己是有些过分了。
“梅姐，咱好好问你一句，你几岁了？”
“别不正经，有一搭没一搭的。”
秦梅把我推上床去，盖了被子，开始给我找血管，扎针。
“我是认真问你的，梅姐。”我又说。
“你问这干嘛？小屁孩一个。”
“好奇，就觉得你比我余浩还小嘛。”
“都进二十了，还比你小，你才十七。”
我心里突然想起一句话来：女大三，抱金砖……
“喔。”
“我们同学里面，还有一个比我小的，在市医院实习。”秦梅不知道怎么这样说道。
“哪天介绍介绍？叫什么名？”
“叫郭小雨，十九了，她叔叔是东城派出所的所长，你姑父认得。”
“郭小雨？喔，不认识。”
“我是说你姑父认识郭小雨叔叔，傻瓜。”
“喔，这样。”
“正经点，小屁孩，不要一天想歪了，以后你下面都是歪的，知道吗？”
“会吗？要是真歪了怎么办？”
“打电话给我，在茶几上，帮你矫正。”
秦梅说完，“噗嗤”一笑，就走出去了，她的背影，很好看的。
我想起她说在茶几上矫正，心里咚咚地响，我看了茶几一眼，原来，是她在一张便签上留了电话，便签放在了茶几上，我轻轻下床，把便签放进了衣兜里。
大约输液输了一两个小时，到了十点半左右，秦梅来给我掏针，这时余阿姨和罗叔叔也来了。
“小秦，今晚我们要带余浩出去一下，你就回去了，明天八点，你再来给余浩输液，忙了一天了，该休息一下。”余阿姨对秦梅说。
“好的，余主任。”
“要不，小秦，就和罗叔叔和余阿姨一起去，陪陪余浩。”罗叔叔又调侃起来。
“不了，罗叔叔，也很累的，我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秦梅看了我一眼，笑着走了：“余浩，听你姑妈姑父的哦……”
“谢谢！”我回了一句。
“走吧，老郭今天都急了。”余阿姨有些急切。
“去哪里？”我问道。
“小子，主动出击。”罗叔叔笑道。
罗浩林开着车，向东城新区驶去，我们又在昨晚被推倒的民房区停下，从车窗向外望去，远处的新桥桥头桥尾，竖着七八顶破旧的帐篷，里面闪着昏暗的蜡烛光，犹如非洲难民营一样——这何尝不是难民营吗，这样的难民营在城市建设过程中随处可见，有当地拆迁居民，也有进城务工农民。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昨晚来过这里。
“小智，赶紧把这套衣服换上。”罗浩林叔叔对我说道。
我看了一下，是一套警服，应该是罗宇的。
“还愣什么，这里眼杂，快换上。”余阿姨催促我。
我把警服换上，整理了一下。
下了车，我们向一处帐篷走去，还没有打招呼，帐篷里面的灯就灭了。
“老乡，我们想问一下……”余阿姨刚开口，就被里面的话挡了回来。
“对不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去问问别的地方吧。”
这样，我们走了两三处，都吃了闭门羹，答案完全一样，甚至到了后来，所有帐篷的灯都灭了。
新桥底下，有一处破旧的民房，还亮着灯，我们向那里走去，这间民房没有门，只是一块破旧的布帘挂在门上。
这一次，我们直接进了里屋去。
屋子很窄，十几个平方的样子，里面有一对中年夫妇，席地而坐，穿着朴实，旁边一张快散架的床上，铺着几床破棉袄，上面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睡着了。
看到我们进来，中年夫妇很紧张，没有说话。
“老乡，不要害怕，我们是有事情找你们了解了解。”余阿姨说道。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行吗？”中年男人怯生生地说道。
“不要怕，因为最近我们家一个亲戚的孩子，在这个工地那边的一个草坪上，被人用砖块砸死了，我们的亲戚很悲痛，但是找不到凶手，我们来了解情况，想帮帮我们的亲戚。”余阿姨语重心长。
中年夫妇摇头，没有说话。
罗浩林叔叔坐到地下来，靠着中年男人，递给中年男人一支烟，给中年男人点上，又给自己点上，表情悲痛起来。
“老乡，我亲戚啊，命够苦的，儿子死了，很冤的，连个凶手都找不着，我们是瞒着亲戚来的，就是想给人家出个主义……”
