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都行 第一百一十四章 阴流
天都，苍霞演武场。
今日是万国会武试的第二日，前一日于初试之中胜出的各宗门弟子，将于分上下两场，决出明日魁首之战的名额。
昨日比赛自然称得上精彩纷呈。
开局便是陆吾秘书对上陈家剑法，后又有剑庐悬剑术对上青岚九剑，更是有罕见于世的红花谷弟子亦真亦幻中，一掌击溃今家小少爷。
但所有人心里最遗憾的，却还是青岚门少门主和钟吕小女那一场比试。
两者无一不是技惊四座，天资过人，好似云中龙凤，势均力敌，斗得难解难分，却最后以那种戏剧性的方式结束了比赛。
恐怕无人再会相信，这青岚少门主，几个月之前还是连炼体境界都尚未跨过的“废物”。
这也难怪，能被举荐到万国会的弟子，无一不是各宗门邦国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更不要说是那座青岚山未来执权柄之人。
可称得上天纵之才的，却远远不止擂台上那些。
看台走道之中，有少女款款走过。
她个头不高，一身雪白安茹长裙，那头淡金色的长发高高盘起，露出白皙的后背和脖颈。她迈着小步，腰背挺得笔直，就像安大略湖上浮着的一只天鹅，优雅而又高贵，却如此遥不可及。
在她身后，两名模样清秀的安茹仆从双手捧着她的裙摆，低头不紧不慢地随着少女的步伐。有人偶尔将视线从少女身上扫过，很快便移开到别处，似乎多做停留便是一种亵渎。
少女胸前金色的项链上，那朵绽开的鸢尾花灿烂得很是耀眼。
她本就美丽，身世更是煊赫。
于是忽然将她拦下来那人，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
“哟，茉莉。”
一柄檀香扇忽地打开，悠悠地挡在茉莉身前。
她目不斜视，眉头微微蹙起，冷声道：“白沐然，你马上就要比试，还有闲心到处闲逛？”
“你记得这么清楚啊。”白沐然咧嘴一笑，“怎么样，昨天应该看到我和孟公子的比试了不？”
茉莉终于侧过脸来，一言不发地看着白沐然的眼睛，面若寒霜。
“所以就是看到咯。”白沐然合上檀香扇，“其实我还没拿出真本事，悬剑术虽说精妙，只是那家伙就差了些，根本不经打。今天你可要看好了……”
“够了。”
茉莉忽然打断了白沐然的话，将视线重新投向前方：“白沐然，我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在乎你是输是赢。万国会后，我不会再回青岚门。所以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了，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说完，便径自迈步向前走去。
“这次万国会，我要是夺魁了，你就再回青岚山一趟吧。”白沐然忽地扬声道。
茉莉脚步一顿，再次迈步向前走去，没有回头。
待少女身形消失在看台转角之后，白沐然才挠了挠头，无奈笑道：“何必呢，这又是何必呢。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根本不需要听你说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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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昨日，北苑失火了。”
“是的。”莫羡点了点头，看向身旁钟吕，“大概是天干物燥，院
后堆着的柴火不小心就燃着了。陈凡已经替我们重新寻了住处，师兄不必担心。”
他说罢，倚着栏杆看向身下宽阔擂台。
丽台本就是苍霞演武场视线最好之处，如此看去，不只是擂台之上，就连看台上也能看得一清二楚，风景分外独特。
就在莫羡凭栏远眺，等待比试开始的时候，一旁钟吕冷不丁地开了口。
