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都行 第一百零七章 再访
莫羡怔了怔，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前钟灵毓，半晌才问道：“这剑法，是我师傅交给师兄的？”
“反正我爹是这么说的，到底是不是，我也没法求证。不过方才场中你应该也见到这剑招的威力，若是说世间有谁能创出此等剑招，除罢青岚门的无量圣人，恐怕也再难找出第二个了吧。”
莫羡听着小狐狸的话，皱眉思索，忽地想到一件自己从来都没在意过的事情。
他随师傅修行十载，却少见师傅使出剑招，只是偶尔骑青牛在青岚山闲逛的时候，三言两语点拨一下遇到的弟子。
他一直以为师傅的青岚九剑已经修至大成，哪怕是那第九剑，恐怕也早已得心应手。
若是师傅所用剑招，本就不是青岚九剑呢？
可是稍加思量，莫羡就晃了晃脑袋，从脑海中赶出这个有些荒唐的揣测。
他曾听黄融工提起过师傅往事。无量圣人年少便闻名太曦，江湖号称摘星剑圣，行事恣睢放纵，靠的便是一手青岚九剑。若不是前任门主钦点，临终遗命师傅回门继任门主之位，恐怕现在的景焕章就是另一个逍遥散人白行简了。
青岚门门主，又怎能不会青岚九剑？
“方才场中看你这剑招，倒是与我刀法有几分相似。”莫羡岔开了话头。
“你也发现了？”钟灵毓眉梢一挑，“早先我看你同青蛇在那巷子里对打，就隐隐有了感觉。刚才在台上一试，倒还真的与我这星月花有几分神似。”
莫羡再次摩挲下巴，心中疑虑再升。
自己所用刀谱乃是千年之前冥火修罗所创，这星月花剑法就算再久，也久不过此份刀法。
难不成这星月花，就是比照青岚刀法所创？
“你手中那柄剑，又是什么来头。”莫羡再次看向小狐狸腰间那柄狭长细剑。
“这个啊。”
钟灵毓手握剑柄，轻轻一提，只听一声好似琴弦振动的悦耳鸣响，那柄模样奇特的兵刃就再次被她握在手中。
此时离近了，莫羡才得以好好端详这把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的怪异兵器。
只见那剑柄之上直连一根银亮圆柱，头稍月牙弯片两角打有小孔，两根几乎细不可见的铁线勾连剑镡和小孔之间。
“此剑名为‘柱弦’，是我爹当年去剑冢过焚剑谷时拾得的古剑。”
“是吗，怎么看起来不像把剑，倒更像是个……”
“像个乐器，对吧。”钟灵毓抢着说道，“我第一眼看到这柄剑，也以为是个模样奇怪的弦乐器。不过你可别小瞧了这两根细线，莫要说削铁如泥，就算是八旗院百锻的精钢长剑，若是无剑气护着，我斩几次，剑断几截。”
小狐狸说着，忽地把剑身朝莫羡身前一歪，莫羡连忙后退数步，瞧见钟灵毓脸上坏笑，知道她又是故意找乐，也只得无奈道：“我倒确实听说江湖上有人用钢丝做兵刃，不过大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跟你这剑还有些区别。刚才还见你将这剑一分未二，这又是什么机巧？”
钟灵毓闻言，双手紧握剑柄，只见指缝之中有淡淡光
芒流淌，下一刻，那根通联剑柄的细柱“咔嚓”一声轻响，从中一分为二。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我爹有意，星月花剑法第三剑‘繁花’本就是双手剑招，这柄柱弦也不知如何锻造，只要以辰力引之，便能分成两柄。”
“大概不是巧合吧。”
莫羡捏着下巴，看着身前少女，过了半晌好似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脑袋，指着她的鼻子急声道：“光顾着说这个，我都差点忘了这事儿。玉儿姑娘，你是不是该好好给我解释解释，从我来天都到现在，所作所为恐怕一直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吧。你到底为什么找上我，偷盗之事又是为何？”
钟灵毓一巴掌打开莫羡手指，翻了个白眼：“说就说，别拿手指人，堂堂青岚少门主怎么就没点教养。”
瞧见莫羡铁黑脸色，她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好吧，其实一开始倒真是巧合，那日我去狗爷爷家送了些东西，回来无事就去定云山里散散步透透气，哪知道好巧不巧就遇见你光着屁股到处跑，还不知害臊，咦……”
“咳咳，好，跳过这个。”莫羡脸一红，轻咳一声。
“我本不知道你身份，可看到你后背那幅灼莲图，心里自然有了数，送你那个调令牌也是开个小玩笑，顶多给你带些小麻烦。”
