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话 “他”
他来自于意识之源，创世的神用“原初的黑暗”为他塑造了不朽的生命。
于是他拥有了一切的黑暗，一切的黑暗都来自于“原初的黑暗”。
神告诉他，他的名字叫血刻。神位是圣魔神。
他是神创造的无数神明中的一位，但却是唯一一位用“原初的黑暗”所创造的神明。其他的神明以他生命的本源为笑柄，认为“原初的黑暗”只是“起源的光辉”下的附庸。
神明们恶作剧式地把他关进了阴暗的黑暗深渊里面，见不到任何的光明。黑暗深渊囚牢里弥漫的死气蚀刻着他的双眼，把他的双眼侵染成了妖异的血红；黑暗深渊囚牢里充斥的绝望腐化着他的灵魂，把他的灵魂污损成了罪恶的黑暗。
似乎死亡是他的唯一救赎，只有形销骨灭，他才能彻底脱离这个可怕的深渊。
但是有一天，他摧毁了这座禁锢他的囚牢，在神界的下面创造了与之相反的魔界。黑暗深渊坍塌成的时空裂缝，是当时神界与魔界唯一的通道，也是他与神彻底决裂的印证。
在此后的几千年中，新生的魔界逐渐扩散开来，“原初的黑暗”的触角伸向四面八方。远古的神树支撑起神界，而魔界的创造，使神树巨大的根须上长出了茂盛的枝叶，魔界的繁荣，使远古的神树的另一半支撑起与神界完全相反的魔界。
有光就一定会有影。
在此后的几千年中，他潜入神界，强行吞噬了所有神的“影子”，他的容貌也渐渐变得无法辨认。他变成了另一个创世神，用创世神的“影子”为自己堕落的灵魂打造了另一个容器。他分裂了自己的意识，残忍地将自己的大部分灵魂从“原初的黑暗”的躯壳中剥离，装到创世神的“影子”中。他的力量变得像创世神那样恐怖。
……
他做出了一个很荒唐的决定。他要把神界和魔界的上下位置倒转。
创世神虽然预见到了未来的一切，但没有想到，这场争夺远古神树的战争被提前了一万年。
黑色的山峰如同巨大的野兽牙齿，他的军队潮水般涌进牙齿的缺口处——那是刚刚被攻陷的诸神之门。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的军队只需要一次大规模冲锋，狂妄自大没有戒备的神明们就会全部殒落。
黑压压的军队像秋天的麦子一样被拦腰截断，成片成片的倒下。创世神的眼中，闪着冷峻的光。
“魔界，不过是依照神界复制出来的一个虚伪的幻境而已。你觉得赝品和真品谁的胜算比较大一些？”神问道。
“那也比你们所谓的‘神圣’要纯净的多。”他毫不示弱地回答。
简短的对话过后，两道浮光掠影几乎是同时冲了出去，交织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和创世神打了多久。也许千年，也许万年。神界的天空上，创世神和他无视世界规则的厮杀，神界的大陆上，恶魔与神明的战斗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神之血和魔之血汇成的江河浇灌着支撑起神界和魔界的远古神树。
创世神满身是血，疲惫的闭上眼睛。他艳丽欲滴的血红色瞳孔里，是胜利的快感和对弱者的嘲弄。
他举起了右手的黑剑，剑上燃起了灰黑色的熊熊毒焰。
“我感到很遗憾，主上。”他故意加重了“主上”两个字。
创世神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手中的剑无声地滑落。
“你说，我是杀死你，还是留着你呢？”他问，声音因为欣喜若狂而颤抖不已。
“随便你。”创世神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那我就杀了你！”
黑剑上的毒焰燃烧得愈加剧烈，锋利的剑刃从创世神的头顶径直斩击而下。他的身上爆发出了压倒性的气势。
剑刃在距离创世神的额头还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下了。他握着剑，脸上的表情很微妙。他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不，我想我不能杀死你。毕竟，你是我的缔造者啊。该怎么处置你好呢？把你扔到黑暗深渊囚牢里怎么样？”