罗浩林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揩拭了一下抽泣而出的鼻涕，很诚恳地望了一眼中年夫妇。
那时，我感觉得到罗浩林叔叔的演技真的是炉火纯青，进入角色很快，连余阿姨和我都被感染了，我的眼角潮湿，余阿姨则是眼泪横流。
中年男人起身，走到门前，掀开布帘，看了一下外面。
我们也看了一下，刚才那些熄灯的帐篷，又全部亮了。
那男人坐回来，表情痛苦，半天才说话：“同志，不瞒你说，我们家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
我们都有些茫然起来，不知道男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得出来，你们是好心人。”中年男人继续说道。
“这话怎么说呢，老哥子？”罗浩林叔叔又给中年男人递了一支烟，点上。
两个男人又开始聊了起来。
“我们也是刚回来，死的那个孩子，就是我家的，造孽啊。”
中年男人抽泣起来。
“刚回来？那你们去哪里呢？刚才，刚才，真是有些对不起您了。”罗叔叔问道，又为刚才的真情表演给中年男人道了歉。
“没事的，老哥，明天我们也要走了，也不妨告诉你们吧，今天有几个公安局的人来，把我们叫去，说凶手已经查到了，给我们五万块钱的补贴费用，把孩子火化了，还说不要再追究什么了，那个犯人，还是个孩子。”
“喔，凶手真的找到了？”
“谁知道呢？是公安局的人说的，说那个犯人逃到外地去了，让我们先回去给孩子办事情，等抓到犯人押回到凉城再通知我们。”
中年夫妇更加悲伤，涕泗横流。
“那你们相信公安局的吗？”
“拿咋个信呢？但是不信也不行了，今天有个胖警察说了，是因为我们家孩子看到了新桥车祸的肇事者，人家杀人灭口来着。”
听到这话，我心里他妈的一股大气串出，新桥车祸，我妈不是在新桥出的车祸吗？但是我不知道这气放到哪去。
“杀人灭口，还有这样的说法，这是谁说的？”
“就一个胖警察，三十来岁的样子，东城派出所的。”
罗洪林叔叔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递给中年那人，中年男人一张张地翻照片，表情随着照片变化着，很痛苦的。
“老哥，你怎么啦，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说杀人灭口的那个警察是谁。”罗叔叔补充道。
中年男人摇起头来，抽泣声变成了哭声，不过他尽量抑制住了音量，大概是怕吵醒旁边的小女孩吧。
“老哥啊，你这不是让我认警察啊，你这照片上面的几个小孩，差不多天天来我们这里，有时候就在对面的新桥头上，向我们这边扔石头，我儿子死的那天，就是这两个小孩叫去的，还有工友金大龙家的孩子，叫小龙子的……”
中年男人抽出两张照片，递给罗叔叔，罗叔叔又递给了我。
我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两个人——黄胜峰和秦川。
中年男人又抽出第三张照片，说这个就是胖警察。
“秦警官，秦水。”罗叔叔认出了照片上的人，“对了，老哥，你说的那个小龙子呢？”
“听说小龙子疯了，送市里面最好的一家医院，矿医院。”
“喔，矿医院？是不是现在的全胜集团医院？”
中年男人点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谢谢老哥您了，我们不打扰了，节哀顺便吧，很对不起你们。”罗叔叔起身，又问候道。
我们从帐篷里出来，这时外面帐篷的灯又都熄灭了。
“看来，这个事情有眉目了，案件将要浮出水面了……”罗洪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老罗，还要去找其他人再了解一下吗？”余阿姨问道。
“不用了，找到那个疯了的小龙子就行。”
我没有告诉余娟阿姨和罗洪林叔叔，小龙子没有疯，而是昨晚被打折腿住进了市医院。
