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之夜 第七十四章 无题(上)
四千两白银。
这个数目对于在场的这些人来说不大不小，但却是上官言所能给出的上限。
这倒并非是说，上官言只拿得出四千两，而是因为，上官青云事先给他划的线是这个数目——
上官言若是敢用超过四千两的银子，来买一个头牌花魁，就意味着他在挑战上官青云的底线。
而上官言虽然凶狠自大，但对于自己位高权重的祖父，却还是害怕的很。
于是，迫不得已之下，上官言恨恨地看了柳通一眼，咬牙切齿地喊道:
“四千一百两！”
说完这个数字，他从看台边缘处探出身来，对他隔壁的柳通冷冰冰地威胁道:
“柳先生，君子向来成人之美，本公子认为柳先生理当是君子，应该不忍拆散在下和绣儿姑娘，先生以为然否？”
柳通闻言，神情淡然地看向上官言，脸上浑然没有惧意。
而正当他想开口回应之时，却感觉袖口被人暗中扯了扯。
他微微偏过头去，对上了秦艳艳充满担忧的眼神。
柳通暗叹了口气，将反驳之词咽回了口里，对上官言暗含讥讽地说道:
“君子当然有成人之美，若上官公子与绣儿姑娘真是两情相悦，那在下刚才也就不会多此一举了。”
说罢，柳通便坐回到了位子上，令上官言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上官言又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柳通话里究竟是何意？
而在场众人也因此窃窃私语了起来。
正如白夜先前与郑绣儿所说的，她与付游的私情并非是什么秘密。
在座的看客们十有八九都知道郑绣儿有一个相好，只不过没人敢像柳通这样，以此事讽刺上官言罢了。
站在戏台上的郑绣儿，听闻了柳通之言，内心一下子变得慌乱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上官言，却见对方阴沉着一张脸，好像头戴了顶菠菜色的帽子一般。
上官言的眼神里充满着怨毒，恨不得立马让人砍死柳通。
可惜，这却是不现实的。
柳通再怎么说也是当世刀圣的直系堂侄，身份尊贵无比，更是当世的诗坛大家。
若他在这洛阳城内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会给朝廷惹来大麻烦的。
上官言心里清楚，他自己是绝对承担不起这个后果的。
因此，他此刻明明恨极了柳通，却偏偏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让一向嚣张跋扈的上官言如何接受得了？
而台上的钱姑姑见情势不妙，连忙高声道:“言少爷果然是对绣儿宠爱至极，令我这满院的姑娘们都是羡慕不已啊…
依老婆子看来，柳先生来这洛阳不久，自然不了解言少爷对绣儿姑娘的情真意切，说错了什么话，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大伙说，对不对啊？”
台下的看客们闻言，七嘴八舌地说道:
“钱姑姑说的不错，绣儿姑娘与言公子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啊…”
“不错不错，柳先生不要听信小人谗言，从而误会了上官公子…”
“钱姑姑，你赶快宣布这梳弄之争的结果吧，我等还要喝言公子和绣儿姑娘的喜酒呢！”
“……”
上官言听着台下争相的吹捧声，面色稍霁了些。
不过，他此刻却是下定了决心，今晚，一定要把付游扔到护城
河里去喂鱼！
而钱姑姑打量着上官言的脸色，暗暗松了口气，下意识地高声说道:
“既然各位都赞成言少爷替绣儿姑娘赎身，那我宣布，今夜梳弄之争的赢家就是…”
“且慢！”
一道陌生的声音十分突兀地在场间响起，比柳通发声时更令人感到震惊。
台下的看客们骤然间喧哗了起来。
柳通闻声，推开了身边紧靠着他的秦艳艳，快步走到了看台边缘处，在见到出声之人的样子时，嘴角便噙满了笑意。
上官言微眯着眼，看着身穿一身灰色儒袍，风度翩翩地向戏台处而来之人，忍不住低声怒道:
“这人是谁？竟敢在这时候出来找事？！”
在上官言身边伺候他的姑娘，向下瞥了一眼，而后捂着嘴尖叫道:“付游！他怎么来这儿了！”
“他就是付游？！”
上官言看着已经十分靠近戏台的付游，阴冷地说道:“好啊，好啊…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上官言像看一只蚂蚁一样看着付游，不停地在冷笑着。
不过，下一刻，他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付游竟然翻身上了戏台，走到了呆住了的郑绣儿身边，很是自然地牵起了她的玉手。
像以往的年月里，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场间瞬间变得寂静了下来。
在这个时候，语言已经变得十分无力。
任谁看到付游与郑绣儿此时的样子，若还说这两人之间没有私情，那纯粹就是个瞎子了。
“混蛋！”
上官言双目欲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怒极喊道:
