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都行 第一百零四章 灵毓
“悬剑共有十二柄，孟某修为不过半步观星，只能使出鼠尾，蛇牙，豚骨三柄。师姑娘若是想看，改日来龙溪剑庐，我可请师傅为姑娘展示十二柄长剑所结剑阵。”
孟龙韵坐在看台上，朝身旁姑娘兴致勃勃地道述自家剑法，一不小心碰到身上伤口，顿时呲牙咧嘴倒吸冷气。
一旁带着鸟羽面具的陆颉之只是礼貌笑笑，视线再次投向擂台之上。
孟龙韵看她无意开口，挠了挠头，只得理正衣袍，安静坐好。
上一场比试刚刚结束，来自红花谷的曼灵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今何夕一剑刺穿胸膛，却又诡异地一转局势，不止打得今家少爷好生狼狈，更是让全场看客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
莫要说在淮岚，就是在青岚山上，陆颉之也从未见过如此诡谲画面。
她本就是奉门主之命来天都长见识学本领，在加之陆颉之那活泛性子，本该饶有兴致地揣测打探一番。
可她现在却对此提不起些许兴趣。
孟龙韵斜眼瞥视身旁少女，他虽不及白沐然那般机敏聪慧，却也不是傻子，自然将陆颉之心中挂念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下一场应该就是莫公子的比试吧。”
“嗯。”陆颉之点了点头。
“我要没记错，与他对战的好像是是武圣的小女儿。我听北苑的同道跟我说，那姑娘可是不简单。武圣长子钟玄璞年纪轻轻已经是坐照修为，同辈之中罕见敌手，可那钟灵毓却是比钟玄璞更胜一筹，天资卓群。想来莫公子这一仗，也是一场硬战啊。”
孟龙韵话音刚落，只听两侧青铜门隆隆作响，缓缓打开。
陆颉之眸中微光一闪，视线投向大开的青铜门中。
只见一少年昂首阔步，扶腰间一黑一白两柄长刀，从烟云之中走入擂台之中。
瞧见那熟悉身影，陆颉之不知怎地就翘起了嘴角，心情莫名地好了不少。
还是那般模样，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儿，明明是青岚弟子，也不知道把自己收拾的利索些，还穿着那灰扑扑的布衣，也不嫌碍眼。
待陆颉之将视线转向对侧，瞧见从另一扇青铜门中走出的少女，却不由得愣住了。
不只是她，一旁孟龙韵也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有些疑惑地开口：“这钟灵毓，怎么看起来像那日我们在金槐街看到，和莫公子在一起的姑娘啊。”
陆颉之瞧着那少女一袭如雪白裙，面若桃花，唇似樱瓣，手握一柄长剑，一头青丝随微风飘摇，好似那云中走出脱尘仙子，心里不自觉地往下一沉。
原来这姑娘，便是武圣钟吕的女儿。
难怪那日见到便觉得气质不凡。
钟吕是莫羡的师兄，想必他一到天都，便已经见着了这姑娘，所以两人那日看来才会如此稔熟。
陆颉之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她看两人心中只是有些诧异，可擂台之上莫羡心中，却好似五雷轰顶晴天霹雳。
北苑天才，武圣小女钟灵毓，竟然就是小狐狸？
莫羡使劲揉了揉眼睛，可对面那人眉眼并无变化，依旧是那张熟悉面
孔。
难怪名字叫“玉儿姑娘”，难怪北苑抓了这么久都抓不到这小贼，难怪对天都如此熟悉，难怪身法修为不差自己分毫。
许多旧事齐齐涌上心头，莫羡此时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被自己忽略过的细节，心中只怪自己没有早点察觉，却不曾想无论何人都不会把偷遍天都的大盗同钟家女儿联系在一起。
