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都行 第九十八章 陈家剑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观演武不带酒，就像吃烧鸭不蘸酱，练骑术不带马，又能算怎么回事？”
“……”
“哎哎，我说你就是让我进去，也少不了一层皮掉不了一块肉，何必呢。这苍霞演舞台这么大地方，还能容不下一壶酒不成？”
“……”
“喂喂，你可想好啊，知道我旁边这是谁不？青岚门少门主，你要是把他惹毛了，小心他一剑砍了你的脑袋，你说你找谁说理去？”
“玄璞兄，这酒就先放在外面好了。”
莫羡无奈地拍了拍身前朝金梓卫吹胡子瞪眼的钟玄璞，忍不住抚去额前冷汗。
钟玄璞看了看莫羡，又瞧了瞧手中酒壶，纠结半晌，一挥手，那酒壶便“嗖”地一声飞向远处，却是不偏不倚正挂大道两侧石狮口中，壶中雕花酒连一滴都没有洒出。
“行，兄弟，有骨气，是个爷们。”
他用力锤了锤拦住他们的金梓卫胸脯，那人顿时脸憋得涨红，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装作无事模样。
“你这番泼赖模样，若是武圣瞧见，怕是又一场好戏。”
身后有人冷冷开口，钟玄璞回头，“呸”地吐了口口水，挑眉道：“啧，打不过我就搬我老爹，娘们儿唧唧的。”
徐归瞥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径自走入那扇石门之中。
“嘿，好你个徐归，装模作样，等着待会儿被我打掉牙吧你。”
“玄璞兄，我们也早些进去吧。”莫羡见他没完没了，只得劝道。
钟玄璞哼了一声，脚尖挑起身旁枪杆扛在肩上，山大王似的迈着外八步，大摇大摆走入石门之中。
莫羡长出一口气，朝守门金梓卫一行礼，这才跟了上去。
今日便是万国会第一场武试，莫羡本该同青岚门众人一同前来，却半道收到消息，圣君邀自己前往丽台一同观看比试。
君命如山，莫羡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心中未免会有些紧张。好巧不巧又在门口遇到了钟玄璞，非要带酒入场，自然被金梓卫拦下。
闹了这么一出，莫羡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许多。
三人一路前行，不过片刻便走过石门，耀眼日光从头顶洒落，莫羡忍不住捂住眼睛，等再看去之时，不由得看愣了神。
先前他只当苍霞是挂名，就好像醉花楼不见花，清河斋不见水。
可面前那块四方擂台周遭，此刻却被缥缈的白雾笼罩，好似飘在苍云之中，而擂台之上则空空荡荡，看得一清二楚。
莫羡朝对侧望去，演武场的石壁之上，修筑一道悬空的栈台，粗壮的梁木将栈台撑起，铁链勾住檐角直连石壁顶端，黑色的龙纹旗高高悬挂其上。
那便是丽台，整座演武场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对了，小师叔，你到现在是不是还没见过我小妹呢？”走在莫羡身前的钟玄璞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地扭头问道。
“嗯。”莫羡点了点头，“在北苑转了几趟，却也没撞见灵毓姑娘。”
“那你今天就能见到了。
”
“哦？灵毓姑娘今天也要到这演武场？”
“她今天应该是同你对战。”钟玄璞咧嘴一笑，“你可要小心点了。我那小妹虽说现在修为不及我，再给些时日怕是要让太曦都惊掉下巴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美人只配强者拥有，你要是连小妹都打不过，啧啧，怕是真的就没戏咯……”
“灵毓有你这么个哥，真是不幸。”徐归回过头，忍不住皱眉。
莫羡也不知钟玄璞这从哪听来这么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也没空细想，却着实对那个素未谋面的钟家小姐起了兴趣。
钟玄璞此人虽说话办事看上去颇为不靠谱，可在修行之道上确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能让他如此高看，除罢是自家妹妹，恐怕真的有些本事。
“顺着前面木梯上去，便是丽台。我和徐归没被圣君邀请，也上不去。小师叔，咱们回头见。”钟玄璞说罢，便勾着徐归脖子朝另一侧走开。
莫羡仰头看向那座栈台，深吸一口气，便迈上台阶向上走去。
演武场的石壁本就不算高，不过片刻功夫，莫羡便已经到了台上。只是那栈台之中，却并未瞧见圣君身影，却另有熟悉面孔。
