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都行 第一百一十二章 废墟之上
大火很快被扑灭，片刻之前还是座闲静的小楼，此时只留下一地焦黑木块。
星星点点的火光从在灰烬之中时隐时现，很快就被北苑弟子拿水浇灭，化作一缕青烟，转瞬不见。
莫羡沉默地看着面前这一座废墟，眉头紧锁。
在他身旁，是青岚门众人和北苑闻讯而来的教头。好巧不巧，这场火突然发生的时候，青岚门弟子和柳执事正好留在苍霞演武场那座石楼的晚宴之中，待他们从宴席归来时候，等着他们的就只剩这一地的灰烬了。
“火是突然起的，这栋小楼旁边本就少有弟子经过，并未有人瞧见大火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烧起来的。”
众人面前，北苑武教头脸色凝重，同众人通报目前所知情况。
废墟之上，奉命而来的北苑弟子正在有条不紊地搜查着，一是为了扑灭可能复燃的余烬，二便是为了找到可能的起火原因。
“此次起火乃是北苑失职，让青岚门诸位受惊了，还请诸位贵客莫要怪罪！”武教头朝柳执事郑重行礼，满脸诚挚。
“武教头哪里话，小楼起火，本就是意外，青岚门逢天干物燥之时，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何来怪罪之说。”柳执事连忙扶住武教头胳膊。
“北苑平日就对我们关照有加，那栋小楼怕是有不少年岁，也算一处古物。如今失火，对北苑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白沐然在一旁帮腔，不动声色地踹了身旁莫羡一脚。
莫羡如梦初醒一般，转头看向身前武教头，却并未如白沐然所愿那样开口安慰，而是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武教头，我能去废墟上看一眼吗？”
此言一出，不只是武教头，就连青岚门众人也愣住了。
一旁钟灵毓眼中有光闪过，心中知道莫羡大概是看出些什么来了。
“莫羡！”柳执事急声道。
“无妨，莫公子想看，只管去便是，若是能看出些什么，那可真是帮了北苑大忙了。”
莫羡行过礼，也不推脱，径自走到废墟之前，先是踏入其中，那手指那起已经熄灭的灰炭，在指尖反复搓捻，之后从废墟之中走出，绕着整栋小楼转起圈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莫羡身形转来转去，也不清楚他到底要看些什么。
良久之后，莫羡才从废墟走来，轻轻摇了摇头：“弟子才疏学浅，也看不出问题来。我看那小楼后堆了些用弃的木杖，已经烧的七七八八，没准儿是琉璃瓦映着日光，加上这几天本就干燥，那木杖就冒了烟。”
“莫公子所言有理。”武教头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一人影从废墟之上飞身掠过，转瞬便至众人身前，正是今日早些时候在苍霞演武场同阿木尔大战一场的陈凡。
“武教头，楼内连带书画家具，已经烧的七七八八。青岚门贵客所带行李，也都已经找不见了。恐怕此处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妥当。”
“这……这可如何是好。”武教头一时也犯了难。
北苑之中本就安排了从大陆之中到来的贵客住宿，再加上本就有不少弟子，住处早已安排的满满当当，此时再也腾不出地
方给青岚门众人住下了。
柳执事自然看出武教头窘迫，连忙出言道：“教头不必费心，我们去天都租间旅店住下便是。”
“那怎么能行。”武教头连忙摆手，“青岚贵客去天都租客栈住，要是传出去我等岂不是要被太曦修行之人戳着脊梁骨骂。”
“武教头，柳执事，这样如何。”一旁陈凡沉吟片刻，开口道，“北苑在太清宫前还有一处宅邸，原本是两位皇子随太傅读书修行之处，如今大皇子已入太清宫中，二皇子远在北疆，不如先安排诸位贵客去那儿住下，你看如何。”
“这倒是个办法。”武教头捏着下巴，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既然如此，我去同洪老打声招呼，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陈凡，你先带诸位贵客去那儿住下。”
“弟子明白！”陈凡转向莫羡等人，行礼道，“诸位贵客，且随我来，车马马上就能备好。”
“那就麻烦陈公子了。”柳执事朝莫羡几人使了个眼色，随行内门弟子随即跟上陈凡步子，朝北苑那棵红枫之下走去。
莫羡正要动身，忽地被人拍了肩膀。他回头，正对上小狐狸那张娇俏笑颜。
“可惜，本打算晚些时候带你在这北苑转转。”
“有什么可惜的，明日武试过后再来便是。”莫羡咧嘴一笑，“记得备好酒。”
“自己带。”钟灵毓翻了个白眼，脸上还没绷住，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同莫羡挥挥手，便转身脚尖轻点地面，衣裙飘飘，身形好似云中青燕，转瞬便消失在北苑深处。
