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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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你眼瞎了

    天玑山,鹰窟。

    “那个毒人放去了?”

    “是,如主人所料一般,北姬边境已经开始爆发瘟疫了。”

    “还有一件事,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诸国皆是磨刀霍霍,有意来犯。”

    “呵,一群宵小,能翻起什么浪来,无妨,有胆便让他们来闯一闯本尊的天玑城!看他们可还有命回去?!”鹰隼极其不屑,“本尊消弭几十年,江湖上怕是已经忘了,我天玑城究竟是什么地方!还给本尊改成活死人墓了!真是岂有此理!”

    鹰隼坐在昔日城主的位置上,白骨般的手指摩挲着椅柄,不屑的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姬无战,“你说的属实?”

    姬无战点头应声,“属实,今日一早收到细作来报,南姬那边有了动静,似是要联合诸国商议对付我们的计策,东方凌白在调查主人的身份,还有谢天玑找到了!”

    鹰隼眸中寒光一闪,略微直了直佝偻的脊背,“在哪?”

    “在南姬,被东方凌白藏在一座深山的地牢里。”

    鹰隼眸色微敛,“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人带回来。”

    “是!”姬无战起身欲走,突然鹰隼似是又生了什么主意,开口喊道:“等等!”

    “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鹰隼忍俊不禁的诡笑几声,眸色深了深,“东方凌白这小子竟然这么想给我找不痛快,那本尊不给他些许眼色也是便宜他了!不知新婚燕尔,还当值中秋佳节,他那绞尽脑汁骗来的娇妻若是知道了一些秘密之后,他还是否有心思来组织人马围剿本尊?”

    鹰隼眸中波诡,手指一曲招呼姬无战过来,“有件事让你去去办……”

    八月十五,似乎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时间节点,所有人都殷殷期待却又焦躁不安,想让这一天快点到来,也想让这一天快点过去……

    程北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一睁开眼睛,便望着书桌前一抹月白的身影,她顿了顿眸子起身,东方凌白唇角勾着笑意望过来,“醒了?”

    程北枳微微点头,东方凌白放下书本,随步似有微风,“若你再不醒,也该叫你起来了,中午要与赵旧主一家用膳。”

    程北枳点头,“那你为何不早些叫我?该准备一下的,在怎么样也该给孩子准备一份见面礼。”

    东方凌白轻勾唇角,眸中似有碎雪清霜,“已经帮你准备了。”

    “啊……”

    “快起来吧,我先过去了!”

    程北枳叫来红柳收拾一下,就已经到了时辰,便急急匆匆去赴宴,此时东方凌白与赵旧主已经相谈甚欢,平日里东方很少讲这么多的话,只跟程北枳才话多了些,就连程北枳也总说他性情寡淡,脸上还鲜少笑意,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冷冰冰的,不论是王公大臣还是奴才丫鬟都很怕他。

    抬眸见他,东方凌白眉眼一弯,“过来吧……”

    程北枳入座桑月便让赵久安起身行礼,这孩子乖巧的很,十分懂得拿捏分寸,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让人舒服,即便是不喜欢小孩的程北枳也有了些喜欢,连忙送出礼物。

    赵久安也不推辞,只是认真道谢,这么小的孩子竟生的这般聪明,程北枳轻笑,忽然文竹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也顾不得其他人在场,便对东方凌白附耳说了些什么。

    程北枳微诧,小声问。“怎么了吗?”

    若非发生了什么大事,文竹定是不会这般没有分寸,东方凌白面色虽未改变,手指却顿了顿。东方凌白摇头轻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先出去一下。”

    程北枳点头,东方凌白起身拱手,赵旧主连忙应声,“快去忙吧,正好跟弟妹叙叙旧。”

    东方凌白嘴上虽说无事,可他行步如风,那一拂袖程北枳分明是看出了隐忍的怒意的,一定是是出事了,还是十分严重的大事!

    东方凌白走了很久,或许是太久没见,也或许是时过境迁,熟络起来之后,几人便是话题不断。聊得热火朝天,虽然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程北枳却听得兴趣盎然,曾几何时,这些鸡零狗碎是她何曾向往的人间烟火气儿啊……

    赵久安似是看出了程北枳的心之向往,奶声奶气的开口,“枳娘娘得空也要去我家玩些时日,虽然我家不必这天元城的皇宫贵气,我娘也做不出这么多饕餮美味,可我家有竹林,有山坡,那山坡上的花儿开的如同枳娘娘一般娇艳,哦对了,我还有一条狗,叫黑背,可听话了,我可以把它借给你玩,我爹总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枳娘娘得空一定要来,才算全了礼数!”