“青岚门莫羡，对战北苑钟灵毓。”
一声洪亮宣战，看台之上转瞬沸腾起来。
对战两人，一人是在青岚门默默无闻十载，却在云台一战成名，险些斩下今家少爷头颅的青岚少门主，一人更是武圣女儿，剑道奇才，声名直追兄长。
此常比试，定是如龙争虎斗一般精彩。
苍霞演武场之内，气氛逐渐扬起，只见钟家小女反手握住剑柄，一点一点将腰间长剑抽出剑鞘。
莫羡看着小狐狸手中的长剑，禁不住一愣。
那并不能称之为一柄剑。
本是剑身的地方，只有一根空空荡荡的圆柱同剑柄相连，圆柱顶端有一如月牙般的精致铁片，月牙两段似乎勾连着什么。
他从未见过小狐狸手持兵刃，最多也只是拿红绫缠缚，此时钟灵毓手上那柄称不上是“剑”的长剑，莫羡更是闻所未闻。
“北苑钟灵毓，请赐教。”
对面少女开口，声音却不似平常那般欢跳，而是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冷。
莫羡看着小狐狸那张冷冰冰的面庞，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一左一右反握刀柄，只见两道寒光闪烁，一黑一白两柄祖刃飒然出鞘。
“青岚莫羡，还请多多指教！”
两人对视一眼，沉静片刻，不约而同地大步前奔而去。
只见少年少女身形化作虚影，兵刃寒光好似天际流星划破空气。
“叮！”
一声金戈相撞之声回荡擂台之上。
只见莫羡手中长刀横在胸前，钟灵毓那柄“长剑”被他拦在身前三寸之处，两人好似较力一般推搡手中兵刃，竟一时分不开来。
常人只当两人已是全力以赴，只有擂台之上两人才清楚其中猫腻。
“好你个小狐狸，骗我那么久！”
莫羡嘴唇微动，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你说话别扣帽子啊，我骗你什么了骗，我只是没告诉你。”钟灵毓面不改色。
“想不到你就是玄璞兄天天挂在嘴边的钟灵毓。要是你哥知道你就是那偷遍天都的大盗，真不知该作何感想。”
“不用想，他肯定帮着我一起偷。”钟灵毓视线朝远处高高栈台之上瞥过，眉梢一挑开口道，“有什么话，打完再说。”
此话一出，只见钟灵毓手腕一转，手中兵刃灵巧绕过莫羡身前长刀，直指他心口而来。
莫羡连忙抽身回跃，小狐狸趁机翻身一踩他胸口，一个漂亮的转身，稳稳落在擂台之上。
莫羡被她踹了个趔趄，后退几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这才抬眼打量起钟灵毓手中那柄模样奇特的兵器。
她手中剑尖月牙铁片之上，确实勾连着东西。
那是两根细不可见的铁线
，从月牙两段直连剑镡之上。若不是日头正盛，铁线隐隐反光，怕是莫羡到现在都看不出钟灵毓手中兵器究竟是何物。
“比试便是比试，莫公子莫要顾忌男女之别，只管全力以赴。”钟灵毓再次换上那幅冷淡面孔，开口道。
“好，既然玉儿姑娘开口了，那莫某自当认真对待。”
莫羡深吸一口气，屈膝伏身，整个人好像一只隐藏从草之中将要扑食的野兽一般，浑身肌肉一点一点绷紧。
漆黑火焰从他指尖忽地冒起，抓顺便将莫羡整个手臂包裹起来。
看台之上，尚未去过青岚山飞花瀑顶的看客们，瞧见这离奇一幕，无一不惊呼出声；而有幸到过云台之上的观者，则全都屏息凝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刀花开落。”
莫羡忽地动了。
只见他身形飞掠，一黑一白两柄长刀轮转如飞，卷携劲风直扑钟灵毓而去。
