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1
江克是被罗欣妍揪起来的。他本来正做着春梦睡得挺香，罗欣妍的河东狮吼把他从梦中温柔乡吼回了现实中的冰窖。
“你真该庆幸你是我兄弟的女人以及我没有起床气。”
江克顶着一窝乱糟糟的头发，不情不愿地刷着牙。
外面的天才只是微微亮，连太阳都还没出来。说真的，能在这个点起得来床的人，要么对自己特别狠，要么对别人特别狠。哎，刚好罗欣妍是这么一个人。除了袁朗，她是对谁都狠，尤其是江克。她之所以这么早让江克起床，就是因为袁朗一夜没回来，她煲了汤准备给他送过去，想让江克跟她一起去。
那江克当然就不乐意了，心说你这女的可真有意思。你对你男人好，干嘛拉上我当电灯泡？天天吃你们狗粮老子都提前油腻发福了。
不过呢，人在屋檐下，屋主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千万别巴巴，忘记了谁是老大。在这个家，罗欣妍，就是老大。
江克刷完了牙洗完了脸，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于是趁着罗欣妍不注意就偷摸喝了一碗汤。味道还不错，他咂咂嘴，好巧不巧被罗欣妍抓个正着。
“你在干嘛？”
“给老袁试菜啊，以免有人想下毒害死他。”
“神经病，我是他老婆，我会害他？”
“那可不一定，最毒妇人心，潘姐姐还给大郎喂药呢。俩人名字差不多，搞不好娶的老婆也差不多。”
“你给我有多远死多远！”
“老罗，你有点自私。”
“说人话。”
“你看哦，警局那么多同志，你就只给老袁煲汤，这让他的同事怎么看他？就算你是队长也不能不顾下属的感受赤裸裸地当众喂狗粮吧？对不对？”
“也是哦，那我再去煲一锅，给他同事喝。”
罗欣妍转身就往厨房走；江克欣慰地点点头。
2
可能是因为太早了，警局人不多，有点空荡荡的感觉，很安静。只是很快地，这片安静就被江克一嗓子给震没了。
“同志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好身体才能更好地破案——嫂子来给你们送福利了。”
刹那间，警局里就像施了法一样，冲出来几个本来无精打采、现在热血澎湃的小警察。
“嫂子真好，嫂子真美。”
“是啊是啊，好羡慕队长哦。”
“我尼玛，爱嫂子呀？”
“不行啊，我是女的，就爱嫂子。”
“就是，我是男的，也爱嫂子……煲的汤。”
“小心队长揍你！”
“枪毙我也爱！”
“出息！”
……
一瞬间整个警局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只不过，这快活的气息跟江克没有关系。他被生生地从罗欣妍身边挤走，自己一个人一脸郁闷地，孤零零地站在墙边，可怜的像是被老师罚站、孤立无援的倒霉蛋儿。
“嘿，这里还有一个男嫂嫂呢，嫂嫂也有汤。”江克有气无力地喊着。
理所应当，没人理他。
特喵的，老子
自己喝。江克朝地上一坐，狠狠地往嘴里灌着汤。
真的是……武松当年在景阳冈上喝酒有多豪气，江克现在就有多委屈。
似乎是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委屈，开始到他这儿喝汤来了。
“江兄弟，给我也来一碗呗。”
江克抬头，原来是敖元滨。这小子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来来来，坐坐坐，我给你倒！”
江克感觉自己终于有人要了，自己终于还没有被世界抛弃。他开心啊，他高兴啊，他欢呼雀跃着跟敖元滨举杯对盏啊……俩人就差拜把子了。
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江克和敖元滨喝得那叫一个滋润呀。喝着喝着，江克突然想起自己是来给袁朗送汤的，于是问敖元滨：“敖警官，你们队长呢？”
敖元滨回答：“在上边休息呢，队长一夜没睡。呐，嫂子上去了。”
江克扭头，看见罗欣妍正端着一碗汤走上楼梯。那就好，这下自己可以放心地喝了。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边喝边说：“到底啥案子呀能让你们通宵办的？”
敖元滨的脸慢慢地凝重起来。他叹了口气：“命案，极其残忍的命案。死者是下城大的一名女学生，刚入学不久。凶手杀她的手段非常残忍，用的不知道是什么凶器，把她从下至上给……穿透了。”
江克皱起眉头。
“我总觉得凶手压根就不是人，他用的也不是人能用的玩意。”敖元滨又补充道。
“怎么，你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怪物存在吗？”江克呵呵一笑。
敖元滨摇摇头：“那倒不是，我是个警察，无神论者，只相信科学。只是……你也看到了，这案子很棘手，要不然队长也不会那么颓了。”
江克点点头。他现在已经确信了，凶手就是一个恶魔；他用的那个所谓的“凶器”，就是恶魔的骨刺。
