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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宋承是海长宁的学生?

    “得等到问清楚公主以后,才会知道中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魏潇说,“此次工部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周旭还有潘栋难辞其咎,一定会被弹劾留勘。你见过户部的吏胥辛甲了吗?”

    “见着了,”顾卿安想了想,“他倒是个勤快的人。”

    “我让他把这几日的药材进出都详细记录了,待出去后,户部和都察院会来查账,你把这册子交上去就行了。”“做得好,”顾卿安不吝夸奖,“病发时根本来不及等宫内的条/子,我先让人拿了药铺的药。禁军自己有帖在记录,但那到底不如户部的人做证更有说服力,有了这册子,禁军就不用和户部撕扯了。”

    他也能少点麻烦。

    都是些老狐狸,打着什么算盘,不用说也知道。

    顾卿安最不喜欢跟户部的官员打交道,年年对账都是事儿,这次又挨着官沟堵塞的大事,这些个老狐狸,搞不好就想拉着他下水,好叫陛下为难,法不责众嘛!

    开春又是政事最为繁杂的时候,案牍堆积如山,内阁马上有的是头疼的时候。

    加上公主出嫁,户部支出去的银子,也是成堆成堆的。

    也多亏钱进易大人回来及时,进账较多,不然还真补不上这些虚空。

    “你不想见户部的人,他们也怕见着你。”魏潇笑了笑,“摄政王也没谁想来试试。上回轻舟的事情牵连了那么多人,我看那个跟着轻舟后面转的人已经被调走,是你的吗?”

    “公主与他本无私怨,以往要债也都是公事,他因为公主受了牵连,蒙上了贪贿的污名,把他挪走也仅仅是权宜之计。”顾卿安说,“这次都察,他的优异肯定是没有了,外放也只会放去偏僻贫瘠之地。”

    是运势不好,他本来在户部主事,跟顾卿安打交道打得少,每次干苦力,对账都是户部亲自堵他,他与温淮容根本没有私交可言。谁知飞来横祸,温淮容在御前受了贬斥,进了牢狱之灾,那账目金叶子恰好经过他的,他说不清,公主没事了,他却是真的被摘了主事差职,险些成了阶下囚。

    如今金都的官也做不了了,外放也没有个好去处,都察也落了个“疏忽职守”,半辈子的小心谨慎都付之东流,真的是冤死了。

    魏潇却心下一动,说:“你该不是想要顺水推舟,把他放去乌苏?”

    顾卿安笑了一声,说:“你这也能猜到。”

    顾卿安帮了王瑞一把,把他弄到了礼部,好歹护住了饭碗。从前王瑞不喜欢他,如今却要对他感恩戴德。

    顾卿安就打算把王瑞外放时调去乌苏,乌苏现下都是流寇土匪,大家都要往里边塞人。

    “别的地方挨不着,乌苏中州是一定要安插人。”顾卿安放松地说,“你为拆迁补贴

    提了个好主意,傅池渊如今正与我们交好,在他的底下放个人,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乌苏中州今年一定会着重督办,但是不论朝廷派谁去干,乌苏中州都必须在我的眼皮底下。”

    与他们都没什么好说的,这种事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有人都想看看这傅池渊究竟能有什么作为。

    “傅池渊跟楼婈姣可不是一样的,这做事定然不同,你要明白,”魏潇挪动了下脑袋,说,“这账是宋承处理的吗?”

    “正是他。”顾卿安说,“宋承么……这个人你怎么看?”

    温淮容坐在旁边,沈靳寒递给她暖炉宝,她的手太冷了。

    温淮容对他们的传闻不屑置辩,反正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起初并没有注意到他,但我查看他往年的都察评语都是优异。他在光武年入朝,正是我父皇帝登基十几年后,他才任职户部都给事,在这个位置上一做就是八年,直到去年秋猎场上惊变,他才调升大理寺,做了大理寺寺丞,紧跟着经假丞相谋反案、百官宴行刺案两个关乎皇上和你的安危的大案。他的风评很好,在八大家里人脉又广布,又与海长宁为首的寒门官员相谈甚欢。”温淮容沉吟须臾,说,“但我对他入朝前的履历一概不知。”

    “我倒清楚,”沈靳寒说,“问我啊。”

    温淮容微挑眉,说:“你说。”

    “这怎么听着不像是求人的语气呢?”顾卿安拢了拢氅衣,跟魏潇头对头,“你得哄高兴了二公子,才给讲的。”

    他说得浪荡,有一半是为了逗弄人。谁知沈靳寒看着她,启唇呵气,在这咫尺之遥,又热又轻地念了声:“铭墨啊。”

    那细微的潮热洒在面颊,沿着沈靳寒挺直的鼻梁呼到了唇前,两个人若有似无地触碰着。

    沈靳寒猛地坐正,在温淮容两边身上撑出空隙,捏正她的下巴,说:“瑢瑢啊,二公子不吃这套。”

    “要不,你们去旁边,这里不太方便?”