钟灵毓眼神微微闪烁，手中长剑转出一朵灿烂剑花，不畏不惧，飞身直迎莫羡。
霎时间，火花四溅，剑影刀光闪烁。
莫羡那花开落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更是有一黑一白祖刃相助，刀势绵延不断如涛涛江水，攻势如燎原烈火，守势如不动山岩，莫要说辰行境界，就算是观星境界到了这里，也怕是吃力不讨好。
可他却未从钟灵毓身上赚得半点便宜。
如果说莫羡的刀法是一条滚滚长江，那钟灵毓手中那柄长剑，则好似漫天璀璨繁星。
每一剑，都是一颗星辰闪耀。
钟灵毓身法极快，手中那柄奇异兵刃更是挥舞得看不清影子。那长剑本就没有剑身，此时只有剑尖一朵月牙映着日光不断闪耀，一时间连从何处攻来都无从判断，只觉得满眼精光闪烁，好像抬头望着铺满星辰的夜空一般。
江水再盛，又如何拦得住星光？
莫羡咬着牙，只觉得两人过招越久，钟灵毓手上剑法便越加犀利，竟是比自己这花开落蓄势还要惊人。
“你这是什么剑法？”他闪过钟灵毓一剑，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打起来你还有空问话。”
钟灵毓手上长剑毫不留情，趁莫羡问话身子缓滞间隙，一剑直刺他胸口而去。
莫羡招架不及，只得快步后退闪过。
“刺啦”一声响，莫羡胸前衣裳裂开一道大口，转瞬便有血珠浸染其上。
钟灵毓一剑刺过，身形未有些许停滞，转身反手便又是一剑，再指莫羡面庞而去。
“叮！”
莫羡挥刀挡开，一个后空翻拉开距离，手中双刀在空中划出两朵漆黑花蕾，竟重新被他收于腰间。
钟灵毓眼中有光芒闪过，手中长剑缓缓举至齐眉，不再攻去。
看台之上，陆颉之不自觉地朱唇微启，视线直直地锁在莫羡身上。
她并未在云台之上见过莫羡使出那一刀，却听同门师兄提起过不知多少回。
好似洪水决堤，长河入海。
擂台上，莫羡指尖敲击刀柄，眸中隐隐有紫烟升腾。
“二刀，断水流。”
（本章完）
孟龙韵坐在看台上，朝身旁姑娘兴致勃勃地道述自家剑法，一不小心碰到身上伤口，顿时呲牙咧嘴倒吸冷气。
一旁带着鸟羽面具的陆颉之只是礼貌笑笑，视线再次投向擂台之上。
孟龙韵看她无意开口，挠了挠头，只得理正衣袍，安静坐好。
上一场比试刚刚结束，来自红花谷的曼灵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今何夕一剑刺穿胸膛，却又诡异地一转局势，不止打得今家少爷好生狼狈，更是让全场看客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
莫要说在淮岚，就是在青岚山上，陆颉之也从未见过如此诡谲画面。
她本就是奉门主之命来天都长见识学本领，在加之陆颉之那活泛性子，本该饶有兴致地揣测打探一番。
可她现在却对此提不起些许兴趣。
孟龙韵斜眼瞥视身旁少女，他虽不及白沐然那般机敏聪慧，却也不是傻子，自然将陆颉之心中挂念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下一场应该就是莫公子的比试吧。”
“嗯。”陆颉之点了点头。
“我要没记错，与他对战的好像是是武圣的小女儿。我听北苑的同道跟我说，那姑娘可是不简单。武圣长子钟玄璞年纪轻轻已经是坐照修为，同辈之中罕见敌手，可那钟灵毓却是比钟玄璞更胜一筹，天资卓群。想来莫公子这一仗，也是一场硬战啊。”
孟龙韵话音刚落，只听两侧青铜门隆隆作响，缓缓打开。
陆颉之眸中微光一闪，视线投向大开的青铜门中。
只见一少年昂首阔步，扶腰间一黑一白两柄长刀，从烟云之中走入擂台之中。
瞧见那熟悉身影，陆颉之不知怎地就翘起了嘴角，心情莫名地好了不少。
