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都行 第一百零五章 胶着
第一百零五章
擂台之上，短暂而诡异的宁静。
下一刻，莫羡周身霎时腾起数丈高的黑色明火，热浪滚滚铺开，带起燥风阵阵。
祖刃刀鞘早已无影踪，可莫羡已经不需要刀鞘了。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不过是厚积薄发，将那积蓄能量一朝倾斜而出。
对侧钟灵毓眉梢一翘，表情好似已将莫羡招式了然于胸，却并未出招打断莫羡蓄势，反倒脚尖一点，飞身后掠，与他拉开了身位。
就在她站定身形的那一刻，莫羡终于动了。
一黑一白两柄祖刃缓缓从莫羡腰间划出两道圆弧，他紧闭双眼，衣裳鼓动，束起的头发忽地披散，在风中乱舞。
擂台四周缥缈烟云，忽地向擂台正中旋转聚集，好像一团湍急漩涡。
漩涡的中心，便是莫羡。
偌大演武场之中，空气仿佛忽然升高了温度。
看台之上，不同的人表情各异，却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场中少年。
“玉儿姑娘，小心了！”
一声高喝。
半刻沉寂。
下一秒，黑色冥火化作滚滚长龙，破空而去。
一黑一白两色刀光横穿擂台，好似云中雷电。
好快的刀！
快到众人眼睛仿佛形同虚设，只看得到熊熊火焰中，少年一抹残影。
场中看客只觉得像是看那洪水滔天，大浪拍崖，霎时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眨眼之间，那条汹涌江水便卷携着锐利刀光扑向对侧少女。
可钟灵毓却仍旧瞪大了眼睛，手中长剑悬于身侧，看那一黑一白两柄长刀在自己的瞳孔中一点一点放大。
然后，她缓缓举起那柄模样奇特的长剑。
耀眼青光，霎时迸射。
一轮圆月于少女身前升起。
熊熊冥火转瞬即至。
“轰！”
震耳欲聋的碰撞之声回荡演武场中，四周石壁簌簌颤动，看台看客只觉得身子不住地摇晃，连坐都险些坐不稳。
可那决堤而出的洪水并没有吞没钟灵毓，而是撞在那轮皎洁明月之上。
洪水不是洪水，而是裹挟着灼热冥火的两柄长刀。
明月不是明月，而是钟灵毓手中闪烁的剑影。
金戈蜂鸣，火花四溅。
下一刻，擂台之上汹涌燃烧的冥火触及青光，好似火焰被冰水浇灭，转瞬消散。
一道人影从黑色火焰之中横飞出去，在擂台上滚了几滚，抬刀狠狠嵌入石砖之中，这才勉强稳准身形。
再看场中钟灵毓，脸色平静，手中长剑在空中转出一朵绚烂剑花，接着不动声色地朝莫羡微微扬了扬下巴。
那轮明月，直至此时才从她身旁一点一点消散。
从火焰之中飞出去的人，却是率先动手的莫羡。
他抬起手背抹去嘴角溢出血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方才是他第一次用双刀使出完整的断水流，单论威势，比起玄天石上那舍命一刀只强不弱，纵然是今何夕手中的青岚第四剑，也当不下这一刀攻势。
可钟灵毓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将那一刀拦了下来。
莫羡不由得再次望向她手中那
柄模样奇特的剑。
如果方才同莫羡对招的剑术好似是漫天繁星，那挡下莫羡蓄势双刀的一击，则好似空中一轮皎洁玉盘。
更为奇妙的是，莫羡隐隐感到钟灵毓那一剑，同自己挥刀蓄势继而一泻千里，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莫公子。”
钟灵毓背剑身后，抬手朝莫羡勾勾手掌：“再来。”
