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都行 第一百一十七章 曼灵
苍霞演武场中，忽地安静了下来。
“万国会本是各友邦弟子相互切磋，增长见识之盛会，虽无成败之分，但既然参赛，还是要有始有终。”钟吕看向场中曼灵，声如洪钟，“况且此次红花谷弟子，仅你一人出席。你若真的弃权，又有何人能顶替与你？”
“顶替我之人，并不是红花谷弟子。”曼灵平静开口，语气清冷似雪山冰泉。
钟吕闻言，微微皱眉：“不是你红花谷弟子，怎能顶替你参加比试。不经报备，随便一人便可踏入这苍霞演武场之中，万国会岂不是如同儿戏？”
“武圣且听，我所言之人，定能服众。”
曼灵缓缓抬手，如葱节般白皙的手指指向丽台之上：“代替我之人，便是开阳星官身旁这位，青岚门莫公子。”
此言一出，台上顿时如同水沸一般，哗然一片。
莫羡先是一愣，等他明白曼灵所指之人正是自己，心中顿时如有万千野马呼啸奔过，差点惊掉了下巴。
钟吕微微眯起眼睛，扭头看向身旁自己这位“小师弟”，眼神霎时凛冽如剑锋。
“这……我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师兄你信吗？”莫羡尴尬地对上钟吕视线，挠了挠头，不知该作何反应。
“莫羡失去资格，乃是我昨日当着友邦贵客之面所下判决。若是出尔反尔，岂不是有伤我太曦威信。”钟吕再次看向擂台，面色凝重。
“回开阳星官。万国会虽是切磋，但既然是比试，定是有能者上。昨日莫公子同钟姑娘一战，本已获胜，星官为显公正无私，夺取公子资格，虽立太曦威仪，却未免有些矫枉过正了。”
曼灵扭头，看向远处看台之上，继续开口道：“况且，此间不止我一人，想要再睹无量圣人关门弟子之风采。”
钟吕面色不改，正要开口，忽听对面看台之上，有人用力鼓起了掌。
“啪。”
“啪。”
“啪。”
清脆掌声于擂台之中回荡，原本嘈杂的看台逐渐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投向了那掌声响起之处。
鼓掌之人，来自那面蓝底金纹的鸢尾花大旗之下。
莫羡定睛看去，只觉得那金发青年看上去有三分眼熟，等他瞧见青年身旁端坐着的茉莉，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那青年鼓罢掌，起身恭恭敬敬行安茹脱帽礼，这才开口：“开阳星官铁面无私，西泽心中由衷倾佩。不过正如曼灵姑娘所言，昨日莫公子出局，我心中确有遗憾。若是能看到公子再战一场，也算是为这万国会锦上添花了。”
名为西泽青年话音刚落，只听看台之中，又有一人朗声开口：“在下与安茹贵客所思相同，还请武圣再做思量。”
莫羡瞧见那发声之人熟悉面庞，后背忽地泛起一阵恶寒，下意识地紧攥栏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家大少爷，今何年。
莫羡与今家虽不是不共戴天，却也势如水火，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更不要雪中送炭。
如今今家少爷主动现身，想要莫羡重新踏上苍霞演武场的擂台，又怎能不让莫羡心中疑窦丛生。
而今何夕似乎早已忘却先前同莫羡芥蒂，恭恭敬敬地向
钟吕行礼，态度万分诚挚。
太曦稍有些名望的家族瞧见今家表态，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不过片刻功夫便达成了一致。
那青岚门少门主毕竟身份特殊。
万国会可以缺北苑之人，却绝不能缺青岚山的客人。
前一日钟吕以他杀鸡儆猴立威，今日今家又不计前嫌为他求情，此中弯弯绕绕，不需多做思量便能缕清。
