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老娃沟
“嗨！对面教匪听着，建始知县赵大人在此，还不报上名来，马上束手就擒，等到大军攻上云盘岭，你等死无葬身之地！”赵源生身边一衙役扯起嗓子高声喊道。
“哈哈哈，对面狗官赵源生你且听好了，老子就是天运大军新营先锋武魁，你侄儿赵传宗就是本先锋带人杀的，你今儿是来给你侄儿作伴的？”武魁一阵狂笑，砍山刀斜里上举，吼道：“你要报仇，只管放马过来！”
赵大人一听两眼冒火脸都绿了，也不答话，直接拔出腰间游龙剑，催动胯下黄骠马，直奔武魁：“贼匪拿命来！”武魁抢前几步，一轮砍山刀，便向赵源生劈去，赵源生马头一偏，侧身躲过砍刀，顺手一剑刺向武魁，武魁一仰身，避过剑锋，两人擦肩而过。奔出两三丈，赵大人一勒马缰，掉转马头往回冲来，武魁原地转身相迎，二次照面，赵源生游龙剑直奔武魁面门，武魁一招横扫千军，“砰”的一声，刀剑相撞，两人再次错开。此时，岭上岭下，槽里槽外，官军白莲军，一齐呐喊助威。
武魁原本是马上战将，但刚才从山顶冲下来时，沿途陡峭，又多是林木荆棘，骑马实在不便，就徒步领着教勇往下冲。这时候与黄骠马上的赵源生迎敌，无形中便有些吃亏了。
到得第四次照面，赵源生居高临下，抖动右手，挽一记剑花，刺向武魁胸前，武魁遮挡不及，被逼得就地一滚，直滚出丈外，爬起身逃向白莲军阵中，边跑边喊：“兄弟们，退到山上，严守关卡！”
武魁败得狼狈不堪，赵源生豪气顿生，手中宝剑向前一指，喝道：“众军听着，踏平云盘岭岭，人人有赏！”衙役乡勇本是列阵于狭槽口进来不远，得令一齐喊杀，争先恐后随着赵大人冲向狭槽深处。
钱万通所带两部人马，早已列队于槽外岭前，此时见赵大人得势，也一声令下，同时发动，但由于岭前地势陡峭，倒有半数跟随赵大人的衙役乡勇奔进狭槽口，再往两侧攻去。
突然，山顶大营“轰……轰……轰”传出三声炮响，霎时间数百教勇自山顶大营直向槽中扑来，又听得一阵喊杀声，左右二岭上旌旗乱摇，营寨中也突然冒出无数教勇，也向槽中压来。
赵源生大惊失色，这情形哪里是只有三四百留守教匪的样子？目光所见便有了将近千人！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掉转马头直往槽外俯冲，口中不住厉声高喝：“撤，撤，迅速退出槽外！”一众官军，后队变前队，一窝蜂涌向槽外。
猛然间，狭槽口一阵混乱，前面官军又倒转身来往槽中乱闯。
赵源生急忙催马上前，顺手揪住一名衙役喝问：“怎么回事？”那名衙役带着哭腔回道：“前面山口外，有一支教匪数百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堵在槽外，见人就杀……”
此时，但见山顶消息塔上站立一人，手中挥舞一面杏黄旗，时而指东，时而指西，但凡所指方位，便有无数教
勇蜂拥而至。
赵源生双脚一夹马肚，扬起手中游龙剑，厉声高呼：“弟兄们，向狭槽外全力突击，杀出去才有生路！”随后一马当先，往外冲杀。一时间，乒乒乓乓刀剑声，喊杀声，惨叫声，哭号声，响彻山谷。