莫羡深吸一口气，咧了咧嘴，起身解开身上已经裂开口子的衣裳，赤裸 胸膛，持刀站定。
既然硬拼不过，那就巧取。
只见他脚尖朝前微微一探，手上双刀交叉胸前，原地静立片刻，忽地好似离弦箭，惊弓鸟，直扑钟灵毓而去。
钟灵毓自然不甘示弱，眉梢一挑，剑影闪烁，大步前迎而去。
可莫羡手中刀刃却并未似先前一般攻势如火，而是随脚下步子摇曳变化，捉摸不定。
一时间场中刀光盘曲虬结，在空中划出道道水波般的曲弧，擂台之上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扭曲，连莫羡的人影都变得好像那水中花一般模糊。
“三刀，风拂柳。”
这便是冥火修罗留下那本刀谱之上的第三刀。
风拂千万柳条，每一条都随风摇曳起舞，一眼望去便有万千变化。
可纵使变化万千，却都是随风势而动，满树柳枝同根同源，苍劲十足。
钟灵毓似乎未能料到莫羡会使出这一招，方才滴水不漏的剑招终是隐隐落在下风，只能退步防守，却少能举剑反击。
眼见第三刀已有成效，莫羡心中不觉莫名快意：你个小狐狸没少惹麻烦，倒还是少见被麻烦给惹上。
可他还没乐上一息片刻，只见身前少女忽地双手紧攥手中剑柄，接着一个袅娜转身，长裙飞扬似绽开花瓣。
“开！”
一声娇斥。
下一刻，那柄奇怪兵刃，竟然竖着从中一分为二，化作两柄狭长细剑分持少女手中。
这是……
莫羡瞪大了眼睛，手中长刀不自觉地偏了些许。
钟灵毓眸中精光闪过，两柄无刃长剑挡开莫羡攻势，随即飒然刺出。
“刺啦。”
莫羡闪身不及，只听一声布帛裂响，裸露胸口忽地添了一道血线，细密血珠洒落擂台之上。
“好你个小狐狸，来真的！”
被一剑刺中，莫羡终是添了几分血气，手上长刀再无所保留。
只见黑焰从他掌心熊熊燃起，转瞬攀附四肢百骸，那两柄长刀所过之处，皆是留下滚滚热浪，万千柳条顿时化作股股炎浪，在钟灵毓周身缠绕盘旋。
可钟灵毓却毫无惧色，眼神愈发明亮，手上两柄长剑飞转，看不清影子，看客只觉得好似朵朵莲花灿然绽放，一时间擂台之上光芒闪烁，分外耀眼。
一边是劲风拂柳，一边是似锦繁花。
两人与擂台之上纠缠不休，竟一时分不出究竟谁是优势，谁是劣势，众人只道面前刀光剑影眼花缭乱，看台之上终是忍不住传出叫好之声。
台上两人本就名声在外，这一战更是让人大饱眼福，不由得为之喝彩。
“青岚少门主，也就这点本事？”
擂台之上，钟灵毓挡下莫羡长刀，面露调侃揶揄之色，小声笑道
。
别人看不出 台上局势，可深处其中的两人确是再清楚不过了。
莫羡的每一次进攻，都被钟灵毓精准地挡下，她身法剑招都颇有余裕，两人之所以看上去打得难解难分，只是因为小狐狸刻意为之。
至于是何意味，自然不需多加揣测。
莫羡听得她那戏谑话语，本就有些急躁的心中更加郁热，只见他眸中紫烟喷薄而出，浑身黑焰暴涨数尺，长刀再不做些许保留，直劈身前少女面门。
钟灵毓抬剑挡开，脚尖一点，身形后掠而去。
莫羡一咬牙，屈膝伏身，好似野兽一般猛地跃向空中，身子反绷成一柄长弓，手上双刀如流星般轰然坠落。
“心智不坚，自然易受挑拨。”
一道耀眼剑光。
直直落下长刀，生生停在半空之中。
“练剑即修心，修心即修道。”
少女裙裾飞扬，手腕轻转，画出一朵灿烂剑花。
“够了！青岚少门主，也不过如此！”
钟灵毓双目微闭，一声叱咄，手中长剑直指空中莫羡。
“青莲，绽！”
耀眼青光好似朝阳初升，从擂台之中迸射而出。
“叮！”
一声轻鸣。
一黑一白两柄长刀旋转着飞向空中，接着直直坠落，嵌入莫羡身旁地面之中，微微摇晃。
钟灵毓双手一柄，两剑再次合一，脚尖轻点，亭亭玉立莫羡身前。
“还没完！”
一团黑焰，好似野兽扑食般直蹿钟灵毓面门而去。
那是莫羡的拳头。
