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都行 第一百零三章 意料之外
“青岚门，莫羡。”
“到。”
“请在此等候，比试是第二场，若要观战，从一旁镂窗可以看到。”
“明白。”
莫羡点了点头，待那引自己入场的金梓卫远去之后，这才四处张望，打量着自己所在之处。
在自己面前，是一扇足有十丈高的厚重青铜门，门轴由大腿粗的铰链链接。四周皆是米白石壁，墙壁之上人鱼油灯忽明忽灭，照的墙上人影摇曳。
在那扇青铜门外，便是苍霞演武场的擂台。
一场过后，便是莫羡同钟吕小女钟灵毓的比试。
莫羡摸了摸腰间长刀，走到一旁镂窗前站定。擂台烟云缭绕，头顶白日青空，他朝远处看去，不自觉地想到方才石楼之中发生的事。
莫名出现的圣君，红花谷的神秘弟子，那封不明所以的纸信。
钟吕让他寻青岚门众人之后，便从石楼之中消失不见，并无与同门相见的意思。莫羡也并未将自己遭遇告知白沐然等人。
除罢不想让他们再多担心，莫羡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正在走近一个危险的局。像是一只盘旋在蛛网边缘的飞蛾，稍不留神，便会被束缚其上。
所以他不能像上次一样，让更多的人再陷进来了。
就在莫羡陷入深思之时，空气中忽有异香萦绕。
木屐踩在石面之上发出“哒哒”响声，有人走进了这间石室之中。
莫羡缓缓回头，只见眼前一抹火红徐徐飘来，转瞬便与他擦肩而过。莫羡来不及看清她面容，只能听到女孩耳畔银色耳坠发出叮咚轻响。
过了半晌，他才终于反应过来，面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石楼之中见过的红花谷弟子。
她背对着莫羡，头上银饰不知何时已经取下，一头乌黑长发盘在头顶，脖颈白皙而修长。那股莫名异香萦绕莫羡鼻尖，虽然浓郁，却并不俗腻。
莫羡抿了抿嘴唇，稍作犹豫，还是开口道：
“在下青岚门莫羡。敢问姑娘可是红花谷弟子？”
女孩好像并未听到一般，依旧安静地站在原地。
“姑娘方才给我的东西，究竟是何意，可否告知在下？”莫羡不死心，继续问道。
女孩终于侧过脸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却仍旧没有开口。
“轰隆。”
铰链簌簌转动，青铜门缓缓打开，女孩回过头去，踩着木屐径自走向一片缥缈白雾之中，身形很快消失不见。
莫羡叹了口气，无奈地挠了挠头，再次探头从镂窗之中向外望去。
既然她不愿意开口，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倒不如先看看这红花谷的弟子到底本事如何，余下事随后在做思考。
对侧烟云之中，有人携长剑缓缓走出。
待莫羡看清那人模样，脸色霎时间冷了三分。
今何夕。
“青岚门弟子今何夕，对战，红花谷弟子曼灵。”
听到那有些突兀出现的名字，看台之上顿时哗然一片。
来着大多都是修行之人，自然知道红花谷名号，也知道那里很少参与凡尘俗世。此次万国会竟然有红花谷弟子参加，实属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擂台上，今何夕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女孩，眼神微闪，脸上很快露出温煦笑容：“原来是红花谷的同道，失敬失敬。先前见过姑娘时便好奇，究竟何处能教出如此气质的女子，如今看来，红花谷之名确实当之无愧。”
那个名为曼灵的女孩只是缓缓抬起手，朝今何夕轻轻勾勾手指。
她长相本就美艳，此时眼角绯色微翘，红唇轻咬，眸中似有秋波漾开，姿容几近妖媚。
饶是今何夕自称太液少将军，阅女无数，此时也不由得心神摇曳，连忙攥紧剑柄，不动神色地调理呼吸。
这姑娘，倒是个极品。
“既然是比试，今某自当全力以赴。刀剑无眼，姑娘小心了！”
今何夕朗声开口，话音刚落，腰间长剑飒然出鞘，直奔对面曼灵而去。
“一剑严风吹霜过！”
眨眼间剑光已至，女孩手无寸铁，眼看那一剑就要刺在她的胸口。
莫羡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女孩究竟会如何应对。
可接下来的一幕，任谁也不曾想到。
“噗。”
一声闷响。
长剑从女孩心口一穿而过，那头盘起的长发被剑风吹散，飘乎垂落。
血花四溅，好似妖艳花朵，洒落擂台之上。
什么都没有发生，女孩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本就在等待今何夕那一剑刺穿自己的胸膛。
偌大演武场，鸦雀无声。
莫羡眉头紧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擂台上，今何夕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猩红的血珠沿着血槽滴滴答答洒落，染红了他的袍子。
“姑娘，你这是……”
