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文明和蒙昧
当人在尽心竭力的时候，前进的方向上就会顺风顺水，甚至还可能被幸运眷顾。
这一日河水领椿在给林实带回来了几根竹子的时候，他也在河里钓上来一条十几斤的大鱼。也就在同一天，他发现河滩上居然有一种难得的野菜，紫苏。
紫苏自带香味，能有效去腥味，是极好的烹鱼佐料。
林实切下无刺的鱼肉，放到竹筒里熬煮，在煮熟后加入紫苏，让人小口喂给乌雕。
乌雕喝过鱼汤，又默默流了一回儿泪，而后在众人惊奇的目光里爬起来了。这是他在重伤回来之后第一次起来。
他拿着煮鱼汤的竹筒虚弱缓慢走到林实身边，将还剩一点点鱼肉的竹筒递给林实“你喝。”
竹筒不多，因此煮出来的鱼汤也不多。除乌雕之后，只有几个老人孩子能尝到，其他人包括林实都在吃烤得干焦的鱼肉。
这些烤肉显然不如这些鱼汤鲜美可口。
林实将竹筒推回去道“拿给你母亲喝吧，她照顾你好几天了，你该孝敬她。”
乌雕拿着竹筒低着头“我以前不该打你的。”
“没事。”林实拍拍他比较干净的肩膀，让他回去。
乌雕回去将竹筒递给母亲。他母亲又落了泪出来自己这孩子应该好了吧？都能起来了，应该就好了。就是样子太脏了，一会得给他洗洗，林实可都嫌弃了呢。
现在跟林实的那些孩子，可是个个每天都洗得干干净净的。但愿他好起来后，能跟着林实他们一起去钓鱼。乌雕母亲期盼着。
乌雕的好转，让部落往日压抑的气氛减少了几分，山洞的空气变得活跃起来。众人说说笑笑，都是乌雕厉害，被毒蛇咬了也能活下来。也有夸赞林实的，只是夸赞他的都点到而止。
林实心里也很高兴。乌雕能够起来了，说明他应该没有大问题了，余毒以后慢慢清理就是了。不论如何，他救回来一条命。虽然方法没有被太多人接受。
同时，经过蹙青的研究，史前第一双草鞋被编织出来了。
这双草鞋和林实印象里的草鞋一般模样。鞋底厚实，可用几根草绳束在脚上。难得的是，这草鞋还是用没有锯齿的马兰草编织的，踩上去一点也不扎脚。
有这双草鞋，林实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宽大了很多。
另外，根据他的要求，蹙青还用马兰草给他编了一条草裙。把这条草裙挂到身上之后，林实终于觉得自己迈开了文明的一小步。
因此，他嚼着干巴巴的烤鱼也觉得美味非常。
晚饭过后，几个老妇人那里递过一个背筐来让林实观看。
那是一个用孩子手指粗细的藤条编织的背筐。藤条上的节点在编筐子的时候就被细心刮掉了，而且她们采用了后续总结的经验，用晾干的藤条编织的，把提的位置扭得结实，也将收口的藤条翻转，塞回筐子的底部。
这个背筐看起来又结实又紧致，和林实在后世看到的似乎也没多大差别了。
林实让一个孩子坐到里面去，自己试着背起来，在蹦了几下之后筐子也并没有散掉，足见这筐子已经堪用了。
他对几个老妇人竖起了大拇指，用了不少这个时代没有的新词好好夸赞了她们一把。
老妇人们看着林实的竖起的拇指哈哈大乐，又给林实递过来一个小些的藤筐。这东西浅浅的，前宽后窄，前面还有一个凸起的一片。
芝花看得一脸嫌弃，林实却非常喜欢，把它翻过来戴在了头上。
几个老妇人笑得就更加欢快了“都说你在外面的时候要遮阴，给你了。”
这是部落对林实这些天来表现的奖励。虽然他们因为不解林实的救治手段对他还保有忌讳，但这不影响众人对他的感激。
“是我跟她们说的。林实给我画的图，我跟她们说，她们就编出来了。回头还也要让她们给我编一个。”二雨不忘陈述自己的功劳。
帽子除了能遮风挡雨之外，这种藤帽还有安全帽的作用，在森林穿梭或者外出狩猎都能保护头部。林实对这个奖励很是满意。
众人看得羡慕，有些女人又开始效仿编织起来。
几个老妇人一通商量，又递过来一个，这是奖励蹙青的。
林实和蹙青都带上藤帽之后，立刻显出了不同来。两人这些天不缺肉类，脸色都颇为红润。加上这些天都坚持自我清洁，看着也比旁人白皙干净。带上藤帽，便显出了这个时代少有的青春阳光味道。
“蹙青是我的。”一边几个男人围坐的角落里，一个男人看着蹙青低声道。
