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物是人非，故人归
两人立马追了出去，得住了小孩。程垣一脸狐疑的问道：“你是——宋贵格？”
如果看到这小女孩，任谁都会疑惑。不要说是贵府小姐，瞧她现在这副模样，就连是男是女都很难分辨，八分凌厉九分妖气的脸，和那温婉小姐气质，大概是没什么关系。
女孩不负众望的沉声道：“我不是，她是我姐。”
程垣更加疑道：“那你爹不就是宋丰义嘛，干嘛还要去偷钱啊!”
女孩一听炸了毛，怒道：“你谁啊，要你管！”
说罢转身就准备逃跑，幸好霍离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女孩的后衣领，活生生的给拽了回来。
女孩也不过十二三岁，穷人家的孩子，本来就因为食不饱腹而瘦的出奇，个子也还不到霍离的肩膀，这下被霍离擒住，犹如受困的小狐狸，有半分委屈，但更多的是倔强。
霍离威胁道：“小妹妹，你你要知道，抢钱是要被抓的。但是我们可以保全你。”
听完，女孩说话都有些含糊，絮絮道：“我知道不对，但……但是我弟弟快死了。”她眼眶发红，下一刻可能就会哭出来。
霍离抬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温声道：“听好了，只要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不仅不会报官，还会给你钱救你弟弟。”
女孩连忙点头答应：“好！”
霍离询问了，关于宋贵格的事。女孩也一五一十的回答：
“五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耳朵给烧坏了，很多事也不记得了。
所以这些事我都是听镇上人说的。说是……我阿娘是宋丰义的糟糠之妻，后来宋丰义事业有，成就娶了一位贵府小姐，带走了姐姐，我跟着阿娘，阿娘那时候有了弟弟，但是阿娘她……她生下弟弟就死了……”
“那你可知道，宋贵格身边有一个和年纪你一般大小，嘴角有一颗痣的丫鬟？”霍离又问道
“有啊，以前她来我家施舍的时候，除了这丫鬟还有一个嬷嬷，都很坏。”女孩满脸不肖的说着。
霍离心满意足的道：“很好，小妹妹你带路吧，咱们去看看弟弟。”
女孩欣然，跑在前面带路。
霍离沉了半响，道：“程垣，你不是有传灵阵吗，传给林厉我找他有事。”
程垣撇了他一眼，故作不满道：“事儿精！”
灵阵一头响起了一个磁声男音，自报家门后，霍离问起了正事道：“缘央尊，之前在宋府，你们收服了一些鬼祟。其中，可有同宋府丫鬟一样脸皮被剥了的，有小弯刀伤还有普通的。”
林厉道：“有，一共两位，丫鬟阿欢、章嬷嬷”
霍离继续道：“只是刀伤和弯刀伤的有哪些。”
“一共三位，宋丰义、余娘、宋义同。另外，宋义同一直有意，撮合宋
贵格和他儿子的婚事。”林厉耐心讲道。
“最后一件事啊，宋府是不是有一位男性失踪。”
霍离小心翼翼的问着他。可能是应为，以前被林厉甩了太多冷板凳了，他可没有信心，林厉有这个耐心慢慢说。
林厉迟疑了两秒道：“有，但后来，在出城的悬崖下找到了白骨，是官家张富贵。”
道了声谢，顺手便把传灵阵甩给了程垣，程垣一边手忙脚乱，一边咒骂霍离，能摊上这样一个祖宗，也不知程垣是上辈子造什么孽。
程垣原本也没想问的，可出于那该死的好心，他问了：“你有头绪了吗，折腾我这么大一僚，凶手影子都没看到。”
“等到了小妹妹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霍离面带微笑
等到了女孩的家，已经是半晚了。
说是家，其实就是一间草搭的房子，因为常年潮湿枯草已经变得发黑，院墙则是木头做的篱笆，还堕了一半，上面起了一圈斑驳的青苔，周围几里路，几乎已经成了廖无人烟的荒地。
女孩飞快冲进屋里，带有几分喜色的喊着：“南歌儿，姐姐给你带吃的回来了。”