“来人！还不把这个混蛋给拖下去！”
上官言的怒喊声在戏台四周盘旋。
可隐藏在暗中，以程勇彪为首的护院们，却像是化作了石雕一样，动也不动，把上官言的喊声当成了空气。
场面瞬间因此而变得尴尬了起来。
上官言死死地盯着付游紧握住郑绣儿的那只手，冷冷道:
“既然这院里的人不听使唤，那就让本公子的下属代劳，教训教训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罢，他转头对身后长得平平无奇的男人看了一眼。
男人会意，径直越过了上官言，轻松地便从看台边缘跳到了台下。
“修行者！”
“我认得他，他是金雕门九品大高手莫横的二弟子吕显，是位七品境界的强者！”
台下的看客们因为吕显纷纷起身，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而台上的付游看了吕显一眼，脸上却没什么惧意。
他将郑绣儿欲挣脱的手攥在了手心，对双眸喷火的上官言朗声道:
“上官公子，这里是玉音院，不是你上官府的私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莫非要让你属下当众伤人？
你可知大周律的存在？
你可还把陛下放在眼里？！”
“吕显，住手！”
当吕显的拳头带着罡风，即将击向付游的面门时，上官言强忍着盛怒，开口阻止了吕显。
不得不说，当着众人之面，付游刚才所说的一番话，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起码，上官言就不敢冒这个风险，以免坐实了目无尊上的罪名。
待吕显退下了戏台后，上官言觉得自己已然颜面尽失。
他索性不去看付游那张令他厌恶至极的脸，转而对钱姑姑厉声问道:
“钱姑姑，本公子刚才已经出了四千一百两的银子，你不宣布我获胜，反而跟这儿杵着，任由这混蛋扰乱秩序，是不把我上官言放在眼里吗？！”
钱姑姑闻言，顿时感觉如山岳般的压力被压到了肩头。
她看向上官言，正打算回答些什么之时，却听付游朗声说道:
“方才钱姑姑说，在场各位都赞成上官公子替绣儿赎身，但学生想说:
我不同意！”
付游掷地有声地抛出了这番话，牵着郑绣儿的手，直视着看台后的上官言。
全场也随之一片哗然。
上官言不得不看向付游，怒极反笑道:“你不同意？你又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付游平静地对全场说道:“就凭我与绣儿青梅竹马，彼此都深爱着对方！”
哗！
上官言随手摔碎了身边的酒杯，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对苦命鸳鸯。
而郑绣儿此刻已是饱含热泪，深情地看着挡在她身前的付游。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她这辈子能遇见付游，就是上天在她不幸的人生里，所给她最大的幸运。
值了。
就算她与付游一起死在这戏台之上，也算值了。
于是，她与付游并肩地站到了一起，对上官言说道:
“妾身多谢上官公子的厚爱，但奈何妾身已心有所属，还望上官公子能有成人之美，成全妾身与付游吧！”
上官言看着这两人，沉默了片刻后，阴沉不定地对付游说道:
“青梅竹马？深爱？
好啊，你要是能拿出比四千一百两更高的银子，本公子就当个善人，成全了你们！”
上官言边说着，嘴角却露出了个残忍的笑容。
“但是…若是你拿不出来，那你现在的行为无异于在胡搅蛮缠。
本公子就不得不赎下绣儿，同时，还得让你去刑部大牢走上一遭！”
郑绣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可付游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对上官言说道:
“学生当然没那么多银子…
不过，学生却有幸得了一幅字，想借趁机会在这里售卖，看能不能卖出银子。”
此话一出，台下不少人都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
不过是一幅字罢了，看样子又不是古迹，撑死能卖多少钱？
别说是四千两银子了，就是四千个铜板怕是都难！
而柳通见此，站起身来，正陷入犹豫之时，却听上官言冷冰冰地说道:
“柳先生，还希望你不要将在下当成不识货的傻子。”
柳通闻言，感受到了上官言话里的威胁之意，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明白上官言的意思。
若是他用四千多两银子，买下了付游手里那幅不值钱的字的话，就无异于当众在扇上官家的脸面。
柳通虽不怕得罪上官家，但为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不这么做为好。
而在场众人中，唯一有可能替付游出头的，便只是柳通了。
上官言见柳通一时沉默，笑容变得更为残忍了起来。
他看了眼从怀里拿出卷轴，当众展开了字迹的付游，笑容却在突然之间凝固。