他双刀已脱手，却仍不肯放弃。
前场既然有陈凡手脚并用使出陈家剑，莫羡虽并未修习身法，可依葫芦画瓢的本事却称得上一绝。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钟灵毓没有丝毫躲开的意思。
于是那一拳，眼看就要直落少女面门之上。
莫羡瞳孔皱缩，想要收住拳势，却已经来不及。
“你敢！”
一道雪白光芒自看台之上横空出世，破空而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道银亮光芒从对侧划过擂台上空，直奔场中两人而去。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整座苍霞演武场剧烈地震动起来，好似有万马千军自台上踏过，滚滚气浪呼啸扑散，看台观者一时东倒西歪，乱做一团。
莫羡呆呆地看着自己身前两人，拳上黑焰早已烟消云散。
一人怒目圆睁，手持一杆雪白长枪，枪头一点似血猩红；一人银发青眸，肤若凝脂，两柄银亮尖刺挡在身前。
竟是本该在看台之上的钟玄璞和琉璃两人。
只见钟玄璞气得脸色涨红，指着莫羡的鼻子大声道：“好好好，我还当小师叔是个好儿郎，没想到竟然也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亏我先前还把你当兄弟，呸！”
莫羡这才明白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钟玄璞挡下了本该落在钟灵毓脸上的那一拳，而琉璃则替自己挡下了本该落在身上的那一枪。
事发如此突然，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场上局势，顿时胶着起来。
（本章完）
擂台之上，短暂而诡异的宁静。
下一刻，莫羡周身霎时腾起数丈高的黑色明火，热浪滚滚铺开，带起燥风阵阵。
祖刃刀鞘早已无影踪，可莫羡已经不需要刀鞘了。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不过是厚积薄发，将那积蓄能量一朝倾斜而出。
对侧钟灵毓眉梢一翘，表情好似已将莫羡招式了然于胸，却并未出招打断莫羡蓄势，反倒脚尖一点，飞身后掠，与他拉开了身位。
就在她站定身形的那一刻，莫羡终于动了。
一黑一白两柄祖刃缓缓从莫羡腰间划出两道圆弧，他紧闭双眼，衣裳鼓动，束起的头发忽地披散，在风中乱舞。
擂台四周缥缈烟云，忽地向擂台正中旋转聚集，好像一团湍急漩涡。
漩涡的中心，便是莫羡。
偌大演武场之中，空气仿佛忽然升高了温度。
看台之上，不同的人表情各异，却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场中少年。
“玉儿姑娘，小心了！”
一声高喝。
半刻沉寂。
下一秒，黑色冥火化作滚滚长龙，破空而去。
一黑一白两色刀光横穿擂台，好似云中雷电。
好快的刀！
快到众人眼睛仿佛形同虚设，只看得到熊熊火焰中，少年一抹残影。
场中看客只觉得像是看那洪水滔天，大浪拍崖，霎时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眨眼之间，那条汹涌江水便卷携着锐利刀光扑向对侧少女。
可钟灵毓却仍旧瞪大了眼睛，手中长剑悬于身侧，看那一黑一白两柄长刀在自己的瞳孔中一点一点放大。
然后，她缓缓举起那柄模样奇特的长剑。
耀眼青光，霎时迸射。
一轮圆月于少女身前升起。
熊熊冥火转瞬即至。
“轰！”