    桑月拧眉,屈指敲了赵久安的额角,“你这孩子,你枳娘娘哪有这个闲工夫……”

    程北枳忍俊不禁,倒是心满意足的点头,“好啊久安,等我得空了,一定去找你玩,还有你的那条狗,可不要到时候反悔不借给我了。”

    赵久安想了想又道:“恩,还真不能借给你了,黑背太凶了,你虽是娘娘也是女人,怕是会伤了你,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一只猫,叫白灵儿,温顺的很,适合给枳娘娘玩儿!”

    程北枳忍不住轻笑出声,伸出手来,“那我们可是说定了啊……”

    赵久安也是人小鬼大的伸出手指来勾了上去,“恩,当然了,你也可以跟昨晚的那个叔叔一起来,他也说很想去我家玩那。”

    程北枳眉心一顿,面上的笑容僵了僵。

    桑月和赵旧主皆是神情悚然,桑月一把拉过赵久安,用力的拍了他的背,厉声呵斥道:“瞎说什么?这种话不许乱说!”

    赵旧主也是面色铁青,拱手端起一杯清酒。“小孩子妄言,娘娘莫要放在心上!”

    程北枳回神亦是端了一杯清酒,一饮而尽,“赵旧主言重了,童言无忌,我怎会放到心上,说起昨日的事,十分抱歉,是我连累令公子平添曲折,北枳给赵旧主赔不是了!”

    大人的事儿五岁的孩子到底还是捉摸不透,赵久安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垂着头,再无方才的飞扬神采,程北枳虽然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可这话多少让她心中有了那么一两分的难过,不提还好,只要有人在她面前提了姬无奢这个人,这无赖就好似赖在他眼前一般,挥之不去!

    程北枳便起身稍有歉意道:“东方去了许久,我去看看他,失礼了!”

    桑月连忙摇头,“无妨,你快去吧……”

    程北枳径直去了东方凌白的书房,看来这件事十分复杂,文竹方才也只是说了个大概,此时应该正在书房中跟他交代详情,来南姬这么久了,仿佛从未见过文竹那般慌张的样子,会是什么是那?

    就在她马上转过一条回廊之时,黑暗之处竟然蹿出一个黑影,干净利落的遮住程北枳的口,将她拉入假山后躲起来,头顶传来他微乎其微的声响,“别出声!”

    程北枳瞠目,这声音还能是谁?姬无奢这个杀千刀的又来刺激她了,程北枳挣扎起来,姬无奢眉心轻皱,“你别闹!”

    突然院子中又是一声低斥,“谁在哪?出来!”

    程北枳微怔,透着假山去看那说话的人,不知不觉瞪大了双眼,跟着安静下来,姬无奢声如鬼魅,在她耳旁低喃,“怎么?你认识这人?”

    怎么会是他?竟然真的是他!那日自己并未看错,他怎么会在这?他没死?他是东方凌白的人?为何东方凌白要瞒着她?为何东方会骗她?无数问题出闯入程北枳混乱的思绪中,程北枳目光微顿,睫羽轻颤,似是失了魂一般。

    姬无奢则是轻笑无声,微微挑了挑眉梢,“是不是很惊喜?突然觉得我这个弟弟并没那么容易看穿?”

    “怕是还有让你更惊喜的!”

    姬无奢随意动了动手指,那伏在墙头的暗影便蹿了出去,潇荃闻声去追,程北枳微微转眸,沉寂望着姬无奢,“你想说什么?”

    姬无奢眉心微挑,“我能说什么?我说的你信吗?”

    “不信!”

    “那不得了,没用的话,我从来不说,失忆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豁出命去爱的女人得是什么样子,貌美是一定的了,应是还要聪明些,胭脂俗粉定是无法入眼,如今一看也不尽然,容貌嘛,也就马马虎虎,也算说得过去,可这头脑啊,着实不太灵光,眼睛还不好使,呵……”

    姬无奢冷笑一声,双臂环绕起来,不可一世道:“竟然放着我不选,嫁给那个小兔崽子,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瞎了?”

    姬无奢凑过来,程北枳怒不可遏的推开他,“说完了吗?说完了滚!”

    姬无奢目光微敛,眨了眨眸子,“你在挑衅我?”

    程北枳有些疲惫的摇头,“我只是看你眼烦!”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你说看我眼烦就是说你想我了?”

    还不等程北枳反唇相讥,姬无奢目光一沉,竟然三两下消失在回廊之中,程北枳再一转身,东方凌白和文竹已经急匆匆从书房出来大步流星而去。

    程北枳想要追上去,忽而听到身后一身鸽子的轻鸣,她一回眸,见回廊上竟是一只……

    三足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