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都行 第一百零六章 星月花
莫羡看了看自己掌心，又望向钟玄璞身后钟灵毓。
小狐狸表情平静，似乎并未因场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感到讶异。倒是她面前兄长，呲牙咧嘴面色涨红，看模样恨不得把莫羡一枪捅穿。
莫羡方才那一拳，本就是穷途末路，冒险一试，胜算不足十分之一。
以钟灵毓的身法剑招，莫要说脸上白白挨上自己一拳，哪怕身上粘上些许火星都算是难事，与其说莫羡趁人之危，倒不如说他只是困兽之斗，“垂死挣扎”罢了。
为何钟玄璞要有如此反应？
莫羡稍加思索，脑中闪过一道精光，再看向对面少女手中那柄狭长细剑，心中有了揣测。
方才那惊世一剑，威力比起满势断水流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可看小狐狸修为，也不过观星境界。
凡物极必反，莫不是她使出这一剑之后，会有什么后遗症？
“莫羡，后退。”琉璃微微皱眉，手中双刺不觉前推半尺，“他很危险。”
“不愧是神使，眼力不同常人。”钟玄璞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乖乖退后，我可不想伤了荒辰族的贵客。”
“唉。”
钟玄璞身后，小狐狸忽地长叹一口气，无奈扶额：“完蛋了。”
“没错，你们完蛋了！”钟玄璞一拍胸脯，下半句话还未出口，忽闻半空之中有洪亮声音响起。
“大胆，胡闹。”
好似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一般，钟玄璞浑身一激灵，握着长枪的手不动声色地收回身侧，鬓角冷汗忽地冒出。
“我说的是你，老哥。”钟灵毓嘴唇嗡动，轻声开口。
莫羡抬头看向那石壁之上的栈台。
钟吕站在栏杆边，面色铁青，眼神好似凛冽寒冰。
仿佛雪暴骤起，偌大苍霞演武场寂静若墓园，场中不管看客还是弟子，无一不噤若寒蝉，手脚冰凉。
“万国会是太曦，乃至大陆之盛事，钟玄璞，你真是胆大包天，私自打断比试，真当规矩不是规矩？”钟吕冷冷开口，眼中寒意愈盛。
“可是，那一拳我若不拦下，小妹就……”
“踏上擂台，莫要说输赢，就算是生死也都是各凭本事。她若受伤，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何时轮得到你来出头？”
钟玄璞低下头，牙关紧咬，拳头一点一点攥紧。
他身后，钟灵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却很快被她藏起，神色如常。
好巧不巧，这一幕却恰恰被莫羡收入眼中。
“还请开阳星官莫要怪罪玄璞。”莫羡忽地朝栈台之上抱拳行礼，“方才我双刀脱手，已是输掉比试，却还死缠烂打，本就有失青岚风骨，那一拳若不是玄璞挡下，恐怕就要伤到玉儿姑娘……”
“场中四角四位星君，难不成是摆设？便是有性命之危，又何须他人出手？”
钟吕打断莫羡的话，严声道：“北苑钟玄璞，打断万国会比试，目无章法，打入西林寺禁闭三月，鞭三十，即日执行。”
钟玄璞闻言抬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硬是咬咬牙，吞回肚中。
看台之上，不同势力闻言，心中自然有所计较。
以钟玄璞所为，若是换个其他宗门，国邦，最多也只是口头警告
，比试判负。可钟玄璞不光是北苑弟子，更是钟吕唯一的儿子。此种惩罚，无非是向演武场中各方传递某些信息。
至于究竟该如何理解，那就仁者见仁了。
钟吕扫视场中一周，沉声开口：“此场比试，胜者为青岚门莫羡。”
“师兄，这……”莫羡忍不住开口，却再次被钟吕打断。
“比试本就该全力以赴，方才一拳打出，胜负即刻可分。风骨道义是拿来约束自己，而不是束缚别人，出一剑而不顾后手，思量不足，只待对手兵刃脱手，不战而胜，本就输得彻彻底底。”
“可玉儿姑娘那一剑若是真心想伤我，我又如何能挥得出那一拳？”
“既然如此，你们两人系数出局。”
钟吕斩钉截铁开口，随即大手一挥：“比试结束，双方退场，下一场比试弟子准备。”
莫羡愣在当场，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他张了张嘴，还想再做争辩，却被人打断。
“够了，莫羡。别说了。”
钟灵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朝青铜大门走去。
钟玄璞抬头看了看栈台之上钟吕，叹了口气，又恶狠狠地剜了眼莫羡，这才抬枪扛在肩上，紧随钟灵毓离去。
“受伤了吗？”莫羡看向身前琉璃，轻声道。
琉璃摇了摇头，手上寒光一闪，辰月双刺被她收入腰间。
莫羡最后看了一眼头顶那个魁梧如山岳的男人，神色复杂。
片刻之后，他便转身，“噌”地拔出脚边黑白长刀，一言不发地走向烟云之后的青铜门内。