“你昨天，跟灵毓去了什么地方。”
听到这话，莫羡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看向钟吕面庞。
太曦武圣依旧如往常那般，神色平静似无波古井，似乎方才那话只是一句随意的闲聊。
“只是在金槐街逛了逛。灵毓姑娘说我初到天都，想要做东一尽地主之谊，就去找了个地方聊了几句。”莫羡说罢，心脏突突直跳，只怕钟吕刨根问底下去。
“你们之前便认识。”
“在北苑有过一面之缘。”
“是吗。”
钟吕说完，便不再开口。莫羡摩挲着手掌，反倒更加不自在，心中暗想要不要找些话题岔开话头，忽听擂台之上，鼓声擂响。
“要开始了。”他精神一振，看向擂台两侧铜门。
滚滚烟云随着大开的铜门散去，有人昂首阔步，从门中迈步走出，站定擂台之上，朝四周看台行礼，一袭白袍不惹尘埃，一柄长剑斜跨腰间，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潇洒快意。
那副飒爽风流模样，除罢青岚白沐然，还能有谁。
而他对侧，一团有些消瘦的人影从云雾之中隐隐飘出，片刻之后也踏上了擂台。
丽台之上，莫羡定睛瞧向那铜门之中走出之人，只觉得有些眼生，很快便明白过来，此人恐怕就是昨日自己从演武场离去之后，赢下下一场比试的弟子。
那是个身形很是清瘦的少年，他手指修长，五官俊秀，皮肤似纸一般苍白，却偏偏穿了一身黑色的功服。少年腰间，挂着一串叫不出名字的兵刃，从模样看，不似是太曦国境之内的修行之人。
“这少年来自琉岛，是观音苑阴流弟子。”钟吕开口，“好好看清楚吧。他本事很足，不在你之下。”
莫羡听到这话，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脸色认真了起来。
他自然听说过观音苑，那是琉岛之上最为著名的宗门，论历史比起青岚门只长不短。可对那所谓阴流，莫羡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只是连武圣都开口肯定的人，自然过人之处，于是莫羡心中也隐隐有了期待。
“观音苑绘一，对战，青岚门白沐然。”
宣战之声于擂台之上回荡，白沐然闻声朝对面绘一一抱拳：“青岚白沐然，请赐教。”
“嗯。”
而那名为绘一的少年，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白沐然眼神微凛，手腕一抖，腰间长剑飒然出鞘。
既然对手无意寒暄，他也乐得速战速决。
“小心了！”
一声高喝。
剑光好似天际流星，横空穿过擂台之上。
那来自观音苑的少年并不慌乱，只见他双手缓缓抬起，合十于胸前，眨眼之间便结出十数手印。
“阴流·里缭乱，散！”
话音才落，剑锋已至。
可那柄长剑却刺了个空。
一团黑雾从绘一所站之处扑散开来，转瞬便将半座擂台笼罩，白沐然手
中长剑只是穿过那团黑雾，却并未打中绘一身形。
白沐然眼神闪烁，脚尖轻点，身子在空中转出一圈，稳稳落地。
他的视线快速地切换着，想从黑雾之中找寻那少年的身形。
“嗖！”
利刃划破空气。
白沐然振臂挥剑，只听“叮”一声刺耳鸣响，火花四溅，一柄飞镖弹落擂台之上。
可这只是开始。
下一刻，利刃破空之声于黑雾之中四起，数十短匕飞镖从四面八方攒射向正中白沐然，好似暴雨流星。
“三剑秋莲出金匣！”
一声断喝，白沐然长剑入鞘再出鞘，只见擂台之上剑光好似空中绽开的烟火，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他脚尖一点再点，身形一掠再掠，手中长剑挥舞如风，竟是连残影都看不真切。
无数飞镖“叮叮当当”散落白沐然周身，却没有一枚能突破那张剑网。
漫天扑散的暗器忽地停住，笼罩白沐然周身的黑雾却并未散去。
“唰！”
一道黑影从黑雾之中转瞬穿过，只听“刺啦”一声，白沐然袖口平添一道裂痕。
紧接着， 一道又一道，无数黑影就如同那深海之中涌出的鱼群，从黑雾之中接连不断地闪过，每一次闪烁，白沐然身上便多添一道伤痕。