曼灵平静地看着他，眼中光泽一点一点消散开来。
她缓缓抬起手臂，指尖一点一点滑向今何夕胸口，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莫羡震惊地看着擂台之上两人，耳畔嗡嗡作响。
任他如何猜测，也想不出局面会变成现在这般。
但很快，他便觉得那红花谷的曼灵身上，似乎有些异样。
待他终于找出究竟异常在什么地方，脊背忽地有冷意窜起。
长剑穿过女孩心口，却只有面对今何夕的那一面剑身之上有血珠滴落。
从背后贯穿的那半截剑身，竟然干净如新。
这是……
莫羡还未想明白为何如此，擂台之上异变突起。
曼灵移向今何夕胸口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膛之上。
今何夕怔怔地看着面前女孩，大脑一片空白。
“轰。”
一声震响。
下一刻，今何夕好似点燃的炮竹一般，浑身燃起火焰横飞出去，在擂台之上翻滚数圈之后才缓缓停下。
再看那被今何夕长剑刺穿的曼灵，胸口伤口早已不知所踪，那铺洒擂台的血迹也悄然消失。她两根手指捻着那柄长剑的剑身，随手抛向远处。
长剑在空中旋转着坠落，不偏不倚，正好嵌在倒地的今何夕身前，剑身摇晃，剑柄颤动。
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以至于场上洪亮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还没有弄明白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红花谷弟子，曼灵，胜。”
女孩转身，火红裙裾飘扬，脚下木屐踩在擂台之上，发出清脆响声。
青铜门缓缓打开，看台之上传出嘈杂交谈之声，却并未一人欢呼鼓掌。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那惊人一幕之中，明明长剑已经穿过女孩胸口，局势却瞬时反转，就好像一场梦境一般。
莫羡看向青铜门处，曼灵款款走来，依旧如来时一般，目不斜视，面若寒霜，不过几步便再次同莫羡擦肩而过。
“曼灵姑娘，我要是没猜错，你应该是黔疆人。”
莫羡忽然开口，女孩闻声停住了脚步。
她缓缓侧过脸来，半晌之后终于开口：“你如何知道。”
女孩模样虽然艳丽，可声音却冷似数九寒冰，只是听上一句便已经让人后背发冷。
莫羡不躲不闪，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在青岚山上，曾经听师傅提起过黔疆。那儿与北疆接壤，多是险峻山林，其中居住土人被称作黔人。”
“哦？然后呢。”
“师傅告诉我，黔疆地势险恶，多有毒虫野兽，其中黔人以寨群居，每个黔寨之中都有修习巫蛊幻术之人。”莫羡顿了顿，接着开口，“方才擂台上那一幕，我本也百思不得其解，却忽然想到姑娘所戴银饰，不似是太曦内陆族人，又出身北疆红花谷，自然想到了那黔疆幻术。”
曼灵眼角微微跳动，莫羡微微眯起眼睛，将面前女孩反应尽收眼底：“瞧姑娘反应，我大概是猜对了。”
“是又如何？”
“只是好奇，红花谷本就少现世间，黔疆土人也多生息黔寨之中。再加上姑娘中午给我的纸封，莫某不由得多想了些。”
“我只做我该做的，你如何想，与我无关。”
曼灵说完这句话，转过脸去，径自走出石室，那清脆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再也听闻不见。
莫羡叹了口气，挠了挠头，自知脑海中现在乱做一团麻，索性全部抛在脑后。
下一场比试马上开始，他身份特殊，又是师傅特地安排来此天都，总要那出些成绩来。饶是莫羡本人对胜负并不特别在意，此时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更何况他的对手是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钟灵毓，那个在钟玄璞口中天资远超自己的钟吕小女。
于是他心中又隐隐有了些期待。
“轰隆。”
许久之后，青铜大门再次缓缓打开，莫羡深吸一口气，迈步向那一片烟云之中走去。
不过行了数十步，周身烟雾好似被风吹散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莫羡手扶腰间长刀，定睛朝对面大门看去。
渺渺烟云之中，有少女缓步走出。
待莫羡看清女孩面容，只觉得脑中如晴空一声霹雳响，连心跳都暂停了几拍。
那固然是一张娇俏的面庞，却看上去如此熟悉。
莫羡张大了嘴巴，忍不住掐了掐自己脸颊，脸皮通红也没有松手。
原来他早就见过钟家女儿，只是自己一直不知情罢了。
那眉眼，那发丝，那身形，那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除了定云山中那只小狐狸，还能是谁？！
（本章完）
“到。”
“请在此等候，比试是第二场，若要观战，从一旁镂窗可以看到。”