看台之上，方才一幕被孟龙韵不落分毫地收入眼中，呆了良久才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抚掌惋惜道：“可惜啊，可惜，莫公子和钟姑娘可都是人中龙凤，若是有一人胜出，恐怕此次魁首便已是囊中之物。师姑娘，你看……”
可他一旁的陆颉之，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擂台之上，莫羡所作所为，确实如他平日为人那般直率，甚至有些犟得过头。
可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莫羡为了那身旁姑娘挺身同武圣争辩，陆颉之心里总觉得很是不舒服。
她本不是这般小肚鸡肠的人。
方才一战，陆颉之也看出莫羡确实不是那姑娘对手，无论是剑招剑势，还是临场心境，钟家小女无疑要稳压莫羡一头。
以她天生剑魄，可识剑气的天赋，自然瞧得出，钟灵毓此战之中周身剑气如何磅礴。
旁人只见台上黑焰滚滚，犹如江河，可陆颉之眼中，却是一黑一白两条长江撞，惊起滔天巨浪，那剑气之河，比起薄天冥火更盛几分。
可她就是不想看到莫羡为那姑娘出头。
“我大概真的是……病了。”陆颉之低下头，轻声道。
“师姑娘，你说什么？”
陆颉之朝孟龙韵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什么，继续看吧。”
孟龙韵见她不愿多说，也大概猜出她心中所想，于是也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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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霞演武场外，莫羡抬手遮住额头，望向头顶青空，半晌之后才长出一口气。
“刚才谢了，琉璃。”
“那是我该做的。”身后少女轻轻摇了摇头，“那个拿枪的人，他很厉害。”
“我知道，我见过他同别人对战。”
莫羡视线放空，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那一夜在北苑太液湖上，一杆雪白长枪，一柄赤红长剑，和那斗得难解难分的两人。
“可惜了，本来以为还能再多打几场。”莫羡耸耸肩，心中确实有些惋惜。
他被师傅派来天都，本就不是来游逛玩乐的。
试剑会上自己虽说力压今何夕一头，名义上的魁首却并不是他，以青岚门的规矩，自己无论如何也入不了内门。虽说陆公子家事暂时告一段落，可来日方长，指不定将来就会出别的幺蛾子。
师傅有意让他来天都，恐怕本就是想让他此次万国会能有所成绩。
“你做的不够好，和你对战的女孩更强一点。”琉璃开口，说话倒是一如既往的毫不留情。
“那小狐狸的剑招，着实厉害。以你的本事，能看出些什么吗？”莫羡被她这么一提，忽然想到这出，顺势问道。
“她的招式，和你的刀法很像。”
琉璃此言一出，莫羡先是一愣，随即摸索下巴仔细回忆，这才发觉似乎确实如此。
无论是蓄势而动，厚积薄发，还是长剑一分为二，让人捉摸不定，都与莫羡所练那本刀谱有异曲同工之妙。
“要是知道那剑法名字就好了。”莫羡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
“剑法名为星月花。”
“是吗……嗯？”莫羡一抬头，只见面前不知何时有人站定，一脸狡黠笑容地看着自己。
不是方才擂台上的钟家小女，还能是谁？
琉璃眼神微闪，双手朝腰间双刺划去，却被莫羡连忙止住。
“怎么，才交过手，这就不认识了？”
“玄璞兄呢？”莫羡下意识地四处张望。
“你管我爹叫师兄，又管跟我哥称兄道弟，你是不是故意的啊。”钟灵毓眉梢一挑，“放心好了，我让他乖乖去北苑受罚去了，一时半会儿你应该是见不到他了。”
“等一下，我现在脑子里问题很多。”莫羡抬手止住她的话头，闭着眼捏着鼻梁开口，“我想想该从什么地方开始。”
“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咯。”钟灵毓叉着手，“来吧，只要我答的出来，本姑娘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那就接着刚才的说。”莫羡点了点头，“我到北苑也有一段时间了，除罢朱雀羽，还真不知道那儿还有这么个厉害剑法。你这个‘星月花’的剑法，到底是什么来头？”
“哼哼，这你可真是问道点子上了。”钟灵毓一勾嘴角，“这剑法，是我爹在我小时候交给我的。”
莫羡瞧见她脸上表情，知道她定是还有话并未说完，于是并未言语，安静地等她卖完关子。
“可这刀法却不是我爹自创的，他在青岚山就不愿修那青岚九剑，更不要说自己创一剑法了。”
钟灵毓凑到莫羡身前，顿了顿，这才神秘兮兮地开口：“这本剑法，是青岚门无量圣人交给我爹的。”