宛若在刹那间被冰封了一样。
（本章完）
这个数目对于在场的这些人来说不大不小，但却是上官言所能给出的上限。
这倒并非是说，上官言只拿得出四千两，而是因为，上官青云事先给他划的线是这个数目——
上官言若是敢用超过四千两的银子，来买一个头牌花魁，就意味着他在挑战上官青云的底线。
而上官言虽然凶狠自大，但对于自己位高权重的祖父，却还是害怕的很。
于是，迫不得已之下，上官言恨恨地看了柳通一眼，咬牙切齿地喊道:
“四千一百两！”
说完这个数字，他从看台边缘处探出身来，对他隔壁的柳通冷冰冰地威胁道:
“柳先生，君子向来成人之美，本公子认为柳先生理当是君子，应该不忍拆散在下和绣儿姑娘，先生以为然否？”
柳通闻言，神情淡然地看向上官言，脸上浑然没有惧意。
而正当他想开口回应之时，却感觉袖口被人暗中扯了扯。
他微微偏过头去，对上了秦艳艳充满担忧的眼神。
柳通暗叹了口气，将反驳之词咽回了口里，对上官言暗含讥讽地说道:
“君子当然有成人之美，若上官公子与绣儿姑娘真是两情相悦，那在下刚才也就不会多此一举了。”
说罢，柳通便坐回到了位子上，令上官言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上官言又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柳通话里究竟是何意？
而在场众人也因此窃窃私语了起来。
正如白夜先前与郑绣儿所说的，她与付游的私情并非是什么秘密。
在座的看客们十有八九都知道郑绣儿有一个相好，只不过没人敢像柳通这样，以此事讽刺上官言罢了。
站在戏台上的郑绣儿，听闻了柳通之言，内心一下子变得慌乱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上官言，却见对方阴沉着一张脸，好像头戴了顶菠菜色的帽子一般。
上官言的眼神里充满着怨毒，恨不得立马让人砍死柳通。
可惜，这却是不现实的。
柳通再怎么说也是当世刀圣的直系堂侄，身份尊贵无比，更是当世的诗坛大家。
若他在这洛阳城内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会给朝廷惹来大麻烦的。
上官言心里清楚，他自己是绝对承担不起这个后果的。
因此，他此刻明明恨极了柳通，却偏偏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让一向嚣张跋扈的上官言如何接受得了？
而台上的钱姑姑见情势不妙，连忙高声道:“言少爷果然是对绣儿宠爱至极，令我这满院的姑娘们都是羡慕不已啊…
依老婆子看来，柳先生来这洛阳不久，自然不了解言少爷对绣儿姑娘的情真意切，说错了什么话，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大伙说，对不对啊？”
台下的看客们闻言，七嘴八舌地说道:
“钱姑姑说的不错，绣儿姑娘与言公子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啊…”
“不错不错，柳先生不要听信小人谗言，从而误会了上官公子…”
“钱姑姑，你赶快宣布这梳弄之争的结果吧，我等还要喝言公子和绣儿姑娘的喜酒呢！”
“……”
上官言听着台下争相的吹捧声，面色稍霁了些。
不过，他此刻却是下定了决心，今晚，一定要把付游扔到护城
河里去喂鱼！
而钱姑姑打量着上官言的脸色，暗暗松了口气，下意识地高声说道:
“既然各位都赞成言少爷替绣儿姑娘赎身，那我宣布，今夜梳弄之争的赢家就是…”
“且慢！”
一道陌生的声音十分突兀地在场间响起，比柳通发声时更令人感到震惊。
台下的看客们骤然间喧哗了起来。
柳通闻声，推开了身边紧靠着他的秦艳艳，快步走到了看台边缘处，在见到出声之人的样子时，嘴角便噙满了笑意。
上官言微眯着眼，看着身穿一身灰色儒袍，风度翩翩地向戏台处而来之人，忍不住低声怒道:
“这人是谁？竟敢在这时候出来找事？！”
在上官言身边伺候他的姑娘，向下瞥了一眼，而后捂着嘴尖叫道:“付游！他怎么来这儿了！”
“他就是付游？！”
上官言看着已经十分靠近戏台的付游，阴冷地说道:“好啊，好啊…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上官言像看一只蚂蚁一样看着付游，不停地在冷笑着。
不过，下一刻，他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付游竟然翻身上了戏台，走到了呆住了的郑绣儿身边，很是自然地牵起了她的玉手。
像以往的年月里，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场间瞬间变得寂静了下来。
在这个时候，语言已经变得十分无力。
任谁看到付游与郑绣儿此时的样子，若还说这两人之间没有私情，那纯粹就是个瞎子了。
“混蛋！”
上官言双目欲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怒极喊道:
“来人！还不把这个混蛋给拖下去！”
上官言的怒喊声在戏台四周盘旋。
