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命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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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难以忘却的追求,无法放下的生活(下

    中午阿仁踏进宿舍一股蒸面味扑鼻而来,原来是裸剩条内裤的慕白与阿伟正吃着外卖。时不时地还停下来扇几下扇子。(温馨提示:他们学校有食堂,不多做介绍)

    “后天轮我们俩去校门口拿外卖了。”阿伟说。

    “这么热的天?去校门口?后天都不知道吃什么呢?还有那校卫。。。。。。”

    拿着本高考生物绿卡的生物才子阿浩轻松一刻扑哧一笑:“去厕所吃。”

    阿伟慢条斯理地说:“阿浩你是不想活了?”

    慕白不应,扔下饭盒,嘴也不擦,开始对着阿浩唱歌。可怜的阿浩忽而不知所措,忽而正襟危坐,忽而推一推眼镜直视下,忽而挥起绿卡呈欲砸状。另一张床上躺着的阿辉道:“吵死啦,要宣泄情感去别处,我不用睡觉的啊?”

    最近他们数学老师刚教了他们组合数的知识,你们想想,一个宿舍12个人(且不去目瞪口呆其容量),11乘以11等于121种不同的关系,多复杂。当然有了慕白他们是11乘以10加1等于111种关系,因为他们都一样,一样的坚强,一样地全力以赴对抗慕白死了都要唱的顽强。

    慕白“唱功”依旧,“天路姐”“唯一哥”是在卡拉ok决赛时唱《天路》和《唯一》爆红的年级风云人物,慕白就说:“我们以前可都是在英语社里面出来的呢!那时。。。。。。”高调不起来,便沾亲带故。

    “好滴,阿浩,最后给我打一下分吧!”

    “五十九。”

    “你是想剧烈运动了吧?生物才子!”慕白欲爬上阿浩的上铺。“嘿嘿,嘿,六十分,六十分。。。。。。别别,别弄到手表了。”

    “对了,几点了?”

    阿伟拿起手机看道:“快十二点半了。”

    “糟了,得开会。”

    慕白奔去镜子前微笑了几下,转身去洗衣台洗了下脸,又到镜子前微笑几下,连蹦带跳地欲出宿舍。突然僵住,因为学校的广播响了,几许沧桑几许特殊的老宿管普通话在严肃里防不住趣味地传开了,哎呀,文字的优点与缺点就都是没能展现声音,其大意就是下午楼长们要检查宿舍,评比出文明宿舍。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阿信转过身走来对阿伟拍了拍肩膀。“我会尽量赶回来的。。。。。。”

    “好吧。”阿伟欲言又止,望着床上桌上未吃完的饭盒。

    记得那是他们初来三栋505的时候。“接下来的两年半就要在这里度过了。”忘了是谁说的,也忘了说这话的口气是激动,郁闷还是平静。总之没出什么意外的话,这是各人心里嘴上都承认的事实。其实去四栋505或3栋405也会有此共同的发现,但感谢缘分,让他们拥有唯一的回忆。除了慕白,几乎个个一心向学。

    在灰尘飞扬的宿舍里,阿波呼哧呼哧地用三盆黄土水洗着一块从楼下搬来的床板。“宿舍里有谁——有谁床板坏了——坏了快去楼下抢,快没——没了。”阿伟则双唇紧闭,屏住呼吸,先踩在吱呀吱呀的老床板上贴墙纸,为防以后一个转身便被等待剥落的墙粉抹成“雪人”。半湿半干的地上便躺着被撕得凄凉的泛黄报纸,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呀!阿涛先来的宿舍,收拾完后本应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笑,可他的上铺一收拾便“哭”了。阿波停下收拾了:“我不干了!原来上铺收拾的痛苦可以建立在下铺的痛苦之上快乐的,呜呜。”他确实痛苦,而且非常痛苦。阿浩是他的上铺,一个麻袋几乎把家里的杂物全带来了,一收拾就掉东西,掉内裤啊,掉剪刀。。。。。。

    “好热,谁去开下风扇?”