这几个其实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可能比乌雕早一两年进入狩猎队，跟着便被部落当成男人了。
这话立刻引来了另外几人的小声调笑“是谁当初嫌弃她愁眉苦脸干巴扭扭的？”
“谁会想到她也能长开？”名为风跃的男人红着脸为自己争辩，还把话头转出去“现在她这样，你不动心？还是你不动心？”
旁人砸砸嘴“就是现在好像不好下手了。雪天里梦足难产死后，老姆好像就有意护着这些女娃。什么时候都带在身边。”
梦足是个比蹙青大不了多少的女娃，去年就怀孕产子。结果孩子没有顺产。她也没有活下来。
另一人也道“我听说这几日，林实还跟老姆说，女孩子太早产子不好，最好等到什么十六七比较好。说至少也要等胸口长起来以后才让她们亲近男人比较好。”
几人面面相觑，对这些话有些不解，也有些愤愤。
有人打破尴尬笑道“要是这么说，蚕目岂不是一辈子不能亲近男人？”
众人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说话人，而后有人告诉他自己理解的真相“要是现在没有孩子的女人长起来，那他也长起来了。他现在天天有鱼吃，到时候就会比你壮实。你打得过他？”
几个人明白过来，再看远处的林实眼神便都不对了。
他们还没有完成成年，在部落的爱情市场本就处于比较劣势的地位。要是过几年林实也长得比他们壮实，他们在这个部落就没什么盼头了。
远处的篝火下，林实正取下蹙青的藤帽，抓着沙子往里面打磨。而蹙青在林实的指点下，正在给林实帽子绑固定的绳子。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实在羡煞胖人。
有人从二雨那里抱来一捆夹了箭羽的箭杆，在几个男人身后拉开了单木弓“你们也是清闲，这个时候应该快下雨了，外面那么凶险，也不想想怎么弄好自己的武器？”
说完话，他崩一下将箭射到山洞门口的狗身上。射得那只头哀嚎叫着跑到野外去了。
“断羽好箭法。”后面几个男人马屁如潮。只有风跃想着下雨，看着那只跑出去狗微微出神。
这一日河水领椿在给林实带回来了几根竹子的时候，他也在河里钓上来一条十几斤的大鱼。也就在同一天，他发现河滩上居然有一种难得的野菜，紫苏。
紫苏自带香味，能有效去腥味，是极好的烹鱼佐料。
林实切下无刺的鱼肉，放到竹筒里熬煮，在煮熟后加入紫苏，让人小口喂给乌雕。
乌雕喝过鱼汤，又默默流了一回儿泪，而后在众人惊奇的目光里爬起来了。这是他在重伤回来之后第一次起来。
他拿着煮鱼汤的竹筒虚弱缓慢走到林实身边，将还剩一点点鱼肉的竹筒递给林实“你喝。”
竹筒不多，因此煮出来的鱼汤也不多。除乌雕之后，只有几个老人孩子能尝到，其他人包括林实都在吃烤得干焦的鱼肉。
这些烤肉显然不如这些鱼汤鲜美可口。
林实将竹筒推回去道“拿给你母亲喝吧，她照顾你好几天了，你该孝敬她。”
乌雕拿着竹筒低着头“我以前不该打你的。”
“没事。”林实拍拍他比较干净的肩膀，让他回去。
乌雕回去将竹筒递给母亲。他母亲又落了泪出来自己这孩子应该好了吧？都能起来了，应该就好了。就是样子太脏了，一会得给他洗洗，林实可都嫌弃了呢。
现在跟林实的那些孩子，可是个个每天都洗得干干净净的。但愿他好起来后，能跟着林实他们一起去钓鱼。乌雕母亲期盼着。
乌雕的好转，让部落往日压抑的气氛减少了几分，山洞的空气变得活跃起来。众人说说笑笑，都是乌雕厉害，被毒蛇咬了也能活下来。也有夸赞林实的，只是夸赞他的都点到而止。
林实心里也很高兴。乌雕能够起来了，说明他应该没有大问题了，余毒以后慢慢清理就是了。不论如何，他救回来一条命。虽然方法没有被太多人接受。
同时，经过蹙青的研究，史前第一双草鞋被编织出来了。
这双草鞋和林实印象里的草鞋一般模样。鞋底厚实，可用几根草绳束在脚上。难得的是，这草鞋还是用没有锯齿的马兰草编织的，踩上去一点也不扎脚。
有这双草鞋，林实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宽大了很多。