赵源生在乱军中左冲右突多时，仍不得脱困。正向槽口外且战且走，胯下坐骑突然马失前蹄，赵源生往前一栽，飞出一丈多远，跌在乱石堆上，身边衙役来不及跟上护卫，被周围五六名教勇，抢步围了上来，梭镖大刀一齐落下，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赵大人双眼一闭“我命休矣！”绝望中只等刀枪戳身。
就在这命悬一线之际，突闻一声暴喝：“日你先人！”就听得“乒乒乓乓、哎哟哎哟”几声惨叫，刀枪并未加身。赵大人急忙睁眼看去，见得一巨伟身影，横在自己面前，一柄大刀左坎右剁，近前的教勇，有一人肩上正中一刀，直挺挺向后倒下，有两三人兵刃被磕飞，众教勇发声喊，退出丈余。那人猛地转过身来，说声：“赵大人，快走！”
只见那人一身衙役班服已大半染成猩红，脸上手上成片血迹，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军的，手中拎着的大刀片上，鲜血正顺着血槽牵起线往下滴。来人正是建始县衙捕头晏升。
晏升俯身，一手扯起赵源生，一手挥舞大刀，往槽口外猛闯，口中大喝：“挡我者死！”大刀过处，教勇纷纷闪避，走得慢的，不是身首异处，便是丢胳膊断腿，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冲出狭槽外。
槽外一伙教勇正在与八九名衙役缠斗，看见赵知县与晏升二人，立刻就有数人围攻上来。晏升一看这是教匪最外侧的一层，前面已无敌兵，便奋力将赵大人往前一推，高喊一声：“兄弟们，保护赵大人先走！”自己不退反进，回身冲入缠斗阵中，瞬间便砍翻数人，解脱得出五六名衙役，护住赵大人，往白果坝逃去。
槽口教勇越聚越多，晏升与那几名未能脱身的衙役，被裹在刀剑林中，不时就有一人倒下，不大功夫，仅剩晏升一人，发疯般冲杀，时间稍长，手中大刀渐渐力道减弱，只有招架之功，再无砍杀之力。不察间，一支梭镖自右侧刺来，晏升挡格不及，直入右肩，手中大刀一滞，又有数支梭镖刺到，前胸后背被扎得如同箭靶，众教勇一阵欢呼雀跃“噢，噢！”
赵大人听见，回头看得真切，口中呼喊一声：“晏升，我的兄弟……！”便要回身，却被几名衙役死命拉住。
狭槽中喊杀声尚未停止，狭槽外那拨白莲军留下大队教勇守住槽口，分出一小队教勇尾随而来，赵源生慌不择路没命的往前跑，后面追兵穷追不舍，眼看相隔越来越近。
突然路边岩石背后冒出了百十绿营兵，火枪弓箭齐发，把追兵压制在几十步开外。岩石背后闪出钱万通钱把总：“赵兄，小弟在此等候你多时了！快走，快走！”
原来钱万通先前并未进入狭槽之
内，那拨敌军突然杀到狭槽外时，赶紧指挥兵勇乡勇迎敌。鏖战中晏升领着白果坝留守衙役赶到，一问才知道赵大人还陷在槽中，急得大吼一声：“钱大人把住狭槽口，属下先去接应赵大人！”
无奈教匪人多势众，又有左右二岭上分出的教匪，乘势往下猛冲，众兵勇乡勇纷纷逃窜，钱万通再也顾不得赵知县，被裹挟着与兵勇乡勇一同后退，拼命喝止弹压，才在这里扎住阵脚。
此时钱万通见赵知县一到，立马喝道：“火枪手弓箭手留下，继续阻击教匪，其他兄弟掩护赵大人先走！”说罢拉起赵大人就跑，后面留下弓箭火铳逼住追兵，等赵大人一行走远，才且战且退，一齐往往景阳河方向逃去。
此一战当地人传言，狭槽中血流成河，致使溪水凭空暴涨半尺，猩红颜色十日不褪，狭槽上空乌鸦盘旋经月不散。乌鸦，当地人叫做老娃子，从此之后，那狭槽便被称之为老娃沟，官话称做老鸦沟。