青岚第三剑拦得住漫天飞剑，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这无孔不入的黑雾。
白沐然微微皱眉，脚踩地面，后撤数步，手腕一转，举剑齐眉。
既然黑雾拦不住，那就把你彻底打散！
“一剑严风吹霜过！”
耀眼剑光好似朝阳跃出海面，转瞬笼罩整座擂台。
紧接着，劲风四起，裹挟着锋利剑气，如同汹涌浪潮一般从白沐然周身四散开来。
他本就是青岚不世出之天才，青岚第一剑早已至登堂入室之境界，只见那擂台之上挥之不去的浓浓黑雾，好似飘浮海面的一团团黑藻，转瞬便被汹涌的浪潮推向场边。
不过眨眼功夫，黑雾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少年身形，重新显露擂台之上。
“兄台既然上了擂台，就该堂堂正正同我打上一场，何必畏畏缩缩藏在雾里，有失体面。”白沐然嘴角勾起，故意言语激道。
丽台之上，莫羡瞧见白沐然这幅面孔，忍不住轻笑出声。
绘一那团黑雾确实称得上出人意料，却远远困不住剑法在同辈之中已是登峰造极的白沐然。
若只是如此，还远远配不上武圣口中一句“不错”。
擂台之上，绘一听到白沐然有意挑衅话语，却并不气躁。
“我明白了。”
他轻轻点头，双手再次合十身前。
“我会跟你堂堂正正打一场。”
少年手指飞动，胸前残影闪烁，转瞬间便已结印数十。
“阴流·影狱杀！”
一团黑雾再次升腾而起，却并未缠上白沐然，而是将绘一身形包起。
下一刻，丽台之上莫羡猛地瞪大了眼睛，心中忽地掀起惊涛骇浪。
那团包裹绘一的黑雾，好似扯开的糯米团一般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转眼之间，擂台之上绘一身形便增至八个。
“来吧。”八个绘一同时开口，声音重叠一起，只让人耳麻，“堂堂正正地打败我，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本章完）
今日是万国会武试的第二日，前一日于初试之中胜出的各宗门弟子，将于分上下两场，决出明日魁首之战的名额。
昨日比赛自然称得上精彩纷呈。
开局便是陆吾秘书对上陈家剑法，后又有剑庐悬剑术对上青岚九剑，更是有罕见于世的红花谷弟子亦真亦幻中，一掌击溃今家小少爷。
但所有人心里最遗憾的，却还是青岚门少门主和钟吕小女那一场比试。
两者无一不是技惊四座，天资过人，好似云中龙凤，势均力敌，斗得难解难分，却最后以那种戏剧性的方式结束了比赛。
恐怕无人再会相信，这青岚少门主，几个月之前还是连炼体境界都尚未跨过的“废物”。
这也难怪，能被举荐到万国会的弟子，无一不是各宗门邦国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更不要说是那座青岚山未来执权柄之人。
可称得上天纵之才的，却远远不止擂台上那些。
看台走道之中，有少女款款走过。
她个头不高，一身雪白安茹长裙，那头淡金色的长发高高盘起，露出白皙的后背和脖颈。她迈着小步，腰背挺得笔直，就像安大略湖上浮着的一只天鹅，优雅而又高贵，却如此遥不可及。
在她身后，两名模样清秀的安茹仆从双手捧着她的裙摆，低头不紧不慢地随着少女的步伐。有人偶尔将视线从少女身上扫过，很快便移开到别处，似乎多做停留便是一种亵渎。
少女胸前金色的项链上，那朵绽开的鸢尾花灿烂得很是耀眼。
她本就美丽，身世更是煊赫。
于是忽然将她拦下来那人，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
“哟，茉莉。”
一柄檀香扇忽地打开，悠悠地挡在茉莉身前。
她目不斜视，眉头微微蹙起，冷声道：“白沐然，你马上就要比试，还有闲心到处闲逛？”
“你记得这么清楚啊。”白沐然咧嘴一笑，“怎么样，昨天应该看到我和孟公子的比试了不？”
茉莉终于侧过脸来，一言不发地看着白沐然的眼睛，面若寒霜。
