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出征的仪式
史前的生活本来是极为悠闲的。有时候男人有了收获，大家便可以几天不用外出，用各自喜欢的方式度过好几天的快乐时光，直到下次肚子饿的时候。
但椿生部落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了。
早晨，孩子们总会在天亮的时候夸夸夸在河滩上跑步，有时候还会喊上几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左左左右左！”之类的奇怪号子。
这些声音响起之后，大家便不可能再在洞里睡懒觉了。老姆会大声催着大家起来。开始从早到晚的忙碌。
女人们除了哺乳采集，手边似乎总有编不完的东西。从藤帽，藤筐到草裙草鞋草席乃至藤椅。现在谁没有几件编织物，似乎都不好跟人打招呼了。
箭羽出现之后，男人们也忙碌起来了。
箭羽的出现除了让箭的准头更准之外，还因为箭不会翻滚，而使得箭的有效射程更远。
大家能轻易预见箭的好处，于是男人们都开始制作弓箭，开始练习箭法。
断羽这个原来就喜欢弓箭的人成了部落的神箭手。他现在可以用弓箭轻易射下树枝上的鸟雀，成为男人中实力增长最快的人，也成了年轻男人的榜样。
而林实的时间就显得更加紧迫了。他虽然希望下次下雨在几年之后，但他知道春旱不可能持续太久，他要在出去狩猎的之前把各种装备弄好，让自己活命的机会变得更大。
因此他如同后世赶项目一般，把自己每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在有了草鞋和草裙之外，他还想弄一副比较结实的藤甲。在尝试了几天之后，这个方案被放弃了。以部落现在的编藤工艺和技术，弄出来的藤甲要么是累赘，要么作用不大。最后他选了一件连衣草裙作为替代。
这件连衣草裙可以防止他在森林里被各种枝条尖刺刮伤，也算是一种防护。
而他的武器制作，卡在弓的改造这一步。
他做了诸多尝试，最后只用双层竹片做出一把准头还算可以的弓。这把弓的强度很小，还不能用带簇的箭，要不然射程就只有可怜的二三十米。而再强一点的弓他便拉不动了。
而他之前计划的强弓改造，也因为他连试材料的力气都没有，很难进行进行下去。
他有心让男人们配合他制作强弓，但这个要求被大家无视了。他们并不愿意把心思放在一件听着就不靠谱的事情上去。林实只能等日后再做计划。
乌雕在卧病的时间里，尝试了很多林实想得起来的解毒偏方。比如大量使用维生素比较多的野菜，比如用蒲公英这种清热解毒草药的外敷，再比如保持大量喝水。
也不知道是林实这些方法管用还是乌雕身体素质过硬，在被蛇咬大约二十天后，瘦了一圈的乌雕走出了山洞。
这一天，洞口的老树似乎为了庆祝，几颗嫩芽抽出了绿叶，绽放了几朵白花。
也是这一天，乌云聚首，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这场雨一下三天。
三天后天晴，部落将另外一头烟熏过的獐子给男人们分食了，又进行了一场出征仪式，为新战士林实送行。
蹙青将两条烤好的鱼用大片树叶包裹好了，放进林实的背篓里，同时眼里是万分的不舍。女人和孩子们站在两边看着，巴不得将林实拉回到山洞里去。
“他每天能钓那么多鱼，比很多男人带回来的猎物还多，不用出去狩猎的。”看着林实跟男人走远了，有女人带着哭腔道。
比林实强壮的乌雕第一次出去都差点折损了，林实能安全回来？就算能回来，他出去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坐在藤椅上的老姆重重顿一下骨棒，训斥道“嚎什么？那是男人的事情！男人，避得过么？”
狩猎，就是男人的事情。乌雕看着远去的林实，显得极为羡慕。
……
跟在轻装的男人身后，林实像个另类。
天气渐热，男人们只在身上挂一条兽皮或者草裙。他们一般只拿一根长矛，或者只拿了弓箭，只有个别人两者都带。领椿在腰间挂了一个装火种的小背篓就算是队伍最豪华的装备了。
而林实头戴藤帽，脚踏草鞋，身上挂着连衣草裙之外，手里拄着长矛，大背篓里有弓箭，绳索，食物，火种等等。
别人像去狩猎，他像去度假的。若非他已经背着这些跑了好些天了，现在只怕背着这些跟上队伍都成问题。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断羽射了两箭，射到了一只大鸟。猎狗钻到草丛里衔出来后直接到林实这边邀功。断羽过来取回箭，直接将大鸟塞到林实背篓里“背上，晚上我们就吃它了。”
林实顿时明白为何大家都不背筐子出来了。