知县赵大人赵源生，因捕头晏升舍命相救，才逃得性命，此后明里暗中派人来到老娃沟，想收得晏升遗骸厚葬，却已无处可寻，便在县衙取得晏升衣冠若干，在城边建一衣冠冢，逢年过节祭拜，感念其救命之恩。其实，晏升遗骸当天夜里已被官店口晏家密葬，只因当时白莲教得势，后又担心白莲教残余报复，便一直不敢张扬。
自官店口到景阳河途中，约十五里远近，有块狭长的大坪坝。这坪坝长六七里，宽三四里，东南西三面有杉木梁子、猫子山、三里荒、邵子崖一众高山环伺，唯有北面，两山之间刀砍斧削般，豁出一谷口，便是大坪坝的下河口，最窄处只有三五丈，宽处也不过十来丈，河谷延绵二三里后，又突然开阔，依然是一片高山环伺的小坪坝，一大一小两处坪坝，群山环绕，只有河谷相连形如葫芦，所以叫做葫芦坝。
大坪之中东西向，并排卧着三座小土山，土质肥沃，林木茂密郁郁葱葱，犹如坪中明珠。说是小山，但与四周高山相比，不过是几处平地凸出的土堆。西边那狭长的堆子叫长梁子，往东依次再有一大一小两座圆形堆子，形似葫芦，唤作葫芦包，又因其形似双乳，也有人戏称为妈儿包，或是奶*头包。
大坪正南一座高山直入云霄，面对下河口，形如帽子，称做帽子山。另有一说，大山里的人对自己敬畏的东西，是不敢直呼其名的，尽可能避讳，比如老虎称为大猫子，蟒蛇称做皮*条*子，狐狸称做柴狗子之类，据说那形如帽子的高山常有老虎出没，所以那山也叫猫子山。猫子山左为屙尿坑，右为肖家垭，官店口到景阳河乃至建始县城的官道，便是出屙尿坑山口，妈儿包之间穿过，沿下河口而去。
且说赵知县赵大人与钱把总钱钱大人，沿途收拢残兵败将，还有三四百人，一路且战且走，晌午十分，已退到猫子山侧屙尿坑。
赵大人突然脸色大变，勒马驻足在青石板官道上，不敢迈步。
（本章完）
“哈哈哈，对面狗官赵源生你且听好了，老子就是天运大军新营先锋武魁，你侄儿赵传宗就是本先锋带人杀的，你今儿是来给你侄儿作伴的？”武魁一阵狂笑，砍山刀斜里上举，吼道：“你要报仇，只管放马过来！”
赵大人一听两眼冒火脸都绿了，也不答话，直接拔出腰间游龙剑，催动胯下黄骠马，直奔武魁：“贼匪拿命来！”武魁抢前几步，一轮砍山刀，便向赵源生劈去，赵源生马头一偏，侧身躲过砍刀，顺手一剑刺向武魁，武魁一仰身，避过剑锋，两人擦肩而过。奔出两三丈，赵大人一勒马缰，掉转马头往回冲来，武魁原地转身相迎，二次照面，赵源生游龙剑直奔武魁面门，武魁一招横扫千军，“砰”的一声，刀剑相撞，两人再次错开。此时，岭上岭下，槽里槽外，官军白莲军，一齐呐喊助威。
武魁原本是马上战将，但刚才从山顶冲下来时，沿途陡峭，又多是林木荆棘，骑马实在不便，就徒步领着教勇往下冲。这时候与黄骠马上的赵源生迎敌，无形中便有些吃亏了。
到得第四次照面，赵源生居高临下，抖动右手，挽一记剑花，刺向武魁胸前，武魁遮挡不及，被逼得就地一滚，直滚出丈外，爬起身逃向白莲军阵中，边跑边喊：“兄弟们，退到山上，严守关卡！”
武魁败得狼狈不堪，赵源生豪气顿生，手中宝剑向前一指，喝道：“众军听着，踏平云盘岭岭，人人有赏！”衙役乡勇本是列阵于狭槽口进来不远，得令一齐喊杀，争先恐后随着赵大人冲向狭槽深处。
钱万通所带两部人马，早已列队于槽外岭前，此时见赵大人得势，也一声令下，同时发动，但由于岭前地势陡峭，倒有半数跟随赵大人的衙役乡勇奔进狭槽口，再往两侧攻去。