还是那般模样，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儿，明明是青岚弟子，也不知道把自己收拾的利索些，还穿着那灰扑扑的布衣，也不嫌碍眼。
待陆颉之将视线转向对侧，瞧见从另一扇青铜门中走出的少女，却不由得愣住了。
不只是她，一旁孟龙韵也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有些疑惑地开口：“这钟灵毓，怎么看起来像那日我们在金槐街看到，和莫公子在一起的姑娘啊。”
陆颉之瞧着那少女一袭如雪白裙，面若桃花，唇似樱瓣，手握一柄长剑，一头青丝随微风飘摇，好似那云中走出脱尘仙子，心里不自觉地往下一沉。
原来这姑娘，便是武圣钟吕的女儿。
难怪那日见到便觉得气质不凡。
钟吕是莫羡的师兄，想必他一到天都，便已经见着了这姑娘，所以两人那日看来才会如此稔熟。
陆颉之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她看两人心中只是有些诧异，可擂台之上莫羡心中，却好似五雷轰顶晴天霹雳。
北苑天才，武圣小女钟灵毓，竟然就是小狐狸？
莫羡使劲揉了揉眼睛，可对面那人眉眼并无变化，依旧是那张熟悉面
孔。
难怪名字叫“玉儿姑娘”，难怪北苑抓了这么久都抓不到这小贼，难怪对天都如此熟悉，难怪身法修为不差自己分毫。
许多旧事齐齐涌上心头，莫羡此时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被自己忽略过的细节，心中只怪自己没有早点察觉，却不曾想无论何人都不会把偷遍天都的大盗同钟家女儿联系在一起。
“青岚门莫羡，对战北苑钟灵毓。”
一声洪亮宣战，看台之上转瞬沸腾起来。
对战两人，一人是在青岚门默默无闻十载，却在云台一战成名，险些斩下今家少爷头颅的青岚少门主，一人更是武圣女儿，剑道奇才，声名直追兄长。
此常比试，定是如龙争虎斗一般精彩。
苍霞演武场之内，气氛逐渐扬起，只见钟家小女反手握住剑柄，一点一点将腰间长剑抽出剑鞘。
莫羡看着小狐狸手中的长剑，禁不住一愣。
那并不能称之为一柄剑。
本是剑身的地方，只有一根空空荡荡的圆柱同剑柄相连，圆柱顶端有一如月牙般的精致铁片，月牙两段似乎勾连着什么。
他从未见过小狐狸手持兵刃，最多也只是拿红绫缠缚，此时钟灵毓手上那柄称不上是“剑”的长剑，莫羡更是闻所未闻。
“北苑钟灵毓，请赐教。”
对面少女开口，声音却不似平常那般欢跳，而是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冷。
莫羡看着小狐狸那张冷冰冰的面庞，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一左一右反握刀柄，只见两道寒光闪烁，一黑一白两柄祖刃飒然出鞘。
“青岚莫羡，还请多多指教！”
两人对视一眼，沉静片刻，不约而同地大步前奔而去。
只见少年少女身形化作虚影，兵刃寒光好似天际流星划破空气。
“叮！”
一声金戈相撞之声回荡擂台之上。
只见莫羡手中长刀横在胸前，钟灵毓那柄“长剑”被他拦在身前三寸之处，两人好似较力一般推搡手中兵刃，竟一时分不开来。
常人只当两人已是全力以赴，只有擂台之上两人才清楚其中猫腻。
“好你个小狐狸，骗我那么久！”
莫羡嘴唇微动，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你说话别扣帽子啊，我骗你什么了骗，我只是没告诉你。”钟灵毓面不改色。