莫羡无奈叹了口气，扭头正要跟上同门步伐，却瞧见白沐然一脸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看什么看？”莫羡自然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没好气地把他拔到一旁。
“小师叔不亏是小师叔，青岚山上红旗不倒，天都之中彩旗飘飘，师侄佩服，实在是佩服啊。”
“你再乱说话，小心烂舌头。”
“你同人家不过打了一场，关系什么时候就变得如此要好了？”白沐然揽过莫羡脖颈，恍然大悟道，“难不成你先前三天两头溜出去，就是同钟姑娘见面不成？”
“你之前还出去过吗，莫羡？”一旁琉璃听到这话，忽地开口问道。
莫羡头皮一紧，心道不妙，恨不得把白沐然就地打上一顿。
白沐然也自知失言，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看向远处：“这太液湖水，可真清啊，你说是不是，小师叔。”
“嗯，只有那么一次。”莫羡硬着头皮回答道。
琉璃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这反倒搞得莫羡更为尴尬。毕竟出尔反尔的人，确实是自己，此时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抓耳挠腮半晌，也只得作罢。
“你这样子，像不像偷腥被小媳妇发现的老汉？”
白沐然凑到莫羡身旁，不忘阴阳怪气含沙射影一番。
“别让我抓到你把柄。”莫羡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三人很快便到了红枫之下，陈凡果然已经备好北苑车马，几人随即上车，便一路朝太清宫前驶去。
马车之中，陈凡视线有意无意在莫羡身上扫过，欲言又止。
“二公子，可是有话要说？”莫羡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直言道。
“没有没有，只是今日在演武场见莫公子刀法，深感佩服。那日在清河斋，若是公子真的对我使出那一刀，恐怕我还真是要出大洋相了。”
“二公子哪里话，倒是你同阿木尔那一场，委实让我惊到了。只能说一句可惜了。”
“方才见莫公子同灵毓说话，很是熟悉。你们今日对战之前，可是已经见过？”
莫羡心中觉得好笑，原来绕来绕去只是为了这事，摇头道：“只有一面之缘，我先前去钟府见师兄，在府上见过她，却也并未多说几句话。”
“原来如此。”陈凡点了点头，看着莫羡眼睛，“莫公子，可否觉得灵毓，有些眼熟？”
莫羡听到陈凡似有深意这话，心中稍作思量，很快便反应过来此话究竟是何意。
“灵毓姑娘如此出众之人，世间再难寻第二个，如今见到，惊艳还来不及，哪儿会觉得眼熟。”莫羡摆摆手。
陈凡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不再开口。
莫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已经了然。
恐怕自己先前猜测陈凡早已找到偷遍天都大盗究竟是何人，八九不离十了。
自己先前便同陈凡讲过，自己先是在定云山中遇到了小狐狸，后又在天桥之下追捕那玉儿姑娘，陈凡自然清楚，莫羡不可能不认得钟灵毓便是他口中的大盗。
此番问话，恐怕便是试探一番莫羡对此究竟是何态度。
“二公子对钟姑娘如此感兴趣，莫不是……心有倾慕？”一旁白沐然瞧陈凡如此模样，开口打趣道。
“不怕诸位笑话，陈某确有此意。”没想到，陈凡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只是灵毓性子捉摸不透，又少在北苑现身，也不知她到底是何想法。”
莫羡想到钟灵毓那张永远笑盈盈的娇俏面庞，心中也不得不承认，忽略她那“斑斑劣迹”，小狐狸确实是个蛮惹人喜欢的姑娘。
只是先前从她的言语里看，陈凡已是被小狐狸一棒子打入今何夕之流，恐怕“凶多吉少”，前路漫漫咯。
“没事，以二公子的本事和气度，没有拿不下的姑娘。”白沐然笑道。
“那就借白公子吉言。”陈凡苦笑一声。
车中几人一路交谈，马车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那栋府邸之前。
青岚门众人下车，陈凡和其他北苑弟子带着他们到了各自房间之中，这才重新驾车回了北苑。
莫羡坐在屋中木床之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莫羡瞧见那张熟悉面孔，没好气地挥挥手：“人能进，狗不行。”
“那就正好。”白沐然“啪”地一声打开手中檀香扇，笑道。
“怎么，有事？”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白沐然微微眯眼，盯着莫羡的眼睛，“莫羡，你在北苑，应该看出些什么来了，我说的对吗。”