“今少爷所言，便是我等心中所想，还请武圣网开一面。”
“还请武圣网开一面！”
一时间，场中求情之声此起彼伏。
莫羡瞧着看台之上那一张张诚挚面孔，心中并无波澜，只觉得好笑。
这群人在青岚山上，一个个对着他冷嘲热讽，极尽讨好今家之所能，为了把莫羡赶出试剑会，恨不得拿吐沫淹死他，现在反倒又齐齐为莫羡求情，只为看他在擂台之上多打一场。
若说世间可笑之事，大抵也不过如此了吧。
“诸位愿望我已了解。”钟吕沉声开口，“只是规矩既然已立，再无打破之理。”
“既然如此，只要莫公子入场不计名次，只当表演便好。”
曼灵看向对面一直没有说话的阿木尔：“不瞒开阳星官，昨日莫公子手中双刀威势，有目共睹，灵儿自认不如。若是我赢下此局比试，还请星官让莫公子与明日夺魁之战后，与魁首再战一场。只是这场不论输赢，灵儿都会弃权，请阿木尔明日同白公子一决高下。”
钟吕看着曼灵平静的表情，又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旁莫羡，终是点了点头：“既然曼灵姑娘坚持，那便按你所言。你若赢下此战，明日莫羡便同魁首切磋表演一场，不论成败，点到为止。”
“明白。”曼灵捻起裙角，向钟吕缓缓行礼。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问询过莫羡的意见。
这个来自红花谷的少女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告诉所有人，莫羡将顶替他的位置，就好像两人许久之前就已经有所商定一般。
可莫羡除了昨日在铜门之中与曼灵交谈寥寥几句，同她再无半点交集。
莫羡下意识地看向身旁钟吕，正对上他那锐利目光。
“师兄……这事儿你得信我，我可是真的一问三不知。”
莫羡吞了吞口水，自己都觉得这解释毫无说服之力。
钟吕只是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便将视线重新投向擂台之上。
那方才就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吾少年，终是开了口：“你说完了吗。”
曼灵点了点头，接着手掌沿侧腰一路滑下，指尖一挑，只见她腰间那条大红腰带好似漫天红霞一般扑散身前，眨眼间又被少女轻轻握在手中。
她身段本就娉婷袅娜，此时抽去腰间绸带，长裙似火般飘扬而起，模样更是平添几分如云似霞的妩媚。
“既然如此，那就重新开始吧。”阿木尔缓缓伏身，獠牙一点一点抵出唇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弃权，我也不愿打探。可这场比试，我不会输。”
曼灵没有说话，只是伸出食指，朝面前少年轻轻勾了勾。
阿木尔喉间泛起滚雷般的低沉嘶吼，双眸转瞬血丝密布。
“嘭！”
一
声爆响，少年脚下擂台竟如蛛网般四分五裂。
下一刻，那魁梧如山丘一般的身形犹如攻城炮一般横飞出去。
阿木尔血口大张，铜锤一般的巴掌狠狠挥向曼灵面门。
而那姑娘只是安静地抬头看着落下的兽掌，表情似无波止水。
接着，曼灵褪去了脚上木屐。
她光着的脚掌轻点洁白的石砖，身子轻巧地旋转半周，裙裾好似绽开的大红花朵。
凶狠的拳头带起尖啸的风，同曼灵擦肩而过。
那一头盘起的乌黑长发，倏忽散开风中，霎时间满台皆是沁人异香。
阿木尔一击不中，未做迟疑，左脚为轴，腰马合一，好似抡起的战斧一般挥拳砸向曼灵。
可曼灵依旧那般漫不经心地舒展着腰肢，好似漫步花丛之中的采花少女，再次轻描淡写地躲过那致命一拳。
两人随即就这么在场中纠缠起来。