另外，根据他的要求，蹙青还用马兰草给他编了一条草裙。把这条草裙挂到身上之后，林实终于觉得自己迈开了文明的一小步。
因此，他嚼着干巴巴的烤鱼也觉得美味非常。
晚饭过后，几个老妇人那里递过一个背筐来让林实观看。
那是一个用孩子手指粗细的藤条编织的背筐。藤条上的节点在编筐子的时候就被细心刮掉了，而且她们采用了后续总结的经验，用晾干的藤条编织的，把提的位置扭得结实，也将收口的藤条翻转，塞回筐子的底部。
这个背筐看起来又结实又紧致，和林实在后世看到的似乎也没多大差别了。
林实让一个孩子坐到里面去，自己试着背起来，在蹦了几下之后筐子也并没有散掉，足见这筐子已经堪用了。
他对几个老妇人竖起了大拇指，用了不少这个时代没有的新词好好夸赞了她们一把。
老妇人们看着林实的竖起的拇指哈哈大乐，又给林实递过来一个小些的藤筐。这东西浅浅的，前宽后窄，前面还有一个凸起的一片。
芝花看得一脸嫌弃，林实却非常喜欢，把它翻过来戴在了头上。
几个老妇人笑得就更加欢快了“都说你在外面的时候要遮阴，给你了。”
这是部落对林实这些天来表现的奖励。虽然他们因为不解林实的救治手段对他还保有忌讳，但这不影响众人对他的感激。
“是我跟她们说的。林实给我画的图，我跟她们说，她们就编出来了。回头还也要让她们给我编一个。”二雨不忘陈述自己的功劳。
帽子除了能遮风挡雨之外，这种藤帽还有安全帽的作用，在森林穿梭或者外出狩猎都能保护头部。林实对这个奖励很是满意。
众人看得羡慕，有些女人又开始效仿编织起来。
几个老妇人一通商量，又递过来一个，这是奖励蹙青的。
林实和蹙青都带上藤帽之后，立刻显出了不同来。两人这些天不缺肉类，脸色都颇为红润。加上这些天都坚持自我清洁，看着也比旁人白皙干净。带上藤帽，便显出了这个时代少有的青春阳光味道。
“蹙青是我的。”一边几个男人围坐的角落里，一个男人看着蹙青低声道。
这几个其实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可能比乌雕早一两年进入狩猎队，跟着便被部落当成男人了。
这话立刻引来了另外几人的小声调笑“是谁当初嫌弃她愁眉苦脸干巴扭扭的？”
“谁会想到她也能长开？”名为风跃的男人红着脸为自己争辩，还把话头转出去“现在她这样，你不动心？还是你不动心？”
旁人砸砸嘴“就是现在好像不好下手了。雪天里梦足难产死后，老姆好像就有意护着这些女娃。什么时候都带在身边。”
梦足是个比蹙青大不了多少的女娃，去年就怀孕产子。结果孩子没有顺产。她也没有活下来。
另一人也道“我听说这几日，林实还跟老姆说，女孩子太早产子不好，最好等到什么十六七比较好。说至少也要等胸口长起来以后才让她们亲近男人比较好。”
几人面面相觑，对这些话有些不解，也有些愤愤。
有人打破尴尬笑道“要是这么说，蚕目岂不是一辈子不能亲近男人？”
众人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说话人，而后有人告诉他自己理解的真相“要是现在没有孩子的女人长起来，那他也长起来了。他现在天天有鱼吃，到时候就会比你壮实。你打得过他？”
几个人明白过来，再看远处的林实眼神便都不对了。
他们还没有完成成年，在部落的爱情市场本就处于比较劣势的地位。要是过几年林实也长得比他们壮实，他们在这个部落就没什么盼头了。
远处的篝火下，林实正取下蹙青的藤帽，抓着沙子往里面打磨。而蹙青在林实的指点下，正在给林实帽子绑固定的绳子。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实在羡煞胖人。
有人从二雨那里抱来一捆夹了箭羽的箭杆，在几个男人身后拉开了单木弓“你们也是清闲，这个时候应该快下雨了，外面那么凶险，也不想想怎么弄好自己的武器？”
说完话，他崩一下将箭射到山洞门口的狗身上。射得那只头哀嚎叫着跑到野外去了。
“断羽好箭法。”后面几个男人马屁如潮。只有风跃想着下雨，看着那只跑出去狗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