莫羡吞了吞口水，走到那人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莫羡见过师兄。”
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差点一枪取走自己性命的枪神钟吕。
钟吕点了点头，开口道：“圣君身子抱恙，今日怕是来不了了。”
“明白了。”莫羡听到这话，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虽说已入修行之途，却总归是个凡人。面对整个太曦的掌权者，心中定还是有些忐忑。
莫羡扫视栈台之中，瞧见钟吕身后还跟了些人，他们无一例外都身着黑衣黑袍，面覆暗红色的布块，肩膀之上系着臂章。
那臂章之上，是金龙盘绕一颗星辰之上。
莫羡心中一凛，大概猜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恐怕能出入这栈台之上，且服侍圣君身旁的人，除了星官，也再无其他人选了。
他收回视线，再望向场中。演武台四周早已坐满，莫羡大眼扫过，除去太曦那些有名的家族，也有不少异邦的旗帜飘扬，其中最为抢眼的，还是那朵金色的鸢尾花。
安茹向来同太曦交好，这次万国会更是连家族继承人都亲自到场，规制自然不能与其他家族同日而语。
栈台之中分外安静，钟吕似乎无意开口，星官更是个个沉静如木雕。莫羡只觉得有些手足无措，想要随便搭些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合适。
正在他左右为难时候，演武台中忽地炸起一声鼓响。
四周苍雾翻腾如滚水，石壁上正对着的两道铜门缓缓打开。
莫羡眼神微变，知道正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有人从烟云之中缓步走出，行至擂台之上，那人青袍长剑，面容俊逸，举手投足间大有几分侠客似的洒脱。
正是莫羡的熟人，北苑天道院弟子，陈凡。
等莫羡看向他的对手时，却不由得愣住了。
那人他也认得。
与其说认得，倒不如说见过。
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太清宫中，吹响骨尺的陆吾少年，阿木尔。
莫羡心头一动，面向身旁钟吕，开口问道：“师兄，我先前在太清宫中见过这陆吾少年，据他所言，自己已来天都四年之久，可是真的？”
“是真的。”
莫羡摩挲着下巴，心中暗自考量，还未等思量出各结果，擂台之上已经有了动静。
“第一场，北苑陈凡，对战，乌尔萨阿木尔。”
低沉人声响起，北苑所坐方位还未有何反应，只见北域乌尔萨部族已是全员起身，振臂欢呼，一时间乌尔萨语的吼叫声响彻苍霞演武台半空之上。
而阿木尔只是淡淡地点头，接着轻轻亲吻自己的手背。
“在下北苑陈凡，敢问这位兄台，所用兵刃何在？”
“乌尔萨人不需要兵器，我们自己就是最坚固的盾，最锋利的斧。”
“哦？”陈凡眉梢一挑，“既然如此，那就多多指教了。”
“好的，我会尽力。”
陈凡闻言，没有再做客套，只见他轻拍剑鞘，腰间长剑飒然而出，剑光化作一道闪耀虹光，直扑对面阿木尔而去。
剑锋转瞬便至陆吾少年身前。
可他却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叮。”
金戈交撞声炸响。
那柄长剑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莫羡看到擂台之上情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剑锋并未撞上兵器，而是撞在了阿木尔的手心之上。
那双本就宽阔的手掌，此时布满了棕黑色的硬毛，粗糙而锋利的指甲伸长三寸有余，那布满刺青的双臂好似膨胀了一圈，肌肉隆起如山丘。
他的身材本就魁梧，此时更像是一头直立而起的巨熊，原本平静的眼神竟满是暴戾，尖尖的獠牙一点一点探出唇边。
陈凡脸色微变，连忙抽回长剑，身子一转稳住脚下根，振臂挥剑从斜里砍下。
阿木尔伏身，掌心一拨一划，将长剑挡开，如野兽般横扑出去。
莫羡只看到一团虚影划过擂台，再定睛看去，陈凡已横飞空中，胸前多了几道血印。
可陈凡毕竟是北苑同辈之中佼佼者，只见他在空中一个翻身，剑拄地面滑行几丈，终是稳住了身形。
“兄台真是……好身手。”陈凡抹去嘴角血丝，勉强笑道。
“你输给我，没有什么。”
“呵，这就判我出场了吗。”陈凡勾勾嘴角，起身手腕轻转，再次举剑，“陈家剑的本事，兄台才看了十之一二，不觉得可惜？”
莫羡瞧见陈凡那熟悉的蕴气姿势，忍不住再次问道：“我同陈凡交手过一次，他手中所用虽是长剑，可招式却颇像刀法，北苑之中却又找不到类似的剑谱。师兄可知他所用是何剑法？”