一人好似草原巨熊，面目峥嵘，招招凶悍，直教人胆战心惊；一人如同云间仙子，身姿妙曼，步履轻盈，端的是赏心悦目。
可无论阿木尔的拳头多么快，利爪多么疾，都沾不得曼灵分毫。
阿木尔连续扑空，忽地停住脚步，双手如同鼓槌一般狠狠擂响胸口。
只听数声沉闷声响，那攀附手臂的刺身顿时如同藤蔓一般，向少年赤裸的臂膀蔓延而去。他的胸膛之中，若隐若现的光芒闪烁着，每一次闪动都会传出战鼓般的轰鸣。
“兽神之力。”
这是莫羡第二次见到那传说中的力量。
“吼！”
阿木尔仰天咆哮，双目转瞬漆黑一片。他未做些许迟疑，树干般粗壮的大腿微微曲起，接着猛地扑向曼灵。
那来自红花谷的少女头一次露出了认真神色。
只见她抖动手中腰带，那长长红绸顿时如同水波一般在空中飘荡。
破空尖啸于擂台之上响起。
好似铜锤一般的兽掌自半空狠狠劈下，势如山岳落九天。
曼灵振臂，那薄纱织成的腰带在空中绕成一圈，接着一拉一扯，缎带紧紧缠住阿木尔的手臂，竟是将那骇人一拳生生拦了下来。
阿木尔落地，怒声咆哮，后撤几步，发狂似的抡动被缠住的壮硕臂膀。
谁也没料到，手握腰带的曼灵被如此一扯，竟如同风筝一般，忽地飞向空中。
脚落地，方有根。
若身似水中浮萍，如何躲得开雨打风吹？
阿木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头来自北域的野兽猛地屈膝伏身，接着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急速跃起。
“危险了！”
莫羡忍不住惊叫出声。
空中无处借力，自然躲无可躲。
可曼灵根本就不打算躲。
之间她忽地振臂扯紧手中腰带，借力如同入水剑鱼一般直直落下。
两人在空中转瞬交错。
曼灵腰肢微转，阿木尔那凶狠利爪紧贴着她的小腹而过，拳风带起裙摆猎猎飘扬。
少女落地，松开手中腰带，抬头望向尚在半空之中的阿木尔。
“结束了。”
她轻声开口。
（本章完）
“万国会本是各友邦弟子相互切磋，增长见识之盛会，虽无成败之分，但既然参赛，还是要有始有终。”钟吕看向场中曼灵，声如洪钟，“况且此次红花谷弟子，仅你一人出席。你若真的弃权，又有何人能顶替与你？”
“顶替我之人，并不是红花谷弟子。”曼灵平静开口，语气清冷似雪山冰泉。
钟吕闻言，微微皱眉：“不是你红花谷弟子，怎能顶替你参加比试。不经报备，随便一人便可踏入这苍霞演武场之中，万国会岂不是如同儿戏？”
“武圣且听，我所言之人，定能服众。”
曼灵缓缓抬手，如葱节般白皙的手指指向丽台之上：“代替我之人，便是开阳星官身旁这位，青岚门莫公子。”
此言一出，台上顿时如同水沸一般，哗然一片。
莫羡先是一愣，等他明白曼灵所指之人正是自己，心中顿时如有万千野马呼啸奔过，差点惊掉了下巴。
钟吕微微眯起眼睛，扭头看向身旁自己这位“小师弟”，眼神霎时凛冽如剑锋。
“这……我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师兄你信吗？”莫羡尴尬地对上钟吕视线，挠了挠头，不知该作何反应。
“莫羡失去资格，乃是我昨日当着友邦贵客之面所下判决。若是出尔反尔，岂不是有伤我太曦威信。”钟吕再次看向擂台，面色凝重。
“回开阳星官。万国会虽是切磋，但既然是比试，定是有能者上。昨日莫公子同钟姑娘一战，本已获胜，星官为显公正无私，夺取公子资格，虽立太曦威仪，却未免有些矫枉过正了。”
曼灵扭头，看向远处看台之上，继续开口道：“况且，此间不止我一人，想要再睹无量圣人关门弟子之风采。”
钟吕面色不改，正要开口，忽听对面看台之上，有人用力鼓起了掌。
“啪。”
“啪。”
“啪。”
清脆掌声于擂台之中回荡，原本嘈杂的看台逐渐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投向了那掌声响起之处。