出门便有收获，断羽显然心情不错，托托林实的背篓问道“背上这些就能更厉害？”
“有备无患嘛。”
“嗯？”
“可能用的上。”林实解释着自己说的新词。
“哈哈，他们说你很有想法。但这些……遇到危险你怎么把弓拿出来？”断羽嘲笑林实一句，想想不妥，转移话题道“你烧乌雕的腿，真是为了救他的命？”
林实想了想道“我看到毒蛇捕食，都是咬了之后把猎物毒倒再慢慢吞进去的，凡是毒蛇，嘴里都有几颗獠牙。所以我猜它的毒就藏在它的牙齿或者脑袋里。我记得小时候有几次，我们吃蛇把蛇头也吃下去了，但也没有中毒，所以我猜，火把蛇头烧熟之后，那些蛇毒也被煮熟了，就毒不了人了。”
“我看到乌雕被蛇咬，想起这些，就想着用火把蛇毒烧掉看看。要是能烧早一点，可能效果还更好些。”
这是林实知道的常识。蛋白质在煮熟之后会变质，蛇毒也就不会具有毒性了。
当然，他是在有意混淆概念，蛇毒不会对肠胃造成影响，只会麻痹神经。
他还听说广东有个龙凤煲之类的菜，用的就是被毒蛇咬过的鸡做为原料的，据说还更加鲜美。当然，保险起见，他们也建议牙龈出血和有肠胃病的人不要吃这个菜。
现在这么说，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理由了。
男人们听了都有些惊奇。他们以前吃过蛇头，但并没有研究过这些。将信将疑之间，断羽道“抓条蛇来试试。”
男人的队伍散开，带着狗往低洼潮湿处找蛇去了。
领椿招呼林实走上前，单独带着他往旁边的山坡上走。
“我们平时就是这样狩猎的？”林实有些不解。要是平时出来的状态都是这样，那这些男人集体出动还有什么意义？
领椿道“不是。今天你第一天跟我们出来，我带你去看点东西。他们看得多了，去抓蛇也好。”
领椿带着林实来到山顶之上，张开手臂指向山下道“你看。”
这里山顶无树，视野开阔。所见脚下是一片广阔的荒野，蓝天盖绿。
这里离山洞大约二三公里，河流还在山下的一侧。细看之时，林实发现河对岸的绿植茂盛无比，河这一边方圆数公里之内都是稀疏的高大枯树。
这些枯树和洞口那棵是同一品种。此时有些树也有零星的绿叶和白花。但大多数已经完全枯死了。
“这里每棵树都是我们的先祖。他们也曾经庇佑过我们的辉煌。这才是我们椿生部落的根基。”
林实扭头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土地，依稀能分辨出焚烧他母亲的那块焦黑的地方。一时间有些震撼脱口而出“我草，农业起源。”
但椿生部落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了。
早晨，孩子们总会在天亮的时候夸夸夸在河滩上跑步，有时候还会喊上几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左左左右左！”之类的奇怪号子。
这些声音响起之后，大家便不可能再在洞里睡懒觉了。老姆会大声催着大家起来。开始从早到晚的忙碌。
女人们除了哺乳采集，手边似乎总有编不完的东西。从藤帽，藤筐到草裙草鞋草席乃至藤椅。现在谁没有几件编织物，似乎都不好跟人打招呼了。
箭羽出现之后，男人们也忙碌起来了。
箭羽的出现除了让箭的准头更准之外，还因为箭不会翻滚，而使得箭的有效射程更远。
大家能轻易预见箭的好处，于是男人们都开始制作弓箭，开始练习箭法。
断羽这个原来就喜欢弓箭的人成了部落的神箭手。他现在可以用弓箭轻易射下树枝上的鸟雀，成为男人中实力增长最快的人，也成了年轻男人的榜样。
而林实的时间就显得更加紧迫了。他虽然希望下次下雨在几年之后，但他知道春旱不可能持续太久，他要在出去狩猎的之前把各种装备弄好，让自己活命的机会变得更大。
因此他如同后世赶项目一般，把自己每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在有了草鞋和草裙之外，他还想弄一副比较结实的藤甲。在尝试了几天之后，这个方案被放弃了。以部落现在的编藤工艺和技术，弄出来的藤甲要么是累赘，要么作用不大。最后他选了一件连衣草裙作为替代。
这件连衣草裙可以防止他在森林里被各种枝条尖刺刮伤，也算是一种防护。
而他的武器制作，卡在弓的改造这一步。
他做了诸多尝试，最后只用双层竹片做出一把准头还算可以的弓。这把弓的强度很小，还不能用带簇的箭，要不然射程就只有可怜的二三十米。而再强一点的弓他便拉不动了。
而他之前计划的强弓改造，也因为他连试材料的力气都没有，很难进行进行下去。
他有心让男人们配合他制作强弓，但这个要求被大家无视了。他们并不愿意把心思放在一件听着就不靠谱的事情上去。林实只能等日后再做计划。