（本章完）
星星点点的火光从在灰烬之中时隐时现，很快就被北苑弟子拿水浇灭，化作一缕青烟，转瞬不见。
莫羡沉默地看着面前这一座废墟，眉头紧锁。
在他身旁，是青岚门众人和北苑闻讯而来的教头。好巧不巧，这场火突然发生的时候，青岚门弟子和柳执事正好留在苍霞演武场那座石楼的晚宴之中，待他们从宴席归来时候，等着他们的就只剩这一地的灰烬了。
“火是突然起的，这栋小楼旁边本就少有弟子经过，并未有人瞧见大火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烧起来的。”
众人面前，北苑武教头脸色凝重，同众人通报目前所知情况。
废墟之上，奉命而来的北苑弟子正在有条不紊地搜查着，一是为了扑灭可能复燃的余烬，二便是为了找到可能的起火原因。
“此次起火乃是北苑失职，让青岚门诸位受惊了，还请诸位贵客莫要怪罪！”武教头朝柳执事郑重行礼，满脸诚挚。
“武教头哪里话，小楼起火，本就是意外，青岚门逢天干物燥之时，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何来怪罪之说。”柳执事连忙扶住武教头胳膊。
“北苑平日就对我们关照有加，那栋小楼怕是有不少年岁，也算一处古物。如今失火，对北苑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白沐然在一旁帮腔，不动声色地踹了身旁莫羡一脚。
莫羡如梦初醒一般，转头看向身前武教头，却并未如白沐然所愿那样开口安慰，而是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武教头，我能去废墟上看一眼吗？”
此言一出，不只是武教头，就连青岚门众人也愣住了。
一旁钟灵毓眼中有光闪过，心中知道莫羡大概是看出些什么来了。
“莫羡！”柳执事急声道。
“无妨，莫公子想看，只管去便是，若是能看出些什么，那可真是帮了北苑大忙了。”
莫羡行过礼，也不推脱，径自走到废墟之前，先是踏入其中，那手指那起已经熄灭的灰炭，在指尖反复搓捻，之后从废墟之中走出，绕着整栋小楼转起圈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莫羡身形转来转去，也不清楚他到底要看些什么。
良久之后，莫羡才从废墟走来，轻轻摇了摇头：“弟子才疏学浅，也看不出问题来。我看那小楼后堆了些用弃的木杖，已经烧的七七八八，没准儿是琉璃瓦映着日光，加上这几天本就干燥，那木杖就冒了烟。”
“莫公子所言有理。”武教头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一人影从废墟之上飞身掠过，转瞬便至众人身前，正是今日早些时候在苍霞演武场同阿木尔大战一场的陈凡。
“武教头，楼内连带书画家具，已经烧的七七八八。青岚门贵客所带行李，也都已经找不见了。恐怕此处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妥当。”
“这……这可如何是好。”武教头一时也犯了难。
北苑之中本就安排了从大陆之中到来的贵客住宿，再加上本就有不少弟子，住处早已安排的满满当当，此时再也腾不出地
方给青岚门众人住下了。
柳执事自然看出武教头窘迫，连忙出言道：“教头不必费心，我们去天都租间旅店住下便是。”
“那怎么能行。”武教头连忙摆手，“青岚贵客去天都租客栈住，要是传出去我等岂不是要被太曦修行之人戳着脊梁骨骂。”
“武教头，柳执事，这样如何。”一旁陈凡沉吟片刻，开口道，“北苑在太清宫前还有一处宅邸，原本是两位皇子随太傅读书修行之处，如今大皇子已入太清宫中，二皇子远在北疆，不如先安排诸位贵客去那儿住下，你看如何。”
“这倒是个办法。”武教头捏着下巴，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既然如此，我去同洪老打声招呼，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陈凡，你先带诸位贵客去那儿住下。”
“弟子明白！”陈凡转向莫羡等人，行礼道，“诸位贵客，且随我来，车马马上就能备好。”
“那就麻烦陈公子了。”柳执事朝莫羡几人使了个眼色，随行内门弟子随即跟上陈凡步子，朝北苑那棵红枫之下走去。
莫羡正要动身，忽地被人拍了肩膀。他回头，正对上小狐狸那张娇俏笑颜。
“可惜，本打算晚些时候带你在这北苑转转。”
“有什么可惜的，明日武试过后再来便是。”莫羡咧嘴一笑，“记得备好酒。”
“自己带。”钟灵毓翻了个白眼，脸上还没绷住，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同莫羡挥挥手，便转身脚尖轻点地面，衣裙飘飘，身形好似云中青燕，转瞬便消失在北苑深处。
