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下:嗜宠天外小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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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巧言善辩

    李长珏率先进门,绕过影壁来到院子里。

    一进小院空间紧凑,一眼就可以望尽。

    院子里有一片菊花,黄白间色,迎着凛冽的寒风怒放,阵阵花香钻入鼻尖,还夹杂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地上躺着一位男子,面无血色,身下一滩血水已经凝结。

    院子中央那棵梧桐树上,悬挂着一具女尸。

    瞧见这幕悲惨的景象,苏敏玥蹙了蹙眉。

    这是怎么了?何望死了,何望的媳妇李翠儿也死了!怎么死的?畏罪自杀吗?

    孙桂香见到儿媳李翠儿殒命,呼道:“李翠儿死了?”然而脸上并没有半分悲痛,似是早有心里准备。

    李长珏侧目看向许安仁与乌善修两人,沉声道:“开始吧。”

    许安仁与乌善修两人上前,先将李翠儿的尸体从树上抱下来,平放在青砖地面上,蹲下来检查尸体。

    苏敏玥一直蹙眉看着许安仁和乌善修,不曾移神。

    过了些许,乌善修忽然起身,悠悠道:“男子的致命伤在头部,应是磕在水缸上了,脑部淤血而亡。女子妊娠五月有余,从颈上的痕迹来看,应是死于她杀,而非自尽。”

    许安仁也起了身,接着乌善修的话道:“乌先生说的没错,此二人皆是死于非命。”

    听闻此言,孙桂香的脚步晃了晃。

    “嗯。”李长珏点了点头,冷声问道:“那杀死二人的凶手是谁?”

    乌善修推测道:“何宅内居有三人,何胜死时娘亲孙氏与媳妇李氏安在,杀害何胜的凶手在两位女眷之间。李翠儿死时孙氏安在,是以,杀害李氏的凶手孙氏嫌疑最大。”

    许安仁点了点头,认同乌善修的说法。

    此言一出,孙桂香炸了,几步窜到人前,质问道:“你们胡说什么?那是我的儿子和儿媳,我为什么要杀她们?你们到底会不会办案?不会办案赶紧走,请会办案的人来。”

    语罢,目光移到儿子的尸体上,嘴角抽搐两下,扑到尸体上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死的好冤……”

    许安仁蹙了蹙眉,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晋王李长珏,又看了看未来晋王妃苏敏玥,想要在两人眼神中寻到一丝肯定。

    苏敏玥回了许安仁一个眼神,淡淡道:“让你们办案,那就是你们办案,你看我作甚?晋王殿下既然赋予了你们查案的权利,你们就有义查出真凶义务,继续。”

    许安仁深吸一口气,朝着李长珏抱拳行礼,道:“晋王殿下,草民请求将死者与嫌犯带回衙门继续审问。”

    李长珏点了点头,大掌一挥。

    跟来的士兵得令上前,将嚎啕大哭的孙桂香拖走。

    孙桂香哭喊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有杀人……”

    然,谁会听一位嫌疑犯大呼小叫呢。

    两具尸体也被抬走了。

    一行人回到泰西县衙。

    李长珏坐到主位上,直视跪在地上的孙桂香,冷道:“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说一遍,让未来县令听一听。”

    王爷发话了,孙桂香岂敢不依,泛黄的眼珠子转了转,把案发始末仔仔细细地道了一遍。

    一席话,听的在场众人频频蹙眉。

    孙桂香说,李翠儿妊娠五月有余,可何望四个月前方才归家,这日子怎么算也不对,何望怀疑李翠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骨肉,夫妻俩因为这个事儿大打出手,李翠儿推了何望一把,何望的头磕在水缸上,一命呜呼哀哉了。

    她笃定道:“定是李翠儿与人私通,见事情败露,对我儿痛下毒手,如今李翠儿自裁,也算她罪有应得,还请王爷放了民妇,让民妇归家为儿子料理丧事。”

    “一派胡言。”

    听罢孙桂香一席话,一直沉默不语的乌善修甩出这么一句话,似是不解气,拧紧眉毛看着跪在地上的孙桂香,怒道:“那李翠儿分明是为人所害,而你却说儿媳是畏罪自杀,你到底想隐瞒什么?”