可隐藏在暗中，以程勇彪为首的护院们，却像是化作了石雕一样，动也不动，把上官言的喊声当成了空气。
场面瞬间因此而变得尴尬了起来。
上官言死死地盯着付游紧握住郑绣儿的那只手，冷冷道:
“既然这院里的人不听使唤，那就让本公子的下属代劳，教训教训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罢，他转头对身后长得平平无奇的男人看了一眼。
男人会意，径直越过了上官言，轻松地便从看台边缘跳到了台下。
“修行者！”
“我认得他，他是金雕门九品大高手莫横的二弟子吕显，是位七品境界的强者！”
台下的看客们因为吕显纷纷起身，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而台上的付游看了吕显一眼，脸上却没什么惧意。
他将郑绣儿欲挣脱的手攥在了手心，对双眸喷火的上官言朗声道:
“上官公子，这里是玉音院，不是你上官府的私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莫非要让你属下当众伤人？
你可知大周律的存在？
你可还把陛下放在眼里？！”
“吕显，住手！”
当吕显的拳头带着罡风，即将击向付游的面门时，上官言强忍着盛怒，开口阻止了吕显。
不得不说，当着众人之面，付游刚才所说的一番话，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起码，上官言就不敢冒这个风险，以免坐实了目无尊上的罪名。
待吕显退下了戏台后，上官言觉得自己已然颜面尽失。
他索性不去看付游那张令他厌恶至极的脸，转而对钱姑姑厉声问道:
“钱姑姑，本公子刚才已经出了四千一百两的银子，你不宣布我获胜，反而跟这儿杵着，任由这混蛋扰乱秩序，是不把我上官言放在眼里吗？！”
钱姑姑闻言，顿时感觉如山岳般的压力被压到了肩头。
她看向上官言，正打算回答些什么之时，却听付游朗声说道:
“方才钱姑姑说，在场各位都赞成上官公子替绣儿赎身，但学生想说:
我不同意！”
付游掷地有声地抛出了这番话，牵着郑绣儿的手，直视着看台后的上官言。
全场也随之一片哗然。
上官言不得不看向付游，怒极反笑道:“你不同意？你又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付游平静地对全场说道:“就凭我与绣儿青梅竹马，彼此都深爱着对方！”
哗！
上官言随手摔碎了身边的酒杯，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对苦命鸳鸯。
而郑绣儿此刻已是饱含热泪，深情地看着挡在她身前的付游。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她这辈子能遇见付游，就是上天在她不幸的人生里，所给她最大的幸运。
值了。
就算她与付游一起死在这戏台之上，也算值了。
于是，她与付游并肩地站到了一起，对上官言说道:
“妾身多谢上官公子的厚爱，但奈何妾身已心有所属，还望上官公子能有成人之美，成全妾身与付游吧！”
上官言看着这两人，沉默了片刻后，阴沉不定地对付游说道:
“青梅竹马？深爱？
好啊，你要是能拿出比四千一百两更高的银子，本公子就当个善人，成全了你们！”
上官言边说着，嘴角却露出了个残忍的笑容。
“但是…若是你拿不出来，那你现在的行为无异于在胡搅蛮缠。
本公子就不得不赎下绣儿，同时，还得让你去刑部大牢走上一遭！”
郑绣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可付游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对上官言说道:
“学生当然没那么多银子…
不过，学生却有幸得了一幅字，想借趁机会在这里售卖，看能不能卖出银子。”
此话一出，台下不少人都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
不过是一幅字罢了，看样子又不是古迹，撑死能卖多少钱？
别说是四千两银子了，就是四千个铜板怕是都难！
而柳通见此，站起身来，正陷入犹豫之时，却听上官言冷冰冰地说道:
“柳先生，还希望你不要将在下当成不识货的傻子。”
柳通闻言，感受到了上官言话里的威胁之意，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明白上官言的意思。
若是他用四千多两银子，买下了付游手里那幅不值钱的字的话，就无异于当众在扇上官家的脸面。
柳通虽不怕得罪上官家，但为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不这么做为好。
而在场众人中，唯一有可能替付游出头的，便只是柳通了。
上官言见柳通一时沉默，笑容变得更为残忍了起来。
他看了眼从怀里拿出卷轴，当众展开了字迹的付游，笑容却在突然之间凝固。
宛若在刹那间被冰封了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