（本章完）
小狐狸表情平静，似乎并未因场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感到讶异。倒是她面前兄长，呲牙咧嘴面色涨红，看模样恨不得把莫羡一枪捅穿。
莫羡方才那一拳，本就是穷途末路，冒险一试，胜算不足十分之一。
以钟灵毓的身法剑招，莫要说脸上白白挨上自己一拳，哪怕身上粘上些许火星都算是难事，与其说莫羡趁人之危，倒不如说他只是困兽之斗，“垂死挣扎”罢了。
为何钟玄璞要有如此反应？
莫羡稍加思索，脑中闪过一道精光，再看向对面少女手中那柄狭长细剑，心中有了揣测。
方才那惊世一剑，威力比起满势断水流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可看小狐狸修为，也不过观星境界。
凡物极必反，莫不是她使出这一剑之后，会有什么后遗症？
“莫羡，后退。”琉璃微微皱眉，手中双刺不觉前推半尺，“他很危险。”
“不愧是神使，眼力不同常人。”钟玄璞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乖乖退后，我可不想伤了荒辰族的贵客。”
“唉。”
钟玄璞身后，小狐狸忽地长叹一口气，无奈扶额：“完蛋了。”
“没错，你们完蛋了！”钟玄璞一拍胸脯，下半句话还未出口，忽闻半空之中有洪亮声音响起。
“大胆，胡闹。”
好似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一般，钟玄璞浑身一激灵，握着长枪的手不动声色地收回身侧，鬓角冷汗忽地冒出。
“我说的是你，老哥。”钟灵毓嘴唇嗡动，轻声开口。
莫羡抬头看向那石壁之上的栈台。
钟吕站在栏杆边，面色铁青，眼神好似凛冽寒冰。
仿佛雪暴骤起，偌大苍霞演武场寂静若墓园，场中不管看客还是弟子，无一不噤若寒蝉，手脚冰凉。
“万国会是太曦，乃至大陆之盛事，钟玄璞，你真是胆大包天，私自打断比试，真当规矩不是规矩？”钟吕冷冷开口，眼中寒意愈盛。
“可是，那一拳我若不拦下，小妹就……”
“踏上擂台，莫要说输赢，就算是生死也都是各凭本事。她若受伤，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何时轮得到你来出头？”
钟玄璞低下头，牙关紧咬，拳头一点一点攥紧。
他身后，钟灵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却很快被她藏起，神色如常。
好巧不巧，这一幕却恰恰被莫羡收入眼中。
“还请开阳星官莫要怪罪玄璞。”莫羡忽地朝栈台之上抱拳行礼，“方才我双刀脱手，已是输掉比试，却还死缠烂打，本就有失青岚风骨，那一拳若不是玄璞挡下，恐怕就要伤到玉儿姑娘……”
“场中四角四位星君，难不成是摆设？便是有性命之危，又何须他人出手？”
钟吕打断莫羡的话，严声道：“北苑钟玄璞，打断万国会比试，目无章法，打入西林寺禁闭三月，鞭三十，即日执行。”
钟玄璞闻言抬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硬是咬咬牙，吞回肚中。
看台之上，不同势力闻言，心中自然有所计较。
以钟玄璞所为，若是换个其他宗门，国邦，最多也只是口头警告
，比试判负。可钟玄璞不光是北苑弟子，更是钟吕唯一的儿子。此种惩罚，无非是向演武场中各方传递某些信息。
至于究竟该如何理解，那就仁者见仁了。
钟吕扫视场中一周，沉声开口：“此场比试，胜者为青岚门莫羡。”
“师兄，这……”莫羡忍不住开口，却再次被钟吕打断。
“比试本就该全力以赴，方才一拳打出，胜负即刻可分。风骨道义是拿来约束自己，而不是束缚别人，出一剑而不顾后手，思量不足，只待对手兵刃脱手，不战而胜，本就输得彻彻底底。”
“可玉儿姑娘那一剑若是真心想伤我，我又如何能挥得出那一拳？”
“既然如此，你们两人系数出局。”
钟吕斩钉截铁开口，随即大手一挥：“比试结束，双方退场，下一场比试弟子准备。”
莫羡愣在当场，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他张了张嘴，还想再做争辩，却被人打断。
“够了，莫羡。别说了。”
钟灵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朝青铜大门走去。
钟玄璞抬头看了看栈台之上钟吕，叹了口气，又恶狠狠地剜了眼莫羡，这才抬枪扛在肩上，紧随钟灵毓离去。
“受伤了吗？”莫羡看向身前琉璃，轻声道。
琉璃摇了摇头，手上寒光一闪，辰月双刺被她收入腰间。
莫羡最后看了一眼头顶那个魁梧如山岳的男人，神色复杂。
片刻之后，他便转身，“噌”地拔出脚边黑白长刀，一言不发地走向烟云之后的青铜门内。