恶魔其实分为很多种，它只是一个统称。就像人，统称为人类，但又分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恶魔也是一样。什么狼人啊，吸血鬼啊，怪物啊，只要是经常那些出现在影视剧或者小说里的，都真正存在过。你要问为什么能有人写出来……嘿嘿，没准那些人就是其中之一，在用这种文学形式告诉人类真正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导演、演员、作家、军人、医生……恶天猎早已渗透到每一个行业里面。至于他们要选择成为什么，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当个为非作歹的恶魔？自以为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天使？抑或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世界小部分时候还是公平的，做恶魔杀了人，有恶魔猎人惩治；做个人类吧，那就得老老实实遵纪守法。选择是自由的，但结果并不是自由的。正如江克，他选择逃离恶天猎的世界，但他还是希望，没有一个恶天猎或是人类，能够逍遥发外。当然，也只是希望，毕竟他不想、也不会去做任何事。谈不上袖手旁观，就是天下之大，轮不到自己去管。
嘿嘿，老子还希望山河无恙国富民强呢。结果是怎样，自己不照样浑浑噩噩混吃等死嘛。江克自嘲地一笑，闷头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他擦擦嘴，对敖元滨笑道：“敖警官，你慢慢喝，我上去看看。”
“嗯嗯。”敖元滨嘴里含着汤，满足地呜呜两声。
江克甩甩膀子上了楼。
3
袁朗放下碗，往后靠着椅背，仰起头，闭上眼。他的眉头紧锁，呼吸很慢，仿佛担心吵醒了什
么怪物。
罗欣妍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把下巴压在他的头上，心疼地柔声说：“老公，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为了案子累坏自己的身体。咱家就你一个顶梁柱了。”
袁朗拉着罗欣妍的手，笑着说：“怎么会呢，不是还有江子嘛。”
“哼，他除了吃啥也不干，我就跟养了个儿子一样……不对，养儿子还能叫我声妈，他就只会跟我吵架。”罗欣妍翻个白眼。
“欣妍，”袁朗认真地说，“我跟江子都是孤儿。我比他大几个月，所以一直当他是弟弟。我俩玩了二十年，我知道他是啥样的人，他是能干大事的人，”
罗欣妍嘟着嘴，戳了戳袁朗的脑袋：“就你这个笨蛋才相信。”
袁朗回头，微微一笑：“我有多爱你，就有多相信他。”
罗欣妍一撇嘴：“我吃醋了。”
“吃醋也没用，我们才是真爱！”江克推门而入。
罗欣妍赶紧抱住袁朗，生怕被这个进门的“小三”夺走了自己的挚爱。
江克边走边做呕吐状：“放心，我不跟你抢。”他蹭一下跳到袁朗的桌子上坐着，随手拿起一个密封的文件袋摆弄着。“老袁，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了找我啊，我好歹也是私家侦探，帮你分析案子小菜一碟——这里面装的是啥，硬邦邦的还挺重。”
袁朗笑道：“小刘奶奶家的猫丢了，你去找找呗——别乱动，那里面装的是案发现场遗留下来的死者的物品。”
“那么像手机呢？”
“的确是部手机。”
江克猛地抬头，笑容瞬间僵住。
袁朗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是害怕吗？“江子，你怎么了？”他急忙问。
罗欣妍笑了：“我看他是听见有手机想让你也给他买一部呗……他昨天还嫌弃自己那部老人宝呢。”
江克只是死死地盯着罗欣妍，没说话。
罗欣妍吐了吐舌头。
江克低下头，手里的文件袋忽然愈来愈重，是义体也承受不住的重。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想放下它，却发现它似乎粘在自己手上一般，扔不开甩不掉。
假的吧？一定是假的。
江克放弃了，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打开了文件袋。
袁朗张嘴想阻止，但他最终没有阻止——他看到江克的眼睛里，有泪。
4
从文件袋里拿出来的，是一部套着可爱的、粉红色兔子手机壳的浴霸11。
5
江克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很感性的男人，是一个……是一个看部悲剧电影都能哭的男人。他什么都不在乎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什么都在乎的心。他杀起恶魔来心狠手辣，却见不得一个为了生活在街头酩酊大醉、痛哭流涕、狼狈不堪的陌生人。他是一个很矫情的男人。
现在，这个矫情的男人突然意识到——生活，真的不会给你选择；它会让你因为自己的矫情，而付出代价。
