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世追妻:夫人有点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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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发现

    如许吃了东西,越发觉得浑身黏乎乎的,很想洗澡,为了赶在息韩大军攻打清河的时候堵住陈俞,她这三日一路快马赶路,出了一身身的汗,再加上方才沾染了人命,虽身上一点儿血迹都不沾,但总觉得有股臭味。

    但这里是军营,几十万的汉子,就她一个女子,她不好开口单独要洗澡水。

    她掀开帘帐,外边守着两个小卒,是云渐寒专门找来看着她的,两人一听身后有动静,转过身来道,“云夫人,有何吩咐?”

    如许怯生生道,“我……我想睡觉。”

    两个小卒互相看了一眼,明白她的意思,道,“夫人请安睡,我等就守在外面,不会叫旁人进来打搅。”

    如许感激地一笑,“谢谢。”

    快入暮时分,营地里忽然动起来,如许饱睡一日,四肢都懒洋洋的,听得外边有动静,便掀开帘去,正好遇上大步进来的云渐寒,不由面色一喜,“你回来啦!”

    云渐寒牵住她,她还是白日里那身,有些脏兮兮的,这里是军营,没有女装,她身量纤细,也找不出一套适合她的男装来。

    “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入城。”

    如许仰头望着他,“入城?”

    “城内已经全安顿好了,太守今晚就入驻清河郡守府,我们也一道去,你可以好好梳洗梳洗了。”云渐寒拿手指拢了拢她稍稍乱了的鬓发。

    如许低头看了看自己发污的衣裙,本就不整齐的头发睡了一觉,也有些乱了,整个人就跟个小乞丐似的,有些懊恼,当即躲开去要去找镜子。可是帐子里一览无遗,哪里有镜子。

    恰好外边在催促了,云渐寒收了想笑她的心思,很快收拾好东西,拉着她出去。

    清河郡守府极豪华,到处叠石理水,沿途草木盈盈,回廊九曲,走之不尽,比息琛在丹阳的太守府更加华美,可见其在位这些年,到底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

    云渐寒的院子就挨着息琛的,足以看出息琛对其的看重。

    如许终于能洗一个痛快的澡了,整个人泡在热水里,舒坦得四肢都要飘起来。门一开一合,继而响起一串脚步声,如许熟悉,那是云渐寒的脚步,便靠在浴桶上,继续闭着眼。

    鼻端飘来一股极其清甜的香味,还未入口,口齿间便仿佛生出点点酸甜味,她惊喜地睁开眼睛,嘴边果然是一颗圆润饱满的草莓,红艳艳的,简直在对她说——快来吃我吧,好想被你吃掉呀!

    “哪里来的?”

    她樱唇轻启,咬下半颗,三两下咽下,又将剩下半颗吃掉。云渐寒的手指被她的嘴唇轻碰到,触感湿、软温暖,就像被小猫舔了一样。他又捻起一颗,送到如许嘴边,道,“我变出来的。”

    如许笑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

    “我才不信呢!”

    云渐寒亦笑,“好吧……是后院摘的。”

    陈俞一生两大嗜好,美人和美食,他犹爱吃草莓,因此在后院开辟了一大片田地种着,如今正是草莓成熟的季节,他逃了,累累硕果倒是便宜他们了。

    云渐寒就坐在浴桶旁边,一颗又一颗地投喂,如许吃得嘴唇亦是鲜红欲滴,仿佛草莓一般,泛着清甜的香气。

    她推了推云渐寒递过来的草莓,道,“别光给我吃呀,你也吃。”

    云渐寒手里捻着草莓,目光闪着光芒,像是阳光下粼粼水光一样,他盯着她道,“嗯,让我尝一尝,定十分美味。”说罢一只手端着盘子,另一只手环过去圈住她的脖子,一低头就吻住她的嘴,舌尖在她齿上一抵,便轻松钻了进去,与她纠缠在一起。

    他许久之后松开她,眼睛深深地盯着她,“果然清甜可口……人间美味。”

    如许脸颊飞红,气息有些不匀,听他这般调侃自己,掬起一捧水往他脸上泼,“真不要脸。”

    云渐寒笑得越发深,捻着那颗草莓又要投喂,如许却一转脸,“不吃了。”

    他看着草莓,慢慢送入自己的口中,汁水酸甜,极为好吃。如许转过头去许久,也不见他说话,不由好奇地转过视线来,却见他虽吃着草莓,那眼睛却钉在自己身上,眼神里闪着光芒,仿佛自己就是他手里的草莓,正被嚼的汁水横流,散发出本来有的香甜美味。

    她脸颊越发红透,伸手去遮他的眼睛,“吃你的草莓!不许看!”

    云渐寒闷声笑起来,单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从眼睛上放下来,放在嘴边亲了亲,“夫人香甜,比草莓更甚……看又如何看得够?只想吞入腹中,融为骨血,合为一体呢!”

