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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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那就闭嘴

    两人若是相爱,横在其中的第三人,纵使爱的死去活来也是多余!

    这一次,东方凌白跑的极快,似是为了报复昨日程北枳的出其不意,涉猎与山林之中,东方凌白几乎都要忘了,自己走的是一条不归路。

    可走到了这一步,大抵也开始明白,人生得意须尽欢,伊人追影,应是云胡不喜了……

    只可惜,这一梦太短了!

    东方凌白忽然想行军慢一些,这样与她无人打搅的时光再多一些。

    他总是输给她!

    今日狩猎,野兔又少了一只。

    程北枳表情淡漠无悲无喜,只是声音恬淡,似无波澜一般,“从今日起,便当做你从未送过我东方令!”

    又是一日日出日落,又是一段策马扬鞭,东方凌白又输了。

    程北枳眺望远方,一眼望不到头的路,“至此,就当你从未带我离开丰都,躲避姬无奢大婚!”

    东方凌白垂眸,“此事你不必挂心,我本就有私心,我不愿你嫁给他。”

    往事一件件,一桩桩,这一条通往鹰窟的路,似是走了一遍过往,细碎的记忆穿成一条长线,另一端拴着爱恨情仇,飘向天际。

    而程北枳松了手……

    一起飘走的,还有东方凌白的执念和痴妄,他已经用尽全力了,无论是对她好,还是对她不好,他都尽力了!

    可他还是得不到她……

    估摸着,程北枳应是没有什么可忘记的了,东方凌白便开始赢了!

    那一站,他先到了许久,就坐在驿站的山坡前,任由冷风灌入胸腔,任由长发刮过他的侧脸,模糊了眼前的光景。

    程北枳的马蹄声在身后响起,她拉住缰绳停下来,马匹立起前蹄发出一声嘶吼,伴随着喧嚣的马鸣,程北枳苦笑着开口,“你赢了,愿赌服输,我原谅你割掉寒鸦的舌头。”

    东方凌白回眸,“她的舌头是她自己割下来的,我虽说了狠话,却未做绝,从始至终把事情做绝的,只有你和你的忠仆!”

    东方凌白起身,映着夕阳转过来,逆着夕阳,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双眸璀璨,似是破碎的琉璃,“这件我不认,换一件……”

    程北枳一想,东方凌白似是说的有理,她复又想了想道:“好,我原谅你与长街之上褪我衣衫,赤我背脊!”

    东方凌白不语,微微垂了垂眸子,程北枳果然是从不会吃亏的主儿,那日她抽了他巴掌还扎了他针的,这些需要原谅吗?

    没人在乎的!东方凌白轻笑,不多时,随行的长队已经到了,这么走下去,不出三日,便可抵达鹰窟山脚。

    赵鱼晚的兵马已经等在那里了,接下来是一场谁都不知道是什么结果的仗!

    折花来时,程北枳已经走了,东方凌白转眸瞄了她一眼,浅声问,“有消息啦?”

    折花抿唇答是,“消息传出来了,主上所料不假,**虽然迟了苦头,可勉强算是获得了鹰隼的信任,瘟疫一事,是鹰窟所炼制的毒人。”

    “可有解药?”

    “有。”

    “如何能取到解药?”

    折花眸色一顿,“解药在谢天玑手上。”

    东方凌白勾唇浅笑,“那简单,让姬无奢去拿,谢清霜会帮他的。”

    折花提眸,神情中一抹微诧,“可是鹰隼不会让他入鹰窟。”

    东方凌白冷笑,“你未免太小看了他了,朕已经给了他诸多契机,我不信他连一个入城的办法都没拿到!”

    折花恍然回神,“主上……”

    东方凌白垂眸摆手,“你退下吧!”

    他一个人,坐在山坡上,到夜里,才起身回营。这孤独,似是回到了很久之前,宫中盛宴他都会一个人躲起来。

    只是他很少喝酒了,酒……坏事!

    每次喝竹叶青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想一个人,想到什么都记不得,只有她!

    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空子,程北枳和姬无奢能在东方凌白不再的时候眉来眼去片刻,隔着暮色四合的秋日萧条,隔着漫天黄沙的细碎婆娑,姬无奢拿出玉笛,吹了一首曲子。

    程北枳听着,似是千言无语皆入心,她看着他,一如初入丰都时,他也是这般看她。

    程北枳忽而笑了,姬无奢也笑了,他收了笛子,开口无声,还是那两个字,“等我!”

    程北枳沉眸点头,等!多久都等!

    与赵鱼晚会师那日,初入夜,寻着灯火找到赵鱼晚的大营,这布防的手笔有些熟悉,兵力多出一倍,东方凌白稍有惊诧。

    赵鱼晚冷笑,“自然是为了一举歼灭鹰窟,省的某些人闲来无事就打我赵某寒赵铁骑的主意!”

    见到随军的程北枳,赵鱼晚还不屑的嗔了句,“打仗要什么女人?刀剑无眼,你把枳儿带来干什么?”