“想不到你就是玄璞兄天天挂在嘴边的钟灵毓。要是你哥知道你就是那偷遍天都的大盗，真不知该作何感想。”
“不用想，他肯定帮着我一起偷。”钟灵毓视线朝远处高高栈台之上瞥过，眉梢一挑开口道，“有什么话，打完再说。”
此话一出，只见钟灵毓手腕一转，手中兵刃灵巧绕过莫羡身前长刀，直指他心口而来。
莫羡连忙抽身回跃，小狐狸趁机翻身一踩他胸口，一个漂亮的转身，稳稳落在擂台之上。
莫羡被她踹了个趔趄，后退几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这才抬眼打量起钟灵毓手中那柄模样奇特的兵器。
她手中剑尖月牙铁片之上，确实勾连着东西。
那是两根细不可见的铁线
，从月牙两段直连剑镡之上。若不是日头正盛，铁线隐隐反光，怕是莫羡到现在都看不出钟灵毓手中兵器究竟是何物。
“比试便是比试，莫公子莫要顾忌男女之别，只管全力以赴。”钟灵毓再次换上那幅冷淡面孔，开口道。
“好，既然玉儿姑娘开口了，那莫某自当认真对待。”
莫羡深吸一口气，屈膝伏身，整个人好像一只隐藏从草之中将要扑食的野兽一般，浑身肌肉一点一点绷紧。
漆黑火焰从他指尖忽地冒起，抓顺便将莫羡整个手臂包裹起来。
看台之上，尚未去过青岚山飞花瀑顶的看客们，瞧见这离奇一幕，无一不惊呼出声；而有幸到过云台之上的观者，则全都屏息凝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刀花开落。”
莫羡忽地动了。
只见他身形飞掠，一黑一白两柄长刀轮转如飞，卷携劲风直扑钟灵毓而去。
钟灵毓眼神微微闪烁，手中长剑转出一朵灿烂剑花，不畏不惧，飞身直迎莫羡。
霎时间，火花四溅，剑影刀光闪烁。
莫羡那花开落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更是有一黑一白祖刃相助，刀势绵延不断如涛涛江水，攻势如燎原烈火，守势如不动山岩，莫要说辰行境界，就算是观星境界到了这里，也怕是吃力不讨好。
可他却未从钟灵毓身上赚得半点便宜。
如果说莫羡的刀法是一条滚滚长江，那钟灵毓手中那柄长剑，则好似漫天璀璨繁星。
每一剑，都是一颗星辰闪耀。
钟灵毓身法极快，手中那柄奇异兵刃更是挥舞得看不清影子。那长剑本就没有剑身，此时只有剑尖一朵月牙映着日光不断闪耀，一时间连从何处攻来都无从判断，只觉得满眼精光闪烁，好像抬头望着铺满星辰的夜空一般。
江水再盛，又如何拦得住星光？
莫羡咬着牙，只觉得两人过招越久，钟灵毓手上剑法便越加犀利，竟是比自己这花开落蓄势还要惊人。
“你这是什么剑法？”他闪过钟灵毓一剑，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打起来你还有空问话。”
钟灵毓手上长剑毫不留情，趁莫羡问话身子缓滞间隙，一剑直刺他胸口而去。
莫羡招架不及，只得快步后退闪过。
“刺啦”一声响，莫羡胸前衣裳裂开一道大口，转瞬便有血珠浸染其上。
钟灵毓一剑刺过，身形未有些许停滞，转身反手便又是一剑，再指莫羡面庞而去。
“叮！”
莫羡挥刀挡开，一个后空翻拉开距离，手中双刀在空中划出两朵漆黑花蕾，竟重新被他收于腰间。
钟灵毓眼中有光芒闪过，手中长剑缓缓举至齐眉，不再攻去。
看台之上，陆颉之不自觉地朱唇微启，视线直直地锁在莫羡身上。
她并未在云台之上见过莫羡使出那一刀，却听同门师兄提起过不知多少回。
好似洪水决堤，长河入海。
擂台上，莫羡指尖敲击刀柄，眸中隐隐有紫烟升腾。
“二刀，断水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