    许安仁接着乌善修的话茬儿质问道:“遮遮掩掩,必有不可告人之秘闻,孙氏,我劝你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孙桂香只是一介民妇,面对两名男子咄咄逼人的质问声,被吓着了,身子微微颤抖,稳了稳心神,还是那句话:“李翠儿杀害我儿子,死了那是她的报应,你们放着恶人不惩治,却来质问我是什么意思?”

    “你放肆。”面对孙氏,许安仁很是无奈,怎么感觉遇上泼妇无赖了呢,挑眉喝道:“两位王爷面前,岂容你信口雌黄。”

    孙氏一拍地面,哇地一声哭起来,“你们太丧良心了,不为我儿申冤也就罢了,如今为了能当上县令,还要制造冤案。来来来,你们把我给给绑了,让泰西百姓看看你们的嘴脸。”

    被孙桂香将了一军,许安仁和乌善修两人皆愣住。真想治孙桂香一个咆哮公堂之罪,奈何他们还不是县令,没有那个权利,只能把一口怒气咽回肚子里。

    李长珏猛地拍响京镗木,冷声道:“肃静。”

    许安仁见孙桂香不服,悠悠道:“既然你不认罪,那我们便用证据说话。”

    他走到李翠儿的尸体旁,抬高死者的下巴,脖颈处的指痕显露在外。“死者面色泛紫,眼白猩红,舌安于口内,脖颈处指痕四处,指痕淤青,分明是被掐死的,而非吊死。”他睨了一眼孙桂香,继续道:“吊死之人舌头会溢于口外,脖颈处勒痕淤青深陷,孙氏,你自己看,死者李翠儿可符合吊死之人的特征?”

    孙桂香怔了一瞬,辩解道:“即便李翠儿是被人掐死的,也没有证据表明是我所为。”而这话说的自己都心虚,没有任何底气。

    “呵呵……”

    许安仁冷笑两声,抓起李翠儿的手,仔仔细细检地查死者的指甲,苍天不负有心人,终让他在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一缕布丝。他小心翼翼取出布丝,放在眼前看了看,又看了看孙桂香,一张俊脸慢慢阴沉下来,“果然是你!”

    孙桂香心虚,身子向后靠了靠。

    许安仁起身,走到孙桂香面前,绕着孙桂香走了两圈,终是在孙桂香的衣服上找到一处破损。

    但见他伸手从孙桂香衣服上抽出一丝麻线,放在掌中,摊在孙桂香眼前,质问道:“孙氏,可还有话说。”

    孙桂香沉默了片刻,开口辩解道:“这是我和儿媳拉扯的时候留下的,怎可作为杀人证据,你们是不是太儿戏了。”

    “这话说的也对。”许安仁点点头,同意孙氏的说法,孙桂香松了一口气,但听许安仁话峰忽转,“不急,证据还有。”

    许安仁忽然俯身,吓得孙氏身子后倾,想要躲开,奈何许安仁动作迅速,抓起孙氏的手腕向上一抬,衣袖滑落,受伤的手腕显露出来。

    “这伤怎么来的?”许安仁问道。

    “这……”孙桂香惊慌失措,一时没答上来。

    “让我告诉你。”许安仁松开孙氏的手腕,起身站好,悠悠道:“你手腕上的伤,是李翠儿所为。”

    “对,我想起来了。”孙桂香把话接上,解释道:“昨日我与儿媳拌了几句嘴,这不孝媳妇便要打我,我躲闪不及,便让她给挠了。”

    “听说妇人打架挠脸的,没听说妇人打架挠手腕的。”玉树临风的许安仁被巧言善辩冯氏气的不轻,脸上显了几分怒意,“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不死心,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许安仁再次回到李翠儿身边,抬起死者的手,冷道:“你方才说,你的手腕是昨日受伤,可我见那伤口还在渗血,不似隔夜的伤,刚巧李翠儿的指甲缝里还有血渍,试问,何家女眷都不洗手的吗?”

    孙桂香急忙接话道:“对,她就是不爱洗手。”

    这话把苏敏玥都听怒了,不要脸到如斯境地,真是气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