走到那草堆的床头，上面躺着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被子裹得严实，一看就是姐姐在出门的时候，好好给掖过的，床头还有没吃完的大半个馒头。
女孩叫了好几遍“南歌儿”，床上的孩子没有回答，女孩愣住了，她没敢再喊。
霍离拉住女孩，捂住她的眼睛，道：“不要看了，也不必喊了。”
并示意程垣去查看南歌儿。
发现南歌儿小小的身体，冰凉发灰。一双眼睛死气的睁着，但已经失去了聚焦，本来应该天真活泼的孩子，变成了一具尸体，躺在他们面前，不由的感到背后发麻，如同虫蚁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背。
“啊——”女孩歇斯底里哭叫着，也许是在，霍离的指缝中看到了一点，霍离将她揽在怀里，尽量让她远离这一切，给她一个庇护。
这骇人的事情，折腾了好一会。
程垣埋了南歌的尸体，就进屋休息了，霍离一直守着哭累了的女孩，还算睡的安稳。
半夜里程垣起床想喝口水，一股劲摸黑走到了桌边，又迷迷糊糊的找起了杯子，突然和一双眼睛四眼相对，程垣瞳孔猛然收缩，对方提刀往程垣身上刺，程垣捏出一道灵决，一掌轰退了对方，灵决的光晕照亮了整个屋子，定睛一看道：“小妹妹，你不是对面房间吗？”
可眼前人看起来更加成熟，着实有一种大小姐气质，但这两人长的真的有七分相像，所以此人绝非是小妹妹。
顺眼往门边瞧，不知什么时候霍离半依在门角，悠悠道：“宋府二小姐，宋贵格。”
霍离从身后又提
进来一个人，又道：“你看我还带来了谁。”
从霍离背后出现的男子，一席玄衣腰封却是朱色，虽然被霍离束缚着。但也不难看出，他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如果有人说，霍离是老流氓这有待商议，可面前这人，却是有实实在在的混混气质。
宋贵格看着眼前男子，觉得熟悉又陌生，她也是一脸迷茫。
霍离拖颌道：“不好意思，这张脸你可能不太熟，这张总该认识了吧。”霍离拿出，他在宋府丫鬟那得到的人皮脸，摊开了给宋贵格看。
宋贵格这才认出了此人，眉眼透出了恐惧，腿甚至有些不稳了。缓了一下，又绝望的看那位玄衣男子，自言自语的说着：“张…富…贵。”
这时程垣拍了拍脑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这个人不就是，把你当成乞丐那家伙！”
想必，程垣也就这记忆力还是可期的，当然修为也还是很高，杀人放火那绝对的好手一把。
霍离瞧着一个被吓傻了，没缓过来。一个又不肯说话，便自己说：“都不说是吧，那我来说。”
“程垣你说的没错，当时他施舍给了我一枚铜板，但这枚铜板与普通的铜板不同，它上面有招鬼的符咒，可巧就巧在，宋府许愿池里的铜钱，跟你给我的这枚这别无二致，想必是你招鬼杀了人之后，便想把阴币随便打发个叫花子，这阴币也就算是消声灭迹了。”
霍离对着男子继续道：
“但奇怪的是，宋府人——并非全部死于被鬼祟所附的阴币，有几位虽然是有阴币的伤，其实是直接被捅死的。”霍离转向宋贵格。
“有时候，外界把一家人谣传的太好，反而是像为了掩盖一些丑陋的真相。宋丰义对你并不好吧，他带你回宋府，不过是为了让你嫁给他的侄子，至于他那侄子却是个傻子。”
听完宋贵格疯了似的吼：“他们一家都是一群禽兽，我在宋丰义眼里还不如他的傻侄子……哈哈，我小叔宋义同更特么恶心，他想让我嫁给他儿子，自己还想玷污我……禽兽…禽兽禽兽……”
霍离怜声道：“所以你和‘张富贵’，开始密谋杀害你父亲、继母、小叔，先是你们使了手段让宋府闹鬼，于是宋丰义请来众多修士无果后，你们便告诉他，用阴币许愿方可除鬼，这阴币越聚越多，所招的鬼祟也越多。最后一举歼灭——可是他却在骗你。”
宋贵格有些神情恍惚，摇头惊恐的道：
“不，不，我只想杀他们三个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死了……为什么娘你当时不要我，要我去宋府，我不该去的……”
