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礼数难废
飞絮心下越发恼怒，恨恨的抬眼向陶嬷嬷那边瞪去。
在她看来，薛止语如今的年纪还小，再是平时或许有些个大小姐脾气，可到底也是个好哄的小主子，又怎么会无端这么样的找她麻烦？
说来道去，肯定还是这小心眼的婆子在后面使坏。
可恨她一时不慎着了道，眼下只能任由这个婆子拿捏。
哼，等着的，等到郡主气过了这一阵时间，看她不给她活活剥下一层皮来的，以泄心头只恨！
飞絮还在那里盘算着如何日后对陶嬷嬷报复回去，哪里知道她马上就要真的落到对方手里去了。更别提她刚刚的那一眼，还被陶嬷嬷全然给看了一个正着，更是准备要好好的招呼她一番了。
薛止语倒是没有去注意这俩人间的眉眼官司，毕竟她今日还进了一趟宫，又有着后面接二连三的事情，这小孩子的身体也是有些吃不住了。
本来还想要把意儿叫过来看看，但这一张嘴，薛止语便先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也就懒得再折腾什么了。
归根结底也就都是些小人物，什么时候闲极无聊的逗弄一下，当做打发时间的还行，但要是正经的耗费心神去处理，薛止语可没那么的无所事事。
“飞絮，跪了几个时辰，你可是已经知错了？”
又是一个小小的哈欠，薛止语眨了眨犯湿的眼睛。
这小孩子的身体反应怎么说风就是雨，明明方才她还是好好的，可转眼才刚觉得有点困了，这就紧跟着要连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的感觉。
“奴婢知错，郡主，奴婢再也不敢了，还请郡主饶恕奴婢一次。”
“飞絮姑娘这话说得可真是轻巧，说是知错了，可是听了半天，奴婢竟然也没有听出来飞絮姑娘到底是知道什么错了。”陶嬷嬷冷笑道。
飞絮本来就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这眼见着薛止语都是要准备原谅她了，偏偏陶嬷嬷还要蹦出来捣乱，那怒火就更是成倍的往上翻滚。
腰杆一挺，飞絮直接就是跟陶嬷嬷吵了起来。
薛止语眯着眼睛，看着两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了起来，耳边嗡嗡作响，半点没听进去，倒是更有了些困倦的感觉。
还挺催眠。
“咳咳！”
流沄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不仅惊醒了那边吵嘴的二人，也叫薛止语醒了下神。
“不吵了？”薛止语率先开口，“呵，我看你们二人倒也当真是精神得很。既是这样，要不要再去外面跪上一会儿，看看你俩是不是能够直接吵到天亮才是。”
“奴婢不敢……”
这下子，就连陶嬷嬷也跟着跪了下来。
“原来你们还会有不敢做的事情？那我也真是见识了。”
薛止语冷眼瞧着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之后，才又再次开口。
“飞絮，我原本都已经是不想要再跟你计较今早的事情，可现在看来，你根本是连半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
抬手制止了飞絮的狡辩，薛止语继续往下说着。
“不过，念在大嫂方才有给你说了不少的好话……哦，对了，还有再加上那位蓝姨娘。啧啧，蓝姨娘都病了那么言重了，还不忘记要关心你的，飞絮，你可要记得感谢蓝姨娘才是。”
待到飞絮应下，薛止语笑了起来。
“如此，明日流沄休假，便由你随我进宫好了。”
“奴婢多谢郡主开恩。”
“只不过……”薛止语话锋一转，接着道：“你这般的行事放纵，却是不能不罚的。待到明日从宫里回来后，你就去陶嬷嬷那边，重新学习一番规矩吧。什么时候学好了规矩，什么时候再回来伺候。要是学不好，那你也就不用再回来了。”
飞絮咬唇瞪了陶嬷嬷一眼，再是不愿意，也还是赶忙磕头谢恩，免得再还会有什么别的意外发生。
“至于说陶嬷嬷你，这一回，便只扣除三个月的月例，小惩大诫也就是了。”
连一个月的月例，陶嬷嬷都觉得舍不得，更别提薛止语一开口便是三个月了，那简直就跟是在剜她的心似的，疼得陶嬷嬷连嘴角都是抽搐了起来。
磕头领罚，陶嬷嬷满心盘算着该要怎么从飞絮手里，再把这银子给抠出来。
解决完一干事情，又再是略说了几句的体己话，薛止语便让飞絮等人自行退下了。
可要说她刚刚有一阵的时间，明明都已经是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的程度，但等到真的梳洗完毕，安安稳稳的躺到了床上，薛止语反而又好像是睡不着了。
透着床帐外朦胧的烛火，薛止语睁眼望着顶上发呆，脑海中接连闪过了很多的事情，但若是仔细回想，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想过似的。
