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千金难换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往下说了，我已经全部都听明白了。”
“啪”的一声脆响，把手中的帖子给拍在了自己的脸上，薛止语不想面对现实的在那里用额头蹭了又蹭。
“飞絮，送客！今儿一天，都不准这个坏珠香再进到我的洛湘院里来了。”
“是，奴婢遵命，奴婢这就离开，不再在这里碍着郡主您的眼了。”珠香忍笑的行礼说道。
见薛止语仍是不肯抬头，珠香在离开之前，又是补充道：“郡主，世子夫人另外还说了，这几日是煜郡王爷的寿辰，您身为表妹，按理要记得送上贺礼才是。”
时年大户人家为了避讳，一般除了极亲近之人外，倒也少有会告知具体的生辰时日，就算是过寿也往往会错了日子，或者干脆就是一连摆上好几天的宴席。
“送客！送客！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她给我送走的！”
薛止语气得跳脚，差点都是要把手中的帖子给扔出去了。
“呼……呼……”
大口运着气，那一下下气力大得，都把她额前刘海给吹得动了起来。
薛止语双手叉腰的站在那里，半天没有挪过地方。
“谷嬷嬷回来了没有？”
几个小丫鬟在后面推推搡搡的，最后挤了一个人出来回话。
“启禀郡主，谷嬷嬷在今日的辰初（上午７点）时分，便已经回来了。眼下正在小厨房，为郡主准备午膳。”
薛止语“嗯”了一声，跟手对那个小丫鬟吩咐道：“去叫谷嬷嬷过来回话，另外让她别忘了要带着账本一块过来。”
“是。”
在小丫鬟行礼离开后，飞絮也走了回来。
薛止语看了她一眼，直接开口道：“好了，我这里现在也是用不到你伺候了，就和昨日时说得一样，你现在便自去找陶嬷嬷便是了。”
“郡主您看，流沄她今儿个休假了，这几个小的又是不得用的。还是让奴婢先在您身边伺候着？”
飞絮一脸讨好的弯腰凑在薛止语身边，讨价还价。
“等什么时候流沄她一回来，奴婢绝对立刻就去找陶嬷嬷，绝无半点拖沓的，好不好？不然，您这身边没个人的，奴婢也实在是觉得不放心啊。”
就算这个处罚方案已经是成了定局，但还是能拖一刻是一刻的，飞絮可半点没有什么迫切想要见到陶嬷嬷那张脸的念头。
“我在自己的院子里面，还能缺了人伺候？”
但很可惜，薛止语对于飞絮的观感一点也不好，听到她说话，就有心要反着来。
“还是说，你这是在跟本郡主暗示你平时工作得十分辛苦？难道我偌大一个院子里面，就只有你和流沄俩个是能做事的，少了一个，另一个还就不能动了？”
什么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就算薛止语也觉得她现今手边可用的人太少了一些，但她并不准备让飞絮也有这个想法。
“奴婢不敢，是奴婢失言了，奴婢这就去找陶嬷嬷学习规矩。”
目送飞絮一路低着头的离开，薛止语环顾了一番在场的其它丫鬟们，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就回了屋。
梳洗一番过后，薛止语刚刚坐定，谷嬷嬷便带着一沓账册过来问安了。
“嬷嬷快是别说了。”
大概是薛止语难得要看一次账册，谷嬷嬷的情绪显然十分高涨，在告罪一声后，便是滔滔不绝的给薛止语讲起来她那些产业的事情，听得薛止语头都要大了。
“我今日叫你过来，没有查账的意思，更加没有准备开始学习如何管家了。”
想想上辈子那些难熬的学习过程，薛止语就连现在顺嘴提起，身子都跟着抖了一下，实在是已经被留下了几多阴影。
“郡主。”
谷嬷嬷肃了脸色，完全端出了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刚才的笑模样了。
“莫怪老奴要跟您忠言逆耳了，郡主如今的年纪也是不小了，这京中和您一般年纪的大家嫡女，除了一些个顶不受宠的，哪个不是该开始接触这些事情了？”
“哎哟，我的好嬷嬷啊。”
薛止语起身走到谷嬷嬷身边，伸手拉着她坐下。
“你这话里可就有一种情况忘了说了，这尚没有学习过那些俗物的人，除了顶不受宠的，不是还有顶顶受宠的那类人，就像你家郡主我这样的啊，是不是？”
谷嬷嬷神色激动道：“正是因为这样子，所以郡主您才应该……”
“哎哟，哎哟，我说我的好嬷嬷啊。”
薛止语拉着谷嬷嬷的手臂蹭了蹭。