鼓掌之人，来自那面蓝底金纹的鸢尾花大旗之下。
莫羡定睛看去，只觉得那金发青年看上去有三分眼熟，等他瞧见青年身旁端坐着的茉莉，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那青年鼓罢掌，起身恭恭敬敬行安茹脱帽礼，这才开口：“开阳星官铁面无私，西泽心中由衷倾佩。不过正如曼灵姑娘所言，昨日莫公子出局，我心中确有遗憾。若是能看到公子再战一场，也算是为这万国会锦上添花了。”
名为西泽青年话音刚落，只听看台之中，又有一人朗声开口：“在下与安茹贵客所思相同，还请武圣再做思量。”
莫羡瞧见那发声之人熟悉面庞，后背忽地泛起一阵恶寒，下意识地紧攥栏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家大少爷，今何年。
莫羡与今家虽不是不共戴天，却也势如水火，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更不要雪中送炭。
如今今家少爷主动现身，想要莫羡重新踏上苍霞演武场的擂台，又怎能不让莫羡心中疑窦丛生。
而今何夕似乎早已忘却先前同莫羡芥蒂，恭恭敬敬地向
钟吕行礼，态度万分诚挚。
太曦稍有些名望的家族瞧见今家表态，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不过片刻功夫便达成了一致。
那青岚门少门主毕竟身份特殊。
万国会可以缺北苑之人，却绝不能缺青岚山的客人。
前一日钟吕以他杀鸡儆猴立威，今日今家又不计前嫌为他求情，此中弯弯绕绕，不需多做思量便能缕清。
“今少爷所言，便是我等心中所想，还请武圣网开一面。”
“还请武圣网开一面！”
一时间，场中求情之声此起彼伏。
莫羡瞧着看台之上那一张张诚挚面孔，心中并无波澜，只觉得好笑。
这群人在青岚山上，一个个对着他冷嘲热讽，极尽讨好今家之所能，为了把莫羡赶出试剑会，恨不得拿吐沫淹死他，现在反倒又齐齐为莫羡求情，只为看他在擂台之上多打一场。
若说世间可笑之事，大抵也不过如此了吧。
“诸位愿望我已了解。”钟吕沉声开口，“只是规矩既然已立，再无打破之理。”
“既然如此，只要莫公子入场不计名次，只当表演便好。”
曼灵看向对面一直没有说话的阿木尔：“不瞒开阳星官，昨日莫公子手中双刀威势，有目共睹，灵儿自认不如。若是我赢下此局比试，还请星官让莫公子与明日夺魁之战后，与魁首再战一场。只是这场不论输赢，灵儿都会弃权，请阿木尔明日同白公子一决高下。”
钟吕看着曼灵平静的表情，又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旁莫羡，终是点了点头：“既然曼灵姑娘坚持，那便按你所言。你若赢下此战，明日莫羡便同魁首切磋表演一场，不论成败，点到为止。”
“明白。”曼灵捻起裙角，向钟吕缓缓行礼。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问询过莫羡的意见。
这个来自红花谷的少女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告诉所有人，莫羡将顶替他的位置，就好像两人许久之前就已经有所商定一般。
可莫羡除了昨日在铜门之中与曼灵交谈寥寥几句，同她再无半点交集。
莫羡下意识地看向身旁钟吕，正对上他那锐利目光。
“师兄……这事儿你得信我，我可是真的一问三不知。”
莫羡吞了吞口水，自己都觉得这解释毫无说服之力。
钟吕只是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便将视线重新投向擂台之上。