    阿华也是上铺,正笑阿涛和阿波。一开锈得夸张的风扇转起来便有了空气污染。。。。。。上铺们哭了起来,下铺都在笑。这宿舍给人一种公平的感觉,有得必有失。

    慕白出现的时候,阿波正与阿浩争执换床位,阿浩一副听天差遣,死也认命的表情,拿着带来的洗厕工具直奔厕所。

    “天赐我宿舍厕所工人一名,兄弟啊,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慕白本来应该去阿敏那个楼长宿舍的。“室长,你咋不去当楼长啊?”每当到宿舍文明评比的时候,辛苦却无所得的阿波失望地问慕白,仅有一次,凭慕白那三寸不烂之舌见楼长就说见楼长就说拿了个“三等奖”。

    “502楼长那宿舍卫生是本栋楼最差最脏的,还拿一等奖呢!”阿波抱怨说。

    还记得头天晚上慕白还是极为客气的,全宿舍都在等着室长讲话,他只与阿伟开了几句玩笑便呼噜睡去。从第二晚开始到现在可以收录三本慕白语录-------《慕白色言集》,《慕白粗言集》,《慕白鬼言集》。

    回到现在,他们又要开始无用功了,尽管从物理的角度来讲阿仁把床底的杂物,把水提起来也算做了有用功的,找不着扫帚,幸好阿波,阿华等人带了回来。

    “什么“故天降大任于是人也”?”阿波气呼呼地走进来道,“我是扫帚天神来着!”

    “慕白呢?”“室长呢?”子陆续来的人嘴里出现了几次。

    大家默默地做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慕白似乎忙,似乎行情安排得紧密,似乎倍有面子。然后在大家清洗完毕后回来,几个脚印踩在湿湿的地上就是那么刺眼。

    “不好意思啊大家。”慕白说。

    阿光兀自收拾着。“对了,阿光,楼梯我去扫就好了。”慕白说。

    “我和阿华刚扫了,室长。”

    “哦,不好意思呀。”

    慕白灰溜溜地把宿舍外的杂物又拿进来。

    “那个别拿进来,我要在外面嗮嗮。”阿辉说。

    “就拿进来了,怎样?”慕白开玩笑说。

    阿辉灰着脸。“好好好,开玩笑呢。”

    晚自习的时候,慕白拿着颗足球很不一样地进了教室。

    “嘿,同桌,今天中午你猜我去写作部开会怎么着,我给写作部的新人们一个情境:下课在玩足球被马主抓到,如何诗意地写好检讨书要回足球。哈哈!”

    “足球拿到啦!?”

    “那当然。”

    “检讨书我看看!”

    “都交马主那啦!”

    左上角的阿浩从未表情如此严肃地问:“那洗衣台上的坏灯泡呢?”

    “哎呦。。。。。。”

    “小白儿,出来。”阿涛叫了下慕白,外面站着个阿伟。阿仁不知说什么,但他猜。。。。。。

    晚上熄灯后阿敏又来:“505室长,你惨了,身为室长,整个宿舍都把蚊帐收挂在墙上,就你拽,不收的,现在整个学期都不会有文明宿舍的奖了!”

    “你们就自己奖自己吧,我们全宿舍不稀罕!”

    又是一束白光。

    “你妈的!”

    “室长给我出来。”是老宿管的声音。

    慕白已经习惯了那套倒霉的下床动作。

    “你每天是怎样到楼下的?”老宿管问。

    “走楼梯,有电梯吗?”

    “有眼无珠啊,我还以为你跳楼下去的呢。。。。。。在四楼上到五楼的拐弯处挂着什么?”

    “什么?”

    “一句让你受益终生的话啊:“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哦,惭愧惭愧。今晚特码中了没?”