“陈凡所使，本就不是剑法。”
莫羡闻言愣住了。
“北疆陈家军，人人皆配反刃长刀，军伍中人所用刀法，便是陈凡使出的陈家剑。”
（本章完）
“……”
“哎哎，我说你就是让我进去，也少不了一层皮掉不了一块肉，何必呢。这苍霞演舞台这么大地方，还能容不下一壶酒不成？”
“……”
“喂喂，你可想好啊，知道我旁边这是谁不？青岚门少门主，你要是把他惹毛了，小心他一剑砍了你的脑袋，你说你找谁说理去？”
“玄璞兄，这酒就先放在外面好了。”
莫羡无奈地拍了拍身前朝金梓卫吹胡子瞪眼的钟玄璞，忍不住抚去额前冷汗。
钟玄璞看了看莫羡，又瞧了瞧手中酒壶，纠结半晌，一挥手，那酒壶便“嗖”地一声飞向远处，却是不偏不倚正挂大道两侧石狮口中，壶中雕花酒连一滴都没有洒出。
“行，兄弟，有骨气，是个爷们。”
他用力锤了锤拦住他们的金梓卫胸脯，那人顿时脸憋得涨红，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装作无事模样。
“你这番泼赖模样，若是武圣瞧见，怕是又一场好戏。”
身后有人冷冷开口，钟玄璞回头，“呸”地吐了口口水，挑眉道：“啧，打不过我就搬我老爹，娘们儿唧唧的。”
徐归瞥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径自走入那扇石门之中。
“嘿，好你个徐归，装模作样，等着待会儿被我打掉牙吧你。”
“玄璞兄，我们也早些进去吧。”莫羡见他没完没了，只得劝道。
钟玄璞哼了一声，脚尖挑起身旁枪杆扛在肩上，山大王似的迈着外八步，大摇大摆走入石门之中。
莫羡长出一口气，朝守门金梓卫一行礼，这才跟了上去。
今日便是万国会第一场武试，莫羡本该同青岚门众人一同前来，却半道收到消息，圣君邀自己前往丽台一同观看比试。
君命如山，莫羡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心中未免会有些紧张。好巧不巧又在门口遇到了钟玄璞，非要带酒入场，自然被金梓卫拦下。
闹了这么一出，莫羡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许多。
三人一路前行，不过片刻便走过石门，耀眼日光从头顶洒落，莫羡忍不住捂住眼睛，等再看去之时，不由得看愣了神。
先前他只当苍霞是挂名，就好像醉花楼不见花，清河斋不见水。
可面前那块四方擂台周遭，此刻却被缥缈的白雾笼罩，好似飘在苍云之中，而擂台之上则空空荡荡，看得一清二楚。
莫羡朝对侧望去，演武场的石壁之上，修筑一道悬空的栈台，粗壮的梁木将栈台撑起，铁链勾住檐角直连石壁顶端，黑色的龙纹旗高高悬挂其上。
那便是丽台，整座演武场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对了，小师叔，你到现在是不是还没见过我小妹呢？”走在莫羡身前的钟玄璞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地扭头问道。
“嗯。”莫羡点了点头，“在北苑转了几趟，却也没撞见灵毓姑娘。”
“那你今天就能见到了。
”
“哦？灵毓姑娘今天也要到这演武场？”
“她今天应该是同你对战。”钟玄璞咧嘴一笑，“你可要小心点了。我那小妹虽说现在修为不及我，再给些时日怕是要让太曦都惊掉下巴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美人只配强者拥有，你要是连小妹都打不过，啧啧，怕是真的就没戏咯……”
“灵毓有你这么个哥，真是不幸。”徐归回过头，忍不住皱眉。
莫羡也不知钟玄璞这从哪听来这么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也没空细想，却着实对那个素未谋面的钟家小姐起了兴趣。
钟玄璞此人虽说话办事看上去颇为不靠谱，可在修行之道上确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能让他如此高看，除罢是自家妹妹，恐怕真的有些本事。
“顺着前面木梯上去，便是丽台。我和徐归没被圣君邀请，也上不去。小师叔，咱们回头见。”钟玄璞说罢，便勾着徐归脖子朝另一侧走开。
莫羡仰头看向那座栈台，深吸一口气，便迈上台阶向上走去。
演武场的石壁本就不算高，不过片刻功夫，莫羡便已经到了台上。只是那栈台之中，却并未瞧见圣君身影，却另有熟悉面孔。
莫羡吞了吞口水，走到那人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莫羡见过师兄。”