“呵呵……”
“……就让那里的死气和绝望侵蚀你吧。看看到最后诞生出的是不是另一个比我还要强大的怪物。”
他一挥手，战场周围气息陡变。
他感到，冰冷的金属冻僵了他的血肉。紧接着，他看到一截沾满鲜血的剑刃从他的胸口穿了出来。
“哈哈，你以为……”
“噗，噗，噗。”
又是几声闷响，数十把刀枪剑戟贯穿了他的身躯。光芒缭绕在这些刀枪剑戟周围，美丽得犹如清晨的初阳。
“去死——！”
他猛地将所有的刀枪剑戟震开，脸上是极度的狂怒。眼中血一样的光芒燃烧着，包围住他的神明们纷纷炸裂成血雾。而下一秒，不知名的血红色的纹路以他身上的血洞为中心，密密麻麻地扩散开来，压制了他所有的力量。
待到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是一抹恐怖的冷笑。
“我终于明白，原来鼓吹自己神圣无上的创世神大人，也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呢。”
“卑劣？”创世神的脸上露出了慈祥但在他看起来却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不这么认为。”
“那么就再见吧。”他冷冷的说完最后一句话，那些刻进他皮肤的血红色纹路忽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再一次将黑暗照亮。
而在光芒散去后，他消失的无影无踪。神界天空上的阴霾被彩虹撕裂，一切被他摧毁的都在温暖的圣光中苏醒。
又是这种极度无聊和老套的桥段。代表“邪恶”的他，被代表“正义”的神消灭。
……
他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个残缺而脆弱的灵魂。
神用“原初的黑暗”为他创造的躯壳，早已不知流落何处。
他悲哀地看到，失去首领的魔界与神界屈辱求和，神的使者眼中满是嘲讽，再也没有当初新生魔界崛起时猥琐的惊恐。
贯穿神界和魔界的远古神树并没有倒转过来。一切都缓慢而平静地运转着。
……
他像一柄长枪般站得笔直，黑色的铠甲已经被炽热的神炎烧红。他的脸上点染着几朵猩红的血晕花，浑身是肃杀的戾气。
他的身后站着无数漆黑的恶魔，不明的热风侵蚀着他的视线，然后，一切开始扭曲和颠覆。
巨大的轰鸣声鼓舞着他身后的杀戮战袍，黑雾滚滚，夹杂着焚烧的凶焰。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带着甜腥血沫的空气，双手闪着锋利寒光的黑剑上喷溅着淋漓的鲜血，耳朵里回响着喊杀声，像是一场永远无法结束的梦魇。
光线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埃般洒向大地，洒向黑压压的庞大军队。
他冲在最前面。
他凝结着仇恨的剑刃，肆意的在敌军中间挥舞着，连续十几位神明被瞬间绞杀为几段，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即将被倾泻而出的能量撑爆。
现在，他——圣魔皇血刻，已经拥有了凌驾于这些神的力量。
他抽走了创世神的“影子”，抽走了所有的“原初的黑暗”。
他创造了无数无限忠诚于自己的恶魔，恶魔没有意识，没有痛觉，只会为他不顾一切地战斗，杀死一切不顺从他的轻狂之徒。
但是，为什么创世神还是没有认可他的力量？
为什么要让魔界倒立在神树的下面？
为什么魔界受不到一点点来自创世神的恩泽？
为什么神明现世，会得到众生的信仰之力，而魔神现世，却只能遭受众生的谴责与唾骂？
难道这些神明就没有罪恶的时候？
为什么神明可以用自己的神力去任意改变这个世界的秩序，使无数生灵死于非命，而这些生灵却还在愚蠢地信仰着这些卑劣的亡命之徒？