    如许哎呀地一声,缩回手捂住脸颊,“不许说了!”半晌又放下手来,却只露出一对儿眼睛,圆溜溜看着云渐寒,小声说,“……至少,至少也等我洗完。”说完使劲推了他两把,“你先出去!”

    云渐寒的目光在水里停留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如许泡了一会儿,水渐渐地有些凉了,但一想到方才云渐寒的话,还有他的眼神,不由整个人热起来,仿佛在一锅开水里泡着,心跳越发如鼓,再也泡不下去,起身擦干身子,便去拿挂在屏风上的衣服。

    衣服是云渐寒新找来的,十分贴身,她穿上亵衣亵裤,正要去拿中衣,衣服那一端似被什么勾住,怎么也拽不动,她使了使力,那衣服竟然反而活过来一样,主动掉到另一边去了。

    “阿寒?”她试着叫了一声,对面无动静,她捂着胸口探出脑袋去,眼前陡然一暗,整个人突然被抱住,对方力道极大,竟能将她整个儿离地抱起来,

    几步走到柱子边上,按着她在怀里亲。

    如许陡然失去安全感,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趁着他亲吻的间隙喊他,“阿寒……阿寒……”她本是想叫他停一停,这才三日未见,怎就急成这样了?却不想从他们离开丹阳到现在,一路行军,两人同床始终未曾越雷池一步,至今有小一月了,怎能不叫他贪着想着。

    她一声声阿寒地叫,犹如窗外融人暖的春光一样,暖烘烘的,又娇滴滴的,入了云渐寒的耳,仿佛在催促他一样。此刻她上身只着了一件亵衣,带子早就开了,露出里边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只一眼便叫云渐寒呼吸一滞,动作越发孟浪起来。

    如许呼吸越发急促,一开始还绷着理智,后面就紧紧攀着他的身子,随他折腾了。

    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了,夜色益发深沉,月上柳梢头,又上中天,渐渐地西沉,屋内的动静才慢慢歇了。

    如许乏得狠了,早就睡着了,枕着他的手臂,睡得深沉。云渐寒伸出手指描着她的眉毛、眼睛,沿着脸庞,最后落在她嘴唇上,轻轻地一点,便伸进去,温软顿时包围住了他的手指,就像被小猫含住一样。

    他就那么深深看着她,亦不知何时慢慢睡去了……

    昨夜虽累极,但如许还是早早地就醒了,抬眼看天还未大亮,便欲再睡一会儿。门外却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叩门,“大人,云大人?您醒了吗?”

    云渐寒在第一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就睁开眼了,几乎立刻就坐起来,声音清冷,没有半分刚睡醒的懵懂慵懒,“稍等!”

    他转过身来亲了亲如许的额头,飞快道,“我先起,你再睡会儿。”

    如许点点头,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云渐寒穿上衣服,怕人等着,连头发都未梳就开了门,对方忙附耳小声说,“找到陈俞了,但是他已经被杀了。”

    清河从前几日就开始戒严,官道上无人来去,所以陈俞一家的尸体被发现得有些迟,是他们搜索的时候才发现的,发现时四十三具尸体已经被乌鸦啃食过,尤其陈俞,死前时两眼暴突,所以死后一双眼睛都已经被啄烂了,黑洞洞的甚是可怖。

    云渐寒闻言皱了一下眉头,“尸体呢?”

    “都运回来了,就放在城外,大人可要去看看?”

    云渐寒沉默片刻,回头看了一眼如许,本想叫她亲眼看一看仇人的死状,可那陈俞死得太恶心,怕吓着她,便打消了让她一起去的念头。

    “等我一会儿,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如许虽闭目睡着,但耳朵极利,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了耳朵。她原以为云渐寒会叫自己一起去,没想到他简单做了梳洗,只叮嘱她好好在屋子里等自己,便一个人走了。

    待他走后,她便无法再睡下去,起身穿上衣裳,也不作梳洗,就那么打开窗子坐着,一动也不动。

    陈俞已经死了,清河已经被攻下,一切都结束了……

    云渐寒快步赶到城外大营,陈俞和他的两个爱妾,以及四十个护卫的尸体就陈在营地门口,每一具尸体都有被乌鸦啄过的痕迹,尤其是五官和伤口处,已经无法看了。

    负责验尸的军医道,“虽然尸体的伤口都被乌鸦破坏了,但还是看得出所有人的致命伤都在脖子,是被一剑割喉而死,剑锋极利,是个高手所为。”

    云渐寒蹙眉沉默,蹲下去查看每个人的伤口。

    那些人身上除了喉咙的致命伤,没有别的伤痕,也就是毫无反抗之下被杀的。能将四十个护卫杀得毫无反抗之力,可见杀人者功力极深。

    云渐寒忽然想到了诸暨王家的灭门惨案,内心一突。又是桃源境……难道陈俞和诸暨王家有什么关联么?

    他站起来,目光有些冷。

    “既然有人替我们动手了,倒省事。去,将陈俞的尸体挂在城门口,曝尸示众。”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