（精彩情节即将呈现，各位读者大大支持！）
我的心情异常烦躁，我想出去，但一直有着一种不安的预兆萦绕，郭小雨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她照顾我妈，说义工张阿姨回去了，让我放心。
我还真有些想郭小雨了，莫名奇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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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电话给郭正义叔叔，他关机了，我悄悄跑到隔壁的罗洪林叔叔那里，想和他聊聊天，解解心情。
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弄得他妈我有些紧张了起来，罗洪林叔叔让我保持镇静，并且让我把免提打开。
“喂，喂，怎么不说话？”电话那头大喊。
声音十分熟悉，我听出来了，是“禽兽”秦水。
我悄悄告诉了罗叔叔，并问他怎么办？
他拿过电话，说了几句：“我听不清楚，你声音大点，你是谁啊？”
“我是东城派出所，这个这个……郭所让我和你联系，想和你……了解一些情况。”
秦水那边有些支支吾吾。
“喔，那么你想了解什么，郭正义同志怎么不亲自给我电话，同志？”罗洪林凛然正气道。
“郭所出勤了，这个这个……临走交代我的……这个这个……”
“你这个同志，怎么说个话不全呢，你们东城派出所的我大多数都认识，你是……你是这个小秦，秦水是吧？”罗叔叔单刀直入。
“喔，是是是，我是秦水，你是？”
“我是全胜集团的罗洪林啊，我们家罗宇出勤没有？”
“喔，是罗哥啊，小宇没有出勤，在所里面呢。”
“对了，小秦啊，正义让你向我了解什么情况，是不是罗宇出什么事情了啊？”罗叔叔紧追不舍。
“没有没有，罗哥，可能郭所给我的电话给错了，或者是我打错到你这里来了，哎，真是的，打错了？我翻一下，郭所给我的是另一个电话，对不起啊，罗哥。”
秦水那边也给自己解围，不知道他是在翻电话本还是翻树叶子，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夹杂着风声。
“这样啊，那小秦，罗哥就挂了。”
罗叔叔大拇指向红色按键，用力按去，挂了：“妈的，想和我老罗来这一套，你他妈还嫩了一点。”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对着罗洪林叔叔笑了起来。
“不能向外界打电话了，要不然你小子死得快很，记住没有？”
“是。”
“可以主动出击了，浩子，不，阿智。”
“什么主动出击？”
“就今晚，我老罗就带你出击去，对了，快回去收拾一下，等小秦给你输液后，罗叔叔来叫你，还有，那个秦梅，整一个美人胚子，罗叔叔还是主张你拿下的，拿下她，你小子有这个胆量不？”
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又悄悄回到房间。
我推开门，秦梅正在里面，坐在沙发上发呆，有些愠怒。
“你去哪里了？你是我的病人，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是不能出去的，知道吗，余浩？”
我没有理她，径直向病床躺去，我的小鸡鸡，把睡裤顶起很高的帐篷，大概是刚才罗叔叔那句话的挑逗，让我有一种要拿下秦梅的冲动。
“余浩，你正经点，睡进去，该输液了。”
我看到秦梅的脸又刷的一下子红了，虎牙咬着下唇，酒窝泛动。
“真美。”我说了一句。
这一下我真心的没有侮辱秦梅的意思，这丫头，真他娘的就是美人胚子，尽管她和秦霜扯上关系，我真的没有亵渎她的意思，我在心里检讨起来，之前自己是有些过分了。
“梅姐，咱好好问你一句，你几岁了？”
“别不正经，有一搭没一搭的。”
秦梅把我推上床去，盖了被子，开始给我找血管，扎针。