胸中盈满了怒火，他再次引爆身边不断涌动着的灰黑色凶焰，将蜂拥而上的神明全部炸裂成血雾。浑身血污的他，更像是浑身缠绕着滚滚魔气的另一个创世神。
他的躯壳在遵循着意识的本能，一剑一剑地劈砍着，脑海中却无端浮现了那些足以令他疯狂的讽刺。
“‘魔界，不过是依照神界复制出来的一个虚伪的幻境而已。你觉得赝品和真品谁的胜算比较大一些？’”
“‘原初的黑暗’只是我们主上‘起源的光辉’下的附庸。你怎么可以被称为神明？你也配称为神明？”
“‘你不过是创世神的失败品。’”
“……”
呵……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指向血红的天空，然后，诸神之门在黑雾泱泱中轰然倒塌。溃逃的神明们，被沉重的门柱砸成模糊的血肉。
他听见了，这片血染的大地上，第一次响起了恶魔们充满着胜利快感的咆哮声。那咆哮声可以撕裂大地，破碎苍穹。
他看见了，这片血染的大地，正一寸寸的向下沉没。来自魔界的解放者们挖掘着神树的根基，神树上青翠欲滴的金枝玉叶，迅速枯萎着；神树下凋零腐烂的枯枝败叶，迅速重生着。
神界和魔界的位置，就要倒转了。
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忘记了创世神也目睹着这一切，他忘记了那个卑鄙而至高无上的神掌控着这一切的规则，神的一念就可以让神树停止下沉，神的一念就可以让所有妄图将神树倒转位置的解放者们像那些在战争中阵亡的神明那样，蝼蚁一样地死去。
他丧心病狂地将自己的愤怒和不安发泄到了这片大地尽头的创世神神殿上，他看着昔日圣洁而崇高的神殿被罪恶而污浊的魔焰****，脸上是一个扭曲了的狞笑。
神殿被烧去一半的尖顶，笼罩在熊熊的赤红魔焰和滚滚的灰黑浓烟中。神鸟和天使从它的旁边黯然陨落，浓烟和烈焰像是永远不会消散。整个神界都能看见这座神圣的建筑在恶魔的罪孽中悲鸣，火光将神殿上的天空映得宛若鲜血般猩红。
(本章完)
于是他拥有了一切的黑暗，一切的黑暗都来自于“原初的黑暗”。
神告诉他，他的名字叫血刻。神位是圣魔神。
他是神创造的无数神明中的一位，但却是唯一一位用“原初的黑暗”所创造的神明。其他的神明以他生命的本源为笑柄，认为“原初的黑暗”只是“起源的光辉”下的附庸。
神明们恶作剧式地把他关进了阴暗的黑暗深渊里面，见不到任何的光明。黑暗深渊囚牢里弥漫的死气蚀刻着他的双眼，把他的双眼侵染成了妖异的血红；黑暗深渊囚牢里充斥的绝望腐化着他的灵魂，把他的灵魂污损成了罪恶的黑暗。
似乎死亡是他的唯一救赎，只有形销骨灭，他才能彻底脱离这个可怕的深渊。
但是有一天，他摧毁了这座禁锢他的囚牢，在神界的下面创造了与之相反的魔界。黑暗深渊坍塌成的时空裂缝，是当时神界与魔界唯一的通道，也是他与神彻底决裂的印证。
在此后的几千年中，新生的魔界逐渐扩散开来，“原初的黑暗”的触角伸向四面八方。远古的神树支撑起神界，而魔界的创造，使神树巨大的根须上长出了茂盛的枝叶，魔界的繁荣，使远古的神树的另一半支撑起与神界完全相反的魔界。
有光就一定会有影。
在此后的几千年中，他潜入神界，强行吞噬了所有神的“影子”，他的容貌也渐渐变得无法辨认。他变成了另一个创世神，用创世神的“影子”为自己堕落的灵魂打造了另一个容器。他分裂了自己的意识，残忍地将自己的大部分灵魂从“原初的黑暗”的躯壳中剥离，装到创世神的“影子”中。他的力量变得像创世神那样恐怖。
……
他做出了一个很荒唐的决定。他要把神界和魔界的上下位置倒转。
创世神虽然预见到了未来的一切，但没有想到，这场争夺远古神树的战争被提前了一万年。
黑色的山峰如同巨大的野兽牙齿，他的军队潮水般涌进牙齿的缺口处——那是刚刚被攻陷的诸神之门。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的军队只需要一次大规模冲锋，狂妄自大没有戒备的神明们就会全部殒落。