“她从来没有不要你，是你自己要走的，你看到了豪门大院，那还看得起我们这小门小户。”女孩站在宋
贵格身后，此时的女孩有着与她这个年龄不符的冷静，看得这一幕让霍离打了个寒颤。
宋贵格埋着头，嘴里含糊的骂着“小聋子，贱人！”抽搐着的哭声，占据了她后面的声音。
霍离拉过女孩以保证她的安全，接着道：
“他是在骗你，他不仅不是管家，甚至不是活人。”
事到如今，宋贵格已经没有，任何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她疯狂想要寻找光明，可惜——等着她的不过只有绝望。
她小心翼翼试问着玄衣男子，道：“你没有骗我，你是在帮我对吧——”
“我是在帮你啊，看到你杀了自己的亲人，我很高兴！”男子眼中放着诡异的光，带笑说着话。
男子了蹲下来，捏住宋贵格的脸，狠狠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还记得——五年前，有一个叫顾晓炎的男孩他偷了东西，被人抓去了刑堂，当时来了一个很好看的女孩，我以为她是仙子，可没想道她是恶鬼，她说男孩一家都是盗贼。然后——他们一家被人打死了，男孩被人练成了活死人，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你知道有多疼吗！”
“不要再说了，不是这样的，不是，放过我吧……”宋贵格哀求着。
顾晓炎嘲讽道：
“我的二小姐啊，你知道你后来杀的，那两个仆从到底是谁吗……是信你的丫鬟阿欢，和疼你的章嬷嬷，我只不过帮她们换了一张，宋丰义仆从的脸，你认不出啦……哈哈哈！我顺带帮你把剩下的人，都解决了——你不开心吗？噢等等……还有你没死啊。”他转眼看着小聋子
霍离冷眼带刀，仍然防在小聋子身前说道：“你以管家的身份，潜伏在宋贵格身边，你给她希望又亲手给她绝望，最后毁灭她，可惜在你想完成最后一个目标时，我和程垣比你先到，反倒被擒——”
顾小炎沉了半响，阴笑道：“是吗，哈哈哈哈——”
一瞬间爆开了捆住自己的绳子，带着恶鬼的浊气，举手挥刀冲向小聋子，场面顿时失控。
乍然一声尖叫刺破空气，宋贵格一剑划破了自己的喉咙，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血水从她嘴里大口大口的涌出，那一刻安静了。
她勉强的维持着自己，含泪弱声道：“不……不要杀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不就是想要我死吗，如你所愿……”
说罢，宋贵格如同放下心中大石，轻松而去，这般结局是报应也好，是为人所害也罢，她终究是超然于世，再也追究不了了。
顾晓炎呆在原地，他似乎忘了小聋子。整个眼睛里，只有躺在血泊里的宋贵格，一把抓起她吼道：“你以为死了就结束了吗，你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见她纹丝不动。
他又将声
音放温柔了一些，搂着她，继道：“好了，别玩了，起来吧……”竟没把话说完就有些哽咽，说不出了。
顾晓炎抱起女孩，失控的想要往外冲，他没有了刚才的狂妄，反倒是多出了一脸恐慌，也许是因为计划失败，也许是某个人的离开。
一道法阵档住了他的去路，此刻在疯狂状态下的顾晓炎，不管是法力还是蛮力都好像是无限一般，最终还是冲了出去。
被破了阵的小聋子，踉跄一跌，刚好给霍离抓住了手臂，小聋子回头一看，对上了霍离的双目，严肃牟子死死的盯着她，虽然是冷漠的但总觉得带有一丝欣喜。
“你是谁！”
（本章完）
如果看到这小女孩，任谁都会疑惑。不要说是贵府小姐，瞧她现在这副模样，就连是男是女都很难分辨，八分凌厉九分妖气的脸，和那温婉小姐气质，大概是没什么关系。
女孩不负众望的沉声道：“我不是，她是我姐。”
程垣更加疑道：“那你爹不就是宋丰义嘛，干嘛还要去偷钱啊!”