“我如今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愁都快要是愁死了，你就不要再在这个时候非要和我争论这些了嘛，好不好？”
纳闷的打量了一番薛止语的神色，谷嬷嬷眉间的松动很快又是变得不见了。
“郡主惯会戏耍老奴，记得上一回也是这样……”
“停！停……”
大概是这人一旦上了岁数就会变得喜欢唠叨，反正薛止语是拿谷嬷嬷这个脾气没什么办法的。
更何况，谷嬷嬷还是她娘亲当初带来的陪嫁，忠平侯府的家生子。
要不是因为当初李氏觉得陶嬷嬷不可信赖，也不会又去求了谷嬷嬷来放到她的身边照料。
“好了，我的嬷嬷，先别管那些个以前的事情了，我现今忙着要知道煜郡王府过去送过来的东西都在哪里？平时一般年节的也不用管，主要还是给我的生辰礼物，都有什么？都在哪里？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送的？”
从旁边的小书堆里抽出来一本，古嬷嬷把上面的记录指给了薛止语。
“皇后娘娘的几位公主殿下，年年都有礼物送来。而煜郡王爷，除了当年您出生时，有随着皇后娘娘一同送过了贺礼外，近年来的礼物是从广渊二十年开始，再年年有送来的。”
“这么早就开始了吗？”
薛止语拿过册子，不敢相信的自己动手翻了起来。
“若奴婢没有记错的话，那一年的上元节，该是郡主您初次进宫。听说，是因为您当面硬找煜郡王爷讨要了礼物，所以转日煜郡王爷才会送了贺礼过来的。”
薛止语眨了眨眼睛：“不，谷嬷嬷，这一定是你记错了。”
她怎么可能有做过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那不是和之前沈子谟的无赖行径一样了吗？
难道说这是报应？
也不可能啊，就她一贯在沈子谟面前那副胆小如鼠的样子，怎么还会有过那般胆大包天的时候？
“对，没错，嬷嬷，这一定是你记错了。”
不理会谷嬷嬷那边投递过来的眼神，薛止语十分自我肯定的狠狠点了点头，侧过身去认真翻阅起了手中的账册。
乖乖，这嫡出的皇子，就是有钱啊。
薛止语越是看下去，眼睛眨得频率就是越快，她以前怎么从没觉得她家还是这么颇有资产的啊。
这话没毛病，煜郡王爷是她夫君，所以煜郡王府里的一切东西，四舍五入，就都该是她的。
嗯，没毛病！
“这个……”
前面几年的礼单，每一份都是足有好几大页的记录，就算薛止语自认已是阅宝无数的人了，可简单联想一下这些东西背后意味着的身家，还是差点流了口水。
但是等到记录翻到了今年的时候，却冷冷清清的只有一样东西，额……
这个反差就有点大了啊。
“谷嬷嬷，煜郡王府今年送过来的东西，可有清点完毕，全部登记在册？”
哪怕薛止语不怀疑自己府上人的办事能力，也实在是觉得疑惑了。
可就算是她再怎么样的疑惑，这东西也是变不出来第二件的。
显然，对于煜郡王府那边今年的反常，谷嬷嬷同样也是有着印象的，都不用看记录，就能够回答得出来。
“嬷嬷去把那玉佩替我找来看看吧。”
她倒是想要见识一下，到底得是什么样子的稀世珍宝，才能够让沈子谟有这般的自信。
“这……”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玉佩就已经是到了薛止语的手中。
“是暖玉？”
薛止语不由诧异。
暖玉又称温玉，其玉光滑细腻，油润亮泽，入手则先凉后温。而且就算是凉，也不会让人有冷冰冰的感觉。其中上品之玉在把玩后，甚至会像要流出油脂一般。
至于说沈子谟所送来的这块牡丹玉佩，无论是从雕工，还是质地的角度上来讲，无疑都是极品。
但这并不是让薛止语感到诧异的原因，只因为：“暖玉？为何他要送我暖玉？暖玉……又是暖玉，这一个和那一个……到底是为什么？还是说，只是巧合？”
薛止语垂眸看向了手中温润的玉佩，其上柔和的弧度，显然是被人常常描摹的心爱之物。
什么意思？
“嬷嬷，按你来看，这玉佩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郡主这可就为难老奴了，要是一般的物件，老奴兴许是还能够看看，可这个……老奴可就真看不出来什么了。不过，一看啊，就能知道是个宝贝。”
“可不就是个宝贝嘛。”
薛止语拎着上面的绳子，把玉佩举到了自己眼前的高度，摇晃看着那透亮的光晕。