“所以就是看到咯。”白沐然合上檀香扇，“其实我还没拿出真本事，悬剑术虽说精妙，只是那家伙就差了些，根本不经打。今天你可要看好了……”
“够了。”
茉莉忽然打断了白沐然的话，将视线重新投向前方：“白沐然，我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在乎你是输是赢。万国会后，我不会再回青岚门。所以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了，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说完，便径自迈步向前走去。
“这次万国会，我要是夺魁了，你就再回青岚山一趟吧。”白沐然忽地扬声道。
茉莉脚步一顿，再次迈步向前走去，没有回头。
待少女身形消失在看台转角之后，白沐然才挠了挠头，无奈笑道：“何必呢，这又是何必呢。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根本不需要听你说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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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昨日，北苑失火了。”
“是的。”莫羡点了点头，看向身旁钟吕，“大概是天干物燥，院
后堆着的柴火不小心就燃着了。陈凡已经替我们重新寻了住处，师兄不必担心。”
他说罢，倚着栏杆看向身下宽阔擂台。
丽台本就是苍霞演武场视线最好之处，如此看去，不只是擂台之上，就连看台上也能看得一清二楚，风景分外独特。
就在莫羡凭栏远眺，等待比试开始的时候，一旁钟吕冷不丁地开了口。
“你昨天，跟灵毓去了什么地方。”
听到这话，莫羡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看向钟吕面庞。
太曦武圣依旧如往常那般，神色平静似无波古井，似乎方才那话只是一句随意的闲聊。
“只是在金槐街逛了逛。灵毓姑娘说我初到天都，想要做东一尽地主之谊，就去找了个地方聊了几句。”莫羡说罢，心脏突突直跳，只怕钟吕刨根问底下去。
“你们之前便认识。”
“在北苑有过一面之缘。”
“是吗。”
钟吕说完，便不再开口。莫羡摩挲着手掌，反倒更加不自在，心中暗想要不要找些话题岔开话头，忽听擂台之上，鼓声擂响。
“要开始了。”他精神一振，看向擂台两侧铜门。
滚滚烟云随着大开的铜门散去，有人昂首阔步，从门中迈步走出，站定擂台之上，朝四周看台行礼，一袭白袍不惹尘埃，一柄长剑斜跨腰间，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潇洒快意。
那副飒爽风流模样，除罢青岚白沐然，还能有谁。
而他对侧，一团有些消瘦的人影从云雾之中隐隐飘出，片刻之后也踏上了擂台。
丽台之上，莫羡定睛瞧向那铜门之中走出之人，只觉得有些眼生，很快便明白过来，此人恐怕就是昨日自己从演武场离去之后，赢下下一场比试的弟子。
那是个身形很是清瘦的少年，他手指修长，五官俊秀，皮肤似纸一般苍白，却偏偏穿了一身黑色的功服。少年腰间，挂着一串叫不出名字的兵刃，从模样看，不似是太曦国境之内的修行之人。
“这少年来自琉岛，是观音苑阴流弟子。”钟吕开口，“好好看清楚吧。他本事很足，不在你之下。”
莫羡听到这话，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脸色认真了起来。
他自然听说过观音苑，那是琉岛之上最为著名的宗门，论历史比起青岚门只长不短。可对那所谓阴流，莫羡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只是连武圣都开口肯定的人，自然过人之处，于是莫羡心中也隐隐有了期待。
