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病重
珠妈虽有万般无奈，但想到儿子确实比钱重要，还是将钱拿了出来。
花猫四一伙离去之后，珠爸终于感觉无力支撑了，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珠妈惊呼着吓了一大跳，一直坚毅无比的丈夫竟然就这样倒下去了。二哥见此也大惊失色，一直像一座大山一样父亲竟然倒了吗？
随即，二哥也上前去与母亲一道将父亲扶起，珠爸感觉到有人扶自己的力道，很想倔强地自己站起来，但已力不从心。
二哥叫来了一辆的士车，与母亲一起将父亲送到了医院，在做了初步检查后，医生建议住院观察。待所有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把二哥叫到了办公室，委婉而认真地对二哥说道：“是脑肿瘤，恶性，晚期！”
二哥闻言顿感天旋地转，不敢相信医生的话，颤抖地问道：“还有得救吗？”
“这……不好说，因为脑肿瘤生长非常快，很难彻底切除，加上已经有向四周脑内侵入的迹象，愈后恐怕不太乐观。”医生也很难过地说道。
“治，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大概要多少钱？”二哥已经哽咽，眼泛泪花地问道。
“保守估计，也要准备二十万这样……”医生根据经验说了个大概。
“到最后是不是还可能人财两空？”二哥抬眼望着医生，二十万啊，这个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现如今是二万都已经拿不出了。
“唉……”沉默了半晌，医生长叹了一口气，当是回答了。
二哥头脑翁翁地作响，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子的消息怎么对父母亲开得了口啊！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医生办公室，浑身发抖地在走廊上任泪水泛滥成灾。
“回来啦，医生怎么说？”不知不觉，已回到了病房门口，出来打水的珠妈刚巧看到了二哥，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珠妈感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二哥抬眼望了望母亲紧张的脸，惊觉自己的失态，赶紧擦了把脸，特意打起了精神道：“没事！”
可珠妈早就看出了儿子异样的情绪，她拉上儿子过去一旁：“老实跟妈说，医生说了啥？”
“妈……”二哥一开口已声泪俱下，搞得珠妈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怎么了？快说！”珠妈可急坏了。
“恶性脑肿瘤，没得治了！”说着二哥捂脸大哭，他们没注意的是，身后的那间病房开起了一条缝，声音全都传进了珠爸的耳朵里。
“你可别乱说，你爸身体可一向很好的！”珠妈真希望是儿子的胡言乱语，可她的脸颊已分明挂着泪水。
“妈，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二哥的心里也很悲伤。
虽说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但珠妈知道这话是真的了，从之前医生把儿子叫到
办公室的眼神中，她已经读到了不妙的信息，她只是一时真接受不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一会儿，他们痛定思痛之后，商量着整理好情绪，一定不能在珠爸的面前露出悲伤的讯息。好久好久，他们才一前一后地走进病房。
“医生说了，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太累了！”珠妈率先开口，努力地压抑着心中的悲伤情绪，对着床上的珠爸说道。
“是的是的！”二哥也跟着附和道。
“你们放心好了，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什么大事，咱们今天就回家！”说到最后，珠爸温柔地望向珠妈，那眼睛里分明写着千言万语，他不想令她担心。这么多年，她跟着自己，还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她那么依恋自己，自己走了，她该如何是好？
他们多年来的默契，已是无需言语，在彼此的注视中，都读到了对彼此的鼓励。
“好！”珠妈感受着丈夫温暖的目光，内心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一些，也用眼神给予丈夫鼓励。
彼此心照不宣地办理了出院，没人敢主动提起病情的事情，内心里只暗暗地期许这是一个误诊。但是，一个事实是不容忽视的，珠爸真的感到力不从心了。别说是干他的木工活了，就连洗个米，端着那个放了水的锅他都感到了吃力。
珠妈也不说破，赶紧抢过来，一边说道：“你抢我的活干嘛！这做饭就是女人家的事！”
“我这天天吃了不干活的，这不跟个废物一样了嘛！”珠爸笑笑着说道，他怎么不知道妻子心疼他。
“你多少年来都没休息过，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了。”珠妈从心底里发疼地说道，一边手脚麻利地干着家务活。