“这一件东西要是拿到外面，就足以是买得起良田千亩了。不，应该说，就是有千亩的良田，也都换不来这么一个宝贝。千金难换，可遇也不可求。”
“啪”的一声脆响，把手中的帖子给拍在了自己的脸上，薛止语不想面对现实的在那里用额头蹭了又蹭。
“飞絮，送客！今儿一天，都不准这个坏珠香再进到我的洛湘院里来了。”
“是，奴婢遵命，奴婢这就离开，不再在这里碍着郡主您的眼了。”珠香忍笑的行礼说道。
见薛止语仍是不肯抬头，珠香在离开之前，又是补充道：“郡主，世子夫人另外还说了，这几日是煜郡王爷的寿辰，您身为表妹，按理要记得送上贺礼才是。”
时年大户人家为了避讳，一般除了极亲近之人外，倒也少有会告知具体的生辰时日，就算是过寿也往往会错了日子，或者干脆就是一连摆上好几天的宴席。
“送客！送客！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她给我送走的！”
薛止语气得跳脚，差点都是要把手中的帖子给扔出去了。
“呼……呼……”
大口运着气，那一下下气力大得，都把她额前刘海给吹得动了起来。
薛止语双手叉腰的站在那里，半天没有挪过地方。
“谷嬷嬷回来了没有？”
几个小丫鬟在后面推推搡搡的，最后挤了一个人出来回话。
“启禀郡主，谷嬷嬷在今日的辰初（上午７点）时分，便已经回来了。眼下正在小厨房，为郡主准备午膳。”
薛止语“嗯”了一声，跟手对那个小丫鬟吩咐道：“去叫谷嬷嬷过来回话，另外让她别忘了要带着账本一块过来。”
“是。”
在小丫鬟行礼离开后，飞絮也走了回来。
薛止语看了她一眼，直接开口道：“好了，我这里现在也是用不到你伺候了，就和昨日时说得一样，你现在便自去找陶嬷嬷便是了。”
“郡主您看，流沄她今儿个休假了，这几个小的又是不得用的。还是让奴婢先在您身边伺候着？”
飞絮一脸讨好的弯腰凑在薛止语身边，讨价还价。
“等什么时候流沄她一回来，奴婢绝对立刻就去找陶嬷嬷，绝无半点拖沓的，好不好？不然，您这身边没个人的，奴婢也实在是觉得不放心啊。”
就算这个处罚方案已经是成了定局，但还是能拖一刻是一刻的，飞絮可半点没有什么迫切想要见到陶嬷嬷那张脸的念头。
“我在自己的院子里面，还能缺了人伺候？”
但很可惜，薛止语对于飞絮的观感一点也不好，听到她说话，就有心要反着来。
“还是说，你这是在跟本郡主暗示你平时工作得十分辛苦？难道我偌大一个院子里面，就只有你和流沄俩个是能做事的，少了一个，另一个还就不能动了？”
什么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就算薛止语也觉得她现今手边可用的人太少了一些，但她并不准备让飞絮也有这个想法。
“奴婢不敢，是奴婢失言了，奴婢这就去找陶嬷嬷学习规矩。”
目送飞絮一路低着头的离开，薛止语环顾了一番在场的其它丫鬟们，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就回了屋。
梳洗一番过后，薛止语刚刚坐定，谷嬷嬷便带着一沓账册过来问安了。
“嬷嬷快是别说了。”
大概是薛止语难得要看一次账册，谷嬷嬷的情绪显然十分高涨，在告罪一声后，便是滔滔不绝的给薛止语讲起来她那些产业的事情，听得薛止语头都要大了。
“我今日叫你过来，没有查账的意思，更加没有准备开始学习如何管家了。”
想想上辈子那些难熬的学习过程，薛止语就连现在顺嘴提起，身子都跟着抖了一下，实在是已经被留下了几多阴影。
“郡主。”
谷嬷嬷肃了脸色，完全端出了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刚才的笑模样了。
“莫怪老奴要跟您忠言逆耳了，郡主如今的年纪也是不小了，这京中和您一般年纪的大家嫡女，除了一些个顶不受宠的，哪个不是该开始接触这些事情了？”
“哎哟，我的好嬷嬷啊。”
薛止语起身走到谷嬷嬷身边，伸手拉着她坐下。
“你这话里可就有一种情况忘了说了，这尚没有学习过那些俗物的人，除了顶不受宠的，不是还有顶顶受宠的那类人，就像你家郡主我这样的啊，是不是？”
谷嬷嬷神色激动道：“正是因为这样子，所以郡主您才应该……”
“哎哟，哎哟，我说我的好嬷嬷啊。”
薛止语拉着谷嬷嬷的手臂蹭了蹭。
“我如今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愁都快要是愁死了，你就不要再在这个时候非要和我争论这些了嘛，好不好？”
