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剑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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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又一个伟大的战绩

    被拒绝,被捉弄,最后被无视,秦倾城出离的愤怒了,她抽出了随身携带的玉炳匕首,顶在了李溪臣的脖子上。

    然而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安然熟睡过去的男人,秦倾城的匕首怎么也刺不下去。她后悔,她就不该来缥缈峰;她怀疑,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有吸引力了?她不甘心,她从来没有失败过,更何况还败在一个肤浅的少年身上;她更愤怒,她居然被一个江湖草民这样摁在墙角,还被用“乖”字形容;同时她也好奇,眼前这个李溪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但无论如何,她就是没法把这柄匕首,插进李溪臣的喉咙。秦倾城似乎在靠近李溪臣的时候,天然的就会被其身上散发的气息所“降服”,她甚至在内心深处,有一种想靠在李溪臣的怀中小憩一会的冲动。

    这种感觉,就和墨溪当日在南屏山,被李溪臣握住手臂时的感觉差不多。只不过,经过天妒雷劫的淬体后的李溪臣,身上散发的这种气息变得更为强烈了。

    与此同时,墨燃带着百业长,在宴客楼外,已经急的汗都下来了。

    “墨老,巨……哦不,李溪臣不会出什么事吧。”小诸葛着急的踱着脚步,最先忍不住。

    整整一个下午,李溪臣都被秦倾城锁在宴客楼。期间,楼中还传来带着罡气的琴音,这如何能让墨燃他们放心的下。

    “不行,我们得闯进去,把这小子给救出来。”墨燃隐隐觉得李溪臣再和秦倾城呆在一块,即便不死,恐怕也会出其他的乱子,“待会进去之后,你们看我眼色行事。”

    墨燃说罢,挥了挥手,带着百业长,迈开了步子。当他带着墨者百业长冲进宴客楼的时候,竟然看见长公主一脸幽怨,两眼有泪的拿着刀,架在了李溪臣的脖子上。

    墨燃,震惊了。而百业长,差点把眼珠子瞪了出来。

    这个明天就成为他们巨子的人,也他娘的太有种了吧!

    “长公主,咱有话好好说……”看着满是愤怒、哀怨、伤心之色的秦倾城拿着刀,顶在醉的已经像死狗一般的李溪臣的脖子上,墨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试探着问,“是不是这小子……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墨燃虽然不相信李溪臣这种色胆如鼠的人敢做这样的事,但他也只能这么猜测:“长公主你放心,要真是如此,老夫自己动手清理门户!”

    要真是如此,李溪臣就不是振兴墨者的天使,而是灭除墨者的恶魔了。墨燃不会允许,墨者的一世清名,千年香火,断送在一个色魔手上。

    秦倾城见状,计上心来。竟然丢到匕首,伏在案上,假装抽噎起来。

    她要以退为进,让墨燃将李溪臣逐出墨门,投入自己麾下!她为了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居然不惜拿自己的清誉做赌注!

    墨燃见状,如遭晴天霹雳。

    “长公主,长公主,你听我说……”墨燃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这李溪臣平常没这个胆子,他也绝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今日之事,必是他醉酒之下,着急从长公主处求得雮尘珠下落,才失态所为。”

    秦倾城依旧伏案抽噎,不肯说话。

    长公主这副样子,让墨燃急的六神无主,但一旁的小诸葛,倒是看出了问题。这秦倾城衣衫整齐,脸上虽有伤心之色,但绝不痛苦,再加上李溪臣此刻烂醉如泥,而她却清醒无比,怎么看也不像是发生了那种不可挽回的事。

    “诶,包打听,你知不知道长公主的道境在第几品?”小诸葛悄悄的问道。

    包打听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回话道:“去年冬天,长公主大成殿观雪入五品,这事,不是什么秘密啊。”

    小诸葛放下心来,跪倒在地道:“长公主,您是四品之境的高手,这小子才刚开窍。嘶……长公主,您不会是……”

    “自愿”两个字,小诸葛这么聪明,自然没有说出口。但最后的留白,却着实将了秦倾城一军。而墨燃,也瞬间明白过来。

    有没有发生发生那种事,暂且不提。但秦倾城只要不反驳,便承认是“自愿发生”的了。这自愿的,也就不好追究了,况且还会抹黑皇族;可要是出言否认,那秦倾城不反抗就解释不通了。难道她一个五品之境的高手,还敌不过一个七品之境的小菜鸟吗?