    “哈哈,没中呐。”

    两人从六合彩的话题开始聊起,聊到天气,聊到近况,攀谈了十来分钟。最后以“老宿管走好”结束了。

    “小白儿,你有天下吗?哈哈!”阿敏问。

    “写作部就是我的天下,扫千屋万屋,不扫天下,也扫不来尊严与未来!”

    “怎么老是看见李楠和天狼的文章发表在报纸上,你的呢?放弃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回宿舍后慕白还在唠叨:“真是非主流癖好啊,检查下宿舍还要把蚊帐收挂在墙上。。。。。。”

    之后两天像以往的日子一样稀松平常,人生不过如此。

    截止星期四为止慕白中午都不在宿舍。星期三的时候洗衣台上的灯真懂事,考虑到他们带女友来宿舍后的一切,马上又坏了。现实是他们没女友,空悲切。

    星期四中午水龙头坏了,阿华等人数个箭步跑去报了,当天下午放学回来就发现下午已有人来修好了。

    晚上慕白在洗澡。“快点啊!快点呐!”阿波正在宿舍的厕所门口鬼哭狼嚎,从还有力气鬼哭狼嚎可以判断不是a情况:欲放不能。从天色已晚可以进一步判断是b情况:惜时如金的阿波在三点一线的生活里回宿舍洗澡时排在慕白后面。阿华洗完澡了,阿波还会远吗?会!因为中间是慕白。

    “你去别宿舍洗啦!”慕白在厕所里面说道。

    阿波的“凌波微步”神功常常遇慕白才爆发,只不过他不是跑去别的宿舍,而是双手负在身后,仰天长叹地绕宿舍来回地走。“你以为我没想到啊,阿涛他们打完球刚在那边排呢!”

    前面那幢宿舍楼响起了几声“狼叫”,灯已熄了。“唉,我先洗衣服了,洗衣服了。”千年等一回阿波脱衣服,阿仁仿佛可以画出此刻在他脑海里被打乱的学习计划图。懊恼的表情被淹没在黑暗中。

    “好了。”慕白打开厕所门,来到阿波用声音构筑的“悲惨世界”。不用看的,他会把脏衣服扔进桶里,经常不准,也不泡水,就来找台灯照镜子了。慕白仿佛可以清晰的画出此刻他骨子里需要用直到下次没衣服穿的时间来缓冲下的卡死的懒惰神经。

    “先走了哈!”等慕白走远了阿波叹道:“这样子不知能让写作部撑多久?社团?小白儿玩得起吗?高中三年,好好学习要紧。”

    晚自习后慕白在洗衣台处洗衣服,阿波在宿舍出乎意料,情理之中地说:“小白儿忙,经常不在宿舍,大伙推荐阿华当室长如何?。。。。。。没意见吧?好,等小白儿出来。”

    阿华说:“我不要,给阿波吧!”

    阿浩,阿桐,阿辉,和阿光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阿华你来当就好啦。”

    待阿波同慕白说了,慕白说:“哦。。。。。。也好”之后。宿舍静了,鼾声此起彼伏,阿仁横竖睡不着,听得阿伟与慕白出了宿舍,在外面窃窃私语。怕把他们那天大扫除在宿舍里的抱怨话都说给慕白听了吧,有时团结还真得归功于慕白。

    又过了几天。周末回来后阿仁发现洗衣台上的灯已修好了,心里暗暗佩服。阿华却说:“是慕白报的,我之前去报时发现他星期三已经报了。”

    “哈哈!水龙头坏了他们肯定先来修啦,不然流的水不要钱啊,灯坏了自然是可以给他们省省电费。”慕白说,“怎样?室长还是我当开明吧?”

    阿华无言以对。阿波笑说:“请注意,你现在是元老。。。。。。对了,该交宿舍费啦大伙。阿华,咱们把该买的都给买了,剩下的钱交给慕白去管吧!”

    “请注意,我现在是元老!哈哈!”慕白说。

    某夜,一楼长子宿舍外叫“室长”,慕白与阿华同时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