纳闷的打量了一番薛止语的神色，谷嬷嬷眉间的松动很快又是变得不见了。
“郡主惯会戏耍老奴，记得上一回也是这样……”
“停！停……”
大概是这人一旦上了岁数就会变得喜欢唠叨，反正薛止语是拿谷嬷嬷这个脾气没什么办法的。
更何况，谷嬷嬷还是她娘亲当初带来的陪嫁，忠平侯府的家生子。
要不是因为当初李氏觉得陶嬷嬷不可信赖，也不会又去求了谷嬷嬷来放到她的身边照料。
“好了，我的嬷嬷，先别管那些个以前的事情了，我现今忙着要知道煜郡王府过去送过来的东西都在哪里？平时一般年节的也不用管，主要还是给我的生辰礼物，都有什么？都在哪里？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送的？”
从旁边的小书堆里抽出来一本，古嬷嬷把上面的记录指给了薛止语。
“皇后娘娘的几位公主殿下，年年都有礼物送来。而煜郡王爷，除了当年您出生时，有随着皇后娘娘一同送过了贺礼外，近年来的礼物是从广渊二十年开始，再年年有送来的。”
“这么早就开始了吗？”
薛止语拿过册子，不敢相信的自己动手翻了起来。
“若奴婢没有记错的话，那一年的上元节，该是郡主您初次进宫。听说，是因为您当面硬找煜郡王爷讨要了礼物，所以转日煜郡王爷才会送了贺礼过来的。”
薛止语眨了眨眼睛：“不，谷嬷嬷，这一定是你记错了。”
她怎么可能有做过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那不是和之前沈子谟的无赖行径一样了吗？
难道说这是报应？
也不可能啊，就她一贯在沈子谟面前那副胆小如鼠的样子，怎么还会有过那般胆大包天的时候？
“对，没错，嬷嬷，这一定是你记错了。”
不理会谷嬷嬷那边投递过来的眼神，薛止语十分自我肯定的狠狠点了点头，侧过身去认真翻阅起了手中的账册。
乖乖，这嫡出的皇子，就是有钱啊。
薛止语越是看下去，眼睛眨得频率就是越快，她以前怎么从没觉得她家还是这么颇有资产的啊。
这话没毛病，煜郡王爷是她夫君，所以煜郡王府里的一切东西，四舍五入，就都该是她的。
嗯，没毛病！
“这个……”
前面几年的礼单，每一份都是足有好几大页的记录，就算薛止语自认已是阅宝无数的人了，可简单联想一下这些东西背后意味着的身家，还是差点流了口水。
但是等到记录翻到了今年的时候，却冷冷清清的只有一样东西，额……
这个反差就有点大了啊。
“谷嬷嬷，煜郡王府今年送过来的东西，可有清点完毕，全部登记在册？”
哪怕薛止语不怀疑自己府上人的办事能力，也实在是觉得疑惑了。
可就算是她再怎么样的疑惑，这东西也是变不出来第二件的。
显然，对于煜郡王府那边今年的反常，谷嬷嬷同样也是有着印象的，都不用看记录，就能够回答得出来。
“嬷嬷去把那玉佩替我找来看看吧。”
她倒是想要见识一下，到底得是什么样子的稀世珍宝，才能够让沈子谟有这般的自信。
“这……”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玉佩就已经是到了薛止语的手中。
“是暖玉？”
薛止语不由诧异。
暖玉又称温玉，其玉光滑细腻，油润亮泽，入手则先凉后温。而且就算是凉，也不会让人有冷冰冰的感觉。其中上品之玉在把玩后，甚至会像要流出油脂一般。
至于说沈子谟所送来的这块牡丹玉佩，无论是从雕工，还是质地的角度上来讲，无疑都是极品。
但这并不是让薛止语感到诧异的原因，只因为：“暖玉？为何他要送我暖玉？暖玉……又是暖玉，这一个和那一个……到底是为什么？还是说，只是巧合？”
薛止语垂眸看向了手中温润的玉佩，其上柔和的弧度，显然是被人常常描摹的心爱之物。
什么意思？
“嬷嬷，按你来看，这玉佩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郡主这可就为难老奴了，要是一般的物件，老奴兴许是还能够看看，可这个……老奴可就真看不出来什么了。不过，一看啊，就能知道是个宝贝。”
“可不就是个宝贝嘛。”
薛止语拎着上面的绳子，把玉佩举到了自己眼前的高度，摇晃看着那透亮的光晕。
“这一件东西要是拿到外面，就足以是买得起良田千亩了。不，应该说，就是有千亩的良田，也都换不来这么一个宝贝。千金难换，可遇也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