    东方凌白冷眼瞟过赵鱼晚,不屑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朕的安排用不着你过问。”

    赵鱼晚纸扇一收,扬眉指着东方凌白,“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不要以为你给老子下了毒,老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话音未落,东方凌白身旁随从已经拔刀的拔刀,拔剑的拔剑,气氛一瞬肃杀!

    东方凌白抬手,让众人退下,不轻不重道:“什么时候不想活了,再来说这样的话挑衅我,傀儡蛊的解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程北枳倒是不意外,军中没有龙行鸢浅两位将军,她自诩了解赵鱼晚,只是这次颇为奇怪!

    军中没有龙行鸢浅两位将军,但是却带了他们麾下的精锐兵马前来,并且东方凌白要的兵力是十万,而赵鱼晚带来了二十万!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其中绝对有蹊跷。

    如今程北枳见赵鱼晚犹如见到了亲人,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但是最为直接的还是捉过赵鱼晚的手腕,摸了摸脉,傀儡蛊的侵蚀对他来说倒是还好,毕竟是中过噬心蛊的人!

    这傀儡蛊算是温和不伤身了。

    东方凌白自然是不悦的,但是赵鱼晚很愉悦,不停的瞄着东方凌白挑衅,还在东方凌白面前跟程北枳叙旧起来,“枳儿,你最近还好吗?从天元城离开,我一直很担心你!”

    程北枳微微点头,“不悲不喜,度日罢了!你的身体还好,末药在你身边,我放心。”

    提起末药赵鱼晚神色微动,轻叹一声,“我本不让她来的,谁知道她竟然不知轻重的混在随行的士兵中,我到了此地才发现,她脚上还有伤那,吃了大苦头!”

    “末药也在?我去看她!”

    赵鱼晚点头,扇骨指了一个营帐的方向,她正要过去,东方凌白忽然拉住她,“不准去!”

    程北枳毫不留情的闪开身形,提眸望着东方凌白,“你若不放心,便让你身旁的杀手与我同去,这里都是吃了你傀儡蛊的人,你还有什么可忌惮的?”

    “朕,不准你见她!”

    赵鱼晚不屑的翻个白眼,“你这个人还真是没什么胸襟,都不如你身后那个,是吧,犬王?”

    本是为了嘲讽姬无奢的,倒是没料到姬无奢将马匹随手给了身旁的士兵,面上笑意不减,薄唇轻启道:“犬王是王,赵王不过也是王,你我算同僚,还是平级!”

    赵鱼晚面色一变,窄着眼眶骂道:“滚!谁跟你是同僚?”

    姬无奢轻笑,“既然同食傀儡蛊受制于人,还要逞口舌之快,赵王怎么学不会乖那?”

    赵鱼晚展扇一笑,“怕是犬王不止学会了乖,还学会了些别的,不知那日,怕是也不用姓姬了,改姓勾正合适!”

    姬无奢不怒反笑,“我若改姓勾,怕是赵王要改姓秦了!”

    “你!”

    “够了!”东方凌白抬眸一扫,“又在这斗嘴的功夫,不如想想如何攻城,你们身上的傀儡蛊,可是要发作了!”

    他垂眸知会折花,“跟着她,别让她胡闹。”

    程北枳一听,东方凌白这算是松口,便朝着赵鱼晚所指的帐篷跑了去。

    越看这营地的布局越觉得熟悉,不止是她,东方凌白和姬无奢也都觉得熟悉,于是三人各怀心腹的坐在了同一个营帐之中。

    殷有时和流苏来的晚了些,夜半才到,结伴进营帐的时候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总觉得自己踏入的是龙潭虎穴!

    东方凌白坐主位,一左一右分别是赵鱼晚和姬无奢,末席还有两个位置,不用说应该是留给他们两个的。

    位席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其中高耸的鹰窟被险峻的地形包裹其中,如有娇艳欲滴的花蕊,此处,易守难攻!

    流苏和殷有时本来也是这次战役的后备力量,一个负责粮草,一个负责马匹衣服,自然也不太重要。

    行礼后入座,东方凌白才开口,“玄姬出现了十分诡异的瘟疫,蔓延速度极快,药石无医,你们各国可有如此情况?”

    赵鱼晚不屑勾唇,“那不是瘟疫,是毒!”

    此事,众人皆是心知肚明,唯有赵鱼晚挑明了,勾唇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弯弯绕绕,你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流苏滴溜溜的大眼睛直打转,这么剑拔弩张的开场着实有点吓到她了,她觉得坐在这已经很可怕了,可想而知一旦有人开口说话,这得多可怕!

    罗刹就站在赵鱼晚身边,流苏忍不住去他的裙摆,罗刹如临大敌,惊愕的往旁边挪了挪……

    东方凌白轻咳一声,吓得流苏赶紧收了手,他抿唇轻笑,凝着赵鱼晚,“赵王倒是心思澄净的很,既然知道是毒,可有解药救苍生黎民?”

    赵鱼晚不悦,“我要是有解药早就拿出来了!你以为只有你假惺惺的关心苍生黎民吗?”

    东方凌白眸色冷下来,一拍桌子,“那就闭嘴听朕说!”

    一道寒芒刺过来,姬无奢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