看台之上，方才一幕被孟龙韵不落分毫地收入眼中，呆了良久才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抚掌惋惜道：“可惜啊，可惜，莫公子和钟姑娘可都是人中龙凤，若是有一人胜出，恐怕此次魁首便已是囊中之物。师姑娘，你看……”
可他一旁的陆颉之，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擂台之上，莫羡所作所为，确实如他平日为人那般直率，甚至有些犟得过头。
可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莫羡为了那身旁姑娘挺身同武圣争辩，陆颉之心里总觉得很是不舒服。
她本不是这般小肚鸡肠的人。
方才一战，陆颉之也看出莫羡确实不是那姑娘对手，无论是剑招剑势，还是临场心境，钟家小女无疑要稳压莫羡一头。
以她天生剑魄，可识剑气的天赋，自然瞧得出，钟灵毓此战之中周身剑气如何磅礴。
旁人只见台上黑焰滚滚，犹如江河，可陆颉之眼中，却是一黑一白两条长江撞，惊起滔天巨浪，那剑气之河，比起薄天冥火更盛几分。
可她就是不想看到莫羡为那姑娘出头。
“我大概真的是……病了。”陆颉之低下头，轻声道。
“师姑娘，你说什么？”
陆颉之朝孟龙韵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什么，继续看吧。”
孟龙韵见她不愿多说，也大概猜出她心中所想，于是也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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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霞演武场外，莫羡抬手遮住额头，望向头顶青空，半晌之后才长出一口气。
“刚才谢了，琉璃。”
“那是我该做的。”身后少女轻轻摇了摇头，“那个拿枪的人，他很厉害。”
“我知道，我见过他同别人对战。”
莫羡视线放空，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那一夜在北苑太液湖上，一杆雪白长枪，一柄赤红长剑，和那斗得难解难分的两人。
“可惜了，本来以为还能再多打几场。”莫羡耸耸肩，心中确实有些惋惜。
他被师傅派来天都，本就不是来游逛玩乐的。
试剑会上自己虽说力压今何夕一头，名义上的魁首却并不是他，以青岚门的规矩，自己无论如何也入不了内门。虽说陆公子家事暂时告一段落，可来日方长，指不定将来就会出别的幺蛾子。
师傅有意让他来天都，恐怕本就是想让他此次万国会能有所成绩。
“你做的不够好，和你对战的女孩更强一点。”琉璃开口，说话倒是一如既往的毫不留情。
“那小狐狸的剑招，着实厉害。以你的本事，能看出些什么吗？”莫羡被她这么一提，忽然想到这出，顺势问道。
“她的招式，和你的刀法很像。”
琉璃此言一出，莫羡先是一愣，随即摸索下巴仔细回忆，这才发觉似乎确实如此。
无论是蓄势而动，厚积薄发，还是长剑一分为二，让人捉摸不定，都与莫羡所练那本刀谱有异曲同工之妙。
“要是知道那剑法名字就好了。”莫羡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
“剑法名为星月花。”
“是吗……嗯？”莫羡一抬头，只见面前不知何时有人站定，一脸狡黠笑容地看着自己。
不是方才擂台上的钟家小女，还能是谁？
琉璃眼神微闪，双手朝腰间双刺划去，却被莫羡连忙止住。
“怎么，才交过手，这就不认识了？”
“玄璞兄呢？”莫羡下意识地四处张望。
“你管我爹叫师兄，又管跟我哥称兄道弟，你是不是故意的啊。”钟灵毓眉梢一挑，“放心好了，我让他乖乖去北苑受罚去了，一时半会儿你应该是见不到他了。”
“等一下，我现在脑子里问题很多。”莫羡抬手止住她的话头，闭着眼捏着鼻梁开口，“我想想该从什么地方开始。”
“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咯。”钟灵毓叉着手，“来吧，只要我答的出来，本姑娘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那就接着刚才的说。”莫羡点了点头，“我到北苑也有一段时间了，除罢朱雀羽，还真不知道那儿还有这么个厉害剑法。你这个‘星月花’的剑法，到底是什么来头？”
“哼哼，这你可真是问道点子上了。”钟灵毓一勾嘴角，“这剑法，是我爹在我小时候交给我的。”
莫羡瞧见她脸上表情，知道她定是还有话并未说完，于是并未言语，安静地等她卖完关子。
“可这刀法却不是我爹自创的，他在青岚山就不愿修那青岚九剑，更不要说自己创一剑法了。”
钟灵毓凑到莫羡身前，顿了顿，这才神秘兮兮地开口：“这本剑法，是青岚门无量圣人交给我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