    秦倾城心一沉,她知道自己的计谋,是行不通了。同时,她对墨者在圣帝倾全国之力的多年的打压下,依旧能延续生机的本事,有了新的了解。

    “墨门之中,果然卧虎藏龙!”秦倾城忖道,“要是能降服这个组织,为我所用,那我为圣朝开万世太平的愿望,就不是空谈了。”

    秦倾城抬起了头,而且换上了一副笑脸:“本宫,逗你们玩呢。这李溪臣,与本宫斗酒,喝醉了满嘴胡言,目无王法,这本宫出才想着替你们墨家管教一下。没想到,你们居然认真起来,真是不禁逗。”

    所有人都知道秦倾城说的不是实话,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长公主教训的是,往后,我定当好好管教这个混小子。”墨燃一把拖过李溪臣,扔到百业长手中,作揖道,“他这个人,成长于海外,未经世事,不识天威,所以做事有些不知轻重,还请长公主恕罪。”

    秦倾城笑着点了点头,问到:“本公主,没想着把他怎么样。倒是我对墨老口中雮尘珠三个字,特别有兴趣。”

    “搞了那么半天,这小子把正事给忘了?”墨燃不敢相信,这个自称为墨溪赴汤蹈火的男人,居然转眼就把墨溪抛到了九霄云外。

    秦倾城居然也不赞同,也不否认,只是道:“这雮尘珠,我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只是不知道墨老,你们找这颗珠子干什么呢?”

    “萧老真有不出茅庐,而知天下事的本领?!”墨燃再次震惊了。他无比兴奋的对秦倾城说到:“老夫的孙女,得了一种怪病,血液发烫,昏迷不醒。据说,只有雮尘珠,可以救溪儿一命。”

    秦倾城一笑。她发现,自己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若长公主告知雮尘珠的下落,我墨家将感激不尽。”墨燃开出了条件,“如若墨家根据长公主告知的消息找到雮尘珠,墨家可以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替长公主办一件事。”

    墨燃没有说墨者,但即便是墨家出手办事,也已经极具诱惑力了。

    但秦倾城摇了摇头,笑着说:“本宫可以告诉你们雮尘珠的下落,而且我不需要墨家替我办什么事。本宫的条件,很简单,只需要……”

    秦倾城说了一半,就玩味的看向了李溪臣。

    “什么条件,我墨燃能办到的,一定在所不辞!”见秦倾城不说话,墨燃着急了起来。

    “墨老的身份,我区区一个公主怎么敢用呢?”秦倾城指了指醉的像烂泥一般的李溪臣道,“只要这个人亲自来求我,本宫肯定会知无不言的。

    ”

    墨燃惊呆了,他再次怀疑起来,这一个下午的时间里,李溪臣到底和长公主发生了什么。

    可是秦倾城却不给墨燃反应的时间,她将匕首“秋霜”插回腰间的剑鞘,随后便迈着娉娉婷婷的脚步,走出了宴客楼的大门。此刻,百业长非但没从她身上读出一丝幽怨之气,反而觉得她浑身都散发中一种手握乾坤的自信。

    看着秦倾城消失的背影,墨燃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张仲瑾,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给老夫把这个混账弄醒!”

    墨燃实在好奇,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到底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

    可能是喝的实在有点多,即便张仲瑾用了最猛的醒酒汤,李溪臣醒来的时候,还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看着李溪臣睁开双眼,墨燃劈头盖脸的大声问道:“臭小子,你跟老子说实话,下午你都对长公主做了什么?”

    “啊?”李溪臣摁住依旧阵阵发疼的脑袋,囫囵的道,“我什么也没做啊……”

    “你什么没做?!你什么也没做,长公主能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什么都没做,那个号称不让须眉的长公主,能哭哭啼啼像一个小姑娘?!你什么都没做,长公主能指名道姓的非要你亲自去问,才能告知雮尘珠的下落?!”墨燃语气强烈,看的出来,他确实害怕李溪臣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李溪臣被墨燃的雷霆之怒冲掉了混沌的醉意,慢慢回忆起自己酒后的所做的事,瞬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我……这……完了完了……”

    看李溪臣这副反应,墨燃的心在滴血,他举起拐杖,就往李溪臣身上打去:“臭小子,你这样做对得起墨溪吗?你知不知道,你做这些东西,会让墨家和墨者遭受灭顶之灾!”

    李溪臣躲避不及,身上顿时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墨老,误会了,误会了!我没有做那种事啊!我只是,我只是……把她堵在墙角,然后说了……说了……”

    “说了什么!”墨燃用力的把拐杖敲在床沿上,威胁道,“别支支吾吾的,男子汉敢作敢当,有屁赶紧放!”

    李溪臣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我只说了一个字,乖……”

    面对这样惊世骇俗的听闻,墨燃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长公主……乖?!这个即将成为巨子的人的脑子里,装的应该都是浆糊吧!他的那个胸口里,装的恐怕也是熊心豹子胆吧!

    “长见识了,长见识了。”墨燃气极反笑,“老子活到现在,本以为什么什么鸟都见过了。没想到遇见你,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说完,便不顾百业长阻拦,离开了医墨堂。

    百业长身上没有墨燃那份责任,他们对李溪臣的所作所为,只有两个字——佩服!

    他们跟着墨燃走出门房,却都偷偷的向李溪臣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即将成为巨子的男人,真是有种,真是敢想敢干,真是别具一格啊!墨者,就需要这种不畏皇权,坚持自我的领导啊。

    ……

    于是几个月后,在涵盖各行各业的墨者百业长的大力宣传下,李溪臣成功在在“诗盖雍王,文压北海,情惹墨溪”之后,再次取得了一个响当当的战绩——酒欺倾城。

    这四个字,本是杀头的罪过,但奇怪的是,李溪臣居然安然无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