女孩一听炸了毛，怒道：“你谁啊，要你管！”
说罢转身就准备逃跑，幸好霍离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女孩的后衣领，活生生的给拽了回来。
女孩也不过十二三岁，穷人家的孩子，本来就因为食不饱腹而瘦的出奇，个子也还不到霍离的肩膀，这下被霍离擒住，犹如受困的小狐狸，有半分委屈，但更多的是倔强。
霍离威胁道：“小妹妹，你你要知道，抢钱是要被抓的。但是我们可以保全你。”
听完，女孩说话都有些含糊，絮絮道：“我知道不对，但……但是我弟弟快死了。”她眼眶发红，下一刻可能就会哭出来。
霍离抬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温声道：“听好了，只要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不仅不会报官，还会给你钱救你弟弟。”
女孩连忙点头答应：“好！”
霍离询问了，关于宋贵格的事。女孩也一五一十的回答：
“五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耳朵给烧坏了，很多事也不记得了。
所以这些事我都是听镇上人说的。说是……我阿娘是宋丰义的糟糠之妻，后来宋丰义事业有，成就娶了一位贵府小姐，带走了姐姐，我跟着阿娘，阿娘那时候有了弟弟，但是阿娘她……她生下弟弟就死了……”
“那你可知道，宋贵格身边有一个和年纪你一般大小，嘴角有一颗痣的丫鬟？”霍离又问道
“有啊，以前她来我家施舍的时候，除了这丫鬟还有一个嬷嬷，都很坏。”女孩满脸不肖的说着。
霍离心满意足的道：“很好，小妹妹你带路吧，咱们去看看弟弟。”
女孩欣然，跑在前面带路。
霍离沉了半响，道：“程垣，你不是有传灵阵吗，传给林厉我找他有事。”
程垣撇了他一眼，故作不满道：“事儿精！”
灵阵一头响起了一个磁声男音，自报家门后，霍离问起了正事道：“缘央尊，之前在宋府，你们收服了一些鬼祟。其中，可有同宋府丫鬟一样脸皮被剥了的，有小弯刀伤还有普通的。”
林厉道：“有，一共两位，丫鬟阿欢、章嬷嬷”
霍离继续道：“只是刀伤和弯刀伤的有哪些。”
“一共三位，宋丰义、余娘、宋义同。另外，宋义同一直有意，撮合宋
贵格和他儿子的婚事。”林厉耐心讲道。
“最后一件事啊，宋府是不是有一位男性失踪。”
霍离小心翼翼的问着他。可能是应为，以前被林厉甩了太多冷板凳了，他可没有信心，林厉有这个耐心慢慢说。
林厉迟疑了两秒道：“有，但后来，在出城的悬崖下找到了白骨，是官家张富贵。”
道了声谢，顺手便把传灵阵甩给了程垣，程垣一边手忙脚乱，一边咒骂霍离，能摊上这样一个祖宗，也不知程垣是上辈子造什么孽。
程垣原本也没想问的，可出于那该死的好心，他问了：“你有头绪了吗，折腾我这么大一僚，凶手影子都没看到。”
“等到了小妹妹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霍离面带微笑
等到了女孩的家，已经是半晚了。
说是家，其实就是一间草搭的房子，因为常年潮湿枯草已经变得发黑，院墙则是木头做的篱笆，还堕了一半，上面起了一圈斑驳的青苔，周围几里路，几乎已经成了廖无人烟的荒地。
女孩飞快冲进屋里，带有几分喜色的喊着：“南歌儿，姐姐给你带吃的回来了。”
走到那草堆的床头，上面躺着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被子裹得严实，一看就是姐姐在出门的时候，好好给掖过的，床头还有没吃完的大半个馒头。
女孩叫了好几遍“南歌儿”，床上的孩子没有回答，女孩愣住了，她没敢再喊。