震耳欲聋的碰撞之声回荡演武场中，四周石壁簌簌颤动，看台看客只觉得身子不住地摇晃，连坐都险些坐不稳。
可那决堤而出的洪水并没有吞没钟灵毓，而是撞在那轮皎洁明月之上。
洪水不是洪水，而是裹挟着灼热冥火的两柄长刀。
明月不是明月，而是钟灵毓手中闪烁的剑影。
金戈蜂鸣，火花四溅。
下一刻，擂台之上汹涌燃烧的冥火触及青光，好似火焰被冰水浇灭，转瞬消散。
一道人影从黑色火焰之中横飞出去，在擂台上滚了几滚，抬刀狠狠嵌入石砖之中，这才勉强稳准身形。
再看场中钟灵毓，脸色平静，手中长剑在空中转出一朵绚烂剑花，接着不动声色地朝莫羡微微扬了扬下巴。
那轮明月，直至此时才从她身旁一点一点消散。
从火焰之中飞出去的人，却是率先动手的莫羡。
他抬起手背抹去嘴角溢出血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方才是他第一次用双刀使出完整的断水流，单论威势，比起玄天石上那舍命一刀只强不弱，纵然是今何夕手中的青岚第四剑，也当不下这一刀攻势。
可钟灵毓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将那一刀拦了下来。
莫羡不由得再次望向她手中那
柄模样奇特的剑。
如果方才同莫羡对招的剑术好似是漫天繁星，那挡下莫羡蓄势双刀的一击，则好似空中一轮皎洁玉盘。
更为奇妙的是，莫羡隐隐感到钟灵毓那一剑，同自己挥刀蓄势继而一泻千里，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莫公子。”
钟灵毓背剑身后，抬手朝莫羡勾勾手掌：“再来。”
莫羡深吸一口气，咧了咧嘴，起身解开身上已经裂开口子的衣裳，赤裸 胸膛，持刀站定。
既然硬拼不过，那就巧取。
只见他脚尖朝前微微一探，手上双刀交叉胸前，原地静立片刻，忽地好似离弦箭，惊弓鸟，直扑钟灵毓而去。
钟灵毓自然不甘示弱，眉梢一挑，剑影闪烁，大步前迎而去。
可莫羡手中刀刃却并未似先前一般攻势如火，而是随脚下步子摇曳变化，捉摸不定。
一时间场中刀光盘曲虬结，在空中划出道道水波般的曲弧，擂台之上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扭曲，连莫羡的人影都变得好像那水中花一般模糊。
“三刀，风拂柳。”
这便是冥火修罗留下那本刀谱之上的第三刀。
风拂千万柳条，每一条都随风摇曳起舞，一眼望去便有万千变化。
可纵使变化万千，却都是随风势而动，满树柳枝同根同源，苍劲十足。
钟灵毓似乎未能料到莫羡会使出这一招，方才滴水不漏的剑招终是隐隐落在下风，只能退步防守，却少能举剑反击。
眼见第三刀已有成效，莫羡心中不觉莫名快意：你个小狐狸没少惹麻烦，倒还是少见被麻烦给惹上。
可他还没乐上一息片刻，只见身前少女忽地双手紧攥手中剑柄，接着一个袅娜转身，长裙飞扬似绽开花瓣。
“开！”
一声娇斥。
下一刻，那柄奇怪兵刃，竟然竖着从中一分为二，化作两柄狭长细剑分持少女手中。
这是……
莫羡瞪大了眼睛，手中长刀不自觉地偏了些许。
钟灵毓眸中精光闪过，两柄无刃长剑挡开莫羡攻势，随即飒然刺出。
“刺啦。”
莫羡闪身不及，只听一声布帛裂响，裸露胸口忽地添了一道血线，细密血珠洒落擂台之上。
“好你个小狐狸，来真的！”
被一剑刺中，莫羡终是添了几分血气，手上长刀再无所保留。
只见黑焰从他掌心熊熊燃起，转瞬攀附四肢百骸，那两柄长刀所过之处，皆是留下滚滚热浪，万千柳条顿时化作股股炎浪，在钟灵毓周身缠绕盘旋。
可钟灵毓却毫无惧色，眼神愈发明亮，手上两柄长剑飞转，看不清影子，看客只觉得好似朵朵莲花灿然绽放，一时间擂台之上光芒闪烁，分外耀眼。