‘煜郡王爷……’
侧过身，薛止语伸手无意义的在半空中点点画画，心……有些乱。
烦躁的又是转了一个方向，薛止语在那躺了会儿，还是觉得静不下心来，干脆一掀被子，直接在床上坐起了身来。
“茶。”
吩咐了一声，没听到外面有人答话，薛止语大了点声音，又是叫了一声“茶来”，但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流沄！”
一掀床帐，薛止语气呼呼的再次对外叫道。
可是，她都已经是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了，外面竟然还是只有静悄悄的一片。
趿着绣鞋，薛止语自己“哒哒”的下床走到了外间，只见刚才坚持要留下来守夜的流沄，眼下正是睡得香甜极了。
薛止语简直都是被给气笑了。
这什么时候有见过负责上夜的丫鬟，能睡得这么沉的，连自己家的主子起来了都还不知道呢？
那这到底是她在给薛止语守夜呢，还是薛止语在给她守夜啊。
再者说了，这个丫头之前不是还说她这几天都是根本睡不着觉的状态吗，怎么现在倒也睡得傻好了？难道那些话，就只是为了能够骗出一日的休假来不成？
可真是气死她了。
薛止语抬手就想要把流沄给推醒，但手都举到一半了，薛止语又是放了下来。
算了，算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当是上辈子欠她的了。
自己去取了一旁温着的小壶，倒了杯水喝下，薛止语转身又是盯了流沄半天，这才回去内室躺下。
一夜无梦，等转天早上薛止语被流沄叫醒的时候，脑子还是有些发蒙的感觉，都分不清楚之前的事情是不是她自己在做梦了。
可等问了流沄之后，流沄也是正觉得纳闷呢。
直说她昨晚上一躺下便直接睡着了，然后又是向薛止语请罪，又是夸赞薛止语贵气天成、百邪不侵什么的，连带她都能得个安稳。
薛止语连着眨了好几下的眼睛，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流沄确实是这么说的。
可这就真是太奇怪了。
若说流沄八字轻，因着她的重生沾染了鬼神而寝食难安什么的，那又怎么会因为在她的身边，反而能够睡得着了呢？
想了想，也没能猜出个所以然来，这种事情太过于玄妙，薛止语自问是没有那种慧根的人，也就不去在意了。
只不过，就算流沄的问题看似已经是好了，但既然已经准了她休假，薛止语也是不会食言的，再者说了，那什么平安符，她又还没有见到呢。
打发了还想继续赞美她的流沄赶快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薛止语带着飞絮，也是上了马车，往宫里的方向行去。
这眼下天色都还没有大亮，她就都已经是梳洗打扮完毕的出了府，想一想，薛止语觉得她自己也是挺辛苦的了。
“郡主请用。”
飞絮讨好的准备了一大堆的东西，整个人简直殷勤得不行。
薛止语一边瞧着她在那里忙前忙后的，一边在心中思量开了。
和上辈子相比，薛止语如今肯定是不准备再与沈青绍有什么过于亲近的接触了，可要是这样，那是不是也意味着飞絮不会再跟葛莲儿有什么交集？
唔……
那样子的话，事情岂不是就该没有那么好玩了？
不行，薛止语算了算她日后可能会与葛莲儿见面的场合，觉得还是应该先尽快让飞絮与她接触一下，哪怕只是彼此打上一个照面，总也好过谁也不认识谁啊。
对，就是这样。
打定了主意，薛止语在进宫的时候，难得把飞絮也给一块带了进去。
虽然说这样做，有些不合规矩，但以她身上的皇宠来说，倒也不至于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人，非要在宫门口就把她给拦了下来。
只是估计待会儿要跟薛皇后解释一句了。
当然了，薛止语倒是不担心这事，现在也就只是怕那葛莲儿今日没有进宫，那她可就真是白白打算一场了。
先去了坤安宫请安，薛皇后果然只是提了一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薛止语的这次任性，让她直接过去东宫那边。
“康怡给太子妃娘娘请……”
薛止语敛衽行礼，才一动作，便是被人给扶住了动作。
“快别跟本宫讲究这般虚礼了，这么一大早的进宫，团团可是累坏了？”
一位年逾三十的美貌妇人坐在上首，眉眼带笑的招呼薛止语上前，正是现任东宫太子妃娘娘，日后将随太子谥号，被称为章华太子妃的当朝首辅之女，朗薇。
“太子妃娘娘心疼康怡，但礼数难废，康怡却是不能因此恃宠而骄的失了体统。不然万一传了出去，再无端给太子妃娘娘惹了口舌，可不就是康怡的罪过？”
薛止语笑嘻嘻避开宫女的搀扶，坚持给太子妃行了全礼。
“康怡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太子妃娘娘福寿安康。”
太子妃与身边的徐姑姑交换了一个眼神，赶在薛止语起身前，重新又扬起了笑容。
