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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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入队

    “咔”红衣女子尖利的牙齿咬在了空处。微缘在最后一刻遁走了,她也不恼,只是眨巴着那双血色的眸子看了看远处仍旧昏迷的泸方宇,伸出舌头来又舔了舔嘴唇,一个转身也飘然离去,缚住微缘的那摊血迅速跟上红衣女子,渐渐将她将她被委员斩断的手修复如初。

    在阵外等候的曹庆平唏嘘不已:“想我曹某人从军近三十载,何曾见识过此等阵仗,凭一人之力将南韶数万精兵囚困,真真非人力所能为。”

    “末将亦有此感,平日里南极道派人尽皆在那仰天宫内清修,不问世事,南隋与南靖战事几番吃紧,那乐天真人空挂着国师名号,却从未助力退敌,我等私下里也是颇有微词。可今日见着微缘仙长,方知自己无知。”连龙望着微缘举手投足间形成的狂沙巨阵不免望沙兴叹。

    “早知道这些牛鼻子这么厉害,还要我等辛辛苦苦厮杀个甚,莫说这小小的涸水关,即便是一统这三南之地又有何难。连龙,你说泸方宇那厮死了没有。”段虎骂骂咧咧的冲着连龙。

    “段虎,休得胡言。”曹庆平出声打断了段虎。“老老实实在这接应微缘仙长。”

    存真、存言守着两处阵脚,谨遵微缘吩咐,随时准备击杀闯阵之人,二人对微缘自是充满信心,但微缘进阵前多番嘱咐,二人攥紧了手中长剑,凝神戒备。

    倏地阵法消解,黄沙尽散。众人睁眼望去,南韶的兵将、战马尽皆倒地,却不见微缘身影。

    曹庆平正疑惑着,看着遍地狼藉,想是阵法起了作用,可为何不见微缘。一道白光闪现,光影中倒出一个人来,正是微缘,他仓促间向后急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师叔”“师叔”存真存言二人迅速赶到微缘身边。

    “仙长可曾活捉那闯阵之人?”曹庆平离得最近,顺势双手扶住微缘。微缘摇头不语。“那定是已将贼人击杀阵中。”微缘依然摇头“贫道不敌来人,侥幸得以归来。”

    “那,这……”曹庆平看看南韶败军又看看微缘,一时间也难以决断。“仙长,我等是否就此退兵回关。”

    “不妨,贫道观那人也已离去,料其并非为南韶而来,若其复返,我尚有应对之法。曹将军,南韶人皆已无力再战,将他们押解回关吧。”微缘吩咐好曹庆平等人便不再言语,自顾自的盘腿坐下开始调息。

    曹庆平等人无数次的想象阵法解除后的境况,现下眼中的景象却和他们想象的大相径庭,此时的战场静得出奇,南韶近三万将士和马匹此刻宛如沉睡般栽倒在地,远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横飞。

    “段虎、连龙,你二人前往探寻一番,无论死活,速将泸方宇带至本帅身前。”曹庆平此时也想知道自己这个多年的老对手境况如何。

    段虎和连龙二人率一百人的小队催马进入南韶阵中,走近观瞧,方才觉得阵法的可怕之处,南韶人大多虽未受致命创伤,但不少人面色发紫、双目圆睁突出,更有甚者屎尿失禁喷薄而出,均已没有了生机,显是心胆俱裂而死。没有断臂残肢、没有血流成河,整个战场腥臭无比,令人作呕。

    “连龙,我说这也太窝囊了,这些南韶人好歹也是军人出生,落得个如此死状,老段我也为他们不值。”段虎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继续往前搜寻。

    “没错,战场生死各由天命,但这种死法确实毫无尊严毫无荣誉可言,我宁愿力战生死力尽而亡。”连龙越看越是惊恐,南极道派在他心中打上了恐惧的烙印,以至当他后来成为南隋的镇国大将,仍然不愿与修道之人为伍。

    一番搜寻,连龙发现了泸方宇,此刻的泸方宇双目紧闭,身上衣甲尽碎,身上布满焦黑的细小血窟窿,整个成了一个血人。他上前探了探鼻息,所幸泸方宇一息尚存。

    “来人,准一批马来,将泸将军扶上马去,随我回见曹帅。”连龙随手捡起地上残破的南韶帅旗,此时他一脸的凝重,非但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反对南极道派生出些许担忧。

    二人带着泸方宇来到曹庆平身前复命。“曹帅,泸方宇这小子命大,还有一口气。”段虎指了指趴在马上一动不动的那个血人。

    “这……”看着马上那个将死之人的惨状,曹庆平一时也没了言语。“传我将令,即刻随我回关,唤辎重营来清理战场。凡有生还者均放归南韶,不得妄杀一人。”

    “曹帅,眼下我军士气正盛,何不趁势拿了这鸟涸水关。”段虎似是今日尚未打过瘾,大声嚷嚷道。

    “涸水关中尚有精兵万余,我军连日应战,已是兵困马乏,如何能拿得下涸水关。”段虎不以为然,冲着微缘三人努努嘴。“不是还有众位仙长么。”