一边是劲风拂柳，一边是似锦繁花。
两人与擂台之上纠缠不休，竟一时分不出究竟谁是优势，谁是劣势，众人只道面前刀光剑影眼花缭乱，看台之上终是忍不住传出叫好之声。
台上两人本就名声在外，这一战更是让人大饱眼福，不由得为之喝彩。
“青岚少门主，也就这点本事？”
擂台之上，钟灵毓挡下莫羡长刀，面露调侃揶揄之色，小声笑道
。
别人看不出 台上局势，可深处其中的两人确是再清楚不过了。
莫羡的每一次进攻，都被钟灵毓精准地挡下，她身法剑招都颇有余裕，两人之所以看上去打得难解难分，只是因为小狐狸刻意为之。
至于是何意味，自然不需多加揣测。
莫羡听得她那戏谑话语，本就有些急躁的心中更加郁热，只见他眸中紫烟喷薄而出，浑身黑焰暴涨数尺，长刀再不做些许保留，直劈身前少女面门。
钟灵毓抬剑挡开，脚尖一点，身形后掠而去。
莫羡一咬牙，屈膝伏身，好似野兽一般猛地跃向空中，身子反绷成一柄长弓，手上双刀如流星般轰然坠落。
“心智不坚，自然易受挑拨。”
一道耀眼剑光。
直直落下长刀，生生停在半空之中。
“练剑即修心，修心即修道。”
少女裙裾飞扬，手腕轻转，画出一朵灿烂剑花。
“够了！青岚少门主，也不过如此！”
钟灵毓双目微闭，一声叱咄，手中长剑直指空中莫羡。
“青莲，绽！”
耀眼青光好似朝阳初升，从擂台之中迸射而出。
“叮！”
一声轻鸣。
一黑一白两柄长刀旋转着飞向空中，接着直直坠落，嵌入莫羡身旁地面之中，微微摇晃。
钟灵毓双手一柄，两剑再次合一，脚尖轻点，亭亭玉立莫羡身前。
“还没完！”
一团黑焰，好似野兽扑食般直蹿钟灵毓面门而去。
那是莫羡的拳头。
他双刀已脱手，却仍不肯放弃。
前场既然有陈凡手脚并用使出陈家剑，莫羡虽并未修习身法，可依葫芦画瓢的本事却称得上一绝。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钟灵毓没有丝毫躲开的意思。
于是那一拳，眼看就要直落少女面门之上。
莫羡瞳孔皱缩，想要收住拳势，却已经来不及。
“你敢！”
一道雪白光芒自看台之上横空出世，破空而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道银亮光芒从对侧划过擂台上空，直奔场中两人而去。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整座苍霞演武场剧烈地震动起来，好似有万马千军自台上踏过，滚滚气浪呼啸扑散，看台观者一时东倒西歪，乱做一团。
莫羡呆呆地看着自己身前两人，拳上黑焰早已烟消云散。
一人怒目圆睁，手持一杆雪白长枪，枪头一点似血猩红；一人银发青眸，肤若凝脂，两柄银亮尖刺挡在身前。
竟是本该在看台之上的钟玄璞和琉璃两人。
只见钟玄璞气得脸色涨红，指着莫羡的鼻子大声道：“好好好，我还当小师叔是个好儿郎，没想到竟然也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亏我先前还把你当兄弟，呸！”
莫羡这才明白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钟玄璞挡下了本该落在钟灵毓脸上的那一拳，而琉璃则替自己挡下了本该落在身上的那一枪。
事发如此突然，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场上局势，顿时胶着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