黑压压的军队像秋天的麦子一样被拦腰截断，成片成片的倒下。创世神的眼中，闪着冷峻的光。
“魔界，不过是依照神界复制出来的一个虚伪的幻境而已。你觉得赝品和真品谁的胜算比较大一些？”神问道。
“那也比你们所谓的‘神圣’要纯净的多。”他毫不示弱地回答。
简短的对话过后，两道浮光掠影几乎是同时冲了出去，交织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和创世神打了多久。也许千年，也许万年。神界的天空上，创世神和他无视世界规则的厮杀，神界的大陆上，恶魔与神明的战斗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神之血和魔之血汇成的江河浇灌着支撑起神界和魔界的远古神树。
创世神满身是血，疲惫的闭上眼睛。他艳丽欲滴的血红色瞳孔里，是胜利的快感和对弱者的嘲弄。
他举起了右手的黑剑，剑上燃起了灰黑色的熊熊毒焰。
“我感到很遗憾，主上。”他故意加重了“主上”两个字。
创世神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手中的剑无声地滑落。
“你说，我是杀死你，还是留着你呢？”他问，声音因为欣喜若狂而颤抖不已。
“随便你。”创世神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那我就杀了你！”
黑剑上的毒焰燃烧得愈加剧烈，锋利的剑刃从创世神的头顶径直斩击而下。他的身上爆发出了压倒性的气势。
剑刃在距离创世神的额头还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下了。他握着剑，脸上的表情很微妙。他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不，我想我不能杀死你。毕竟，你是我的缔造者啊。该怎么处置你好呢？把你扔到黑暗深渊囚牢里怎么样？”
“呵呵……”
“……就让那里的死气和绝望侵蚀你吧。看看到最后诞生出的是不是另一个比我还要强大的怪物。”
他一挥手，战场周围气息陡变。
他感到，冰冷的金属冻僵了他的血肉。紧接着，他看到一截沾满鲜血的剑刃从他的胸口穿了出来。
“哈哈，你以为……”
“噗，噗，噗。”
又是几声闷响，数十把刀枪剑戟贯穿了他的身躯。光芒缭绕在这些刀枪剑戟周围，美丽得犹如清晨的初阳。
“去死——！”
他猛地将所有的刀枪剑戟震开，脸上是极度的狂怒。眼中血一样的光芒燃烧着，包围住他的神明们纷纷炸裂成血雾。而下一秒，不知名的血红色的纹路以他身上的血洞为中心，密密麻麻地扩散开来，压制了他所有的力量。
待到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是一抹恐怖的冷笑。
“我终于明白，原来鼓吹自己神圣无上的创世神大人，也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呢。”
“卑劣？”创世神的脸上露出了慈祥但在他看起来却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不这么认为。”
“那么就再见吧。”他冷冷的说完最后一句话，那些刻进他皮肤的血红色纹路忽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再一次将黑暗照亮。
而在光芒散去后，他消失的无影无踪。神界天空上的阴霾被彩虹撕裂，一切被他摧毁的都在温暖的圣光中苏醒。
又是这种极度无聊和老套的桥段。代表“邪恶”的他，被代表“正义”的神消灭。
……
他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个残缺而脆弱的灵魂。
神用“原初的黑暗”为他创造的躯壳，早已不知流落何处。
