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史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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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突破

    蹙青睡着了,手里拿着半片还没有编好的草鞋。

    

    山洞里的火光在渐渐变暗,林实将蹙青手里的草鞋拿火光下看了看,默默咬了咬嘴唇。

    

    这个草编物显然还不是草鞋,但已经离草鞋不远了。蹙青在没有见过草鞋的情况下,研究了半天后编出了这么个东西实在不容易。

    

    她这么努力,只是因为林实说草鞋可以防止蛇咬。

    

    乌雕在昏迷里呼了几声痛,林实走过去,看到乌雕满脸是泪。他的母亲就旁边小心帮他擦着。

    

    林实将还绑在乌雕腿上的藤条解开,将他的整条红肿的腿架了起来,再摸摸他的脉搏和自己的进行比对。大约觉得问题不大,林实对乌雕母亲道“你先看着,有问题叫醒我。”

    

    他对医学一知半解。但依旧可能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医生。有紧急情况他还能尽一份力。

    

    但让他看一夜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他白天锻炼了一天,身体又是嗜睡的年纪,此时也很困倦了,还是睡了好。

    

    他走时看到了乌雕的石矛,不知道被谁捡回来的,想了想,便拿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坐下后,给火堆加了一点柴火,却又失去了几分睡意。看着乌雕的石矛出神。

    

    乌雕的石矛做工简单。一根比较直的木棒,用藤条绑着一块长条尖锐的燧石。为了应对这次出征,藤条是新绑的,燧石也有打磨过。

    

    林实不止一次看到就是这根简陋的石矛,让乌雕这个呼痛后依旧会落泪的孩子一次次站在孩子们的前面,直到开始走进成年男人的狩猎队伍。

    

    林实觉得,支撑他的绝不只是石矛。

    

    每个时代的人为了激励个体为集体付出,都会编织不同的故事。或者叫勤恳,或者叫忠烈,或者叫气节,或者叫智慧。这个时代的故事,或者应该叫勇敢吧?

    

    林实也忽然明白过来,史前时代正是讲述勇敢这个故事最好的时代。人类和野兽作战,和蛮荒作战,和恐惧作战,统统都需要勇敢。没有勇敢,其他的都是镜花水月。

    

    也在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也许自己五千年的见识都是空的。要是自己在这个时候连最基本的勇气都没有,他只怕很难在这个时代活下去。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他忽然觉得出去狩猎也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在大家都尽力活着的时候,他也不该畏缩,应该鼓足勇气去面对各种问题。

    

    比如狩猎。

    

    几只头往山洞门口看看,又习惯性围到了林实周围。林实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手里攥着乌雕的石矛。

    

    天亮的时候,部落的人发现乌雕依旧在睡着,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老姆等人看过之后,给出的意见是还可以看看。

    

    随即大家把视线投向林实那边,却发现林实不见了,不见的还有部落的几只狗。

    

    ……

    

    河滩上有奔跑的动静。

    

    部落的人第一次见到晨跑。一个人扛着一根长矛,跑得不急不缓,身边带着一群蹦蹦跳跳的狗,那画面实在有些奇怪。

    

    “小的们过来。”跑过洞口的时候,林实招呼着。以二雨为代表的一群孩子乱轰轰冲到队伍里去,让队伍显得更乱了。来不及晨尿的孩子还在跑动之中丝丝往前渍尿,画面实在美观。

    

    “都停,都停,排队!排队!”

    

    发现问题的林实挥舞着长矛一阵整顿,队伍再次跑洞口的时候,孩子们变成了稍微有点秩序的两排,跑出了部落人更加看不懂的样子。

    

    接受了乌雕被救活的事情,此时再看到林实这些做法部落的人意见已经不大了。

    

    事实上林实也没空介意部落人的看法。他很忙的。每天的锻炼时间都尽量固定,锻炼的项目包括跑步,跳跃,爬树,刺枪等等。此外的时间他要钓鱼,要打造自己的武器,要指点二雨这些人制作装备,还要照顾病人乌雕。

    

    他知道自己敢面对外出狩猎的事情并不是自己脑袋一热一时冲动,而是自己的想法产生了突破。

    

    这种突破出现的原因除了乌雕的重伤刺激之外,还有他前面两天保持长时间运动的结果。

    

    他在每次运动的时候,都会暗示自己这样能让自己在狩猎过程中多一分活命的机会。两天下来,这样的暗示不下千次,自己的想法出现了改变也就正常了。

    

    但他并没有因此就热血上头贸然往野外冲。根据之前大家的说法,在第一场雨下来之前,他都是不必外出的,因此,他还需要用这段时间继续锻炼身体,同时努力打造自己的装备。

    

    武器是肯定需要的。部落现在主流的武器有石器和骨器。骨器一般比较精细尖锐,由各种动物骨骼打磨而成。石器也有打磨的,但总体偏粗糙厚重,有石斧石刀以及可以随时投掷出去的石矛。

    

    林实看了一圈,觉得一寸长一寸强,所以打算选择石矛为自己的长武器。暂时就用乌雕这一把。

    

    此外,部落已经开始使用弓箭了。但这个弓箭还没有成为部落的主流武器。

    

    林实观看了一下,发现弓箭没有成为主流武器的原因是,大家用的弓都还是单木弓。这种弓强度有限,所以射程也有限。

    

    同时,此时大家使用的箭还没有箭羽。

    

    箭羽的作用是保证箭的方向。没有箭羽的箭在射出去后容易翻滚。加上单木弓的射程,使得目前部落的弓箭只能用来射击近距离的鸟雀。

    

    林实看过部落的弓箭之后,第一时间决定改造它们。

    

    给箭上羽这个事情比较简单,用石矛破开箭尾,夹上同等数量的羽毛,之后再将箭尾绑紧便可以了。当然,细节方面需要慢慢调整,但上箭羽的工作可以教给二雨去做。他足够细心,做事也有耐性。

    

    在弓的改良上面,问题就比较多了。第一个便是他找不到适合做弓的木材。他知道黄杨木和桑柘树都是非常不错的做弓材料。但山洞附近没有。找到的几种灌木都是弹力不够或者很容易疲劳。

    

    其次,他知道古代弓箭是筋角木结合的结果。但怎么结合的他并不清楚。至于从哪里找到角和筋也是问题。

    

    最后还有强度高的弓弦的问题。部落现在用的弓弦是某种灌木的皮搓成的。但强度再加一点,便很容易崩断。这直接制约了强弓的出现。

    

    在林实纠结这些的时候,还是领椿看在他每日能钓不少鱼的份上,给他弄回来了几根竹子。这才初步解决了他做弓的问题。

    

    而也到这个时候,乌雕才知道煮出来的鱼汤可以如此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