那方才就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吾少年，终是开了口：“你说完了吗。”
曼灵点了点头，接着手掌沿侧腰一路滑下，指尖一挑，只见她腰间那条大红腰带好似漫天红霞一般扑散身前，眨眼间又被少女轻轻握在手中。
她身段本就娉婷袅娜，此时抽去腰间绸带，长裙似火般飘扬而起，模样更是平添几分如云似霞的妩媚。
“既然如此，那就重新开始吧。”阿木尔缓缓伏身，獠牙一点一点抵出唇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弃权，我也不愿打探。可这场比试，我不会输。”
曼灵没有说话，只是伸出食指，朝面前少年轻轻勾了勾。
阿木尔喉间泛起滚雷般的低沉嘶吼，双眸转瞬血丝密布。
“嘭！”
一
声爆响，少年脚下擂台竟如蛛网般四分五裂。
下一刻，那魁梧如山丘一般的身形犹如攻城炮一般横飞出去。
阿木尔血口大张，铜锤一般的巴掌狠狠挥向曼灵面门。
而那姑娘只是安静地抬头看着落下的兽掌，表情似无波止水。
接着，曼灵褪去了脚上木屐。
她光着的脚掌轻点洁白的石砖，身子轻巧地旋转半周，裙裾好似绽开的大红花朵。
凶狠的拳头带起尖啸的风，同曼灵擦肩而过。
那一头盘起的乌黑长发，倏忽散开风中，霎时间满台皆是沁人异香。
阿木尔一击不中，未做迟疑，左脚为轴，腰马合一，好似抡起的战斧一般挥拳砸向曼灵。
可曼灵依旧那般漫不经心地舒展着腰肢，好似漫步花丛之中的采花少女，再次轻描淡写地躲过那致命一拳。
两人随即就这么在场中纠缠起来。
一人好似草原巨熊，面目峥嵘，招招凶悍，直教人胆战心惊；一人如同云间仙子，身姿妙曼，步履轻盈，端的是赏心悦目。
可无论阿木尔的拳头多么快，利爪多么疾，都沾不得曼灵分毫。
阿木尔连续扑空，忽地停住脚步，双手如同鼓槌一般狠狠擂响胸口。
只听数声沉闷声响，那攀附手臂的刺身顿时如同藤蔓一般，向少年赤裸的臂膀蔓延而去。他的胸膛之中，若隐若现的光芒闪烁着，每一次闪动都会传出战鼓般的轰鸣。
“兽神之力。”
这是莫羡第二次见到那传说中的力量。
“吼！”
阿木尔仰天咆哮，双目转瞬漆黑一片。他未做些许迟疑，树干般粗壮的大腿微微曲起，接着猛地扑向曼灵。
那来自红花谷的少女头一次露出了认真神色。
只见她抖动手中腰带，那长长红绸顿时如同水波一般在空中飘荡。
破空尖啸于擂台之上响起。
好似铜锤一般的兽掌自半空狠狠劈下，势如山岳落九天。
曼灵振臂，那薄纱织成的腰带在空中绕成一圈，接着一拉一扯，缎带紧紧缠住阿木尔的手臂，竟是将那骇人一拳生生拦了下来。
阿木尔落地，怒声咆哮，后撤几步，发狂似的抡动被缠住的壮硕臂膀。
谁也没料到，手握腰带的曼灵被如此一扯，竟如同风筝一般，忽地飞向空中。
脚落地，方有根。
若身似水中浮萍，如何躲得开雨打风吹？
阿木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头来自北域的野兽猛地屈膝伏身，接着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急速跃起。
“危险了！”
莫羡忍不住惊叫出声。
空中无处借力，自然躲无可躲。
可曼灵根本就不打算躲。
之间她忽地振臂扯紧手中腰带，借力如同入水剑鱼一般直直落下。
两人在空中转瞬交错。
曼灵腰肢微转，阿木尔那凶狠利爪紧贴着她的小腹而过，拳风带起裙摆猎猎飘扬。
少女落地，松开手中腰带，抬头望向尚在半空之中的阿木尔。
“结束了。”
她轻声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