霍离拉住女孩，捂住她的眼睛，道：“不要看了，也不必喊了。”
并示意程垣去查看南歌儿。
发现南歌儿小小的身体，冰凉发灰。一双眼睛死气的睁着，但已经失去了聚焦，本来应该天真活泼的孩子，变成了一具尸体，躺在他们面前，不由的感到背后发麻，如同虫蚁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背。
“啊——”女孩歇斯底里哭叫着，也许是在，霍离的指缝中看到了一点，霍离将她揽在怀里，尽量让她远离这一切，给她一个庇护。
这骇人的事情，折腾了好一会。
程垣埋了南歌的尸体，就进屋休息了，霍离一直守着哭累了的女孩，还算睡的安稳。
半夜里程垣起床想喝口水，一股劲摸黑走到了桌边，又迷迷糊糊的找起了杯子，突然和一双眼睛四眼相对，程垣瞳孔猛然收缩，对方提刀往程垣身上刺，程垣捏出一道灵决，一掌轰退了对方，灵决的光晕照亮了整个屋子，定睛一看道：“小妹妹，你不是对面房间吗？”
可眼前人看起来更加成熟，着实有一种大小姐气质，但这两人长的真的有七分相像，所以此人绝非是小妹妹。
顺眼往门边瞧，不知什么时候霍离半依在门角，悠悠道：“宋府二小姐，宋贵格。”
霍离从身后又提
进来一个人，又道：“你看我还带来了谁。”
从霍离背后出现的男子，一席玄衣腰封却是朱色，虽然被霍离束缚着。但也不难看出，他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如果有人说，霍离是老流氓这有待商议，可面前这人，却是有实实在在的混混气质。
宋贵格看着眼前男子，觉得熟悉又陌生，她也是一脸迷茫。
霍离拖颌道：“不好意思，这张脸你可能不太熟，这张总该认识了吧。”霍离拿出，他在宋府丫鬟那得到的人皮脸，摊开了给宋贵格看。
宋贵格这才认出了此人，眉眼透出了恐惧，腿甚至有些不稳了。缓了一下，又绝望的看那位玄衣男子，自言自语的说着：“张…富…贵。”
这时程垣拍了拍脑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这个人不就是，把你当成乞丐那家伙！”
想必，程垣也就这记忆力还是可期的，当然修为也还是很高，杀人放火那绝对的好手一把。
霍离瞧着一个被吓傻了，没缓过来。一个又不肯说话，便自己说：“都不说是吧，那我来说。”
“程垣你说的没错，当时他施舍给了我一枚铜板，但这枚铜板与普通的铜板不同，它上面有招鬼的符咒，可巧就巧在，宋府许愿池里的铜钱，跟你给我的这枚这别无二致，想必是你招鬼杀了人之后，便想把阴币随便打发个叫花子，这阴币也就算是消声灭迹了。”
霍离对着男子继续道：
“但奇怪的是，宋府人——并非全部死于被鬼祟所附的阴币，有几位虽然是有阴币的伤，其实是直接被捅死的。”霍离转向宋贵格。
“有时候，外界把一家人谣传的太好，反而是像为了掩盖一些丑陋的真相。宋丰义对你并不好吧，他带你回宋府，不过是为了让你嫁给他的侄子，至于他那侄子却是个傻子。”
听完宋贵格疯了似的吼：“他们一家都是一群禽兽，我在宋丰义眼里还不如他的傻侄子……哈哈，我小叔宋义同更特么恶心，他想让我嫁给他儿子，自己还想玷污我……禽兽…禽兽禽兽……”
霍离怜声道：“所以你和‘张富贵’，开始密谋杀害你父亲、继母、小叔，先是你们使了手段让宋府闹鬼，于是宋丰义请来众多修士无果后，你们便告诉他，用阴币许愿方可除鬼，这阴币越聚越多，所招的鬼祟也越多。最后一举歼灭——可是他却在骗你。”
宋贵格有些神情恍惚，摇头惊恐的道：
“不，不，我只想杀他们三个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死了……为什么娘你当时不要我，要我去宋府，我不该去的……”
