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下:嗜宠天外小狂妃
字体: 16 + -

第70章 赶鸭子上架

    李长珏撩袍坐到案前,大声喝道:“升堂。”

    两旁的官兵学着衙役的模样高喊:“威……武……”

    苏敏玥看着颇为好笑的一幕,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李长珏是武将出身,十岁出入军营,十五岁披甲挂帅,征战沙场,短短五年间,已是战功赫赫。在人们心目中,晋王李长珏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不知升堂审案,行与不行?

    原告踏入县衙大门,扑通一声跪地,接连磕了三个响头,礼罢抬头,眼泪似是掉了线的珠子一般,不住地流,哭喊道:“青天大老爷可要为民妇做主啊,我家儿媳谋杀亲夫,心狠手辣,好不歹毒,还请大老爷为我儿做主,将那恶妇绳之以法。”

    来人三十五岁左右,麻布衣裳打着补丁,未能及时收回去的手布满老茧,眉目尽透沧桑,说不尽地悲痛与哀愁。

    李长珏懵了,这案子要怎么审?他可没审过案子啊!忽然好想念四哥,若有四哥在,小小杀夫案算什么?

    苏敏玥直给李长珏使眼色,那意思是说:快说话啊!奈何人家老先生无动于衷,似是坐在上头听书一般。

    没办法,苏敏玥把话给接了过来,问那妇人:“这位大嫂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中有人几口?”

    妇人答道:“民妇姓孙名桂香,家住东大街落花巷,沿着巷子往里头走,第三家便是何宅,夫君早年参军战死沙场,今日儿子也死了,现在家中只剩儿媳和我。”

    男丁皆死,唯剩两位妇人,好不可怜!

    前衙的鼓声惊扰了后院儿人,一直跟在身后捡功绩的李长庚闻讯赶了来,脚步刚踏进前衙,眸光闪亮,“哎呦,八弟这是屈尊降贵,做起县太爷来了?可是八弟会审案吗?要不要大哥帮忙?”

    李长珏的脸,顷刻间换了颜色,眸子里寒光若隐若现,似是在忍耐,又似安耐不住,怒气随时可能爆发。

    苏敏玥也是服气。不会打仗的人跟来前线打仗也就罢了,哪儿哪儿都有他。此时有人击鼓鸣冤,正在升堂审案,李长庚来瞧瞧也就罢了,怎的当众讥讽亲弟,当众拆人家的台,这是想干什么?

    李长庚也不想如此,可是没办法,打他打不过弟弟李长珏,也打不过弟媳苏敏玥,只能气一气这夫妻二人,让他们夫妻俩郁结难舒,说不定能气死一个呢。

    苏敏玥拧了拧眉,回讽道:“不然端王殿下来审此案,让我见识一下端王殿下如何智慧超群,如何威风八面。”

    李长庚笑着道:“这有何难。”转眸看向弟弟李长珏,做了请的手势,面容带笑,“还请八弟一旁观看。”

    “呵呵……”李长珏鼻子孔出气,轻声冷笑,纹丝不动,回道:“不必麻烦大哥了,今日这案子本王不审,大哥也不用劳心费力,此案就留给未来的县令来审。”

    李长庚沉默半晌,露出一抹无所谓地笑,笑着道:“也好,我们也要考量未来县令一番,不如就借今日案件为题,亲试那未来县令。”

    李长珏:“……”

    苏敏玥:“……”

    最无语的当属原告孙桂香了,原本以为是王爷亲自审案,可审案的人突然间就换了,可能还要等上一会儿,按捺不住一颗焦急的心。

    只见孙桂香卷起袖子擦拭伤心泪,抽泣声难以收腹。

    哭声落入李长庚耳中,那人略显烦躁,他别过头去,不愿多看原告一眼。

    他凭生最讨厌女人哭泣,而今日听到原告哭诉,心中莫名烦躁,若不是和弟弟别着劲儿,他真想一走了之。

    苏敏玥劝那位大嫂:“且先等一等,未来县令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但见一位弱冠少年与一位年过不惑的男子跨入县衙门栏。

    两人径直走到案前,伏地叩拜:“草民参见晋王殿下。”

    李长珏抬手虚扶一把,“免礼。”

    两人刚刚起身,一旁的李长庚怒了,冷声喝道:“见本王不加参拜,尔等可是为把本王放在眼里?”