莫羡无奈叹了口气，扭头正要跟上同门步伐，却瞧见白沐然一脸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看什么看？”莫羡自然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没好气地把他拔到一旁。
“小师叔不亏是小师叔，青岚山上红旗不倒，天都之中彩旗飘飘，师侄佩服，实在是佩服啊。”
“你再乱说话，小心烂舌头。”
“你同人家不过打了一场，关系什么时候就变得如此要好了？”白沐然揽过莫羡脖颈，恍然大悟道，“难不成你先前三天两头溜出去，就是同钟姑娘见面不成？”
“你之前还出去过吗，莫羡？”一旁琉璃听到这话，忽地开口问道。
莫羡头皮一紧，心道不妙，恨不得把白沐然就地打上一顿。
白沐然也自知失言，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看向远处：“这太液湖水，可真清啊，你说是不是，小师叔。”
“嗯，只有那么一次。”莫羡硬着头皮回答道。
琉璃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这反倒搞得莫羡更为尴尬。毕竟出尔反尔的人，确实是自己，此时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抓耳挠腮半晌，也只得作罢。
“你这样子，像不像偷腥被小媳妇发现的老汉？”
白沐然凑到莫羡身旁，不忘阴阳怪气含沙射影一番。
“别让我抓到你把柄。”莫羡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三人很快便到了红枫之下，陈凡果然已经备好北苑车马，几人随即上车，便一路朝太清宫前驶去。
马车之中，陈凡视线有意无意在莫羡身上扫过，欲言又止。
“二公子，可是有话要说？”莫羡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直言道。
“没有没有，只是今日在演武场见莫公子刀法，深感佩服。那日在清河斋，若是公子真的对我使出那一刀，恐怕我还真是要出大洋相了。”
“二公子哪里话，倒是你同阿木尔那一场，委实让我惊到了。只能说一句可惜了。”
“方才见莫公子同灵毓说话，很是熟悉。你们今日对战之前，可是已经见过？”
莫羡心中觉得好笑，原来绕来绕去只是为了这事，摇头道：“只有一面之缘，我先前去钟府见师兄，在府上见过她，却也并未多说几句话。”
“原来如此。”陈凡点了点头，看着莫羡眼睛，“莫公子，可否觉得灵毓，有些眼熟？”
莫羡听到陈凡似有深意这话，心中稍作思量，很快便反应过来此话究竟是何意。
“灵毓姑娘如此出众之人，世间再难寻第二个，如今见到，惊艳还来不及，哪儿会觉得眼熟。”莫羡摆摆手。
陈凡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不再开口。
莫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已经了然。
恐怕自己先前猜测陈凡早已找到偷遍天都大盗究竟是何人，八九不离十了。
自己先前便同陈凡讲过，自己先是在定云山中遇到了小狐狸，后又在天桥之下追捕那玉儿姑娘，陈凡自然清楚，莫羡不可能不认得钟灵毓便是他口中的大盗。
此番问话，恐怕便是试探一番莫羡对此究竟是何态度。
“二公子对钟姑娘如此感兴趣，莫不是……心有倾慕？”一旁白沐然瞧陈凡如此模样，开口打趣道。
“不怕诸位笑话，陈某确有此意。”没想到，陈凡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只是灵毓性子捉摸不透，又少在北苑现身，也不知她到底是何想法。”
莫羡想到钟灵毓那张永远笑盈盈的娇俏面庞，心中也不得不承认，忽略她那“斑斑劣迹”，小狐狸确实是个蛮惹人喜欢的姑娘。
只是先前从她的言语里看，陈凡已是被小狐狸一棒子打入今何夕之流，恐怕“凶多吉少”，前路漫漫咯。
“没事，以二公子的本事和气度，没有拿不下的姑娘。”白沐然笑道。
“那就借白公子吉言。”陈凡苦笑一声。
车中几人一路交谈，马车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那栋府邸之前。
青岚门众人下车，陈凡和其他北苑弟子带着他们到了各自房间之中，这才重新驾车回了北苑。
莫羡坐在屋中木床之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莫羡瞧见那张熟悉面孔，没好气地挥挥手：“人能进，狗不行。”
“那就正好。”白沐然“啪”地一声打开手中檀香扇，笑道。
“怎么，有事？”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白沐然微微眯眼，盯着莫羡的眼睛，“莫羡，你在北苑，应该看出些什么来了，我说的对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