“我是认真问你的，梅姐。”我又说。
“你问这干嘛？小屁孩一个。”
“好奇，就觉得你比我余浩还小嘛。”
“都进二十了，还比你小，你才十七。”
我心里突然想起一句话来：女大三，抱金砖……
“喔。”
“我们同学里面，还有一个比我小的，在市医院实习。”秦梅不知道怎么这样说道。
“哪天介绍介绍？叫什么名？”
“叫郭小雨，十九了，她叔叔是东城派出所的所长，你姑父认得。”
“郭小雨？喔，不认识。”
“我是说你姑父认识郭小雨叔叔，傻瓜。”
“喔，这样。”
“正经点，小屁孩，不要一天想歪了，以后你下面都是歪的，知道吗？”
“会吗？要是真歪了怎么办？”
“打电话给我，在茶几上，帮你矫正。”
秦梅说完，“噗嗤”一笑，就走出去了，她的背影，很好看的。
我想起她说在茶几上矫正，心里咚咚地响，我看了茶几一眼，原来，是她在一张便签上留了电话，便签放在了茶几上，我轻轻下床，把便签放进了衣兜里。
大约输液输了一两个小时，到了十点半左右，秦梅来给我掏针，这时余阿姨和罗叔叔也来了。
“小秦，今晚我们要带余浩出去一下，你就回去了，明天八点，你再来给余浩输液，忙了一天了，该休息一下。”余阿姨对秦梅说。
“好的，余主任。”
“要不，小秦，就和罗叔叔和余阿姨一起去，陪陪余浩。”罗叔叔又调侃起来。
“不了，罗叔叔，也很累的，我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秦梅看了我一眼，笑着走了：“余浩，听你姑妈姑父的哦……”
“谢谢！”我回了一句。
“走吧，老郭今天都急了。”余阿姨有些急切。
“去哪里？”我问道。
“小子，主动出击。”罗叔叔笑道。
罗浩林开着车，向东城新区驶去，我们又在昨晚被推倒的民房区停下，从车窗向外望去，远处的新桥桥头桥尾，竖着七八顶破旧的帐篷，里面闪着昏暗的蜡烛光，犹如非洲难民营一样——这何尝不是难民营吗，这样的难民营在城市建设过程中随处可见，有当地拆迁居民，也有进城务工农民。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昨晚来过这里。
“小智，赶紧把这套衣服换上。”罗浩林叔叔对我说道。
我看了一下，是一套警服，应该是罗宇的。
“还愣什么，这里眼杂，快换上。”余阿姨催促我。
我把警服换上，整理了一下。
下了车，我们向一处帐篷走去，还没有打招呼，帐篷里面的灯就灭了。
“老乡，我们想问一下……”余阿姨刚开口，就被里面的话挡了回来。
“对不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去问问别的地方吧。”
这样，我们走了两三处，都吃了闭门羹，答案完全一样，甚至到了后来，所有帐篷的灯都灭了。
新桥底下，有一处破旧的民房，还亮着灯，我们向那里走去，这间民房没有门，只是一块破旧的布帘挂在门上。
这一次，我们直接进了里屋去。
屋子很窄，十几个平方的样子，里面有一对中年夫妇，席地而坐，穿着朴实，旁边一张快散架的床上，铺着几床破棉袄，上面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睡着了。
看到我们进来，中年夫妇很紧张，没有说话。
“老乡，不要害怕，我们是有事情找你们了解了解。”余阿姨说道。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行吗？”中年男人怯生生地说道。
“不要怕，因为最近我们家一个亲戚的孩子，在这个工地那边的一个草坪上，被人用砖块砸死了，我们的亲戚很悲痛，但是找不到凶手，我们来了解情况，想帮帮我们的亲戚。”余阿姨语重心长。
中年夫妇摇头，没有说话。
罗浩林叔叔坐到地下来，靠着中年男人，递给中年男人一支烟，给中年男人点上，又给自己点上，表情悲痛起来。
“老乡，我亲戚啊，命够苦的，儿子死了，很冤的，连个凶手都找不着，我们是瞒着亲戚来的，就是想给人家出个主义……”
罗浩林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揩拭了一下抽泣而出的鼻涕，很诚恳地望了一眼中年夫妇。