（本章完）
江克是被罗欣妍揪起来的。他本来正做着春梦睡得挺香，罗欣妍的河东狮吼把他从梦中温柔乡吼回了现实中的冰窖。
“你真该庆幸你是我兄弟的女人以及我没有起床气。”
江克顶着一窝乱糟糟的头发，不情不愿地刷着牙。
外面的天才只是微微亮，连太阳都还没出来。说真的，能在这个点起得来床的人，要么对自己特别狠，要么对别人特别狠。哎，刚好罗欣妍是这么一个人。除了袁朗，她是对谁都狠，尤其是江克。她之所以这么早让江克起床，就是因为袁朗一夜没回来，她煲了汤准备给他送过去，想让江克跟她一起去。
那江克当然就不乐意了，心说你这女的可真有意思。你对你男人好，干嘛拉上我当电灯泡？天天吃你们狗粮老子都提前油腻发福了。
不过呢，人在屋檐下，屋主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千万别巴巴，忘记了谁是老大。在这个家，罗欣妍，就是老大。
江克刷完了牙洗完了脸，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于是趁着罗欣妍不注意就偷摸喝了一碗汤。味道还不错，他咂咂嘴，好巧不巧被罗欣妍抓个正着。
“你在干嘛？”
“给老袁试菜啊，以免有人想下毒害死他。”
“神经病，我是他老婆，我会害他？”
“那可不一定，最毒妇人心，潘姐姐还给大郎喂药呢。俩人名字差不多，搞不好娶的老婆也差不多。”
“你给我有多远死多远！”
“老罗，你有点自私。”
“说人话。”
“你看哦，警局那么多同志，你就只给老袁煲汤，这让他的同事怎么看他？就算你是队长也不能不顾下属的感受赤裸裸地当众喂狗粮吧？对不对？”
“也是哦，那我再去煲一锅，给他同事喝。”
罗欣妍转身就往厨房走；江克欣慰地点点头。
2
可能是因为太早了，警局人不多，有点空荡荡的感觉，很安静。只是很快地，这片安静就被江克一嗓子给震没了。
“同志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好身体才能更好地破案——嫂子来给你们送福利了。”
刹那间，警局里就像施了法一样，冲出来几个本来无精打采、现在热血澎湃的小警察。
“嫂子真好，嫂子真美。”
“是啊是啊，好羡慕队长哦。”
“我尼玛，爱嫂子呀？”
“不行啊，我是女的，就爱嫂子。”
“就是，我是男的，也爱嫂子……煲的汤。”
“小心队长揍你！”
“枪毙我也爱！”
“出息！”
……
一瞬间整个警局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只不过，这快活的气息跟江克没有关系。他被生生地从罗欣妍身边挤走，自己一个人一脸郁闷地，孤零零地站在墙边，可怜的像是被老师罚站、孤立无援的倒霉蛋儿。
“嘿，这里还有一个男嫂嫂呢，嫂嫂也有汤。”江克有气无力地喊着。
理所应当，没人理他。
特喵的，老子
自己喝。江克朝地上一坐，狠狠地往嘴里灌着汤。
真的是……武松当年在景阳冈上喝酒有多豪气，江克现在就有多委屈。
似乎是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委屈，开始到他这儿喝汤来了。
“江兄弟，给我也来一碗呗。”
江克抬头，原来是敖元滨。这小子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来来来，坐坐坐，我给你倒！”
江克感觉自己终于有人要了，自己终于还没有被世界抛弃。他开心啊，他高兴啊，他欢呼雀跃着跟敖元滨举杯对盏啊……俩人就差拜把子了。
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江克和敖元滨喝得那叫一个滋润呀。喝着喝着，江克突然想起自己是来给袁朗送汤的，于是问敖元滨：“敖警官，你们队长呢？”
敖元滨回答：“在上边休息呢，队长一夜没睡。呐，嫂子上去了。”
江克扭头，看见罗欣妍正端着一碗汤走上楼梯。那就好，这下自己可以放心地喝了。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边喝边说：“到底啥案子呀能让你们通宵办的？”
敖元滨的脸慢慢地凝重起来。他叹了口气：“命案，极其残忍的命案。死者是下城大的一名女学生，刚入学不久。凶手杀她的手段非常残忍，用的不知道是什么凶器，把她从下至上给……穿透了。”
江克皱起眉头。
“我总觉得凶手压根就不是人，他用的也不是人能用的玩意。”敖元滨又补充道。
“怎么，你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怪物存在吗？”江克呵呵一笑。
敖元滨摇摇头：“那倒不是，我是个警察，无神论者，只相信科学。只是……你也看到了，这案子很棘手，要不然队长也不会那么颓了。”
江克点点头。他现在已经确信了，凶手就是一个恶魔；他用的那个所谓的“凶器”，就是恶魔的骨刺。