“明白。”
莫羡点了点头，待那引自己入场的金梓卫远去之后，这才四处张望，打量着自己所在之处。
在自己面前，是一扇足有十丈高的厚重青铜门，门轴由大腿粗的铰链链接。四周皆是米白石壁，墙壁之上人鱼油灯忽明忽灭，照的墙上人影摇曳。
在那扇青铜门外，便是苍霞演武场的擂台。
一场过后，便是莫羡同钟吕小女钟灵毓的比试。
莫羡摸了摸腰间长刀，走到一旁镂窗前站定。擂台烟云缭绕，头顶白日青空，他朝远处看去，不自觉地想到方才石楼之中发生的事。
莫名出现的圣君，红花谷的神秘弟子，那封不明所以的纸信。
钟吕让他寻青岚门众人之后，便从石楼之中消失不见，并无与同门相见的意思。莫羡也并未将自己遭遇告知白沐然等人。
除罢不想让他们再多担心，莫羡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正在走近一个危险的局。像是一只盘旋在蛛网边缘的飞蛾，稍不留神，便会被束缚其上。
所以他不能像上次一样，让更多的人再陷进来了。
就在莫羡陷入深思之时，空气中忽有异香萦绕。
木屐踩在石面之上发出“哒哒”响声，有人走进了这间石室之中。
莫羡缓缓回头，只见眼前一抹火红徐徐飘来，转瞬便与他擦肩而过。莫羡来不及看清她面容，只能听到女孩耳畔银色耳坠发出叮咚轻响。
过了半晌，他才终于反应过来，面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石楼之中见过的红花谷弟子。
她背对着莫羡，头上银饰不知何时已经取下，一头乌黑长发盘在头顶，脖颈白皙而修长。那股莫名异香萦绕莫羡鼻尖，虽然浓郁，却并不俗腻。
莫羡抿了抿嘴唇，稍作犹豫，还是开口道：
“在下青岚门莫羡。敢问姑娘可是红花谷弟子？”
女孩好像并未听到一般，依旧安静地站在原地。
“姑娘方才给我的东西，究竟是何意，可否告知在下？”莫羡不死心，继续问道。
女孩终于侧过脸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却仍旧没有开口。
“轰隆。”
铰链簌簌转动，青铜门缓缓打开，女孩回过头去，踩着木屐径自走向一片缥缈白雾之中，身形很快消失不见。
莫羡叹了口气，无奈地挠了挠头，再次探头从镂窗之中向外望去。
既然她不愿意开口，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倒不如先看看这红花谷的弟子到底本事如何，余下事随后在做思考。
对侧烟云之中，有人携长剑缓缓走出。
待莫羡看清那人模样，脸色霎时间冷了三分。
今何夕。
“青岚门弟子今何夕，对战，红花谷弟子曼灵。”
听到那有些突兀出现的名字，看台之上顿时哗然一片。
来着大多都是修行之人，自然知道红花谷名号，也知道那里很少参与凡尘俗世。此次万国会竟然有红花谷弟子参加，实属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擂台上，今何夕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女孩，眼神微闪，脸上很快露出温煦笑容：“原来是红花谷的同道，失敬失敬。先前见过姑娘时便好奇，究竟何处能教出如此气质的女子，如今看来，红花谷之名确实当之无愧。”
那个名为曼灵的女孩只是缓缓抬起手，朝今何夕轻轻勾勾手指。
她长相本就美艳，此时眼角绯色微翘，红唇轻咬，眸中似有秋波漾开，姿容几近妖媚。
饶是今何夕自称太液少将军，阅女无数，此时也不由得心神摇曳，连忙攥紧剑柄，不动神色地调理呼吸。
这姑娘，倒是个极品。
“既然是比试，今某自当全力以赴。刀剑无眼，姑娘小心了！”
今何夕朗声开口，话音刚落，腰间长剑飒然出鞘，直奔对面曼灵而去。
“一剑严风吹霜过！”
眨眼间剑光已至，女孩手无寸铁，眼看那一剑就要刺在她的胸口。
莫羡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女孩究竟会如何应对。
可接下来的一幕，任谁也不曾想到。
“噗。”
一声闷响。
长剑从女孩心口一穿而过，那头盘起的长发被剑风吹散，飘乎垂落。
血花四溅，好似妖艳花朵，洒落擂台之上。
什么都没有发生，女孩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本就在等待今何夕那一剑刺穿自己的胸膛。
偌大演武场，鸦雀无声。
莫羡眉头紧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擂台上，今何夕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猩红的血珠沿着血槽滴滴答答洒落，染红了他的袍子。
“姑娘，你这是……”
曼灵平静地看着他，眼中光泽一点一点消散开来。