    两人一蹙眉,对视一眼,撩袍再次跪地叩拜,“草民参见王爷。”至于是哪个王爷,他们不知道。

    李长珏冷哼一声,“免礼。”

    两人起身,额头见了汗。

    李长珏道:“今日的案子由二位审理,作为考核中的一项,限三个时辰内破案,圆满结案者获胜。”

    许安仁:“……”

    乌善修:“……”

    案子还有这么破的?可是王爷发话了,他们不敢反驳,唯有服从,抱拳应了一声“是”,接着询问起原告孙桂香来。

    问完孙桂香,许安仁和乌善修两人提出要去案发现场,于是一行人离开泰西县衙,赶往位于东大街的落花巷。

    男子骑马,女子坐马车,同行的女子有两位,一位是苏敏玥,另一位是原告孙桂香,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就这样同车而行。

    一路上,孙桂香一直卷起袖子沾泪。

    苏敏玥劝道:“孙大嫂您放心,倘若何胜真是为人所害,晋王自会抓住凶手,惩治恶人,还你一个公道。”

    孙桂香又沾了沾眼角的泪,悲痛道:“那又有何用,儿子死了,留下我孤零零一人,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苏敏玥:“……”

    孙桂香似是打开了话匣子,“晋王爷若是真能让我儿死的瞑目,待正法了凶手,我便随我儿去了。”

    苏敏玥的心咯噔一下,说不出的悲伤,也能理解失去亲人的悲痛,更何况孙桂香失去的是唯一骨肉。

    一行人很快来到案发地,落花巷。

    落花巷名副其实,从马车进入巷子那一刻起,苏敏玥便闻到了一抹花香,沁人心脾,于此同时,疑问爬上心头。

    试问什么花卉在九月盛放?

    苏敏玥挑开车帘子,极目可见红瓦青砖,未见一片娇花,心中疑惑更胜。

    马车忽然停下,车夫收了马鞭,跳下马车,搬出矮凳放在车旁,恭恭敬敬地请人下车:“何宅到了,请王妃下车。”

    苏敏玥挑开车帘子,下了马车,回身扶了孙桂香。

    当她再次抬头,但见那书生许安仁趴在马背上,似是被吓的不轻,不敢动地方。

    苏敏玥不合时宜的笑了,没想到许安仁不会骑马。

    “下来。”李长珏恨铁不成钢的睨了许安仁一眼,这人文采卓然,容貌俊俏,哪哪都好,怎么偏偏不会骑马?见许安仁还是不动弹,晋王殿下怒了,沉声道:“须本王扶你下马?”

    “不,不用。”李长珏此言,着实把许安仁吓得不轻,连忙拒绝,翻身下马,慌忙中脚没踩着马镫,身子一歪,重重地摔在青砖地面上。

    苏敏玥玉手扶额,不忍直视。

    李长庚被许安仁这模样给逗笑了,顺势嘲讽道:“如此孱弱,何以为国效力,照本王看,还是让那孱弱书生回去吧,免得一会输得惨,留不住脸面。”

    许安仁从地上爬起来,站稳了脚步,这才开口辩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好了一较高低,能者居位,王爷此言为何意?”

    这是要出尔反尔?

    苏敏玥暗自点头,对许安仁的欣赏又加了几分。

    堂堂皇子吐言不加思索,那是打自己的脸。弟弟前脚宣布考核二人,哥哥后脚便要将决定推翻,这是打弟弟的脸。

    而许安仁话中含义就是在抽端王殿下的脸,非君子,那不是小人吗?

    只见李长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犹如暴风雨前息的片刻宁静,不知何时怒气压制不住,狂风骤雨便会倾覆。

    苏敏玥不想说话,只想看看李长庚如何把自己的名声毁掉。

    李长珏没有理会二人,好似无事发生一般,抬眉望向何宅大门,沉声道:“到了,我们进去吧。”

    语罢,他走到何宅门前,抬手去推院门,咯吱一声,朱漆木门缓缓打开,一股熟悉的血腥气钻入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