“唉，这么多年你跟着我，都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珠爸感慨万千地说道，想起以前她妈可是不顾家人的极力反对，毅然决然地下嫁给他。她娘家是本村的大户人家，有点阔绰，而自己家却是贫农家庭，一贫如洗的境况都没有打消她追自己的决心。
“净说瞎话，我跟着你这么多年哪里受过半点委屈，你什么都以我为先，我感觉幸福得不得了！”珠妈也不禁感慨，曾经的点点滴滴还仿若昨日，不曾想，一晃就老。
“有你真好！”珠爸突然也不觉得害羞了，也不再惧怕那个事实了，走上前来从后面拥住了珠妈。想想，这些年因为有她的陪伴，一直过得都很有意义。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陪她走多远，给予她的终究还是太少了。
珠妈也感受到了丈夫的心情，转过身靠在了他宽敞的怀里。这个胸膛，一直都带给她无限的安全感。曾经，以为永远会很远，孰不知，转眼就到。
诊断结果就像一个魔咒一般，
自医院回来之后，珠爸的身体情况开始急剧下降，有天晚上吃饭，他手一抖，握碗不稳就摔了个支离破碎，因为他的头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有时，饭明明就没吃多少，他却频繁的喷射性地呕吐，好像黄胆水也要给它吐完一样。
除非奇迹出现，不然木工的活儿是干不了了。在城里住着，没有收入是很难生存的，因为日常生活点滴都要花钱，他们家已经没有余钱了。
正当珠妈与二哥正愁不知该怎么说要搬回家乡住的时候，珠爸却自己提出来了。他说他想回家，珠妈与二哥马上就应允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收拾好东西，二哥就请来一辆货车连人带家什一起运回了家乡，还有做木工的机器。
安顿好父母之后，二哥便出来省城了，接着就是着手变卖剩下的木材了。因为留着占房子还要交房租，更重要的是，珠爸或许真的回不来这里了。
转眼，珠珠出去已有两个月了。这天她打电话回来，是珠妈接的电话，珠妈告诉她珠爸的身体有些不好，要回家休养一段时间。珠珠一听就急了，这她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身体就不好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不是很严重，只是不能太劳累了。这一回家也就没什么收入了，你还是先安心在外面工作吧！家里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就当帮帮家里吧！”珠妈说着这话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但也是事实。不过她向来也还是有点重男轻女的，农村人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觉得女儿没嫁人之前得充分利用，嫁了人就用不上了。
“我知道的，妈！你让我爸接下电话吧，我想跟他聊几句！”珠珠对妈妈的想法了如指掌，但她已经习惯了，爸爸才叫他担心，爸爸也是最疼她的了，那年九岁了爸爸还将她背在背上，她那么快乐地在爸爸宽阔的背上徜徉。
“珠珠啊！”爸爸接过电话，欣喜地叫唤他的宝贝女儿，硬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爸爸，你的身体还好吗？是哪里不舒服呢？”珠珠关切地问道，她还是听出了爸爸似乎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没什么大问题，你就放心吧！爸爸的身体硬邦邦的，什么问题都不能将爸爸打倒！”珠爸努力地支持着，说着安慰女儿的话，毕竟说了也是令她徒增担心而已。
“那就好！爸爸，你一定要注意身体，我发了工资就寄回去，你跟妈要多买些好菜吃，补补身体，别不舍得吃啊！”珠珠知道爸妈平时都很节约，就怕他们舍不得吃好菜累出病来了。
“知道的，闺女，你在外面也不容易，别一发工资就寄回来了，你自己也存下来，以后回来去读个卫校什么的也好啊！”说起女儿，珠爸又开始心疼了，“
唉，爸爸没用啊，你小小年纪就要外出打工了，真是为难你了！”
“没事，爸，我已经长大了，能吃苦，这点活不算什么，你就安心休养吧！你辛苦了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休息了，儿女们可以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了，爸你就放宽心吧！”珠珠也是特别懂事的孩子，她知道爸爸心疼她，可她也心疼爸爸。
父女俩聊了好久，都不舍得挂电话，再聊下去，珠爸感到可能会因体力不支被女儿看出破绽，他才依依不舍地道了别。
是啊，儿女都长大了，爷有爷世界，儿有儿世界，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安排吧！相信他们，一定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的。现在比较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了，自己要在最后的时光里，一定要好好的安慰她。
（本章完）