突然，山顶大营“轰……轰……轰”传出三声炮响，霎时间数百教勇自山顶大营直向槽中扑来，又听得一阵喊杀声，左右二岭上旌旗乱摇，营寨中也突然冒出无数教勇，也向槽中压来。
赵源生大惊失色，这情形哪里是只有三四百留守教匪的样子？目光所见便有了将近千人！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掉转马头直往槽外俯冲，口中不住厉声高喝：“撤，撤，迅速退出槽外！”一众官军，后队变前队，一窝蜂涌向槽外。
猛然间，狭槽口一阵混乱，前面官军又倒转身来往槽中乱闯。
赵源生急忙催马上前，顺手揪住一名衙役喝问：“怎么回事？”那名衙役带着哭腔回道：“前面山口外，有一支教匪数百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堵在槽外，见人就杀……”
此时，但见山顶消息塔上站立一人，手中挥舞一面杏黄旗，时而指东，时而指西，但凡所指方位，便有无数教
勇蜂拥而至。
赵源生双脚一夹马肚，扬起手中游龙剑，厉声高呼：“弟兄们，向狭槽外全力突击，杀出去才有生路！”随后一马当先，往外冲杀。一时间，乒乒乓乓刀剑声，喊杀声，惨叫声，哭号声，响彻山谷。
赵源生在乱军中左冲右突多时，仍不得脱困。正向槽口外且战且走，胯下坐骑突然马失前蹄，赵源生往前一栽，飞出一丈多远，跌在乱石堆上，身边衙役来不及跟上护卫，被周围五六名教勇，抢步围了上来，梭镖大刀一齐落下，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赵大人双眼一闭“我命休矣！”绝望中只等刀枪戳身。
就在这命悬一线之际，突闻一声暴喝：“日你先人！”就听得“乒乒乓乓、哎哟哎哟”几声惨叫，刀枪并未加身。赵大人急忙睁眼看去，见得一巨伟身影，横在自己面前，一柄大刀左坎右剁，近前的教勇，有一人肩上正中一刀，直挺挺向后倒下，有两三人兵刃被磕飞，众教勇发声喊，退出丈余。那人猛地转过身来，说声：“赵大人，快走！”
只见那人一身衙役班服已大半染成猩红，脸上手上成片血迹，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军的，手中拎着的大刀片上，鲜血正顺着血槽牵起线往下滴。来人正是建始县衙捕头晏升。
晏升俯身，一手扯起赵源生，一手挥舞大刀，往槽口外猛闯，口中大喝：“挡我者死！”大刀过处，教勇纷纷闪避，走得慢的，不是身首异处，便是丢胳膊断腿，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冲出狭槽外。
槽外一伙教勇正在与八九名衙役缠斗，看见赵知县与晏升二人，立刻就有数人围攻上来。晏升一看这是教匪最外侧的一层，前面已无敌兵，便奋力将赵大人往前一推，高喊一声：“兄弟们，保护赵大人先走！”自己不退反进，回身冲入缠斗阵中，瞬间便砍翻数人，解脱得出五六名衙役，护住赵大人，往白果坝逃去。
槽口教勇越聚越多，晏升与那几名未能脱身的衙役，被裹在刀剑林中，不时就有一人倒下，不大功夫，仅剩晏升一人，发疯般冲杀，时间稍长，手中大刀渐渐力道减弱，只有招架之功，再无砍杀之力。不察间，一支梭镖自右侧刺来，晏升挡格不及，直入右肩，手中大刀一滞，又有数支梭镖刺到，前胸后背被扎得如同箭靶，众教勇一阵欢呼雀跃“噢，噢！”