“观音苑绘一，对战，青岚门白沐然。”
宣战之声于擂台之上回荡，白沐然闻声朝对面绘一一抱拳：“青岚白沐然，请赐教。”
“嗯。”
而那名为绘一的少年，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白沐然眼神微凛，手腕一抖，腰间长剑飒然出鞘。
既然对手无意寒暄，他也乐得速战速决。
“小心了！”
一声高喝。
剑光好似天际流星，横空穿过擂台之上。
那来自观音苑的少年并不慌乱，只见他双手缓缓抬起，合十于胸前，眨眼之间便结出十数手印。
“阴流·里缭乱，散！”
话音才落，剑锋已至。
可那柄长剑却刺了个空。
一团黑雾从绘一所站之处扑散开来，转瞬便将半座擂台笼罩，白沐然手
中长剑只是穿过那团黑雾，却并未打中绘一身形。
白沐然眼神闪烁，脚尖轻点，身子在空中转出一圈，稳稳落地。
他的视线快速地切换着，想从黑雾之中找寻那少年的身形。
“嗖！”
利刃划破空气。
白沐然振臂挥剑，只听“叮”一声刺耳鸣响，火花四溅，一柄飞镖弹落擂台之上。
可这只是开始。
下一刻，利刃破空之声于黑雾之中四起，数十短匕飞镖从四面八方攒射向正中白沐然，好似暴雨流星。
“三剑秋莲出金匣！”
一声断喝，白沐然长剑入鞘再出鞘，只见擂台之上剑光好似空中绽开的烟火，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他脚尖一点再点，身形一掠再掠，手中长剑挥舞如风，竟是连残影都看不真切。
无数飞镖“叮叮当当”散落白沐然周身，却没有一枚能突破那张剑网。
漫天扑散的暗器忽地停住，笼罩白沐然周身的黑雾却并未散去。
“唰！”
一道黑影从黑雾之中转瞬穿过，只听“刺啦”一声，白沐然袖口平添一道裂痕。
紧接着， 一道又一道，无数黑影就如同那深海之中涌出的鱼群，从黑雾之中接连不断地闪过，每一次闪烁，白沐然身上便多添一道伤痕。
青岚第三剑拦得住漫天飞剑，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这无孔不入的黑雾。
白沐然微微皱眉，脚踩地面，后撤数步，手腕一转，举剑齐眉。
既然黑雾拦不住，那就把你彻底打散！
“一剑严风吹霜过！”
耀眼剑光好似朝阳跃出海面，转瞬笼罩整座擂台。
紧接着，劲风四起，裹挟着锋利剑气，如同汹涌浪潮一般从白沐然周身四散开来。
他本就是青岚不世出之天才，青岚第一剑早已至登堂入室之境界，只见那擂台之上挥之不去的浓浓黑雾，好似飘浮海面的一团团黑藻，转瞬便被汹涌的浪潮推向场边。
不过眨眼功夫，黑雾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少年身形，重新显露擂台之上。
“兄台既然上了擂台，就该堂堂正正同我打上一场，何必畏畏缩缩藏在雾里，有失体面。”白沐然嘴角勾起，故意言语激道。
丽台之上，莫羡瞧见白沐然这幅面孔，忍不住轻笑出声。
绘一那团黑雾确实称得上出人意料，却远远困不住剑法在同辈之中已是登峰造极的白沐然。
若只是如此，还远远配不上武圣口中一句“不错”。
擂台之上，绘一听到白沐然有意挑衅话语，却并不气躁。
“我明白了。”
他轻轻点头，双手再次合十身前。
“我会跟你堂堂正正打一场。”
少年手指飞动，胸前残影闪烁，转瞬间便已结印数十。
“阴流·影狱杀！”
一团黑雾再次升腾而起，却并未缠上白沐然，而是将绘一身形包起。
下一刻，丽台之上莫羡猛地瞪大了眼睛，心中忽地掀起惊涛骇浪。
那团包裹绘一的黑雾，好似扯开的糯米团一般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转眼之间，擂台之上绘一身形便增至八个。
“来吧。”八个绘一同时开口，声音重叠一起，只让人耳麻，“堂堂正正地打败我，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