在她看来，薛止语如今的年纪还小，再是平时或许有些个大小姐脾气，可到底也是个好哄的小主子，又怎么会无端这么样的找她麻烦？
说来道去，肯定还是这小心眼的婆子在后面使坏。
可恨她一时不慎着了道，眼下只能任由这个婆子拿捏。
哼，等着的，等到郡主气过了这一阵时间，看她不给她活活剥下一层皮来的，以泄心头只恨！
飞絮还在那里盘算着如何日后对陶嬷嬷报复回去，哪里知道她马上就要真的落到对方手里去了。更别提她刚刚的那一眼，还被陶嬷嬷全然给看了一个正着，更是准备要好好的招呼她一番了。
薛止语倒是没有去注意这俩人间的眉眼官司，毕竟她今日还进了一趟宫，又有着后面接二连三的事情，这小孩子的身体也是有些吃不住了。
本来还想要把意儿叫过来看看，但这一张嘴，薛止语便先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也就懒得再折腾什么了。
归根结底也就都是些小人物，什么时候闲极无聊的逗弄一下，当做打发时间的还行，但要是正经的耗费心神去处理，薛止语可没那么的无所事事。
“飞絮，跪了几个时辰，你可是已经知错了？”
又是一个小小的哈欠，薛止语眨了眨犯湿的眼睛。
这小孩子的身体反应怎么说风就是雨，明明方才她还是好好的，可转眼才刚觉得有点困了，这就紧跟着要连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的感觉。
“奴婢知错，郡主，奴婢再也不敢了，还请郡主饶恕奴婢一次。”
“飞絮姑娘这话说得可真是轻巧，说是知错了，可是听了半天，奴婢竟然也没有听出来飞絮姑娘到底是知道什么错了。”陶嬷嬷冷笑道。
飞絮本来就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这眼见着薛止语都是要准备原谅她了，偏偏陶嬷嬷还要蹦出来捣乱，那怒火就更是成倍的往上翻滚。
腰杆一挺，飞絮直接就是跟陶嬷嬷吵了起来。
薛止语眯着眼睛，看着两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了起来，耳边嗡嗡作响，半点没听进去，倒是更有了些困倦的感觉。
还挺催眠。
“咳咳！”
流沄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不仅惊醒了那边吵嘴的二人，也叫薛止语醒了下神。
“不吵了？”薛止语率先开口，“呵，我看你们二人倒也当真是精神得很。既是这样，要不要再去外面跪上一会儿，看看你俩是不是能够直接吵到天亮才是。”
“奴婢不敢……”
这下子，就连陶嬷嬷也跟着跪了下来。
“原来你们还会有不敢做的事情？那我也真是见识了。”
薛止语冷眼瞧着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之后，才又再次开口。
“飞絮，我原本都已经是不想要再跟你计较今早的事情，可现在看来，你根本是连半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
抬手制止了飞絮的狡辩，薛止语继续往下说着。
“不过，念在大嫂方才有给你说了不少的好话……哦，对了，还有再加上那位蓝姨娘。啧啧，蓝姨娘都病了那么言重了，还不忘记要关心你的，飞絮，你可要记得感谢蓝姨娘才是。”
待到飞絮应下，薛止语笑了起来。
“如此，明日流沄休假，便由你随我进宫好了。”
“奴婢多谢郡主开恩。”
“只不过……”薛止语话锋一转，接着道：“你这般的行事放纵，却是不能不罚的。待到明日从宫里回来后，你就去陶嬷嬷那边，重新学习一番规矩吧。什么时候学好了规矩，什么时候再回来伺候。要是学不好，那你也就不用再回来了。”
飞絮咬唇瞪了陶嬷嬷一眼，再是不愿意，也还是赶忙磕头谢恩，免得再还会有什么别的意外发生。
“至于说陶嬷嬷你，这一回，便只扣除三个月的月例，小惩大诫也就是了。”
连一个月的月例，陶嬷嬷都觉得舍不得，更别提薛止语一开口便是三个月了，那简直就跟是在剜她的心似的，疼得陶嬷嬷连嘴角都是抽搐了起来。
磕头领罚，陶嬷嬷满心盘算着该要怎么从飞絮手里，再把这银子给抠出来。
解决完一干事情，又再是略说了几句的体己话，薛止语便让飞絮等人自行退下了。
可要说她刚刚有一阵的时间，明明都已经是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的程度，但等到真的梳洗完毕，安安稳稳的躺到了床上，薛止语反而又好像是睡不着了。
透着床帐外朦胧的烛火，薛止语睁眼望着顶上发呆，脑海中接连闪过了很多的事情，但若是仔细回想，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想过似的。
‘煜郡王爷……’
侧过身，薛止语伸手无意义的在半空中点点画画，心……有些乱。