    微缘调息将近,睁开眼来。看着血葫芦似的泸方宇,口中说道:“天道如此,非贫道所愿。”随即转过头来呼唤二位师侄。“存真存言,震阳关之危已解,我等回仰天宫复命去罢。”

    “仙长救震阳关于为难,亲手擒得敌酋,立下如此大功。还请移步关内,待我备下斋宴好生款待一番。”

    “曹将军严重了,微缘奉师命前来,自当竭力为之。今幸不辱命,侥幸得以击退南韶。吾等出宫多日,理应早日归去,况且今日之事还须尽快向师父禀报才是。将军的好意贫道心领了,愿将军武运昌隆,保南隋一方安宁。告辞了!”

    “将军,告辞了!”

    “将军,告辞了!”

    说完,微缘连同存真存言二人向着泸方宇一拱手,翻身离去。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曹庆平竟是一阵轻松,他和连龙一样忧心忡忡,如若此等高人相投帝国,南隋覆亡只在顷刻之间。想到这里,曹庆平回身打马“回关!”。南隋军奔回震阳关去。

    在靠近震阳关的山腰一处密林之中,泸陵王等人一直在此观察着平原上的战局。忽然一个红色身影闪身来到泸生身后,回复成人偶的状态,正是司马彤。泸生一个激灵,恍如从睡梦中惊醒,看看山下,发现两军对垒已然结束。摸着自己的头“打仗原来这么快的,我才走到这儿,怎么他们就不打了。”

    “司马姑娘,可有何话要说。”泸陵王没有理会泸生,只是看着司马彤那双血色的眸子。

    司马彤如人偶般飘在泸生背后,不言不语。“彤儿她现在可以说话了吗,为何从未见她开过口。”泸生兴奋地握着司马彤的双手,“彤儿,你真的可以开口说话了吗?”

    “嘻嘻,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我并不是司马彤,她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不过你们若是喜欢,就继续这么叫吧。”司马彤掩口笑了起来。

    “真好,我的彤儿可以说话了。”泸生看见司马彤真的开口说起话来,笑得是合不拢嘴。

    “我有说过我不能说话吗?”司马彤没好气的看着泸生,把头转向这个质问自己的男人。

    “在暮云镇时泸生刚觉醒,你所做的一切,我还以为是他无意识的操控。今日你下去搅局时为何要将泸生的意识封印起来,让泸生陷入昏迷状态,醒来后对你所做之事一无所知。你可知血偶师与血偶间本是一体,心意相通、神识共生。如果经常性隔断你们之间的联系,你们两的命都不长。”泸陵王不紧不慢的解释着。

    “我就怕这个呆子太烦人了,如若让他与我一体,就他那性子,我怎能这么自由自在的玩耍!”司马彤望着泸生一脸的嫌弃,那妖媚的红色眸子闪动着,十足是个迷人的小妖精。

    “不会的,不会的。彤儿,你去哪我就去哪,以后记得一定要带上我。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泸生也不管司马彤不屑的眼神,连忙开口解释。

    “哎唷,我说泸生啊,你就这样挺好的,人家司马姑娘可比你厉害多了,要是带上你,还不定有多少麻烦。我看她一个人玩的挺开心的是不是呀?”秋水在一旁也不忘揶揄泸生一番。“我跟你说呀,姐姐刚刚在这里瞧见你调戏那个小道士,别提有多好玩了,不过那个小道士应该未尽全力。今后若遇上了,还得多加小心。”

    “秋水姐姐,还是你最懂彤儿了,我跟你说刚刚可好玩了,那个什么将军还以为我是那个什么鬼阵法产生的幻觉。那个小道士了,倒是真有些本事,被他斩掉的手现在还生疼,下次再遇到他定不放过他。”司马彤甩了甩了右手。

    “我看看,我看看,伤着哪儿啦,严不严重。”泸生闻言捧起司马彤的手,细细地检查起来。

    “彤儿妹妹,这一路你也憋坏了,以后我看你就如常人打扮,也别再扮作木偶了。等到了南隋,姐姐给你和这个小子换身干净的衣裳。”秋水对司马彤甚是喜爱。“好的,都依姐姐的。”

    “彤儿听姐姐的,我也听姐姐的。”泸生低声附和着。

    “废物老头,接下来我们去哪?”秋水冲着正靠着石头休憩的陆基大喊。

    “我说秋水丫头,好歹我也虚长你几十岁,能不能不要总是废物废物的称呼我。”

    “我就爱这么叫你,废物老头!废物老头!”

    陆基没好气说道:“老人家不与你一般见识。”他站起身来凑到泸陵王近旁:“咱们是否该去寻那乐天了?”

    “走,咱们去仰天宫把乐天那厮的酒坛子喝个底朝天!”说完,泸陵王迈开步子向南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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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