他悲哀地看到，失去首领的魔界与神界屈辱求和，神的使者眼中满是嘲讽，再也没有当初新生魔界崛起时猥琐的惊恐。
贯穿神界和魔界的远古神树并没有倒转过来。一切都缓慢而平静地运转着。
……
他像一柄长枪般站得笔直，黑色的铠甲已经被炽热的神炎烧红。他的脸上点染着几朵猩红的血晕花，浑身是肃杀的戾气。
他的身后站着无数漆黑的恶魔，不明的热风侵蚀着他的视线，然后，一切开始扭曲和颠覆。
巨大的轰鸣声鼓舞着他身后的杀戮战袍，黑雾滚滚，夹杂着焚烧的凶焰。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带着甜腥血沫的空气，双手闪着锋利寒光的黑剑上喷溅着淋漓的鲜血，耳朵里回响着喊杀声，像是一场永远无法结束的梦魇。
光线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埃般洒向大地，洒向黑压压的庞大军队。
他冲在最前面。
他凝结着仇恨的剑刃，肆意的在敌军中间挥舞着，连续十几位神明被瞬间绞杀为几段，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即将被倾泻而出的能量撑爆。
现在，他——圣魔皇血刻，已经拥有了凌驾于这些神的力量。
他抽走了创世神的“影子”，抽走了所有的“原初的黑暗”。
他创造了无数无限忠诚于自己的恶魔，恶魔没有意识，没有痛觉，只会为他不顾一切地战斗，杀死一切不顺从他的轻狂之徒。
但是，为什么创世神还是没有认可他的力量？
为什么要让魔界倒立在神树的下面？
为什么魔界受不到一点点来自创世神的恩泽？
为什么神明现世，会得到众生的信仰之力，而魔神现世，却只能遭受众生的谴责与唾骂？
难道这些神明就没有罪恶的时候？
为什么神明可以用自己的神力去任意改变这个世界的秩序，使无数生灵死于非命，而这些生灵却还在愚蠢地信仰着这些卑劣的亡命之徒？
胸中盈满了怒火，他再次引爆身边不断涌动着的灰黑色凶焰，将蜂拥而上的神明全部炸裂成血雾。浑身血污的他，更像是浑身缠绕着滚滚魔气的另一个创世神。
他的躯壳在遵循着意识的本能，一剑一剑地劈砍着，脑海中却无端浮现了那些足以令他疯狂的讽刺。
“‘魔界，不过是依照神界复制出来的一个虚伪的幻境而已。你觉得赝品和真品谁的胜算比较大一些？’”
“‘原初的黑暗’只是我们主上‘起源的光辉’下的附庸。你怎么可以被称为神明？你也配称为神明？”
“‘你不过是创世神的失败品。’”
“……”
呵……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指向血红的天空，然后，诸神之门在黑雾泱泱中轰然倒塌。溃逃的神明们，被沉重的门柱砸成模糊的血肉。
他听见了，这片血染的大地上，第一次响起了恶魔们充满着胜利快感的咆哮声。那咆哮声可以撕裂大地，破碎苍穹。
他看见了，这片血染的大地，正一寸寸的向下沉没。来自魔界的解放者们挖掘着神树的根基，神树上青翠欲滴的金枝玉叶，迅速枯萎着；神树下凋零腐烂的枯枝败叶，迅速重生着。
神界和魔界的位置，就要倒转了。
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忘记了创世神也目睹着这一切，他忘记了那个卑鄙而至高无上的神掌控着这一切的规则，神的一念就可以让神树停止下沉，神的一念就可以让所有妄图将神树倒转位置的解放者们像那些在战争中阵亡的神明那样，蝼蚁一样地死去。
他丧心病狂地将自己的愤怒和不安发泄到了这片大地尽头的创世神神殿上，他看着昔日圣洁而崇高的神殿被罪恶而污浊的魔焰****，脸上是一个扭曲了的狞笑。
神殿被烧去一半的尖顶，笼罩在熊熊的赤红魔焰和滚滚的灰黑浓烟中。神鸟和天使从它的旁边黯然陨落，浓烟和烈焰像是永远不会消散。整个神界都能看见这座神圣的建筑在恶魔的罪孽中悲鸣，火光将神殿上的天空映得宛若鲜血般猩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