“呵，还真是‘小麻烦’。”莫羡忍不住冷笑。
“大度点嘛，你可是青岚门的少门主啊，再说东西又不是你偷的，能有多大事。”钟灵毓满不在乎地拍拍莫羡肩膀，“至于我为什么偷东西，早就跟你说过了。说实话，天都的公子少爷什么德行，我可是再清楚不过。那日我去醉花楼，就是为了捉弄一番今何夕，却又正撞你在场，本以为人以类聚，心里就忍不住想让你也载个跟头。那剑柄是我故意留给小冬瓜的，在天桥也是我有意等你。”
说到这儿，钟灵毓忍不住叹了口气：“本想逗你玩玩，出些恶气，没想到你这家伙真是瘟神附体，竟然把碎星的人都引了出来。后来的事儿你都知道咯。”
“你倒是身份不少，又是天桥卖艺，又是劫富济贫，没想到竟然还是北苑的人。”
“我告诉过你咯，我是北苑的，你不信嘛，我能有什么办法。”
“先前不信，是因为我以为北苑教不出你这种偷鸡摸狗的小贼，就算有也藏不下。”
“那是我本事大，就凭陈凡那三脚猫功夫，想抓到我还早着呢。”小狐狸听到这话，忍不住翘起尾巴。
“你还真以为北苑抓不住你？”莫羡一戳她的额头，皱眉道，“我早就觉得奇怪，连龙将都能顺藤摸瓜找到你，以北苑的本事，怎么会这么久连个动静都没有？现在看，恐怕陈凡他们早就知道那‘大盗’身份，只是碍于师兄声誉，一直没办法对你下手罢了。”
“诶？真的假的？”
“你可真是……”莫羡忍不住扶额，“稍稍动动脑子好不好，就算胡闹也得有个度吧，现在可倒好，拉着整个北苑陪你一起闹。”
“啧啧，你怎么说话跟个老头子似的，你又不是我爹。”钟灵毓皱皱鼻子。
“我本来就比你
高上一辈，说教几句有什么不妥。”莫羡脸不红心不跳。
“行吧行吧，随便你咯。所以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
“拜你所赐，这次武试我算是彻底搞砸了。这会儿离论道还有几天，回来看剩下几日的武试倒也是个消磨时间的路子。”
莫羡捏着下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看向钟灵毓：“我倒还真有个想去的地方。先前有些事儿没来得及打探清楚，现在难得有空，不如一并解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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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金槐街。
“你想来的，就是这地方？”
“方才跟你说话，提了一嘴龙将，忽然想起来有些事情还要跟他聊聊。”
莫羡看向面前那栋华丽高楼，三人面前不是别处，自然是天都最大的赌坊，长乐坊。
之前从此处离去之时，龙将曾经提过黎江之上的“屠公”和那“魏无依”之事。莫羡不知他从何得知此事，却心里清楚，龙将既然能控得住天都地下那张网，自然捕得着更多消息。他敢开口，想必也不会无的放矢。
三人穿过牌匾，走向长乐坊大门，却见一人从门中点头哈腰地一路小跑而出，恭敬走到他们身前，正是先前长乐坊那只伥鬼，杨阙。
“两位又来啦，稀客稀客啊。”杨阙一边招呼，一边看向莫羡身旁琉璃，“这位又是？”
出入金槐街，琉璃自然又是长袍盖身，兜帽覆面，看不清面容。
“一位朋友。”莫羡摆摆手，开门见山，“我不是来赌钱的。我想见龙将。”
杨阙听到那两个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竟是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两位要见龙将，随我来便是。”
有女声从杨阙身后传来，莫羡看去，开口之人便是上次将两人带到子间的黑裙女子。
“那就有劳姑娘了。”
“本就是奴家分内之事。只是龙将吩咐，长乐坊并非什么高雅之处，自己也不是什么有德之人，无言面见神使。还请姑娘在此稍作等候。”
琉璃闻言，看向身旁莫羡，见他肯定眼神之后，轻轻点了点头。
黑裙女子再次行礼，便带着两人走入那条长长廊道，片刻之后，停在一扇木门之前，却并不是两人上次来的子间，而是刻着一只硕大马首的午间。
“龙将就在此处，两位只管进去便是。”
莫羡点头，推门迈入门中，钟灵毓紧随其后。
屋中依旧如子间那般昏暗，布局也相差无几，只是墙上多了几幅字画，再无其他装饰。
一副山水画前，有人负手而立，背对莫羡两人，似乎在安静欣赏面前作品。良久之后，他缓缓转身，沉声才开口：“莫公子，玉姑娘，少些日子未见，别来无恙？”