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差点一枪取走自己性命的枪神钟吕。
钟吕点了点头，开口道：“圣君身子抱恙，今日怕是来不了了。”
“明白了。”莫羡听到这话，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虽说已入修行之途，却总归是个凡人。面对整个太曦的掌权者，心中定还是有些忐忑。
莫羡扫视栈台之中，瞧见钟吕身后还跟了些人，他们无一例外都身着黑衣黑袍，面覆暗红色的布块，肩膀之上系着臂章。
那臂章之上，是金龙盘绕一颗星辰之上。
莫羡心中一凛，大概猜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恐怕能出入这栈台之上，且服侍圣君身旁的人，除了星官，也再无其他人选了。
他收回视线，再望向场中。演武台四周早已坐满，莫羡大眼扫过，除去太曦那些有名的家族，也有不少异邦的旗帜飘扬，其中最为抢眼的，还是那朵金色的鸢尾花。
安茹向来同太曦交好，这次万国会更是连家族继承人都亲自到场，规制自然不能与其他家族同日而语。
栈台之中分外安静，钟吕似乎无意开口，星官更是个个沉静如木雕。莫羡只觉得有些手足无措，想要随便搭些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合适。
正在他左右为难时候，演武台中忽地炸起一声鼓响。
四周苍雾翻腾如滚水，石壁上正对着的两道铜门缓缓打开。
莫羡眼神微变，知道正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有人从烟云之中缓步走出，行至擂台之上，那人青袍长剑，面容俊逸，举手投足间大有几分侠客似的洒脱。
正是莫羡的熟人，北苑天道院弟子，陈凡。
等莫羡看向他的对手时，却不由得愣住了。
那人他也认得。
与其说认得，倒不如说见过。
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太清宫中，吹响骨尺的陆吾少年，阿木尔。
莫羡心头一动，面向身旁钟吕，开口问道：“师兄，我先前在太清宫中见过这陆吾少年，据他所言，自己已来天都四年之久，可是真的？”
“是真的。”
莫羡摩挲着下巴，心中暗自考量，还未等思量出各结果，擂台之上已经有了动静。
“第一场，北苑陈凡，对战，乌尔萨阿木尔。”
低沉人声响起，北苑所坐方位还未有何反应，只见北域乌尔萨部族已是全员起身，振臂欢呼，一时间乌尔萨语的吼叫声响彻苍霞演武台半空之上。
而阿木尔只是淡淡地点头，接着轻轻亲吻自己的手背。
“在下北苑陈凡，敢问这位兄台，所用兵刃何在？”
“乌尔萨人不需要兵器，我们自己就是最坚固的盾，最锋利的斧。”
“哦？”陈凡眉梢一挑，“既然如此，那就多多指教了。”
“好的，我会尽力。”
陈凡闻言，没有再做客套，只见他轻拍剑鞘，腰间长剑飒然而出，剑光化作一道闪耀虹光，直扑对面阿木尔而去。
剑锋转瞬便至陆吾少年身前。
可他却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叮。”
金戈交撞声炸响。
那柄长剑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莫羡看到擂台之上情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剑锋并未撞上兵器，而是撞在了阿木尔的手心之上。
那双本就宽阔的手掌，此时布满了棕黑色的硬毛，粗糙而锋利的指甲伸长三寸有余，那布满刺青的双臂好似膨胀了一圈，肌肉隆起如山丘。
他的身材本就魁梧，此时更像是一头直立而起的巨熊，原本平静的眼神竟满是暴戾，尖尖的獠牙一点一点探出唇边。
陈凡脸色微变，连忙抽回长剑，身子一转稳住脚下根，振臂挥剑从斜里砍下。
阿木尔伏身，掌心一拨一划，将长剑挡开，如野兽般横扑出去。
莫羡只看到一团虚影划过擂台，再定睛看去，陈凡已横飞空中，胸前多了几道血印。
可陈凡毕竟是北苑同辈之中佼佼者，只见他在空中一个翻身，剑拄地面滑行几丈，终是稳住了身形。
“兄台真是……好身手。”陈凡抹去嘴角血丝，勉强笑道。
“你输给我，没有什么。”
“呵，这就判我出场了吗。”陈凡勾勾嘴角，起身手腕轻转，再次举剑，“陈家剑的本事，兄台才看了十之一二，不觉得可惜？”
莫羡瞧见陈凡那熟悉的蕴气姿势，忍不住再次问道：“我同陈凡交手过一次，他手中所用虽是长剑，可招式却颇像刀法，北苑之中却又找不到类似的剑谱。师兄可知他所用是何剑法？”
“陈凡所使，本就不是剑法。”
莫羡闻言愣住了。
“北疆陈家军，人人皆配反刃长刀，军伍中人所用刀法，便是陈凡使出的陈家剑。”
（本章完）