那时，我感觉得到罗浩林叔叔的演技真的是炉火纯青，进入角色很快，连余阿姨和我都被感染了，我的眼角潮湿，余阿姨则是眼泪横流。
中年男人起身，走到门前，掀开布帘，看了一下外面。
我们也看了一下，刚才那些熄灯的帐篷，又全部亮了。
那男人坐回来，表情痛苦，半天才说话：“同志，不瞒你说，我们家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
我们都有些茫然起来，不知道男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得出来，你们是好心人。”中年男人继续说道。
“这话怎么说呢，老哥子？”罗浩林叔叔又给中年男人递了一支烟，点上。
两个男人又开始聊了起来。
“我们也是刚回来，死的那个孩子，就是我家的，造孽啊。”
中年男人抽泣起来。
“刚回来？那你们去哪里呢？刚才，刚才，真是有些对不起您了。”罗叔叔问道，又为刚才的真情表演给中年男人道了歉。
“没事的，老哥，明天我们也要走了，也不妨告诉你们吧，今天有几个公安局的人来，把我们叫去，说凶手已经查到了，给我们五万块钱的补贴费用，把孩子火化了，还说不要再追究什么了，那个犯人，还是个孩子。”
“喔，凶手真的找到了？”
“谁知道呢？是公安局的人说的，说那个犯人逃到外地去了，让我们先回去给孩子办事情，等抓到犯人押回到凉城再通知我们。”
中年夫妇更加悲伤，涕泗横流。
“那你们相信公安局的吗？”
“拿咋个信呢？但是不信也不行了，今天有个胖警察说了，是因为我们家孩子看到了新桥车祸的肇事者，人家杀人灭口来着。”
听到这话，我心里他妈的一股大气串出，新桥车祸，我妈不是在新桥出的车祸吗？但是我不知道这气放到哪去。
“杀人灭口，还有这样的说法，这是谁说的？”
“就一个胖警察，三十来岁的样子，东城派出所的。”
罗洪林叔叔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递给中年那人，中年男人一张张地翻照片，表情随着照片变化着，很痛苦的。
“老哥，你怎么啦，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说杀人灭口的那个警察是谁。”罗叔叔补充道。
中年男人摇起头来，抽泣声变成了哭声，不过他尽量抑制住了音量，大概是怕吵醒旁边的小女孩吧。
“老哥啊，你这不是让我认警察啊，你这照片上面的几个小孩，差不多天天来我们这里，有时候就在对面的新桥头上，向我们这边扔石头，我儿子死的那天，就是这两个小孩叫去的，还有工友金大龙家的孩子，叫小龙子的……”
中年男人抽出两张照片，递给罗叔叔，罗叔叔又递给了我。
我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两个人——黄胜峰和秦川。
中年男人又抽出第三张照片，说这个就是胖警察。
“秦警官，秦水。”罗叔叔认出了照片上的人，“对了，老哥，你说的那个小龙子呢？”
“听说小龙子疯了，送市里面最好的一家医院，矿医院。”
“喔，矿医院？是不是现在的全胜集团医院？”
中年男人点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谢谢老哥您了，我们不打扰了，节哀顺便吧，很对不起你们。”罗叔叔起身，又问候道。
我们从帐篷里出来，这时外面帐篷的灯又都熄灭了。
“看来，这个事情有眉目了，案件将要浮出水面了……”罗洪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老罗，还要去找其他人再了解一下吗？”余阿姨问道。
“不用了，找到那个疯了的小龙子就行。”
我没有告诉余娟阿姨和罗洪林叔叔，小龙子没有疯，而是昨晚被打折腿住进了市医院。
（精彩情节即将呈现，各位读者大大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