那惨白面具之上，黑洞洞的眼眶好似无底漩涡，直勾人魂魄。
（本章完）
“反正我爹是这么说的，到底是不是，我也没法求证。不过方才场中你应该也见到这剑招的威力，若是说世间有谁能创出此等剑招，除罢青岚门的无量圣人，恐怕也再难找出第二个了吧。”
莫羡听着小狐狸的话，皱眉思索，忽地想到一件自己从来都没在意过的事情。
他随师傅修行十载，却少见师傅使出剑招，只是偶尔骑青牛在青岚山闲逛的时候，三言两语点拨一下遇到的弟子。
他一直以为师傅的青岚九剑已经修至大成，哪怕是那第九剑，恐怕也早已得心应手。
若是师傅所用剑招，本就不是青岚九剑呢？
可是稍加思量，莫羡就晃了晃脑袋，从脑海中赶出这个有些荒唐的揣测。
他曾听黄融工提起过师傅往事。无量圣人年少便闻名太曦，江湖号称摘星剑圣，行事恣睢放纵，靠的便是一手青岚九剑。若不是前任门主钦点，临终遗命师傅回门继任门主之位，恐怕现在的景焕章就是另一个逍遥散人白行简了。
青岚门门主，又怎能不会青岚九剑？
“方才场中看你这剑招，倒是与我刀法有几分相似。”莫羡岔开了话头。
“你也发现了？”钟灵毓眉梢一挑，“早先我看你同青蛇在那巷子里对打，就隐隐有了感觉。刚才在台上一试，倒还真的与我这星月花有几分神似。”
莫羡再次摩挲下巴，心中疑虑再升。
自己所用刀谱乃是千年之前冥火修罗所创，这星月花剑法就算再久，也久不过此份刀法。
难不成这星月花，就是比照青岚刀法所创？
“你手中那柄剑，又是什么来头。”莫羡再次看向小狐狸腰间那柄狭长细剑。
“这个啊。”
钟灵毓手握剑柄，轻轻一提，只听一声好似琴弦振动的悦耳鸣响，那柄模样奇特的兵刃就再次被她握在手中。
此时离近了，莫羡才得以好好端详这把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的怪异兵器。
只见那剑柄之上直连一根银亮圆柱，头稍月牙弯片两角打有小孔，两根几乎细不可见的铁线勾连剑镡和小孔之间。
“此剑名为‘柱弦’，是我爹当年去剑冢过焚剑谷时拾得的古剑。”
“是吗，怎么看起来不像把剑，倒更像是个……”
“像个乐器，对吧。”钟灵毓抢着说道，“我第一眼看到这柄剑，也以为是个模样奇怪的弦乐器。不过你可别小瞧了这两根细线，莫要说削铁如泥，就算是八旗院百锻的精钢长剑，若是无剑气护着，我斩几次，剑断几截。”
小狐狸说着，忽地把剑身朝莫羡身前一歪，莫羡连忙后退数步，瞧见钟灵毓脸上坏笑，知道她又是故意找乐，也只得无奈道：“我倒确实听说江湖上有人用钢丝做兵刃，不过大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跟你这剑还有些区别。刚才还见你将这剑一分未二，这又是什么机巧？”
钟灵毓闻言，双手紧握剑柄，只见指缝之中有淡淡光
芒流淌，下一刻，那根通联剑柄的细柱“咔嚓”一声轻响，从中一分为二。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我爹有意，星月花剑法第三剑‘繁花’本就是双手剑招，这柄柱弦也不知如何锻造，只要以辰力引之，便能分成两柄。”
“大概不是巧合吧。”
莫羡捏着下巴，看着身前少女，过了半晌好似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脑袋，指着她的鼻子急声道：“光顾着说这个，我都差点忘了这事儿。玉儿姑娘，你是不是该好好给我解释解释，从我来天都到现在，所作所为恐怕一直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吧。你到底为什么找上我，偷盗之事又是为何？”
钟灵毓一巴掌打开莫羡手指，翻了个白眼：“说就说，别拿手指人，堂堂青岚少门主怎么就没点教养。”
瞧见莫羡铁黑脸色，她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好吧，其实一开始倒真是巧合，那日我去狗爷爷家送了些东西，回来无事就去定云山里散散步透透气，哪知道好巧不巧就遇见你光着屁股到处跑，还不知害臊，咦……”
“咳咳，好，跳过这个。”莫羡脸一红，轻咳一声。
“我本不知道你身份，可看到你后背那幅灼莲图，心里自然有了数，送你那个调令牌也是开个小玩笑，顶多给你带些小麻烦。”
“呵，还真是‘小麻烦’。”莫羡忍不住冷笑。