    所以…她到底是进来问什么的?

    温淮容被抱走了,这还没说什么呢?就好像沈靳寒还有顾卿安俩人约好了一样,不肯让她和魏潇呆在一个房间。

    “公主,不吃这套。”

    “你吃哪套?”魏潇被捏得略微眯起眼,让人摸不清是难受还是愉悦,神情很招人,像是煽风点火。顾卿安用拇指摩挲着魏潇的唇角,说:“你自个儿来摸索。”

    “我是怕有些人心口不一。”魏潇的唇在说话间开开合合,舌尖隐现,让顾卿安的拇指挨着了湿热,却碰不着。

    “谁心口不一,”顾卿安俯身压去,“本座这么坦诚。”

    “确实坦诚,”魏潇叹气,“……你好硬…”

    “才睡醒,又睡得饱的很,”

    顾卿安摸着他,“这也攒了好些日子,给点甜头?”

    魏潇跟他轻轻地接了个吻,说:“大病初愈,还是兜着吧,我实在……没有力气了。”他无奈一笑,是真没力气,刚才温淮容在这里,他也没什么说的。

    “谁舍得让你在榻上使力,”顾卿安说,“我舍得么?”

    “你舍得,”魏潇望着他,轻声说,“这会儿说什么都是哄骗人的话,上了榻全都不作数。”

    顾卿安说:“是吗,我哄骗你时说过什么?”

    “想听全,就先与我说宋承。”温淮容抬指挡住沈靳寒再度吻下来的唇。

    沈靳寒收紧臂,说:“想听什么?他没入仕前的履历不怎么好看。宋承是宋家偏房庶子,早年不得宠。你看他的年纪,比邱婕西和傅池渊大几岁,按道理不应该跟他们一块上学,但怎么混成了这等模样?全是因为他在家备受冷落,耽搁了启蒙的年纪。”

    “他这个人看着儒雅,为人处世很有一。”魏潇说,“比傅池渊还像世家嫡子。”

    “倒像是,有个这样儒雅的人教出来的。”温淮容想着之前宋承的样子,年纪轻轻,却年少老成。

    也并非无知者无畏模样。

    “他入学那会儿,已经十三岁了。”顾卿安说,“他天资聪颖,又肯苦学,所以很快就在一众世家子弟里崭露了头角,但是好景不长,几年后太子也入学了。”

    “如今谁都想跟东宫沾着点关系,好显示自个儿是个有真材实料的人。可那会儿他们的教书先生是以苛刻闻名的王馨之先生,太子温溥俞去后,别的人挨板子的次数就增加了,因为对策、考没有人能压太子一头,也没人敢主要是。他的文章一出来,别人的就再也入不了王馨之先生的眼。宋承的风头就断在了那几年,后来再也没有露过锋芒。”

    “可是,他没有师父吗?”温淮容不信,就宋承那样的。怎么可能没人教?

    莫非这天资聪颖成这样?

    “后来太子入了老太师门下,老太师可是比海长宁还要年长,海长宁见到也得尊称一句老先生!你要知道,宋承是可能以寒门出身拜在海长宁的门下,他的天资可见一斑。其实旁人不知道,海长宁不愿收寒门子弟,就是怕他们的身份和才能会给他们惹来麻烦,倒不如自己努力点。宋承曾经度叩拜海长宁,但是海长宁最终也没收他。海长宁也没收太子,他没胆子跟老太师抢学生。这事儿若是搁在别的人那里,即便没撕破脸,心里也要有嫌隙,可宋承厉害就厉害在这里,太子温溥俞行拜师礼那日,他也在,他不仅在,他还是捧冠人。海长宁不待见他,老太师也不待见,他前后没有说过一句怨话。”

    “他很崇敬海阁老,”魏潇想起来了,

    说,“我查他过往都察考评的时候,也看了他刚入仕那几年的策论,都是有关开源节流、规整地方田册的论述,这也是海长宁当时初登内阁头疼的问题。”

    “可是,他居然说的这么好。”温淮容都有些怀疑了。

    “外人眼中,他真相是海长宁的学生,了假的终究是假的。海长宁曾经在户部任职十几年,对地方账目里边的龌龊名堂很清楚,当初为了追查账目清白,好像故意指派的就是宋承,他也因此任职了户部都给事,专门督察稽对各种账目。”顾卿安抱着人躺回去,说,“我觉得他如今的人脉,就是在那会儿建立的。他在都给事的位置上待了八年,考评皆是优异,早该升了,但却一直没升,为什么?因为海长宁有心压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