花猫四一伙离去之后，珠爸终于感觉无力支撑了，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珠妈惊呼着吓了一大跳，一直坚毅无比的丈夫竟然就这样倒下去了。二哥见此也大惊失色，一直像一座大山一样父亲竟然倒了吗？
随即，二哥也上前去与母亲一道将父亲扶起，珠爸感觉到有人扶自己的力道，很想倔强地自己站起来，但已力不从心。
二哥叫来了一辆的士车，与母亲一起将父亲送到了医院，在做了初步检查后，医生建议住院观察。待所有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把二哥叫到了办公室，委婉而认真地对二哥说道：“是脑肿瘤，恶性，晚期！”
二哥闻言顿感天旋地转，不敢相信医生的话，颤抖地问道：“还有得救吗？”
“这……不好说，因为脑肿瘤生长非常快，很难彻底切除，加上已经有向四周脑内侵入的迹象，愈后恐怕不太乐观。”医生也很难过地说道。
“治，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大概要多少钱？”二哥已经哽咽，眼泛泪花地问道。
“保守估计，也要准备二十万这样……”医生根据经验说了个大概。
“到最后是不是还可能人财两空？”二哥抬眼望着医生，二十万啊，这个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现如今是二万都已经拿不出了。
“唉……”沉默了半晌，医生长叹了一口气，当是回答了。
二哥头脑翁翁地作响，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子的消息怎么对父母亲开得了口啊！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医生办公室，浑身发抖地在走廊上任泪水泛滥成灾。
“回来啦，医生怎么说？”不知不觉，已回到了病房门口，出来打水的珠妈刚巧看到了二哥，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珠妈感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二哥抬眼望了望母亲紧张的脸，惊觉自己的失态，赶紧擦了把脸，特意打起了精神道：“没事！”
可珠妈早就看出了儿子异样的情绪，她拉上儿子过去一旁：“老实跟妈说，医生说了啥？”
“妈……”二哥一开口已声泪俱下，搞得珠妈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怎么了？快说！”珠妈可急坏了。
“恶性脑肿瘤，没得治了！”说着二哥捂脸大哭，他们没注意的是，身后的那间病房开起了一条缝，声音全都传进了珠爸的耳朵里。
“你可别乱说，你爸身体可一向很好的！”珠妈真希望是儿子的胡言乱语，可她的脸颊已分明挂着泪水。
“妈，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二哥的心里也很悲伤。
虽说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但珠妈知道这话是真的了，从之前医生把儿子叫到
办公室的眼神中，她已经读到了不妙的信息，她只是一时真接受不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一会儿，他们痛定思痛之后，商量着整理好情绪，一定不能在珠爸的面前露出悲伤的讯息。好久好久，他们才一前一后地走进病房。
“医生说了，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太累了！”珠妈率先开口，努力地压抑着心中的悲伤情绪，对着床上的珠爸说道。
“是的是的！”二哥也跟着附和道。
“你们放心好了，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什么大事，咱们今天就回家！”说到最后，珠爸温柔地望向珠妈，那眼睛里分明写着千言万语，他不想令她担心。这么多年，她跟着自己，还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她那么依恋自己，自己走了，她该如何是好？
他们多年来的默契，已是无需言语，在彼此的注视中，都读到了对彼此的鼓励。
“好！”珠妈感受着丈夫温暖的目光，内心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一些，也用眼神给予丈夫鼓励。
彼此心照不宣地办理了出院，没人敢主动提起病情的事情，内心里只暗暗地期许这是一个误诊。但是，一个事实是不容忽视的，珠爸真的感到力不从心了。别说是干他的木工活了，就连洗个米，端着那个放了水的锅他都感到了吃力。
珠妈也不说破，赶紧抢过来，一边说道：“你抢我的活干嘛！这做饭就是女人家的事！”
“我这天天吃了不干活的，这不跟个废物一样了嘛！”珠爸笑笑着说道，他怎么不知道妻子心疼他。
“你多少年来都没休息过，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了。”珠妈从心底里发疼地说道，一边手脚麻利地干着家务活。
“唉，这么多年你跟着我，都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珠爸感慨万千地说道，想起以前她妈可是不顾家人的极力反对，毅然决然地下嫁给他。她娘家是本村的大户人家，有点阔绰，而自己家却是贫农家庭，一贫如洗的境况都没有打消她追自己的决心。