“大度点嘛，你可是青岚门的少门主啊，再说东西又不是你偷的，能有多大事。”钟灵毓满不在乎地拍拍莫羡肩膀，“至于我为什么偷东西，早就跟你说过了。说实话，天都的公子少爷什么德行，我可是再清楚不过。那日我去醉花楼，就是为了捉弄一番今何夕，却又正撞你在场，本以为人以类聚，心里就忍不住想让你也载个跟头。那剑柄是我故意留给小冬瓜的，在天桥也是我有意等你。”
说到这儿，钟灵毓忍不住叹了口气：“本想逗你玩玩，出些恶气，没想到你这家伙真是瘟神附体，竟然把碎星的人都引了出来。后来的事儿你都知道咯。”
“你倒是身份不少，又是天桥卖艺，又是劫富济贫，没想到竟然还是北苑的人。”
“我告诉过你咯，我是北苑的，你不信嘛，我能有什么办法。”
“先前不信，是因为我以为北苑教不出你这种偷鸡摸狗的小贼，就算有也藏不下。”
“那是我本事大，就凭陈凡那三脚猫功夫，想抓到我还早着呢。”小狐狸听到这话，忍不住翘起尾巴。
“你还真以为北苑抓不住你？”莫羡一戳她的额头，皱眉道，“我早就觉得奇怪，连龙将都能顺藤摸瓜找到你，以北苑的本事，怎么会这么久连个动静都没有？现在看，恐怕陈凡他们早就知道那‘大盗’身份，只是碍于师兄声誉，一直没办法对你下手罢了。”
“诶？真的假的？”
“你可真是……”莫羡忍不住扶额，“稍稍动动脑子好不好，就算胡闹也得有个度吧，现在可倒好，拉着整个北苑陪你一起闹。”
“啧啧，你怎么说话跟个老头子似的，你又不是我爹。”钟灵毓皱皱鼻子。
“我本来就比你
高上一辈，说教几句有什么不妥。”莫羡脸不红心不跳。
“行吧行吧，随便你咯。所以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
“拜你所赐，这次武试我算是彻底搞砸了。这会儿离论道还有几天，回来看剩下几日的武试倒也是个消磨时间的路子。”
莫羡捏着下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看向钟灵毓：“我倒还真有个想去的地方。先前有些事儿没来得及打探清楚，现在难得有空，不如一并解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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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金槐街。
“你想来的，就是这地方？”
“方才跟你说话，提了一嘴龙将，忽然想起来有些事情还要跟他聊聊。”
莫羡看向面前那栋华丽高楼，三人面前不是别处，自然是天都最大的赌坊，长乐坊。
之前从此处离去之时，龙将曾经提过黎江之上的“屠公”和那“魏无依”之事。莫羡不知他从何得知此事，却心里清楚，龙将既然能控得住天都地下那张网，自然捕得着更多消息。他敢开口，想必也不会无的放矢。
三人穿过牌匾，走向长乐坊大门，却见一人从门中点头哈腰地一路小跑而出，恭敬走到他们身前，正是先前长乐坊那只伥鬼，杨阙。
“两位又来啦，稀客稀客啊。”杨阙一边招呼，一边看向莫羡身旁琉璃，“这位又是？”
出入金槐街，琉璃自然又是长袍盖身，兜帽覆面，看不清面容。
“一位朋友。”莫羡摆摆手，开门见山，“我不是来赌钱的。我想见龙将。”
杨阙听到那两个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竟是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两位要见龙将，随我来便是。”
有女声从杨阙身后传来，莫羡看去，开口之人便是上次将两人带到子间的黑裙女子。
“那就有劳姑娘了。”
“本就是奴家分内之事。只是龙将吩咐，长乐坊并非什么高雅之处，自己也不是什么有德之人，无言面见神使。还请姑娘在此稍作等候。”
琉璃闻言，看向身旁莫羡，见他肯定眼神之后，轻轻点了点头。
黑裙女子再次行礼，便带着两人走入那条长长廊道，片刻之后，停在一扇木门之前，却并不是两人上次来的子间，而是刻着一只硕大马首的午间。
“龙将就在此处，两位只管进去便是。”
莫羡点头，推门迈入门中，钟灵毓紧随其后。
屋中依旧如子间那般昏暗，布局也相差无几，只是墙上多了几幅字画，再无其他装饰。
一副山水画前，有人负手而立，背对莫羡两人，似乎在安静欣赏面前作品。良久之后，他缓缓转身，沉声才开口：“莫公子，玉姑娘，少些日子未见，别来无恙？”
那惨白面具之上，黑洞洞的眼眶好似无底漩涡，直勾人魂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