乌雕在卧病的时间里，尝试了很多林实想得起来的解毒偏方。比如大量使用维生素比较多的野菜，比如用蒲公英这种清热解毒草药的外敷，再比如保持大量喝水。
也不知道是林实这些方法管用还是乌雕身体素质过硬，在被蛇咬大约二十天后，瘦了一圈的乌雕走出了山洞。
这一天，洞口的老树似乎为了庆祝，几颗嫩芽抽出了绿叶，绽放了几朵白花。
也是这一天，乌云聚首，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这场雨一下三天。
三天后天晴，部落将另外一头烟熏过的獐子给男人们分食了，又进行了一场出征仪式，为新战士林实送行。
蹙青将两条烤好的鱼用大片树叶包裹好了，放进林实的背篓里，同时眼里是万分的不舍。女人和孩子们站在两边看着，巴不得将林实拉回到山洞里去。
“他每天能钓那么多鱼，比很多男人带回来的猎物还多，不用出去狩猎的。”看着林实跟男人走远了，有女人带着哭腔道。
比林实强壮的乌雕第一次出去都差点折损了，林实能安全回来？就算能回来，他出去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坐在藤椅上的老姆重重顿一下骨棒，训斥道“嚎什么？那是男人的事情！男人，避得过么？”
狩猎，就是男人的事情。乌雕看着远去的林实，显得极为羡慕。
……
跟在轻装的男人身后，林实像个另类。
天气渐热，男人们只在身上挂一条兽皮或者草裙。他们一般只拿一根长矛，或者只拿了弓箭，只有个别人两者都带。领椿在腰间挂了一个装火种的小背篓就算是队伍最豪华的装备了。
而林实头戴藤帽，脚踏草鞋，身上挂着连衣草裙之外，手里拄着长矛，大背篓里有弓箭，绳索，食物，火种等等。
别人像去狩猎，他像去度假的。若非他已经背着这些跑了好些天了，现在只怕背着这些跟上队伍都成问题。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断羽射了两箭，射到了一只大鸟。猎狗钻到草丛里衔出来后直接到林实这边邀功。断羽过来取回箭，直接将大鸟塞到林实背篓里“背上，晚上我们就吃它了。”
林实顿时明白为何大家都不背筐子出来了。
出门便有收获，断羽显然心情不错，托托林实的背篓问道“背上这些就能更厉害？”
“有备无患嘛。”
“嗯？”
“可能用的上。”林实解释着自己说的新词。
“哈哈，他们说你很有想法。但这些……遇到危险你怎么把弓拿出来？”断羽嘲笑林实一句，想想不妥，转移话题道“你烧乌雕的腿，真是为了救他的命？”
林实想了想道“我看到毒蛇捕食，都是咬了之后把猎物毒倒再慢慢吞进去的，凡是毒蛇，嘴里都有几颗獠牙。所以我猜它的毒就藏在它的牙齿或者脑袋里。我记得小时候有几次，我们吃蛇把蛇头也吃下去了，但也没有中毒，所以我猜，火把蛇头烧熟之后，那些蛇毒也被煮熟了，就毒不了人了。”
“我看到乌雕被蛇咬，想起这些，就想着用火把蛇毒烧掉看看。要是能烧早一点，可能效果还更好些。”
这是林实知道的常识。蛋白质在煮熟之后会变质，蛇毒也就不会具有毒性了。
当然，他是在有意混淆概念，蛇毒不会对肠胃造成影响，只会麻痹神经。
他还听说广东有个龙凤煲之类的菜，用的就是被毒蛇咬过的鸡做为原料的，据说还更加鲜美。当然，保险起见，他们也建议牙龈出血和有肠胃病的人不要吃这个菜。
现在这么说，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理由了。
男人们听了都有些惊奇。他们以前吃过蛇头，但并没有研究过这些。将信将疑之间，断羽道“抓条蛇来试试。”
男人的队伍散开，带着狗往低洼潮湿处找蛇去了。
领椿招呼林实走上前，单独带着他往旁边的山坡上走。
“我们平时就是这样狩猎的？”林实有些不解。要是平时出来的状态都是这样，那这些男人集体出动还有什么意义？
领椿道“不是。今天你第一天跟我们出来，我带你去看点东西。他们看得多了，去抓蛇也好。”
领椿带着林实来到山顶之上，张开手臂指向山下道“你看。”
这里山顶无树，视野开阔。所见脚下是一片广阔的荒野，蓝天盖绿。
这里离山洞大约二三公里，河流还在山下的一侧。细看之时，林实发现河对岸的绿植茂盛无比，河这一边方圆数公里之内都是稀疏的高大枯树。
这些枯树和洞口那棵是同一品种。此时有些树也有零星的绿叶和白花。但大多数已经完全枯死了。
“这里每棵树都是我们的先祖。他们也曾经庇佑过我们的辉煌。这才是我们椿生部落的根基。”
林实扭头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土地，依稀能分辨出焚烧他母亲的那块焦黑的地方。一时间有些震撼脱口而出“我草，农业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