“净说瞎话，我跟着你这么多年哪里受过半点委屈，你什么都以我为先，我感觉幸福得不得了！”珠妈也不禁感慨，曾经的点点滴滴还仿若昨日，不曾想，一晃就老。
“有你真好！”珠爸突然也不觉得害羞了，也不再惧怕那个事实了，走上前来从后面拥住了珠妈。想想，这些年因为有她的陪伴，一直过得都很有意义。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陪她走多远，给予她的终究还是太少了。
珠妈也感受到了丈夫的心情，转过身靠在了他宽敞的怀里。这个胸膛，一直都带给她无限的安全感。曾经，以为永远会很远，孰不知，转眼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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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医院回来之后，珠爸的身体情况开始急剧下降，有天晚上吃饭，他手一抖，握碗不稳就摔了个支离破碎，因为他的头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有时，饭明明就没吃多少，他却频繁的喷射性地呕吐，好像黄胆水也要给它吐完一样。
除非奇迹出现，不然木工的活儿是干不了了。在城里住着，没有收入是很难生存的，因为日常生活点滴都要花钱，他们家已经没有余钱了。
正当珠妈与二哥正愁不知该怎么说要搬回家乡住的时候，珠爸却自己提出来了。他说他想回家，珠妈与二哥马上就应允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收拾好东西，二哥就请来一辆货车连人带家什一起运回了家乡，还有做木工的机器。
安顿好父母之后，二哥便出来省城了，接着就是着手变卖剩下的木材了。因为留着占房子还要交房租，更重要的是，珠爸或许真的回不来这里了。
转眼，珠珠出去已有两个月了。这天她打电话回来，是珠妈接的电话，珠妈告诉她珠爸的身体有些不好，要回家休养一段时间。珠珠一听就急了，这她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身体就不好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不是很严重，只是不能太劳累了。这一回家也就没什么收入了，你还是先安心在外面工作吧！家里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就当帮帮家里吧！”珠妈说着这话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但也是事实。不过她向来也还是有点重男轻女的，农村人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觉得女儿没嫁人之前得充分利用，嫁了人就用不上了。
“我知道的，妈！你让我爸接下电话吧，我想跟他聊几句！”珠珠对妈妈的想法了如指掌，但她已经习惯了，爸爸才叫他担心，爸爸也是最疼她的了，那年九岁了爸爸还将她背在背上，她那么快乐地在爸爸宽阔的背上徜徉。
“珠珠啊！”爸爸接过电话，欣喜地叫唤他的宝贝女儿，硬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爸爸，你的身体还好吗？是哪里不舒服呢？”珠珠关切地问道，她还是听出了爸爸似乎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没什么大问题，你就放心吧！爸爸的身体硬邦邦的，什么问题都不能将爸爸打倒！”珠爸努力地支持着，说着安慰女儿的话，毕竟说了也是令她徒增担心而已。
“那就好！爸爸，你一定要注意身体，我发了工资就寄回去，你跟妈要多买些好菜吃，补补身体，别不舍得吃啊！”珠珠知道爸妈平时都很节约，就怕他们舍不得吃好菜累出病来了。
“知道的，闺女，你在外面也不容易，别一发工资就寄回来了，你自己也存下来，以后回来去读个卫校什么的也好啊！”说起女儿，珠爸又开始心疼了，“
唉，爸爸没用啊，你小小年纪就要外出打工了，真是为难你了！”
“没事，爸，我已经长大了，能吃苦，这点活不算什么，你就安心休养吧！你辛苦了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休息了，儿女们可以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了，爸你就放宽心吧！”珠珠也是特别懂事的孩子，她知道爸爸心疼她，可她也心疼爸爸。
父女俩聊了好久，都不舍得挂电话，再聊下去，珠爸感到可能会因体力不支被女儿看出破绽，他才依依不舍地道了别。
是啊，儿女都长大了，爷有爷世界，儿有儿世界，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安排吧！相信他们，一定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的。现在比较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了，自己要在最后的时光里，一定要好好的安慰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