恶魔其实分为很多种，它只是一个统称。就像人，统称为人类，但又分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恶魔也是一样。什么狼人啊，吸血鬼啊，怪物啊，只要是经常那些出现在影视剧或者小说里的，都真正存在过。你要问为什么能有人写出来……嘿嘿，没准那些人就是其中之一，在用这种文学形式告诉人类真正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导演、演员、作家、军人、医生……恶天猎早已渗透到每一个行业里面。至于他们要选择成为什么，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当个为非作歹的恶魔？自以为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天使？抑或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世界小部分时候还是公平的，做恶魔杀了人，有恶魔猎人惩治；做个人类吧，那就得老老实实遵纪守法。选择是自由的，但结果并不是自由的。正如江克，他选择逃离恶天猎的世界，但他还是希望，没有一个恶天猎或是人类，能够逍遥发外。当然，也只是希望，毕竟他不想、也不会去做任何事。谈不上袖手旁观，就是天下之大，轮不到自己去管。
嘿嘿，老子还希望山河无恙国富民强呢。结果是怎样，自己不照样浑浑噩噩混吃等死嘛。江克自嘲地一笑，闷头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他擦擦嘴，对敖元滨笑道：“敖警官，你慢慢喝，我上去看看。”
“嗯嗯。”敖元滨嘴里含着汤，满足地呜呜两声。
江克甩甩膀子上了楼。
3
袁朗放下碗，往后靠着椅背，仰起头，闭上眼。他的眉头紧锁，呼吸很慢，仿佛担心吵醒了什
么怪物。
罗欣妍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把下巴压在他的头上，心疼地柔声说：“老公，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为了案子累坏自己的身体。咱家就你一个顶梁柱了。”
袁朗拉着罗欣妍的手，笑着说：“怎么会呢，不是还有江子嘛。”
“哼，他除了吃啥也不干，我就跟养了个儿子一样……不对，养儿子还能叫我声妈，他就只会跟我吵架。”罗欣妍翻个白眼。
“欣妍，”袁朗认真地说，“我跟江子都是孤儿。我比他大几个月，所以一直当他是弟弟。我俩玩了二十年，我知道他是啥样的人，他是能干大事的人，”
罗欣妍嘟着嘴，戳了戳袁朗的脑袋：“就你这个笨蛋才相信。”
袁朗回头，微微一笑：“我有多爱你，就有多相信他。”
罗欣妍一撇嘴：“我吃醋了。”
“吃醋也没用，我们才是真爱！”江克推门而入。
罗欣妍赶紧抱住袁朗，生怕被这个进门的“小三”夺走了自己的挚爱。
江克边走边做呕吐状：“放心，我不跟你抢。”他蹭一下跳到袁朗的桌子上坐着，随手拿起一个密封的文件袋摆弄着。“老袁，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了找我啊，我好歹也是私家侦探，帮你分析案子小菜一碟——这里面装的是啥，硬邦邦的还挺重。”
袁朗笑道：“小刘奶奶家的猫丢了，你去找找呗——别乱动，那里面装的是案发现场遗留下来的死者的物品。”
“那么像手机呢？”
“的确是部手机。”
江克猛地抬头，笑容瞬间僵住。
袁朗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是害怕吗？“江子，你怎么了？”他急忙问。
罗欣妍笑了：“我看他是听见有手机想让你也给他买一部呗……他昨天还嫌弃自己那部老人宝呢。”
江克只是死死地盯着罗欣妍，没说话。
罗欣妍吐了吐舌头。
江克低下头，手里的文件袋忽然愈来愈重，是义体也承受不住的重。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想放下它，却发现它似乎粘在自己手上一般，扔不开甩不掉。
假的吧？一定是假的。
江克放弃了，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打开了文件袋。
袁朗张嘴想阻止，但他最终没有阻止——他看到江克的眼睛里，有泪。
4
从文件袋里拿出来的，是一部套着可爱的、粉红色兔子手机壳的浴霸11。
5
江克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很感性的男人，是一个……是一个看部悲剧电影都能哭的男人。他什么都不在乎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什么都在乎的心。他杀起恶魔来心狠手辣，却见不得一个为了生活在街头酩酊大醉、痛哭流涕、狼狈不堪的陌生人。他是一个很矫情的男人。
现在，这个矫情的男人突然意识到——生活，真的不会给你选择；它会让你因为自己的矫情，而付出代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