“她从来没有不要你，是你自己要走的，你看到了豪门大院，那还看得起我们这小门小户。”女孩站在宋
贵格身后，此时的女孩有着与她这个年龄不符的冷静，看得这一幕让霍离打了个寒颤。
宋贵格埋着头，嘴里含糊的骂着“小聋子，贱人！”抽搐着的哭声，占据了她后面的声音。
霍离拉过女孩以保证她的安全，接着道：
“他是在骗你，他不仅不是管家，甚至不是活人。”
事到如今，宋贵格已经没有，任何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她疯狂想要寻找光明，可惜——等着她的不过只有绝望。
她小心翼翼试问着玄衣男子，道：“你没有骗我，你是在帮我对吧——”
“我是在帮你啊，看到你杀了自己的亲人，我很高兴！”男子眼中放着诡异的光，带笑说着话。
男子了蹲下来，捏住宋贵格的脸，狠狠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还记得——五年前，有一个叫顾晓炎的男孩他偷了东西，被人抓去了刑堂，当时来了一个很好看的女孩，我以为她是仙子，可没想道她是恶鬼，她说男孩一家都是盗贼。然后——他们一家被人打死了，男孩被人练成了活死人，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你知道有多疼吗！”
“不要再说了，不是这样的，不是，放过我吧……”宋贵格哀求着。
顾晓炎嘲讽道：
“我的二小姐啊，你知道你后来杀的，那两个仆从到底是谁吗……是信你的丫鬟阿欢，和疼你的章嬷嬷，我只不过帮她们换了一张，宋丰义仆从的脸，你认不出啦……哈哈哈！我顺带帮你把剩下的人，都解决了——你不开心吗？噢等等……还有你没死啊。”他转眼看着小聋子
霍离冷眼带刀，仍然防在小聋子身前说道：“你以管家的身份，潜伏在宋贵格身边，你给她希望又亲手给她绝望，最后毁灭她，可惜在你想完成最后一个目标时，我和程垣比你先到，反倒被擒——”
顾小炎沉了半响，阴笑道：“是吗，哈哈哈哈——”
一瞬间爆开了捆住自己的绳子，带着恶鬼的浊气，举手挥刀冲向小聋子，场面顿时失控。
乍然一声尖叫刺破空气，宋贵格一剑划破了自己的喉咙，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血水从她嘴里大口大口的涌出，那一刻安静了。
她勉强的维持着自己，含泪弱声道：“不……不要杀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不就是想要我死吗，如你所愿……”
说罢，宋贵格如同放下心中大石，轻松而去，这般结局是报应也好，是为人所害也罢，她终究是超然于世，再也追究不了了。
顾晓炎呆在原地，他似乎忘了小聋子。整个眼睛里，只有躺在血泊里的宋贵格，一把抓起她吼道：“你以为死了就结束了吗，你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见她纹丝不动。
他又将声
音放温柔了一些，搂着她，继道：“好了，别玩了，起来吧……”竟没把话说完就有些哽咽，说不出了。
顾晓炎抱起女孩，失控的想要往外冲，他没有了刚才的狂妄，反倒是多出了一脸恐慌，也许是因为计划失败，也许是某个人的离开。
一道法阵档住了他的去路，此刻在疯狂状态下的顾晓炎，不管是法力还是蛮力都好像是无限一般，最终还是冲了出去。
被破了阵的小聋子，踉跄一跌，刚好给霍离抓住了手臂，小聋子回头一看，对上了霍离的双目，严肃牟子死死的盯着她，虽然是冷漠的但总觉得带有一丝欣喜。
“你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