她缓缓抬起手臂，指尖一点一点滑向今何夕胸口，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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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莫羡还未想明白为何如此，擂台之上异变突起。
曼灵移向今何夕胸口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膛之上。
今何夕怔怔地看着面前女孩，大脑一片空白。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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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今何夕好似点燃的炮竹一般，浑身燃起火焰横飞出去，在擂台之上翻滚数圈之后才缓缓停下。
再看那被今何夕长剑刺穿的曼灵，胸口伤口早已不知所踪，那铺洒擂台的血迹也悄然消失。她两根手指捻着那柄长剑的剑身，随手抛向远处。
长剑在空中旋转着坠落，不偏不倚，正好嵌在倒地的今何夕身前，剑身摇晃，剑柄颤动。
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以至于场上洪亮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还没有弄明白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红花谷弟子，曼灵，胜。”
女孩转身，火红裙裾飘扬，脚下木屐踩在擂台之上，发出清脆响声。
青铜门缓缓打开，看台之上传出嘈杂交谈之声，却并未一人欢呼鼓掌。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那惊人一幕之中，明明长剑已经穿过女孩胸口，局势却瞬时反转，就好像一场梦境一般。
莫羡看向青铜门处，曼灵款款走来，依旧如来时一般，目不斜视，面若寒霜，不过几步便再次同莫羡擦肩而过。
“曼灵姑娘，我要是没猜错，你应该是黔疆人。”
莫羡忽然开口，女孩闻声停住了脚步。
她缓缓侧过脸来，半晌之后终于开口：“你如何知道。”
女孩模样虽然艳丽，可声音却冷似数九寒冰，只是听上一句便已经让人后背发冷。
莫羡不躲不闪，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在青岚山上，曾经听师傅提起过黔疆。那儿与北疆接壤，多是险峻山林，其中居住土人被称作黔人。”
“哦？然后呢。”
“师傅告诉我，黔疆地势险恶，多有毒虫野兽，其中黔人以寨群居，每个黔寨之中都有修习巫蛊幻术之人。”莫羡顿了顿，接着开口，“方才擂台上那一幕，我本也百思不得其解，却忽然想到姑娘所戴银饰，不似是太曦内陆族人，又出身北疆红花谷，自然想到了那黔疆幻术。”
曼灵眼角微微跳动，莫羡微微眯起眼睛，将面前女孩反应尽收眼底：“瞧姑娘反应，我大概是猜对了。”
“是又如何？”
“只是好奇，红花谷本就少现世间，黔疆土人也多生息黔寨之中。再加上姑娘中午给我的纸封，莫某不由得多想了些。”
“我只做我该做的，你如何想，与我无关。”
曼灵说完这句话，转过脸去，径自走出石室，那清脆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再也听闻不见。
莫羡叹了口气，挠了挠头，自知脑海中现在乱做一团麻，索性全部抛在脑后。
下一场比试马上开始，他身份特殊，又是师傅特地安排来此天都，总要那出些成绩来。饶是莫羡本人对胜负并不特别在意，此时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更何况他的对手是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钟灵毓，那个在钟玄璞口中天资远超自己的钟吕小女。
于是他心中又隐隐有了些期待。
“轰隆。”
许久之后，青铜大门再次缓缓打开，莫羡深吸一口气，迈步向那一片烟云之中走去。
不过行了数十步，周身烟雾好似被风吹散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莫羡手扶腰间长刀，定睛朝对面大门看去。
渺渺烟云之中，有少女缓步走出。
待莫羡看清女孩面容，只觉得脑中如晴空一声霹雳响，连心跳都暂停了几拍。
那固然是一张娇俏的面庞，却看上去如此熟悉。
莫羡张大了嘴巴，忍不住掐了掐自己脸颊，脸皮通红也没有松手。
原来他早就见过钟家女儿，只是自己一直不知情罢了。
那眉眼，那发丝，那身形，那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除了定云山中那只小狐狸，还能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