烦躁的又是转了一个方向，薛止语在那躺了会儿，还是觉得静不下心来，干脆一掀被子，直接在床上坐起了身来。
“茶。”
吩咐了一声，没听到外面有人答话，薛止语大了点声音，又是叫了一声“茶来”，但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流沄！”
一掀床帐，薛止语气呼呼的再次对外叫道。
可是，她都已经是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了，外面竟然还是只有静悄悄的一片。
趿着绣鞋，薛止语自己“哒哒”的下床走到了外间，只见刚才坚持要留下来守夜的流沄，眼下正是睡得香甜极了。
薛止语简直都是被给气笑了。
这什么时候有见过负责上夜的丫鬟，能睡得这么沉的，连自己家的主子起来了都还不知道呢？
那这到底是她在给薛止语守夜呢，还是薛止语在给她守夜啊。
再者说了，这个丫头之前不是还说她这几天都是根本睡不着觉的状态吗，怎么现在倒也睡得傻好了？难道那些话，就只是为了能够骗出一日的休假来不成？
可真是气死她了。
薛止语抬手就想要把流沄给推醒，但手都举到一半了，薛止语又是放了下来。
算了，算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当是上辈子欠她的了。
自己去取了一旁温着的小壶，倒了杯水喝下，薛止语转身又是盯了流沄半天，这才回去内室躺下。
一夜无梦，等转天早上薛止语被流沄叫醒的时候，脑子还是有些发蒙的感觉，都分不清楚之前的事情是不是她自己在做梦了。
可等问了流沄之后，流沄也是正觉得纳闷呢。
直说她昨晚上一躺下便直接睡着了，然后又是向薛止语请罪，又是夸赞薛止语贵气天成、百邪不侵什么的，连带她都能得个安稳。
薛止语连着眨了好几下的眼睛，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流沄确实是这么说的。
可这就真是太奇怪了。
若说流沄八字轻，因着她的重生沾染了鬼神而寝食难安什么的，那又怎么会因为在她的身边，反而能够睡得着了呢？
想了想，也没能猜出个所以然来，这种事情太过于玄妙，薛止语自问是没有那种慧根的人，也就不去在意了。
只不过，就算流沄的问题看似已经是好了，但既然已经准了她休假，薛止语也是不会食言的，再者说了，那什么平安符，她又还没有见到呢。
打发了还想继续赞美她的流沄赶快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薛止语带着飞絮，也是上了马车，往宫里的方向行去。
这眼下天色都还没有大亮，她就都已经是梳洗打扮完毕的出了府，想一想，薛止语觉得她自己也是挺辛苦的了。
“郡主请用。”
飞絮讨好的准备了一大堆的东西，整个人简直殷勤得不行。
薛止语一边瞧着她在那里忙前忙后的，一边在心中思量开了。
和上辈子相比，薛止语如今肯定是不准备再与沈青绍有什么过于亲近的接触了，可要是这样，那是不是也意味着飞絮不会再跟葛莲儿有什么交集？
唔……
那样子的话，事情岂不是就该没有那么好玩了？
不行，薛止语算了算她日后可能会与葛莲儿见面的场合，觉得还是应该先尽快让飞絮与她接触一下，哪怕只是彼此打上一个照面，总也好过谁也不认识谁啊。
对，就是这样。
打定了主意，薛止语在进宫的时候，难得把飞絮也给一块带了进去。
虽然说这样做，有些不合规矩，但以她身上的皇宠来说，倒也不至于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人，非要在宫门口就把她给拦了下来。
只是估计待会儿要跟薛皇后解释一句了。
当然了，薛止语倒是不担心这事，现在也就只是怕那葛莲儿今日没有进宫，那她可就真是白白打算一场了。
先去了坤安宫请安，薛皇后果然只是提了一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薛止语的这次任性，让她直接过去东宫那边。
“康怡给太子妃娘娘请……”
薛止语敛衽行礼，才一动作，便是被人给扶住了动作。
“快别跟本宫讲究这般虚礼了，这么一大早的进宫，团团可是累坏了？”
一位年逾三十的美貌妇人坐在上首，眉眼带笑的招呼薛止语上前，正是现任东宫太子妃娘娘，日后将随太子谥号，被称为章华太子妃的当朝首辅之女，朗薇。
“太子妃娘娘心疼康怡，但礼数难废，康怡却是不能因此恃宠而骄的失了体统。不然万一传了出去，再无端给太子妃娘娘惹了口舌，可不就是康怡的罪过？”
薛止语笑嘻嘻避开宫女的搀扶，坚持给太子妃行了全礼。
“康怡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太子妃娘娘福寿安康。”
太子妃与身边的徐姑姑交换了一个眼神，赶在薛止语起身前，重新又扬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