赵大人听见，回头看得真切，口中呼喊一声：“晏升，我的兄弟……！”便要回身，却被几名衙役死命拉住。
狭槽中喊杀声尚未停止，狭槽外那拨白莲军留下大队教勇守住槽口，分出一小队教勇尾随而来，赵源生慌不择路没命的往前跑，后面追兵穷追不舍，眼看相隔越来越近。
突然路边岩石背后冒出了百十绿营兵，火枪弓箭齐发，把追兵压制在几十步开外。岩石背后闪出钱万通钱把总：“赵兄，小弟在此等候你多时了！快走，快走！”
原来钱万通先前并未进入狭槽之
内，那拨敌军突然杀到狭槽外时，赶紧指挥兵勇乡勇迎敌。鏖战中晏升领着白果坝留守衙役赶到，一问才知道赵大人还陷在槽中，急得大吼一声：“钱大人把住狭槽口，属下先去接应赵大人！”
无奈教匪人多势众，又有左右二岭上分出的教匪，乘势往下猛冲，众兵勇乡勇纷纷逃窜，钱万通再也顾不得赵知县，被裹挟着与兵勇乡勇一同后退，拼命喝止弹压，才在这里扎住阵脚。
此时钱万通见赵知县一到，立马喝道：“火枪手弓箭手留下，继续阻击教匪，其他兄弟掩护赵大人先走！”说罢拉起赵大人就跑，后面留下弓箭火铳逼住追兵，等赵大人一行走远，才且战且退，一齐往往景阳河方向逃去。
此一战当地人传言，狭槽中血流成河，致使溪水凭空暴涨半尺，猩红颜色十日不褪，狭槽上空乌鸦盘旋经月不散。乌鸦，当地人叫做老娃子，从此之后，那狭槽便被称之为老娃沟，官话称做老鸦沟。
知县赵大人赵源生，因捕头晏升舍命相救，才逃得性命，此后明里暗中派人来到老娃沟，想收得晏升遗骸厚葬，却已无处可寻，便在县衙取得晏升衣冠若干，在城边建一衣冠冢，逢年过节祭拜，感念其救命之恩。其实，晏升遗骸当天夜里已被官店口晏家密葬，只因当时白莲教得势，后又担心白莲教残余报复，便一直不敢张扬。
自官店口到景阳河途中，约十五里远近，有块狭长的大坪坝。这坪坝长六七里，宽三四里，东南西三面有杉木梁子、猫子山、三里荒、邵子崖一众高山环伺，唯有北面，两山之间刀砍斧削般，豁出一谷口，便是大坪坝的下河口，最窄处只有三五丈，宽处也不过十来丈，河谷延绵二三里后，又突然开阔，依然是一片高山环伺的小坪坝，一大一小两处坪坝，群山环绕，只有河谷相连形如葫芦，所以叫做葫芦坝。
大坪之中东西向，并排卧着三座小土山，土质肥沃，林木茂密郁郁葱葱，犹如坪中明珠。说是小山，但与四周高山相比，不过是几处平地凸出的土堆。西边那狭长的堆子叫长梁子，往东依次再有一大一小两座圆形堆子，形似葫芦，唤作葫芦包，又因其形似双乳，也有人戏称为妈儿包，或是奶*头包。
大坪正南一座高山直入云霄，面对下河口，形如帽子，称做帽子山。另有一说，大山里的人对自己敬畏的东西，是不敢直呼其名的，尽可能避讳，比如老虎称为大猫子，蟒蛇称做皮*条*子，狐狸称做柴狗子之类，据说那形如帽子的高山常有老虎出没，所以那山也叫猫子山。猫子山左为屙尿坑，右为肖家垭，官店口到景阳河乃至建始县城的官道，便是出屙尿坑山口，妈儿包之间穿过，沿下河口而去。
且说赵知县赵大人与钱把总钱钱大人，沿途收拢残兵败将，还有三四百人，一路且战且走，晌午十分，已退到猫子山侧屙尿坑。
赵大人突然脸色大变，勒马驻足在青石板官道上，不敢迈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